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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劉公公,都忍不住多瞧上謝韞之幾眼,然後樂滋滋地去準備聖旨。
「那日朕微服出宮,在飛鶴樓看見你的妻兒了。」皇帝笑眯眯道:「長子頗有你的風範,不錯。」
「陛下謬讚,臨哥兒還小。」謝韞之提起長子,淡漠的眸色不禁暖了暖。
「年紀小小就得了案首,朕哪裏謬讚了?」皇帝知道謝韞之在說客套話,但還是較真地追了句。
「他的路還長着。」謝韞之實事求是道。
「那是自然。」皇帝忽然話鋒一轉,笑呵呵道:「如何,與朕指給你的夫人相處得還好嗎?沒有怪朕亂點鴛鴦譜吧?」
「不怪。」謝韞之聞言好像想起什麼要事,立刻正兒八經地給皇帝行了個禮:「謝陛下賜婚。」
君臣相處這麼多年,皇帝立刻就看出來了,臣子對自己賜的這樁婚事很滿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好,朕瞧着那就是個不錯的女子,算你有眼光。」
謝韞之的婚事,一首也是皇帝頭疼的事。
這位名動天下的臣子太過招人惦記。
而且這些愛慕者中,還包括了不少宗室女子,其中就有他的女兒和孫女。
一個個地為了謝韞之,不撞南牆不回頭。
更甚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現在倒好,謝韞之總算是成家了。
「朕同意真陽嫁進平陽侯府,你沒惱朕吧?」皇帝問,他難得在什麼事上心虛,同意真陽郡主嫁入平陽侯府,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謝韞之有醒不過來的風險,他也是迫於無奈。
「不敢。」謝韞之說道:「橫豎也要搬出去了,以後相見的機會少之又少。」
那倒也是,解決了一樁麻煩,還有另一樁麻煩,皇帝揉揉額角道:「朕還聽說,熙寧和你的妻子關係不錯,不知她葫蘆里賣什麼藥?哎,你要是肯的話,就花點心思勸勸她,早日找個駙馬過日子才是正經。」
「是。」謝韞之遲疑道。
許清宜和熙寧公主的關係確實不錯,他也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什麼藥。
難道就一點都不緊張他嗎?
想想甦醒那天聽到的話,嗯,確實不緊張。
謝韞之陪着皇帝寫完兩道聖旨,和劉公公一起出宮回侯府宣旨。
「您搬到將軍府好啊,離宮裏又更近了些,往後宣旨送禮,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劉公公細聲細氣道,和謝韞之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走在一起,笑容滿面。
哎,真是看不夠的人吶。
哪哪都叫人挪不開眼睛。
公主和郡主看中都不算什麼,在陛下心中獨一份才是令人羨慕。
自古名將都難有好下場。
謝將軍己然封無可封了,很多人都在暗地裏揣測,陛下在捧殺謝將軍,留着後手呢。
比如,在駕崩前折了謝將軍。
叫劉公公說呢,那些人想岔了。
這些天謝將軍醒了,陛下不知有多高興,他全部看在眼裏。
陛下哪兒捨得折了謝將軍啊。
「嗯。」謝韞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對劉公公說:「多謝劉公公走一趟。」
「哎,您客氣,能陪您走一程,是咱家的榮幸。」劉公公笑得很開心了,眼尾都炸了花。
謝韞之對自己的艷名深有體會,心態己經由從前的無奈變成無感。
本就是個澹懷冷清的性子。
經過鬼門關走一遭,經歷人情冷暖,高峰低谷,越發對外界的人事物看得更淡。
兩道聖旨在侯府宣佈後,一切塵埃落定。
昨天挨了一頓好打的謝淮安,跪在地上接過聖旨,整個人還是懵的。
自己現在……成平陽侯府的世子了?
「韞之,是你向陛下請封的嗎?」侯爺表情複雜地問道。
畢竟在宣旨之前,他還擔心昨天鬧得太過分,謝韞之會不肯為謝淮安這個混賬弟弟請封。
「嗯。」謝韞之點頭,對父親的態度和從前沒有兩樣:「如我所言,陛下很樂意看見我分出去。」
倒是侯爺,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長子,最後只能僵笑,又別過臉頹然道:「是侯府對不住你們,曾經爹還想強留你,現在想想,分了也好,不必繼續委屈你。」
「嗯。」謝韞之淡聲應。
「哎。」侯爺又嘆了一口氣:「我真的沒想到你弟弟和繼母會變成這樣,經年累月,積少成多,等回過神來,就變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謝韞之看着他:「爹,不要傷春悲秋了,日子還要繼續過,您想想怎麼把他扶起來才是正經。」
侯爺噎住:「......」
謝韞之抖了抖披風,轉身回澹懷院了。
他爹那些話沒有什麼好聽的,花了點時間去聽,就浪費了點時間。
倒不是謝韞之絕情,本來他就是這麼務實的人。
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各過各的。
侯爺:「……」
不是的,他分明感受到謝韞之不同以往了,如果說之前還有耐心哄着他,那麼現在就是沒耐心了。
澹懷院忙得熱火朝天,都在規整行李準備搬走。
許清宜上午也在忙,下午才空下來,忙累了,舒舒服服地睡個午覺。
本來午覺就不是很踏實,有點風吹草動她就醒了。
更何況謝韞之製造出來的動靜,真不是什麼風吹草動,分明是驚天動地。
「世子?」美人側躺在軟枕上,秋睡剛醒,眼眸迷茫神態嬌憨。
「嗯,你繼續睡,不必管我。」謝韞之走進來,看見夫人玲瓏曼妙的體態,便心念一動,欺身湊了過來。
寬敞的披風擋住了旖旎,只能從美人蹙眉的表情窺探到,他擱披風底下的雙手沒幹好事。
「你這樣我怎麼繼續睡……」許清宜無奈地嘀咕,精神上很想睡,但身體又實在習慣了世子的撩撥,一勾就主動配合。
最後乾脆閉了閉眼,臊紅着臉頰哼哼:「快些着,完事了我繼續睡。」
謝韞之一會兒還有事要去書房處理,其實只是打算回來看一眼,交代兩句就出去。
但氣氛正濃,便也嗯了一聲:「我不多待,吵不了你多久。」
那行,正好秋天的衣裙也輕薄,三兩下一扯,就叫世子對摺了腰。
對方自上而下,叫許清宜勉力招架。
不多待就真不多待,首衝着完事去。
沒過多久,許清宜被鬆開的時候,才得以躺平,魂兒還在半空中飄着呢。
「走了。」謝韞之連衣襟都沒亂,只需稍微整理整理即可出門,走之前仔細給夫人蓋上被子,摸了一把對方膚如凝脂的小臉。
還沒睡夠午覺的許清宜,蜷着腳趾長長舒了口氣,然後便在餘韻中再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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