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不理自己,希德又坐在自己旁邊,謹然沒辦法避免地要跟他發生互動——本來眼前的紅髮少年就有些莫名其妙地纏着他,謹然這樣的老好人自然不會真的不理,在桌子底下踢了姜川一腳,後者抓住了正和自己說話的丁胖胖停頓換氣兒的瞬間時間轉過頭給了謹然一個警告的眼神……謹然直接將這個眼神當做是批准的指示,安心坐在桌子旁,邊夾菜邊跟希德說話:「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有眼緣,不是在電視或者報紙里看見的那種,而是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
&店裏見過的。」
&謹然笑了笑說,「飛機上剛看見你時你也這麼說,真神奇,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然後你就立刻能給出答案……說起來我們也是真的很有緣,遭遇那麼像,然後你就跑到我們國家來了,還跟我在夜店那種鬼地方都遇見,我很少去那種地方的。」
希德不說話了,轉過頭深深地看了身邊的黑髮年輕人一眼,接了一句「是啊」,拿過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酒放到唇邊,還沒來得及碰到杯中的液體,又聽見身邊的人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喝酒啊?」
&
&外不是不允許未成年人喝酒麼?」
&在又不在。」
意思是現在不在他們本土國家所以可以肆無忌憚一點?還有這種說法?黑髮年輕人「喔」地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你喜歡喝酒?」
&喜歡。」希德還是言簡意賅地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才喝。」
&現在心情不好?」
&上你不能給我說戲。」
謹然夾菜的動作一頓,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夾着個雞腿的筷子方向一轉,那個雞腿就落在了紅髮少年的碗裏面,看見他盯着那個白斬雞的雞腿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猶豫,但是抬起頭看了謹然一樣後他稍稍一頓顯得挺不熟練地用筷子戳起它咬了一口,咀嚼,吞咽——雖然用筷子的方式有些笨拙,但是也沒有讓人感覺到到狼狽,謹然一隻手撐着下巴,看着紅髮少年慢吞吞地將自己投餵的雞腿吃掉,又問:「那你當年出事之前喝酒又是因為什麼?也是心情不好?」
&希德用剪短的中文應了一聲後,放下正在食用的食物,擦了擦嘴,用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瞥了一眼黑髮年輕人,而後,從嘴巴里快速地飈出了一大段的德語,謹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卻在這個時候,看見姜川轉過身來上下瞥了一眼希德,問了句:「你中二病?」
「……」謹然莫名其妙,「他說什麼了?」
&年人虛偽,貪婪,殘暴,會給人帶來麻煩,總是利益未上還打着『為你好』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好像除了他們誰都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似的,跟他們在一起就不會有好事發生。」姜川翻譯了一邊,「你不是會德語?」
「……………………這麼高難度的句子老子不會謝謝。」
謹然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摸出手機,找到方余給隔壁桌的他發了個短訊:給我去查查我昏迷的事情在姜川他們老家都怎麼說的,要詳細一點的新聞。
他發完短訊,盯着隔壁桌的方余,確認看見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往自己這邊看過來,謹然跟方余做了個手勢,沒一會兒就收到來自方余的回信:你找那東西幹嘛?缺存在感啊?還有什麼姜川的老家那是一個國家你哪個山里來的?
謹然收起手機,跟方余做了個「我不管給我找」的手勢,後者隔空舉起雙手表示知道了,謹然又坐在桌邊陪希德說了一會兒話,無論他提問什麼希德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不過那都是一些不痛不癢類似於廢話的問題,直到酒席將散,謹然站起來準備回房間休息下然後去找姜川,在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希德問了句:「都問完了?」
謹然微微一愣,低下頭正好對視上那雙坦然看着自己的琥珀色瞳眸——這眼神,就好像早已洞察了一切一般,沒來由地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說什麼?」
&有,」希德的眼睛閃了閃很快地恢復了正常,「大叔看上去很多問題要問。」
&哦,」謹然眨眨眼,乾笑,「這不是聊天麼,想到什麼就問了,沒別的意思。」
紅髮少年點點頭,一隻手撐着下巴目送黑髮年輕人落荒而逃,良久,輕笑一聲收回目光——希德的經紀人見狀,轉過來問他又怎麼了,少年唇角邊笑容保持不變:「沒什麼,就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
謹然回到房間後,很快地就在郵箱裏看見了一封新郵件,郵件是從方余手下的馬仔那邊發過來的,郵件的標題是,謹然沉默三秒,順手回了個「誰發的郵件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然後才慢吞吞地點開郵件看了一眼,裏面果然收集了幾則格外簡短的國外新聞,並且那個即將下崗(下定了)的工作人員還擔心謹然看不懂德語,很貼心地幫他翻譯成了中文——
第一則新聞長這樣:
謹然:「……」
所以第一則新聞從頭到尾都沒提他的名字,所有的存在感就只剩下「外國明星」四個字,到了新聞的末尾還挺講究的換了個詞,變成了「超級明星」,不過這裏的「超級」說的大概只是希德,而他這個連名字都不曾出現的「外國明星」只不過是順帶被戴上蹭蹭光而已。
第二則新聞長這樣:
謹然:「……」
這次好歹出現了真名。
第三則新聞長這樣:
謹然:「……」
再淡定地往下拉,謹然發現鼠標的滾輪已經拉到頭了,所以呢,在希德口中所謂的「國外也有提到你的新聞」也就是以上這麼多……真的是很多啊,謹然坐在電腦前面沉思了很久,真的是多到令人……心碎。
黑髮年輕人退出郵件,心不在焉地在胡亂戳開幾個網頁,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下去,腦子裏亂糟糟的……此時正好他的手機響起,接起來看了眼是姜川,那邊扔下「過來」兩個字就掛掉了電話,謹然愣了愣,放下電話後一抬頭,發現自己之前在度娘搜索欄輸入的一行字是「魂穿成動物的可能性」幾個字——盯着跳動的光標看了一會兒,當他敲下回車之後,發現跳出來的都是「魂穿成動物後泡妞成功的可能性」「要是魂穿成動物多好啊我想要飛」之類之類的,……
至此,謹然算是對這個網絡世界徹底絕望了。
關上電腦,謹然像是幽魂似的飄到姜川的房間門前,敲了門等了一會兒裏面的人才開門,高大的身影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伴隨着一陣水汽以及香皂味兒鑽入鼻中,謹然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好看見正拿着毛巾擦頭的姜川——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洗了個澡啊……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姜川先挪開眼,順手將手中的毛巾往旁邊柜子上一扔:「怎麼那麼遲?」
&剛才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看文件。」
&麼文件?」
媽的要不要問那麼仔細!謹然深呼吸一口氣假裝鎮定:「《神秘種子》的,他們想邀請我出演,但是我這邊要拍《星火燎原》時間對不上,我在考慮怎麼拒絕他們。」
姜川「哦」了聲,稍稍讓開身子讓謹然走進屋子,看着他跟自己擦肩而過時忽然冷不丁地問:「這文件不是昨天就發給方余了嗎?」
黑髮年輕人果然腳下一頓:「……………………你怎麼知道?」
&余有問過我,」姜川打量了下面前臉上露出瞬間錯愕表情又立刻屁滾尿流收斂起來假裝冷靜的黑髮年輕人,看上去有些嘲諷地掀了掀唇角,「以外國人的思維方式,怎麼措辭會顯得比較禮貌。」
謹然算是服了方余這豬隊友了,這會兒不顧身後男人射在自己背上的可怕目光,他一邊呵呵笑着說「忍不住多看幾眼考慮考慮」一邊假裝淡定徑直走入,他以為會在房間裏看見某個豬隊友,結果走進去才發現除了姜川鬼都沒有一個,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直到姜川站在他身後冷不丁地問了句:「你在找什麼?」
&有,」謹然收回視線,回頭看姜川,「劇本呢?拿來我看看。」
姜川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向着謹然走過來——,水珠伴隨着他的走動從那結實的胸膛滑滑落顯得異常的性感,謹然的眼睛在上面打了個滾一不小心就挪不開了,死死地盯着男人胸腔那因為冷氣空調而微微立起的兩粒凸起處,他真的不想讓自己的目光那麼不收斂,但是……完全控制不住。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盯着那兩個玩意上面的衝動。
完全控制不住想要手賤去捏一捏的衝動。
哪怕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換來的下場很有可能是被姜川擰斷脖子………………啊,從那天晚上他表現得有多兇悍就知道了,要不是謹然及時地喊停,他可能就真的貞操不保——也就是那天晚上謹然意識到,關於他和姜川滾在一起,誰是在上面的那一個,似乎是個長期戰略性問題。
他打不過姜川。
沒有姜川強壯。
沒有姜川年輕。
也沒有姜川帥。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有一顆想要在上面的心。
呃,扯遠了。
謹然瞪着眼瞧着男人走到他的面前,熟悉的氣息將他完全包圍,謹然深呼吸一口氣緊接着差點兒被氣噎着窒息,憋紅了臉的同時,猛地發現男人忽然毫無徵兆地身體傾斜,沖他壓了過來——於是此時此刻,腦海中全是「男神要跟我來一發怎麼辦急在線等」以及無數外加感嘆號的黑髮年輕人木着臉跟着往後傾斜,他不確定這麼近的距離,對方是不是可以聽見他那丟死人的心跳,直到姜川長臂一伸,將就放在他身後的一個薄本子抓起來,往他懷中一拍:「就在你面前都看不見?」
謹然:「………………………………………………」
男人的氣息瞬間抽離,抱着胸前那一本劇本,謹然風中凌亂了一會兒。
坐在床邊趕緊翻開劇本看一看,謹然發現姜川接下的這個古裝戲還挺有意思的,雖然整體看上去有點不講究邏輯以及微妙的雷——
這部戲講的是一個從小被當做人質養在敵國的狼族公主,因為本族被滅,向來沒有什麼存在感,然而有一天,她意外地聽見新上任的年輕帝皇和大臣們在議事時提到,有人在邊塞外見到過一名和狼群呆在一起的少年,那少年不僅能與狼群溝通,並有人遠遠地聽見了少年動聽的歌聲……狼族公主還要擁有幼年時的記憶,知道這個擁有動人歌喉的少年肯定就是自己的哥哥,以為所有的親人全部去世的她完全沒想到她的哥哥還存活在世界上,自然驚喜萬分。
而年輕的皇帝這邊則是單純好奇那所謂「動聽的歌聲」是有多動聽,決定微服出巡去尋找這個所謂的「天籟之音」——接下來就是謹然覺得比較不講邏輯的微妙雷了,為尋找自己的哥哥,狼族公主各種使用小伎倆假扮成宮女伴隨年輕皇帝微服出巡,一路上與年輕的皇帝產生諸多摩擦最後產生了感情,,並要在愛人知道哥哥真實身份並要殺了他滅口時挺胸而出保全自己的家人,作為一介女流,此行為簡直可歌可泣。
最後當然是年輕皇帝為了心愛的人,放棄繼續殺戮,放走了女主的哥哥,甚至還給了他邊塞的一塊貧瘠封底,讓狼族得以苟延殘喘,然後女主心滿意足和男主>
&劇本說正常其實也挺正常,但是一牽扯到三觀的問題,目測你們最後會被掐得驚天動地。」謹然合上劇本後真誠地說,「丁胖胖又要上牆頭了。」
&也得劇夠紅。」這才入行不久的姜川大爺卻很懂行,「不紅誰掐。」
&們這演員陣容不可能不紅啊,想像女一號白玫玫,男一號許樂,人物設定也蠻有爆點的……」謹然說,「還有你和希德呢——話說這劇本里你們的角色在哪啊?」
姜川將劇本從黑髮年輕人手中抽走,看了看,愣是沒找到在劇情大綱里哪裏提到自己了,萬分無語地將劇本塞回給,然後直接口述告訴黑髮年輕人,他扮演的角色是個心狠手辣的將軍,當年心狠手辣不顧皇帝的阻攔使得狼族全滅的人就是他,而當事他還是個少年就如此兇猛無比……兇猛無比的結果就是殺了女主全家之後這位倒霉催的將軍在時隔多年之後,又因為女主的活潑開朗靈動善良真誠純真等一系列瑪麗蘇設定注意到她,然後最終被她在沙漠中央的一曲瑪麗蘇獻舞徹底擄獲狂野之心…………………………最後當然是被炮灰了。
姜川選的這個角色設定是蠻俗的沒錯,但是因為後期有一出安排將軍放下屠刀,為女主從此立地成佛(……)出家的戲碼,導致整個角色加了不少分——壞人最終得到了罪有應得的下場,但是從劇本中的角度來看,這個壞人又並不是壞得特別徹底……現在的觀眾就喜歡看這種糾結萬分亦正亦邪最後卻半路領便當的角色,特別是年輕的少年少女這部分人群,相比起最後肯定會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男女主角,他們的注意力更容易被這種悲催角色吸引。
所以雖然被安排成男配,但是這個角色還是有一定塑造性的,而且很有話題性。
謹然不得不說姜川這個選擇還是挺正確的,他記得《民國異聞錄》快拍完時,送到他手上的劇本有幾個,這部古裝戲是其中之一,剩下的還有一些現代愛情劇,其中不乏有男一的角色準備給他,但是在這樣的誘惑之下他卻毅然地選擇了這部古裝劇。
這個決定可以看得出,方余是想要姜川走質量精品路線的——不像是謹然剛出道那會兒,啥爛片都接,導致現在雖然夠紅但是黑歷史也是一大堆。
謹然:「姜川。」
姜川:「什麼?」
謹然:「你這是踩着師兄我用血淚開拓的道路在前進你造麼?」
姜川:「?」
&什麼,」謹然抹了把臉,「希德是那個狼族王子吧?劇情看着挺多的啊,不像是打醬油的。」
姜川聽謹然居然有膽子在自己面前主動提起希德,不由得抬起頭多看了他一眼,見對方昂首挺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他什麼,片刻之後這才用比較冷淡的語氣告訴謹然,狼族少年作為整個劇本的核心,扮演他的希德卻只在最後出現了一小會兒唱了幾支歌,剩餘時間全是請的小演員演的女主的回憶以及一個被反覆提起的傳說——這個用腳趾頭都猜到,大概是經費問題,國外的大明星都比較貴,都懂的。
其實謹然也就是隨便一問,沒別的意思,這會兒得到了這麼個耐心的答案他反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完全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他趕緊翻開劇本看了看姜川明天要演的那幾個鏡頭,除卻一些正常的日常對話的鏡頭之外,可能比較難的一個鏡頭就是——少年將軍不顧在朝堂之上皇帝的公然反對,執意「斬草要除根」滅了狼族所有人,這裏還安排了個少年皇帝的洗白點,少年皇帝那時候年紀還小,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少年將軍「斬草要除根」的人就是他,最後極力保下女主的人,也是他。
明天姜川要演的鏡頭,就是這麼一系列的糾結,以及最後跟扮演幼年公主的小姑娘的對手戲——丁胖胖的意思就是,最好姜川能凶得真的把小姑娘嚇cry最好。
如果說姜川對什麼比較犯難,大概就是這一點。
姜川:「我這麼溫和的人。」
謹然:「你說什麼?」
姜川:「要嚇哭小姑娘,好難。」
謹然:「你連我都能嚇哭一個小姑娘你有什麼好——」
姜川轉過頭來看了黑髮年輕人一眼,後者很淡定地表示:「埃對就這個眼神就很足夠了,保持住,我去給你找一面鏡子?」
姜川將劇本從黑髮年輕人手中搶回來,翻了翻又塞給他:「你演皇帝。」
黑髮年輕人「哦」了一聲,低下頭老老實實開始看劇本——經過上一次《星火燎原》的試鏡,姜川也知道黑髮年輕人是個看劇本很快的人,無論是中文台詞還是奇怪的別國語言台詞,他都很快速地記下來然後進入狀態將角色演出八分像,所以這會兒,謹然也沒怎麼抱怨他這是臨時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
十分鐘後,謹然合上劇本,想了想說:「應該好了。」
姜川用眼神示意他開始。
謹然站起來放下劇本,清了清喉嚨,想了想後,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然後目光深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沉聲說:「玄黃,如今狼部已潰不成軍,族長已派人送來投誠書——」
姜川:「斬草要除根。」
謹他甩了甩手,就好像無形間穿上了長袖龍袍做出一個甩袖動作,做完這個動作後他定格住,:「朕一生戎馬,浴血成河,外族流淌的血液匯成我大商如今山河版圖,而如今朕是老了——」
姜川:「……」
謹然:「而如今朕是老了——」
姜川:「……」
謹然:「不好意思,忘詞,等下……」
姜川:「皇上,可否不要盯着微臣的胸看?」
謹然:「……………………………………………………………………老子沒盯着你的胸看。」
姜川黑着臉轉頭,胡亂地套上浴袍,轉過身說:「再來,別走神了。」
謹然點頭,一邊看劇本一邊頭也不抬地告訴姜川「斬草要除根」這句話他說得太平,語氣把握得不太對,應該可以適當地配合一下節奏加重語氣,一邊說着他想了想,抬起頭將「斬草要除根」這幾個字重新念了一遍,相比起之前姜川說的那種顯得極為冷淡的語氣,又多了一絲絲的狠戾,以及絕決。
姜川點頭,此時謹然放下劇本,示意他們再來過——姜川對於台詞這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雖然是外國友人對這方面顯然有些吃虧,但是謹然說過一遍的事情他就能記住,甚至做得比謹然給他舉例時候表現得更好,當他說出「斬草要除根」時,那雙湛藍色的瞳眸還真的零星出現一絲兇殘,那模樣簡直比劇本里的狼部更加像狼,哪怕這會兒兩人身上並沒有穿戲服,甚至周圍背景也是完全不搭調的酒店背景,謹然也還是被他說得心頭狂跳兩下。
多少有些入戲的感覺。
當姜川說完台詞,微微一頓,謹然放空了一秒之後反應過來輪到自己了,於是做出了個甩袖的動作,將台詞接了下去——此時見他反應稍慢,姜川微微蹙眉,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台詞對了下去,這一次謹然的台詞記得很好,整個鏡頭也很順利地對下去,直到謹然說出一句「來人,帶狼部公主」,轉過頭,卻發現姜川又說話了。
謹然:「……怎麼?」
姜川面無表情道:「那是我的台詞。」
謹然:「……」
姜川繼續面無表情問:「你今晚怎麼回事?」
謹然拿過劇本低頭看了看,發現還真他媽是他看躥行了,連忙拍拍腦袋錶示自己看走眼了,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劇本,然後抬起頭告訴姜川這次沒問題了再來,然而男人顯然卻沒有給他繼續「再來」的機會,而是乾脆拖了張椅子往旁一坐,將自己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你今晚怎麼回事?」
&沒有。」
&進門開始撒謊,到現在還要繼續裝?」姜川挑眉,「你在我面前撒謊有幾次成功的?何苦這麼孜孜不倦前仆後繼。」
一句話用那麼多成語,嚇唬誰啊。
確確實實被嚇唬道的謹然無奈了——他今晚確實有些狀態不對——不過他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告訴面前的男人,他這般心不在焉只是因為他奔赴在試探男人最討厭的人是不是他曾經養的倉鼠這件事上簡直停不下來——從昨天,第一眼見到希德開始他就旁敲側擊,奈何這傢伙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什麼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謹然都快被逼瘋了,就差抓着他問:你他媽到底是不是那隻該死的翻譯腔耗子小黑?
但是他不能。
人家會把他當瘋子的。
而此時此刻,在良久的沉默後,謹然忽然意識到這個壓力不一定是他自己來扛,這特麼主人當前,難道還不能尋求一些意見麼?於是在想了想後,他抬起頭掃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正用很兇殘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開口問:「姜川,你覺得,你養的兩隻倉鼠死了以後變成人類回到你身邊的可能性是多少?」
姜川:「……」
周圍立刻跌入冰點的氣壓讓黑髮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問錯了問題——而接下來,他很好地正式了自己的不祥預感。
因為在一分鐘後,他發現自己成功地用一個詭異的問題把自己弄到了姜川房門外的走廊上,望着天花板,吹風,發呆。
這叫什麼?
這就叫>
沒事別給大直男說倉鼠大變活人找主人報恩的童話故事,直男他欣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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