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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門鈴聲響起,季甜甜父親季澤打開門。
「徐教練,幸會幸會。」季澤一臉微笑地與剛進門的徐馳握手,「甜甜最近都是你在帶,真是辛苦你了。」
「哪裏,孩子聰明的很,給我省去不少麻煩。」徐教練真心實意地說。
季甜甜和張麗蓮站在季澤身旁。季甜甜往門外看了看,唐逸沒來。這也就意味着這是一場長輩之間的對話。
果然不出她所料,徐馳一落座,她就被趕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她把房間門打開一條縫,還是能聽到一些大人們談話的聲音。
「那我就見門開山吧。」徐馳緩了緩,繼續說話,「我是為今年年底即將舉辦的花樣滑冰全國錦標賽來的。我有意讓唐逸和季甜甜搭檔參加冰舞項目,並且對他們有信心。如果這次成績還理想的話,我希望他們能一直走下去,準備準備,參加世青賽,也就是世界青年花滑錦標賽,還有現在稍微有點風聲,就這幾年要舉辦的首屆冬季青年奧運會。」
教練聲音沉穩而有力,他說完,屋中寂靜了許久。
「這麼說,是要參加國外比賽?」季澤的聲音里透出濃濃的詫異,「這……我之前都沒聽甜甜說過。」
「本來全國比賽就是為國際比賽選拔人才。」徐馳說。
「你是說我們甜甜,可以參加世界級別的比賽?」季澤反覆確認,聲音有些激動。他又低聲和張麗蓮說了幾句,季甜甜沒有聽清,但是想也知道季澤應該是在表達他的興奮和激動。
徐馳頓了頓,繼續說話,「我相信甜甜和唐逸有這個實力。我們國家花滑隊,尤其是冰舞項目,這幾年一直處於極度缺乏人才的狀態,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以前沒有看到過的希望。」
「教練,您就直說了吧,您具體是什麼想法?」一直沉默的張麗蓮這個時候出聲。
她的聲音不同於季澤,顯得極其的冷靜,以及戒備,「你是不是想讓我們甜甜不念書不跳舞,專心搞競技?」
季甜甜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母親大人果然厲害,一個直球把話題踢入正題。
徐馳靜默片刻,緩緩開口:「季甜甜有在冰上舞蹈的天賦,也有表演天賦,她在冰面上很耀眼,而且也很熱愛。我幾乎沒遇到過能集合這麼多特質在身上的好苗子。而且她練習也很刻苦,很努力,她像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非常讓人省心。她擁有職業運動員擁有的品質。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季甜甜。而對於職業冰舞運動員來說,每日上冰五小時是需要保證的,日程肯定不可能像舞校生那樣固定。」
徐馳頓了頓,又繼續說:「在我們國家,除了田徑和球類以外的運動幾乎都是小眾。優秀的資源,大多都集中在首都。如果想在冰舞項目上獲得更多的發展和進步,還是應該去首都。全國比賽之前她可以留在南城,我找人來帶她和唐逸。但是結束比賽後,我希望她能加入國家隊,也就是說,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把孩子帶來首都……」
「不行!」張麗蓮厲聲打斷徐馳,「我還以為只是業餘練練呢,要季甜甜放棄舞校專心練冰舞,我是不會答應的!」
徐馳一時沒有說話。
「教練,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前,也是舞團的演員。」張麗蓮深深吸氣,繼續說話,「我參加過巡演,也去過國外。我爸媽都不了解藝術,也不支持我,我一個人努力,才成為了職業演員,還小有名氣呢。現在,我是個興趣班的舞蹈老師,我很慶幸能力所能及地培養下一代,也很慶幸,我們甜甜繼承了我的身材優勢,可以繼續我的路。」
季澤低聲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安慰張麗蓮,但是張麗蓮只是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說下去:「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辛辛苦苦工作,是為了我自己嗎?不是的,我是為了我女兒,為了她鋪路,為了她以後不再過的像我以前那樣辛苦!你看季甜甜在冰上優美的姿態,看她那麼耀眼,但你知道這背後的付出嗎?」張麗蓮雖然努力克制,但是聲調還是不可抑制地高了起來。
「你的確把季甜甜培養的很好,她確實是你的驕傲。」徐馳靜默半晌說話,「她是個好孩子,值得你付出。」
「說白了,我們也只是個小門小戶,家裏也沒很多錢。我知道,走我鋪好的路,甜甜心裏不會很喜歡的,我委屈她了,可我沒有辦法。因為這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她去學冰舞以後能怎麼樣?你們這個項目,要是沒危險,有前途,怎麼會沒人來呢?國家隊的怎麼會要千里迢迢來南城選人呢?甜甜學跳舞以後再不濟也能當老師,教小孩教成年人教跳廣場舞的大媽!但是冰舞呢?有多少人學冰舞?我們要是老了,走了,她一個人帶着一身傷痛,什麼都不能做,我們要怎麼放心啊?」
季甜甜倚靠在門後,用力擦掉眼角溢出的淚。
類似的話她上輩子也不是沒聽張麗蓮說過,但總有些事,有些話,無論重複多少次,還是讓她心裏難受。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腿。長期高強度的練習勢必會給機體帶來損傷。現在她的小腿都貼着抑制疼痛的膏藥,腳腕和腳底也裹着紗布。這些傷痛她都儘量瞞着張麗蓮,她怕張麗蓮會難受。最初學舞也是這樣,媽媽表面上對她很嚴厲,強行給她開胯練軟度,但是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掉眼淚。
國王的兒子註定加冕,商人的孩子註定經商,張麗蓮的孩子註定跳舞。
上輩子的季甜甜長大後就沒再上冰,跳芭蕾才是她的主業。她談不上熱愛,但也絕不討厭。看着那些畢業後放棄跳舞,或者無緣站上舞台的曾經的同學,她只覺得無比慶幸。
她很慶幸,能成為張麗蓮的孩子。無論人生重來多少次,這一點絕不會變。
「我們不是不想為國家輸送人才,不是不願意做奉獻,但這得量力而為吧,教練?」張麗蓮說得也有些哽咽,她深深吸氣,才繼續說話,「讓那些家境富裕的孩子練冰舞吧,我們甜甜……做不到。」
季澤低聲安慰了張麗蓮幾句,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和徐馳說話:「不是我們不理解,但確實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不過吧,季甜甜她也才學冰舞,或許等過段時間,我們可以再看看?」
「我當教練,已經有好多年了,我從業至今,那麼看好的人才,除了唐逸,就是季甜甜。」徐馳的聲音依然平靜,而篤定,「我也是看着唐逸長大的,我不是不理解父母的苦心。這樣吧,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在開學後多給季甜甜一點兒滑冰時間。如果她和唐逸能在全國錦標賽上獲得好成績,希望你們可以再次考慮我的建議,來首都,加入國家隊。或許,我們也可以找一個折中的辦法。」
「甜甜她才學冰舞,就能有出色的成績嗎……」季澤呢喃着,聲音里依然充滿詫異。
「至少在我心裏,他們是最棒的。」徐馳一字一頓地說話。
之後三個大人又低聲說了什麼,徐馳就道別離開了。
客廳里不斷傳來季澤和張麗蓮小聲的爭執。
「反正我不樂意。」張麗蓮輕聲說話,「玩玩兒也就罷了,這怎麼能當真呢?」
「其實啊,這事兒的決定權,還是在季甜甜手裏。」季澤好心勸說張麗蓮,「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跟她一輩子。你想讓她當跳舞老師,那她呢?她真樂意那麼做?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按着我們的想法長大,其實也是尊重我們的體現。既然她已經有了一件很想做的事,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尊重她一下?」
張麗蓮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坐在自己房間門後的季甜甜聽聞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她慌忙把門關緊,做出沒有偷聽的樣子。
「甜甜!」張麗蓮站在門外嚷嚷。
季甜甜抹了抹鼻子拉好褲腳,站起來開門,有些倉促地望着張麗蓮。
母女二人相互凝望,彼此的眼睛都是紅紅的。兩個人不由相視而笑。
季甜甜伸手輕輕摸摸季甜甜的腦袋:「你告訴媽媽,你想當職業運動員嗎?」
季甜甜抿一抿唇,用力點一點頭:「想。」
「那媽媽和爸爸就支持你。」張麗蓮吸了吸鼻子,對季甜甜揚起一個笑容,「要努力,知道嗎。」
「嗯,知道了。」季甜甜點點頭。
「那沒事了,你忙你的吧。」張麗蓮幫季甜甜把門帶上。
然後季甜甜聽到門外隱隱約約響起一陣低微的啜泣聲。
季甜甜有意不告訴張麗蓮她所受的苦,但是她覺得,張麗蓮其實是感覺得到的。
張麗蓮假裝不知道,只是默默地心疼着。
媽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這輩子,冰舞和芭蕾,我都不會放棄。
季甜甜倚靠在門上,在心中默默發誓。
有了季甜甜父母的支持,徐馳也變得更有幹勁起來。
他向領隊提出申請,經過一番波折,他曾經的搭檔江琳被允許調來南城,和徐馳一起幫助季甜甜和唐逸完成日常訓練。
江琳和徐馳一樣是老一輩的冰舞運動員,之前主要在東三省活動,深入地方,挖掘好的花滑苗子,有非常豐富的教練經驗。江琳聽聞了季甜甜的履歷後,還是覺得無論時間再緊,還是應該先把基礎打紮實。首先要做的,就是學好22套圖案舞。
江琳把22張畫着各種滑行圖案的卡片,交到季甜甜的手裏,接着說話:「我們先來說短舞里必須包含的圖案舞。圖案舞本來是在規定舞里的,現在合併到短舞里,成為一個技術動作。冰舞其實是很多種舞蹈的冰上移植。每種舞蹈特定的動態和步法,會組成特定的滑行圖案,就像你看到的這些。所謂圖案舞,就是按着圖案和圖案標識的步法滑行。如果滑行軌跡不對或者步法錯誤,就會造成失分。」
季甜甜低頭看着手裏那一疊圖案卡。這些圖案都有各自的名字,華爾茲,快步舞,探戈,倫巴,桑巴,波爾卡……
這些圖案就仿佛天上的星星,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色,都閃閃發亮,無比炫目。正是這些星星,構成宏偉壯麗的冰舞世界。
觸碰着它們,季甜甜感到迎面有一股帶着冰雪氣息的風吹來。
她終於走向她所期待的那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緊張激動,到了今年最後一次的入V環節_(:з」∠)_從明天開始入V開始日六,因為我比較菜,所以更新時間調整到晚上六點~
然後例行推一下我的專欄預收~改了老多遍了來康康吧TAT
預收《終生臣服》文案:
金牌拳擊手X音樂家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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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少時被她不告而別的謝止。
「謝先生,我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不適合這份工作。」車上,林萱向謝止遞去辭呈。
「又要溜?」謝止漂亮的手指接過辭呈,將之撕成兩半,聲音帶着森森冷氣,「想都別想。」
謝止的粉絲聽聞他們清冷如玉,仿佛沒有凡心的哥哥戀愛了,遲遲不願相信。
直至一個雨夜,有人看到謝止與一個女人在車上纏綿親吻。
網上謝止的粉絲立刻炸了。
「到底是誰敢指染我們家哥哥?保鏢怎麼不出來阻止一下?」
「……什麼?指染哥哥的人就是保鏢本鏢?」
「而且還是金牌拳擊手林萱?」
「好像打不過……那沒事了,希望哥哥幸福。」
又一次,林萱奪得金牌,在自己的主頁發佈了一條動態——
「我的老闆給我錢花,會彈好聽的琴,會做好吃的飯,還支持我的比賽事業,我超喜歡他的。」
年少時的謝止渾身尖刺,只有林萱願意靠近他。
她溫暖他,馴化他,然後離開他。
他以為他是恨她的,直至再遇時他才發現,他依然願意捨棄所有,終生臣服,只為換來她的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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