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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海生躺在床上,看着莊明月手裏的照片,一下就有了刺激的反應,那雙眼睛狠狠的盯着她,莊明月沒想到父親看見了之後,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甚至伸手,徒手要過來搶奪。
「所以…父親你跟真的跟他認識對嘛?為什麼他會跟媽媽在一起?」
莊明月太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答案了,因為這個人,她不知道承受了多少。
徐澤楷對她惡意的報復,還想要讓她死,聽她的語氣,可是卻…不僅僅只是他們,而是整個莊家的人。
那麼這些展宴他…都知道嗎?
這些未知的所有事,就像是一團迷霧,而莊明月就身在其中,怎麼走都走不出來。
前生,關於這個男人的事,莊明月根本一丁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徐澤楷…莊明月更不會知道父親書房裏還有一間密室。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莊海生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突然口吐白沫,莊明月被嚇了一跳,很快她反應過來,跑了出去,「來人…快來人…父親出事了。」
很快展宴跟應月瑤大步趕了過來,莊明月怔然看着這一切,直到…父親被送上救護車,她才反應過來,莊明月下意識的要跟上,展宴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准去,給我待在家。」
莊明月根本不放心,「可是父親他…」
「聽話,他不會有事。」
這一句話,莊明月直接看上了他的目光,那些心知肚明的話,她不想放在枱面上來說。
向來注重養身的莊海生,每年都會定期做身體檢查,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裏就開始有病發症。
莊明月又看向一旁的姜曼,手裏還抱着那個孩子,完全一副置身之外似乎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展宴…」
「嗯?」
莊明月看了他欲言又止,「沒事。」
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與他說過話,展宴一眼就看穿了她似乎真的是有話要問他,「不方便,可以去書房。」
莊明月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就只是想說一句,麻煩你了。」
展宴嘴角垂下,身上也漸漸有股冷氣,散發了出來。
莊明月抽回了自己的手,揉了一下手腕,「我先回房了。」
莊明月不顧看着有些生氣的展宴,從他身邊走過,回到了房間裏。
被佈置成嬰兒的房間裏,汪梅逗着小星星樂呵呵的。
在門口就聽到小星星咿咿呀呀的笑聲。
莊明月走了進去,「看來他很喜歡你。」
汪梅『嗐』了一聲,「我孫子現在都已經三歲了,還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的,小孩子哭,無非就是餓了,尿了,我都帶出經驗了,這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孩子哭,新手媽媽可以用玩具逗着他,就像這樣…」
汪梅手裏拿着的是個小沙錘,一開始還逗着他樂呵呵的,現在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了,就盯着莊明月突然就一下子笑出了聲,露出兩個快要長出來的乳牙。
他一笑,莊明月感覺心底軟了一塌糊塗,她嘴上說着不在乎孩子,可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被它牽引,仿佛有某種心理感應一般,莊明月伸手抱起了孩子,心底的陰霾消散了不少。
「汪嬸你去吃飯吧,孩子我來帶就行,有事我會叫你。」
「好,那俺一會就過來。」
莊明月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原本她的房間,幾乎沒什麼動,就是將床移到了牆的一邊,流出了一片空位置,放了一張可以隨意爬行的嬰兒床,周圍還有護欄。
許是怕磕到孩子,欄杆上都用了防護膜包了起來,要是不相信摔落,還有柔軟的地毯…
不仔細看,平常都發現不了這些細節。
說是這些都是展宴親自在嬰兒家具市場挑選的,他…比莊明月想的要更加在乎這個孩子。
展宴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在前生,他明明那麼厭惡她。
難道前生厭惡她的原因真的是白玉書嗎?
因為父親害死了白玉書…
前生,父親從宴會上回來喝的醉醺醺,那晚莊明月就在房間裏,他聽見了父親的腳步聲闖入了白玉書的房間裏,還有白玉書發出慘烈求饒的尖叫聲。
而她…因為嫉妒展宴對白玉書的感情,選擇了無視樓上所發生的一切。正巧那天展宴在外地出差,只要她不出聲,假裝不知道,莊明月就可以事不關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第二天,父親玷污白玉書成了事實。
就此,莊明月也用這件事一直拿捏着白玉書。
莊明月威脅着白玉書,如果她不離開莊家,她就把父親跟她的事,告訴展宴。
那時候的她,對白玉書來說,也許就是個惡魔!一次又一次的威脅着她。
她以為這樣的秘密,莊明月能夠控制白玉書一輩子!
直到…她沒有想到的是…
白玉書…跳樓自殺了!
就在南苑別墅的頂樓,一躍而下,死前她身上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就死在她的面前…一地的血…
莊明月到現在都忘了她死後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莊明月虧欠她的。
如果…那晚她沒有袖手旁觀,展宴是不是也不會那麼恨她!
想到她對白玉書曾今做的一切,莊明月突然一時間對展宴心軟了下來。
畢竟…是她一直在挑戰展宴的底線!
白玉書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
而她的死,確實自己一手造成的!
展宴回來的那晚正好下着大雨,他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黑夜中透着兇狠冷冽的眼神,滿是殺意,他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死她!」
「莊明月…死的人…應該是你!」
這句話,真的應驗了!
她真的已經死了。
但是…她從來都不恨,她只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展宴…
莊明月閉着眼睛陪着孩子睡了一會兒午覺,突然…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癢意…
睫毛濕潤的眼睛緩緩睜開,長睫上掛着幾滴淚珠,不知何時進來的展宴,正坐在床邊,彎曲的食指在擦着她眼角的眼淚。
那深邃中透着一絲難得未對誰流露過的溫情,「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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