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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說得直率又決絕,把尹九叔公其餘的話都堵死再說不出口。
連連嘆息好幾聲,起身告辭。
知暖沒有留飯,這年頭老百姓自己吃都不夠,不留飯也沒誰覺得失禮。
將人送到門口,知暖驚喜地發現,她種的菜都長出秧秧了,綠油油的,趴滿了田。
心情很愉快,因而她說話的聲音就略冷酷了些,「九叔公,」她叫停他,「我既在此落戶,自是想過簡單安生的日子,若是能睦鄰友好,大家都自在相處,鄰居有難,我會盡我所能,能幫則幫……可若是有人非得為難我,魚死網破,我也不在乎。」
不是懷疑她來歷不明背景強大嗎?她不妨就坐實了他們的這種猜測。
有所顧忌,也能少點無謂的盼頭,省得動不動就算計她。
煩死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她只想安安靜靜種她的田。
最後一句,完全是威脅,尹九叔公駭然回頭,知暖立在門口,微笑着沖他行了個非常標準的拱手禮。
那一笑那一禮,盡顯倨傲、睥睨、還有貴族的傲慢與無情。
尹九叔公訥訥不敢言,胡亂地點了點頭後,急急忙忙走了。
「阿兄。」見她一直站門口不動,阿籮尋出來。
知暖一身的冷意倏然退去,又恢復成那個溫雅動人的翩翩假公子,她朝阿籮揮揮手:「你去這外面走一圈,我進裏面,試試看方才說的話能不能被聽到。」
阿籮聽話地去外面沿着圍牆走,知暖關了門回去廚房按先前的音量說話。
謝天謝地,幸好她當初建屋圈的地夠大,正常在屋內說話做事,外面不管站哪個位置聽不到。
把阿籮放進來,幾日來,知暖總算吃上一餐正常的飯食。
「你手藝見長,做的菜越來越好吃了。」知暖不吝誇獎。
阿籮給她挾了一筷子菜,聞言高興地說:「那以後我都給你做。」
傻丫頭,知暖教她:「和我這麼說說也就罷了,以後成了親,可不興跟你家郎君也這樣講。」
阿籮奇怪地問:「為什麼?」
知暖說:「因為人懶些才有福氣,你太勤快了事事都包圓,累不死你才怪。」
「可是,下廚做飯,為夫君打點一切,不是女子該做的嗎?」
「誰說的?」知暖細嚼慢咽吃着飯,語氣淡淡,「別信君子遠庖廚那一套,都要穿衣吃飯,憑什么女子就得替男子打理好一切?他若賺錢養家辛苦,女子多分擔些倒沒什麼,可若男女都一樣做活,又憑什麼要女子承擔全部家事,男子回家只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她以後是不會結婚了,但阿籮不一樣,若有合適的,阿籮完全可以成親生子,過她自己的日子去。
今日阿籮向她展示的力量讓知暖意識到,小丫頭長大了,那樣的日子或許已不遠,所以有些東西,她可以和她說一說。
她們一直定居在此,阿籮要嫁人,大約也嫁不了什麼高門大戶,普通人家,男女一樣下田種地,甚至女子更辛苦,回家洗衣灑掃餵雞帶娃,做飯舂米夜來還要績麻織布,就這還講君子遠庖廚?滾遠一點。
首先她家的阿籮,就不能有這麼去慣男人的想法。
當然,她往後給她挑的夫婿,也最好是父母不在然後兄弟姐妹無靠的,這樣阿籮關起門來調教男人,阻力才不會太大。
腦洞一發散就有些收不住,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想到阿籮生娃娃了。
看着面前稚氣猶存的小姑娘,知暖問:「阿籮,你有想過以後要找什麼樣的夫婿嗎?」
阿籮語氣天真地答:「沒想過呀。」又給她挾了一箸菜,小姑娘討好地說,「我不嫁人,我要跟着阿兄一輩子的。」
知暖:「……那你方才還問那麼多?」
阿籮特別無辜:「不是阿兄喜歡說嗎?」
知暖:……
她哪裏喜歡說了啦?
哦,不過她本來是想和阿籮說一說尹家和尹三娘的事來的,不管是尹家設計她還是尹三娘對她的脅迫,她都沒打算瞞着阿籮。
三娘未嫁前與阿籮算是玩得好的,她不想有朝一日,小丫頭被他們當槍使。
只她話還沒起頭,門又響了,一群小孩子在外面喊:「阿籮夫子,我們來給你送草送蟲子來啦~」
還挺熱鬧。
而且「阿籮夫子」多好聽呀,正好兩人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知暖擺擺手,收了碗筷:「阿籮夫子且去忙吧,餘下的我來收拾。」
阿籮不大好意思:「阿兄笑話我。」
「沒有咧,」知暖的聲音特別柔和,「我喜歡我們都能做讓自己快樂的事。」
無疑地,給孩子啟蒙,阿籮很開心。
阿籮甜甜地笑了,知暖也笑,說聲「去吧」,端着碗筷去了廚房,順嘴又說了句,「這課上了快有一月了吧?我包里有糖,你拿去給孩子們當獎勵。」
阿籮應了,想是她把獎勵的事說了,不久門口傳來孩子們歡呼的尖笑聲。
知暖洗着碗,微微笑了笑。
她身上有秘密,太多外人出入終是麻煩,而祠堂上課的事沒了消息,那怎麼能行?所以她是時候添把火了。
小孩子的能量,有時候也很強的。
阿籮他們在屋檐下上課,知暖洗完碗收拾好廚房,也沒打擾他們,輕悄悄去了後院。
先看自己釀的葡萄酒。
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
看樣子是成了,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知暖這才想起,她應該再叫木匠幫她做個酒勺和漏斗的。
現下等不及了,知暖回去廚房找了個乾淨的小竹杯,舀了一點點酒來嘗。
咦,有點澀口,還有一點點苦,沒有她在現代時喝的葡萄酒那麼爽口,但酒味已經很濃了。
下次釀的時候,可能把葡萄皮也去掉會好些。
知暖重新蓋上蓋,收好杯子。
來到後院,首先看到的是掛繩上掛着的一串一串的大小蟲子,以及晾在地上的草。
這些日子連續不斷,收穫不錯,乾草集了有大半間屋,裝蟲的陶罐子都快滿了。
小雞小鴨們在圈着的地里自在走動,牛和馬都相當悠閒地趴在各自的欄里甩着尾巴,慢悠悠地嚼着今日才送到的鮮草。
她都瞟了一眼,最後才去看「暖屋」里的棉花。
讓她驚喜的是,十顆種子,總算有一顆冒出了嫩芽芽,其餘的……知暖挖了一顆,種子已爛。
再挖一顆,還是爛的。
十分之一的發芽率,夠低的了。
她有些鬱悶,可想想這只是個試驗品,天氣合適正式種時未必也這樣,心情又好了點。
牽牛花和鳳仙花倒是長的飛快,只或許是季節不對的原因,都沒有打花苞的跡象。
知暖也不在意,瞅瞅時間還早,洗淨手,她在後院地上給阿籮留了行字,從房裏找了把剪刀,拿出籮筐綁到馬身上,牽着馬從後門進了山。
山葡萄既然能釀成酒,那自然是去儘早把它們摘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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