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怨念不小。他已經明白這沼澤或是天然或是人為地形成了某個超級大陣。否則,以他的速度,朝着一個方向飛了一天,沒可能走不出去。看來,最初認定這裏沒有修真者來過的想法似乎該先排除。雖說也聽過天地間有天然大陣形成的可能性,但那也只是聽說,他從來都當成兒戲的。
他對陣法禁制一道已經有些研究,但這片沼澤以及這裏的大陣,卻不是他能窺破的。對陣法的研究是一回事,但真正被困在大陣中時,實力和修為亦是決定性的因素。如果實力真正強得逆天,無論什麼陣法,都可以用蠻力破去。而一個修為低下的修真者,就算對陣法的研究再深,也沒可能破去高明的大陣。就像現在的張濤,連神識都被壓縮到了一定範圍,還怎麼去觀察這個大陣?破陣一說便更是笑話。
他只能小心地向前走這。不管如何,自己身上有夠多的靈石,也有夠多的避毒丹,只要不是遇上像沼澤上空那樣的可怕毒霧和足以滅殺他的妖獸,倒是不用擔心什麼。不過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讓他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若那毒霧就是某個強悍的妖獸放出來的呢?想起在莽原時,很多劇毒妖獸都喜歡在自己的地盤內排出大量毒氣,籠罩大片的範圍。若這沼澤也是某個強大妖獸的地盤,也並非不可能。
只是這毒霧未免也太毒了點,範圍又如此恐怖。真要是妖獸所為,那這東西會是什麼程度的貨色?八階?九階?或者是如同虎煌獸那般地超級凶獸?張濤只覺得額頭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對這個級數的妖獸,他只有敬畏。
他捏起了隱身訣,隨後緩緩前進。反正有天龍霞護身,那可能存在的妖獸也未必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不過很快他就懷疑起自己地推測。因為。這沼澤中的妖獸並不少,各種毒蟲和沼澤生物更是不計其數。若是真有無比強大的妖獸盤踞在此,這些相對弱小地生命能活得如此滋潤?
但路總是要走下去的。哪怕心裏再忌憚。他也只能悄悄前進着。好在這沼澤中的妖獸和一些外界很難覓到的材料亦是不少,包括各種毒瘴和毒草,都是有用的東西。張濤沒有放棄這些,如今他已經不再是當初對修真界一無所知的菜鳥,大量的修真典籍和玉簡讓他知道了許多毒性法寶的煉製方法。另外,一些能夠毒殺高階修真者地毒丹在他看來亦是很有價值地。
一連走了幾日,張濤發覺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妖獸和毒蟲似乎越來越高級。他直覺自己走錯了方向,似乎沒有朝着沼澤外面走。反而是朝中央而去。悻悻地換了個方向走了幾天。他卻無奈地發現出現在自己眼中的妖獸又變得越來越高級。
不信邪地再度換了個方向,卻依舊如此。
張濤欲哭無淚,難道這大陣竟然強悍如斯,連他這個級數的修煉者都能完全被蒙蔽了方向感而且毫無反抗能力地朝着大陣中央走?
帶着點懊惱原地休整了一天之後,張濤只能再度向前走着。反正在這裏耗着也不可能有轉機出現,只能向前。
他貼着沼澤飛行。又是幾日後。卻發現濕濘地沼澤在逐漸減少。取而代之地是成片地長滿了植物地土地。
一路上。從各種奇怪地低矮花草到片片地灌木叢。最後他卻看到了一望無際地林海。這裏地樹木也就十多米高。但卻長得無比茂盛。帶着點僥倖飛向高處後。那毒霧形成地天幕卻依舊在。他只能無奈地落了下去。
林海。仿佛是一個真正地蠻荒世界。在這裏。張濤看到了各種妖獸互相撲殺。又看到了一些異種地植物捕食蟲類甚至是妖獸。這片廣袤地林海中。生存着大量地生物。還有詭異到敢攻擊他地植物。這些植物。或是美麗地花朵。或是粗壯地藤蔓。甚至還有看上去枯朽地樹木。
花妖。樹精!張濤想起了西遊記中看過地某些場景。地地確確。這些俱都帶着元力波動地植物。雖然沒有幻化**形。但那股強烈地攻擊性和連五階妖獸都能捕食地可怕能力。不說它們是妖。還真對不起它們。
各種野獸能成妖。他也從未懷疑過有植物類地妖靈出現。畢竟地球上就有食人花這種能夠獵殺動物地詭異植物存在。在這種靈氣濃郁地環境內。這些植物有強大到令人生畏地力量也並不奇怪。但讓他奇怪地是。他走了修真界這麼多地方都沒見過這種妖靈。為什麼單單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裏還真是有接引通道存在。而且是木屬性地所在?若真是如此。外面那個大陣存在又該怎麼解釋?
在林海中一臉穿行了十多天。張濤地眼前終於出現了大片地柳林。不管如何。柳樹看起來要比那些茂森卻顯得陰森地林木要順眼得多。
他依舊隱身着,緩緩飛進了柳林中。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安靜祥和的柳林,在他飛入之後,卻仿佛突然間活躍起來。一個個垂下的枝條驀地大幅度擺動起來,仿佛千萬條綠色的鞭子一般,帶着一絲絲的元力,狠狠地**着。而那無數柳絮,更是漫天飛舞。
張濤只是隱身,卻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化為空氣。無數枝條全方位地掃蕩,他自是無所遁形,只能現身。好在這些柳條的攻擊力並不強,盡數被他的護體元力擋住。
他一現身,萬千的柳樹又安靜下來,那些柳條又恭順地垂了下去。若非還有無數柳絮飛舞着,剛剛的一幕真的就好像未發生過一般。
「佳客遠來,何不進來一敘?」嬌慵柔美的聲音從周圍響起,仿佛每一根柳條都在說話一般。
張濤微微皺眉。在這柳林中,他的神魄被壓制到了更低的程度,超過十丈之外就已經無法觸及。更讓他警惕的是,剛剛那聲音,帶着無比撩人的魔力,短短十個字,卻讓他有些心旌動搖。又是個妖精?他很相信這個推測,而且對方很可能是個柳妖。
略微猶豫了一下,他便大方地超前走去。危險很多時候都是機遇的伴生物,自己在這裏無頭蒼蠅般地轉了這麼多天依舊沒有頭緒,就算如今退走也多半是繼續亂闖。但一個土生土長的妖靈,卻可能提供他所需要的東西。就算這東西真對他有惡意,他也覺得自己值得冒險。再說對付木系的妖靈,他還是有些底氣的。這種屬性的東西,所懼怕的,不外乎金和火。要說火,不止是元火,他身上的鼎爐內還有不少的地火。而金的話,他手頭的鋒銳兵器可是多得嚇人。
順着引路侍者般盪起的柳條,張濤很快就看到了一棵遠比其他柳樹更粗壯的柳樹。而那樹下,垂下的千百根柳條中,卻站着一人。
柳條被輕柔地撥開,走出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兒來。一身淡綠色,非絲非綢卻十分得體的短裝,像極了張濤記憶中的七分褲和七分袖,卻讓這「女人」的手臂越發顯得白嫩漂亮。而她的五官,亦是精緻得如同畫中的侍女一般。
「小女子柳如侍這廂有禮。不知道友從何處而來?」這女人一開口,聲音就跟之前一般無二,依舊帶着動人心魄的震懾力。而她的話,卻是正統的修真界通用的語言。
「你是柳仙?以前也跟修真者接觸過?」張濤暗罵了一聲妖孽,嘴上卻冷冷地說道。這個柳妖的話已經說明,她之前就跟人類有過接觸,而且還不是這個世界那些原始人。
「道友好眼力。小女子正是萬年綠柳得道。」柳如侍似乎因為張濤一句柳仙而很是高興,露出了無比甜美的笑容。不過她倒也乾脆,直接就承認了。
萬年的老妖怪,還自稱小女子。張濤腹誹着,卻也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在下隨家師在各處遊歷,偶然走到了這裏,卻不想迷了路。能夠偶遇柳仙,在下亦是深感慶幸。」
他的神魄,有意無意地落在那棵粗壯的柳樹上。這便是柳妖的真身?除非這柳妖是個腦殘,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把真身暴露在這裏?只可惜,神魄在這裏被壓製得厲害,無法找到柳妖真身所在,要不然倒是可以直接動手逼她說出離開這裏的方法。
「原來如此。」柳如侍笑道,「這迷仙澤危機重重,倒是虧得道友能夠安然走到小女子這萬柳坡。不知令師如今身在何處?」
張濤輕輕搖頭,卻沒有說話。柳妖明顯是在探他口風,他什麼都不說,反而比說任何話都有威懾力。眼前這柳妖身上也絲毫不透出任何元力波動,看來萬年的老妖的果然不是千年的妖獸能比的。雖說木系妖靈的修煉遠比妖獸更困難,但面對能夠化形的妖靈,張濤只有警惕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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