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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月並未看到展宴的信息,此刻的她覺得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
是那種痛到骨子裏的疼!
耳邊模糊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幸好送來得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斷裂的肋骨已經重新接上,接下去這幾天,最好不要讓傷着下床,這邊最好是住院觀察幾天。」
「…」
「還有飲食方面,儘量清淡為主。"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了。」
醫生出去後,穿着西裝的男子手裏正好響起來,保鏢快速地接聽電話,恭敬的喊了聲,「少爺。」
「人怎麼樣了?」電話里,少年的聲音有些清冷。
保鏢一五一十的將莊明月的事,全都詳細匯報。
「事情就是這樣,莊小姐現在已經脫離危險。」
「去查,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三天將兇手抓出來,不管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少爺打算如何處置?」
「我自有分寸。」
「是,少爺!」
電話掛斷後,莊明月隱約中聽到了阿樹的聲音。
可是過了會兒,他的聲音又消失了。
莊明月也只清醒了沒多久,便又暈了過去。
等莊明月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莊明月受的傷太嚴重,斷了幾根肋骨。
被人發現的時候,手腕上的傷口裂開,血流一地,頭部受到了重擊,被發現時,人已經接近休克,要是不被人發現,她就算不疼死過去,也要血流而死。
晚上十點,莊明月思緒抽離,恍惚間,聽到了耳邊有人哭泣的聲音。
「我可憐的孩子…」
莊明月手指輕動,原本迷糊虛幻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虛弱無力的聲音說:「吳…吳媽…我…我疼!」
這種疼好像渾身器官全都被攪碎,骨頭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敲碎,密密麻麻,疼到全身。
吳媽驚喜着看着床上的人醒了過來,小心又不敢太用力的抓住莊明月的手,紅着眼說:「明月,乖,再忍忍,吳媽這就給你去叫醫生過來。」
麻醉過了,莊明月確實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清淚從眼角滑落,融進了髮絲中。
還是她太矯情了嗎?
曾經的晚期癌症,醫生說她挺不過一個星期,可她還是硬生生的熬了三個月。
醫生很快趕來,替莊明月渾身做了個檢查,「這幾天傷口恢復的還算不錯,儘量讓她不要亂動,以免讓傷口重新裂開。」
「好好好…那她醒來能吃東西了嗎?」
「可以,不過儘量吃流食,以清淡為主。」
「謝謝醫生。」
醫生又給莊明月換了點滴囑咐了幾句後,便走了出去。
吳媽不敢隨意地亂碰她,只能抓着她的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淚,「明月,不要怕,吳媽會陪着你。」
莊明月睫羽濕潤,又再次淚目,這熟悉的疼痛感,讓她想到了,在前生,她也是這樣被傷痛折磨着。
哪怕到死,也是她孤苦無依。
現在有吳媽在身邊,讓莊明月覺得,這世界上再也不是她一個人了。
也只有在吳媽身邊能感受到僅存的一絲溫暖。
「先生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已經立馬趕回來了,明天就會到。展少爺還沒有下班,等他結束工作,一定會很快趕到的。你昏迷的這些天,展少爺一直陪着你,到了很晚才回去。」
沈念壓抑住胸口的疼痛說,內心毫無波瀾的說:「還是讓哥,別來了,太晚了,我不想耽誤他工作。」
「好,我這就跟展少爺說。」
「如果他執意要過來,就說我已經睡了。」
明月這是不想見展少爺?
奇怪,以前明月不是挺粘展少爺的嘛?
小小的感冒生病,都要展少爺親手餵。
最近明月好像一直再推開展少爺。
…
晚上十點半,展宴剛結束會議下班,眉眼都是疲倦之色。
坐了電梯去了地下室的停車場,車內有個纖細的身影,在車上側頭熟睡着,髮絲遮蓋住了面容。
展宴正要打開車門,突然手裏鈴聲響了起來,看着來電,走到一旁接聽,「吳媽,明月怎麼樣了?」
「醫生說,明月恢復的不錯,剛剛醒了會兒,現在剛睡下。現在也太晚了,展少爺還是別過來了,別打擾到明月,這裏我看着就行。」
展宴擰了擰深邃的眸子,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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