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眼眶中洶湧而出,滴落在景皇那逐漸失去溫度的臉龐上。
景皇艱難地睜開眼睛,眼神已經變得十分渙散,但還是努力地看着李紹。
景皇在李紹的懷中,生命的氣息如風中殘燭,飄忽不定。
他的嘴唇顫抖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極其艱難地問道:「李紹,從一開始,你就想篡位嗎?朕朕想聽你一句實話。」
李紹早已淚流滿面,他緊緊地抱着景皇,聲音因為極度的悲痛而變得嘶啞,連連用力搖頭,大聲否認。
「景皇,絕無此事啊!我從一開始就對您滿懷期待,真心認為您具備成為一位賢明君主的資質,能為這天下蒼生帶來福祉。我一心輔佐您,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篡位之心!」
景皇聽了李紹這番真情流露的話語,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
他那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喃喃說道:「如此甚好甚好朕能得你如此真心相待,能得你這般認可,朕死而無憾了」
話音未落,景皇的頭緩緩垂下,那微弱的呼吸也戛然而止。
李紹抱着景皇的屍體,仰天悲號,哭聲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久久不息。
李紹的悲號聲漸漸弱了下去,他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景皇的遺體,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與景皇共同奮鬥的畫面。
這時,上官清璃卻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景皇已死,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李紹,你還是儘快登上人皇之位,以穩定局勢。」
李紹猛地轉過頭,怒視着上官清璃,吼道:「我李紹從未想過要藉助這所謂的人皇之氣!都是你!若不是你如此心狠手辣,景皇何至於此!」
上官清璃毫無懼色,反駁道:「這是命運的安排,李紹,你逃避不了。只有你成為人皇,才能拯救這天下。」
李紹不再與她爭辯,抱起景皇的遺體,緩緩走出大殿。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也在為景皇的離世而悲泣。
李紹開始安排景皇的後事。
他親自為景皇整理衣冠,眼中滿是沉痛與不舍。
周圍的宮女和侍衛們都低垂着頭,噤若寒蟬,整個宮殿沉浸在一片沉重的悲傷之中。
當晚。
李紹的內心猶如寒夜般冰冷,對截天劍閣的印象可謂差到了極點。
而上官清璃此時竟提出要與他合作,她急切地說道:「李紹,如今局勢如此,我們合作才是上策,對你我都有益處。」
李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憤怒地吼道:「你這惡毒的女人,我實在是一萬個不願與你有任何的瓜葛。」
上官清璃眉頭緊皺,繼續勸說道:「李紹,你別意氣用事,好好想想,合作能讓我們共贏。」
李紹冷笑一聲,說道:「共贏?哼,回想起過往的種種,截天劍閣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我心生厭惡。我李紹絕不會與你這等狠毒之人同流合污!」
上官清璃臉色一沉,說道:「李紹,你別敬酒不吃罰酒,你可要想清楚拒絕我的後果。」
李紹毫無懼色,回擊道:「有什麼後果我都接着,我李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威脅。」
上官清璃咬了咬嘴唇,語氣放緩了一些說道:「李紹,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李紹目光堅定,直視着上官清璃說道:「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我也絕不會與你為伍。」
上官清璃臉色變得陰沉,說道:「李紹,你莫要後悔今日的決定。沒有我的幫助,你以為你能在這亂世中獨善其身?」
李紹雙手握拳,大聲說道:「我李紹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就算前路艱難,我也會憑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天地,絕不依靠你這心術不正之人。」
上官清璃怒極反笑。
「李紹,你莫要忘了,那奇怪兵器雖厲害,但李家又能有多少?憑你們,又能堅持多久?莫要做那以卵擊石的蠢事。」
李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緊咬着牙關,怒視着上官清璃,雙手攥得青筋暴起,吼道:「上官清璃,你休要如此咄咄逼人!我李家從未怕過任何人!」
上官清璃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幾步,逼近李紹說道:「哼,不怕?那你倒是說說,面對各方勢力的圍攻,你李家要如何應對?那點奇怪兵器,能護得了你們幾時?」
李紹怒目圓睜,大聲回道:「我李紹就算拼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向你這等惡勢力低頭!」
上官清璃輕輕搖了搖頭,嘲諷道:「真是冥頑不靈,你以為僅憑你的一腔熱血就能改變局勢?別天真了!」
李紹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
他想到李家的族人,想到那些無辜的生命,眼神逐漸變得猶豫。
上官清璃察覺到了他的動搖,繼續說道:「李紹,只要你與我合作,我保證李家安然無恙,甚至可以讓李家更加強大。」
李紹沉默不語,良久之後,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我答應與你合作,但你若敢有半分不軌之心,欺騙於我,我定不會放過你,哪怕拼上我的性命!」
上官清璃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咱們的合作定會順利,李家也會得到應有的好處。」
上官清璃雙手抱胸,冷冷說道:「好!李紹,口說無憑,空口白話難以讓人信服。你若真心與我合作,就當着我的面立下心魔誓,以證你的真心和誠意。」
李紹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掙扎和猶豫之色,心中充滿了不情願。
他深知心魔誓一旦立下,若有違背,後果不堪設想。
但想到李家如今的艱難處境,想到族人可能面臨的滅頂之災,他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好,我立!」
只見李紹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表情嚴肅而莊重,鄭重說道:「我李紹在此立下心魔誓,願與上官清璃合作。若有違背今日誓言,必遭心魔纏身,不得好死,永墜痛苦深淵,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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