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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府城回來後,基本確定這地方早早晚晚會打仗,知暖一直在想,除了賺錢攢資源準備在戰亂來時好好苟好以外,她還能做什麼?
現在她想到了。
教育。
讓這裏的孩子多讀點書多出些人才,讓他們有能力走出去,就算成不了周阿大那樣的探花郎,哪怕只是像陳牙人兄弟那般做牙人幫人趕車,在她沒辦法走出去的時候,也能多一些消息渠道。
至於會不會再被背叛什麼的,無所謂,她也不會再像對周家人那樣待人掏心掏肺。
一如現在,村里孩子幫她捉蟲餵雞割草餵馬,她幫他們啟蒙讀書,都是交易。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想法,和阿籮不必提。
阿籮也不細問,她對這事的意見就一條:「阿兄做這些會覺得開心嗎?」
知暖想了想:「會吧。」
阿籮:「那就做。」
知暖笑了:「可我想讓你給他們教書啟蒙,可以嗎?」
阿籮一臉的不能置信,指着自己:「我?」下意識就是搖頭,「我不行的!我不會!」
「不試試你怎麼會知道自己不行?」知暖鼓勵道,「你看,《千字文》你都會背,也會寫吧?《蒙求》你也記得牢牢的,把你所學的,所會的,教給其他人就可以了。」
其實知暖也可以教,但是她還得種地呀,再說了,只是給些孩子啟蒙而已,阿籮足以勝任。
而阿籮最大的問題,不是會不會教,是不夠自信,也一直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她的婢女,她的附庸。
既然把她帶出來了,如今再沒人在她耳朵邊耳提面命說她是丫鬟婢女,知暖還是希望能徹底改變她心理上的「奴」性,可以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阿籮苦着臉不敢應,小聲道:「我害怕。」
「不怕。」知暖語氣堅定,「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相信你能做好,而且你只管大膽去教,萬事有我。」
那句「萬事有我」說得阿籮心動不已,在她心裏,自家娘子無所不能,是她最大的底氣。
當即便點頭:「好。那我便試一試。」
說服了阿籮,老師有了,趁着還有一點天光,她麻利地趕去了里長家。
至於為什麼要去里長家?
嗯,是她懶得一家一家通知。再說,事情能不能行,也得問一問這村裏的大家長。
這個點,村里大多人家都收工回來了,處處雞鳴鴨叫,很是熱鬧。
老里長家也一樣,他門口不遠有個曬穀坪,附近人家割回來的糧食豆米等都曬在那。
此時坪內都在打米揚塵,特別熱鬧。
知暖雖然新落戶,如今在村里也算名人了,一路過去,都有人與她打招呼寒暄。
知暖妥帖應付過去,見到老里長時,他家也是一派熱鬧景象,院子裏因為才打過豆子,灰塵漫天。
看到她,里長一家都挺熱情的,忙忙請她進屋坐。
知暖很淡定地穿過煙塵走進去,與這家人好一通寒暄後,才跟老里長坐下說話。
她也沒多繞圈子,直接把來意說了。
饒是老里長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每回一來必有事,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天大的好事。
以致他老人家神情都有些呆滯,半晌才反應過來,嚴肅地問:「軒郎君不是說笑?」
知暖點頭:「自是不敢。」
本朝還是很重視教育的,像在京城,除了官學,民間書院也很興盛。
只是這兒的文風不如南邊,但官學也是有的,而且官學也免學費。
但官學有個弊端是,它招的學生是年滿14周歲的孩子。
都滿14了,在這時代好多都已經是家中壯勞力,可以定親結婚了,性格也已經差不多定型,除了家學淵源或者天賦異稟,誰還有那耐心與定力去上學呀?
所以世家權貴有族學、家學,寒門子弟能在學問上博到出路的很少很少。
鄉下子弟就更少了,基本都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老里長自是有些見識的,不會覺得說村裏有其他孩子識字會對他家形成衝擊,相反,他認為這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機會。
得到確認後,他先鄭重向知暖行了一禮,說她此舉將「惠及鄉鄰數代,是大善舉」,大大肯定了她的做法,甚至還覺得只讓孩子幫喂喂雞喂喂馬怎麼行?必須得有些別的供奉呀,比如說四季衣裳或者哪怕幫忙做些農活什麼的。
知暖並不想搞得那麼複雜正式,再次說明,「是我阿妹幫着教幾個字,以酬諸位小子小娘子之情,不必牽涉其他。」
也不要搞得那么正式,太正式,壓力就大,萬一有家長投以不大符合實際的期望又沒達成,反生了怨懟就不好。
而且有永安侯世子在,她也不可能動作太大,就這么小兒玩鬧式地搞一搞,以後如何,端看個人發展,不要在明面上和她有太大牽扯。
她不知道那位世子大人放下了沒有,雖然她自以為兩人已經兩清,她騙了他,但也留給了他一張價值萬金的酒方,可有些人大概不會覺得賬是可以這麼算的,因此,她不會也不敢去賭這些權貴豪門的心胸肚量。
老里長不知道知暖心裏的擔心,她這打算一提出來,他老人家就有了別的期盼:「怎能只當成是小兒玩鬧?令妹有才,郎君你肯定更加學識過人,村中需讀書識字者,何止那些小兒?此處官學因種種原因停學已久,如此,老朽與其他鄉老說說,一起向上請書一封,請郎君任官學教諭,教授本處鄉鄰,如何?」
如何個啥呀,知暖有那心也沒那膽呀。她現在的身份性別都是假的,一旦做了教諭,不說要經常和官方打交道,便是日常教人讀書,難免哪裏露出馬腳,到時候樂子可就大發了。
看里長那熱切樣,一般的藉口肯定沒用,所以知暖簡單粗暴,嘆氣說:「非是我不肯,乃是祖上有訓,凡我韓家子弟,不可入仕,不得設堂坐館,沽名釣譽。」
至於里長抗議,教書育人,怎麼就沽名釣譽了?
不好意思啊,祖宗就是這麼規定的,她只能照做。
這時代的人,也認這些,而且也確實有些「奇葩」世家,會定各種奇奇怪怪的祖訓家規。老里長沒辦法,只好依了知暖,讓阿籮「以教代工」,通知村裏的孩子,願意幫她家割草抓蟲的,每日未時可去她家讀書識字。
僅限十歲以下小兒,不限男女,也不論割的草和捉的蟲子的多寡。
限年齡是因為本朝雖然男女大防沒有後世那麼嚴苛,但是默認十歲以上,男女必須有所避忌,有些講究的家庭,更是七歲就男女不能同席。
鄉下地方,規矩鬆散些,十歲也是極限了。
至於割草捉蟲也不限數量,很簡單,這是知暖設的最簡單的一個挑選,凡是在這上面偷奸耍滑的,不管是本性如此還是大人教的,沒有任何深度關注和培養的價值,那些老老實實盡力了的,不論東西多少,才是她要的「人才」。
她是不介意背叛,但也着實不想身邊再多一些周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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