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一條寬闊的大河橫亘在大地上。\\78xs.com\\大河的一邊,是低矮的丘陵。另一邊,則是一條傍着大河的大道。
高達六米多的樓船緩緩駛在大河上,前後和旁邊各有幾艘中型戰船護衛着。而河邊的大道上,一支足有千人的騎兵隊伍仿佛是護衛一般,追隨着樓船的速度緩步前進着。
樓船最上層的甲板上,一個身穿戎裝的少女頓足佇立,注視着西方,仿佛要看到天盡頭的一切。少女的姿色相當不俗,加上一身戎裝,越發地顯得英氣逼人。
少女身後,一個侍女和一個要掛長劍的皓首老人肅立着。
「小姐,外面風大,先進艙休息吧。照船隊的速度,明日便可抵達榕城。」皓首老人看着戎裝少女的背影,依舊明亮的雙目中流過疼惜之色,輕聲說道。
「齊伯,翔龍舟號稱天下間第一流的戰船,為何如此之慢?」少女的音質略微有些粗,也帶着濃濃的焦慮和無奈。
「現時是逆流而上,而且正是逆風,全靠甲士們人力划槳,這種速度已是極限。小姐,老奴知曉你心切回城,但這是急不得的。」皓首老人佝僂着腰,低聲道。
「這一路行來,又哪有殺手。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帶着逐雲衛輕裝趕回去。」少女語氣中微微有些不滿。
「小姐,這是老爺信中交待,老奴......」皓首老人說着說着卻停了下來,目光直直地望向西北方的天際。
那少女和侍女也先後發現了異樣。看着西北方。
一個耀眼的火球劃着清晰的軌跡。從湛藍地天空中疾速落下,隨後落在西北方地丘陵中,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又是一團更大的火球落了下來,拖着長長的尾焰,轟然砸落。這一下。似乎方圓數十里的大地都被震動了,那一聲巨響更是驚天動地。隨後,那片地方就升起了濃煙。
「那是什麼?難道是天兆不成?父親......」少女先是驚愕和疑惑,隨即卻猛然想到了什麼似地,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小姐莫及,老奴看那絕不是什麼天兆。不如先命船隊暫停,遣人去查探一番。這等異事落在我西州境內,必須查清。」老人的語氣卻堅定起來。78xs.com
「好。速派人去查。齊伯,你調度一切吧。」少女有些失神地點頭。
樓船和其他幾艘戰船,乃至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士兵也早已紛紛色變,低頭討論着這一幕到底是什麼。
「小釵,你先扶小姐進去休息。」齊伯衝着那侍女使眼色,隨後匆匆走了下去安排。
兩個火球落下地地點事實上並不近,哪怕派出的探子坐騎腳力優秀,但一個來回,卻還是用了近一個時辰。
當馬蹄聲響起的時候。早已等得心焦的少女飛快地跑到了甲板上,隔岸詢問起來。
兩匹快馬上的騎兵幾乎是躍下戰馬,單膝跪地,其中一人高聲道:「稟郡主。那裏整一座山頭已經被夷為平地,砸出了一個百丈見方的天坑,我等搜了許久,發現一人躺在那裏。只是......」
「只是什麼?」齊伯的聲音這一刻居然說不出的威嚴。
「只是那天坑周圍五里之內,所有山石和草木,就如同......如同被利劍切割過一般!」那騎兵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周圍一片譁然。說天坑中躺着一人已經讓他們驚駭之極。方圓五里地草木山石都被利劍切割過一般,這又是何等匪夷所思之事?
「有此等怪事?」齊伯眉頭緊鎖,隨後卻不悅地道。「你們確定天坑中躺着的是人?為何不將之帶回來?」
「天坑周圍一片火熱。草木亦被焚燒殆盡。連帶山石都滾燙難以落足。如今甄統領正帶人守在那裏。」騎兵越發恭敬。
「小姐,請在此稍等。老奴親自去看一下。」齊伯朝着少女微微躬身,隨後說道。
少女略一遲疑,她沒想到一向以保護她為第一使命的齊伯居然會有心自己前往。但她也清楚,這齊伯雖然自甘為奴,但卻也是天下間一流的劍手。若非當初自己的父親救過齊伯全家,又怎能讓此等高手效命。所以,對齊伯的決定,她雖然意外,卻還是欣然允命。
「齊三,齊四,你們保護好小姐,千萬不能有差池。」齊伯卻朝着下方的甲板上交道。
兩個中年人快步奔了上來,俱是腰挎長劍,一臉的精悍之色。
「若有任何異變,你二人需守在小姐身側,不得離開!」齊伯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交待了一句。
兩人自是連連點頭。
齊伯這才安心,身形直接從甲板上拔起,躍向河岸上。從甲板到岸邊,足足十多米的距離,這老人毫不費力地越過,引得這邊地士兵們一陣叫好。
看着齊伯飛身躍上一匹健馬又囑咐幾人帶着鈎索而去,少女卻湧起了無限好奇。齊伯極少在人前展露武功,此刻的表現,只怕是心裏已經難以耐住。到底是什麼能讓齊伯如此?
圓形的凹坑靜靜地躺在一群矮山之間,坑中依舊處處冒着青煙。
齊伯雙目有些呆滯地看着周圍山石上那深及盈寸的劃痕和無數被貼着地面斬斷地草木,心裏湧起前所未有震驚。
劍氣!他是一個超卓的劍手,雖然還不及當世幾個劍道宗師,但亦是在此道上浸淫了數十年的高手,早已分辨出這是劍氣划過造成的。而所有的劍氣,似乎都是以那個天坑為中心四散而出。
什麼樣的高手能一下子發出這麼多劍氣?還覆蓋了方圓五里的範圍。縱然是當世三大用劍宗師齊聚,拼了老命催發劍氣,也絕不可能造成此地十之一二的效果。震撼過後,齊伯就想到了天坑中的那人,連忙趕了過去。如果這些當真是某個無上高手發出地劍氣,那他寧願拜他為師。
「齊老!」守在天坑周圍地士兵一見齊伯,都恭敬地行禮。雖然齊伯沒在王府內擔任任何職務,但地位卻還在王府大總管之上。
「如何?」齊伯急促地問道,目光卻徑直看向天坑之中。可惜,被不斷升起的青煙遮住視線,他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坑底躺着一個黑乎乎地人影。
「我們下不去。」一個軍官模樣的中年人手中捏着幾塊晶瑩的石頭臉色古怪地說道,隨後又指了指西邊,「這些是兄弟們在附近找到的,那裏有一柄長
天坑內並不平坦,坑坑窪窪,但直徑超過三百米,深亦足有近兩百米,這對士兵們來說,依舊是不可逾越的距離。
「長刀?」齊伯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剛想責問為什麼不將刀取來,隨即卻朝着那邊躍了過去。對於那幾塊晶瑩的石頭,他卻沒什麼興趣。
一柄式樣古怪的長刀,斜斜地躺在一堆碎石中,將堅硬的岩石地面都砸出了一個深痕。這些碎石上焦黑點點,周圍的地面也有些濕潤。看得出,原來這刀是滾燙的,侍衛們潑水讓之降溫了。當然,這刀不可能是直接從天上落在這裏。根據之前的觀察,很可能是這刀先落在天坑的位置,又被後來的回球砸下時爆起的力量掀到此處來。
「甄宣,這刀有何古怪?」齊伯看了一眼,隨後冷聲道。他實在有些不悅,這些王府的侍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堪了,來了這麼久還任由這把刀躺在這裏。
「齊先生,此刀......兄弟們搬不動。」甄宣臉上一紅,低聲道。
齊伯目光不由一滯,隨後走了過去,單手捏在刀柄上,運功一提。
在士兵們滿含希冀的目光中,這刀卻紋絲不動。
齊伯一張老臉上一陣發熱。剛剛他已經有了足夠的重視,足足運了六成功力上去。往日,他這六成功力,哪怕是上千斤的東西也該能挪動了。但這刀,卻仿佛是萬斤巨石一般,絲毫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齊伯沒有再浪費功力卻嘗試。六成功力搬上去紋絲不動,那就算他盡全力,也最多將之鬆動一下,沒可能提起來。
「齊老,此事太過古怪,莫不是撞了邪了吧?此刀就算是通體玄鐵鑄就,也絕對沒搬不動的道理。」甄宣低聲道,又縮了縮脖子看看周圍,臉上有些不安。
齊伯倒是沒這種擔憂,但亦是疑惑不已。思索了一下後,他重新帶着幾人回到天坑邊。
「把鈎索給我。」齊伯目光來回掃視天坑底部,沉聲說道。
「齊老,這事太過邪門,非要下去?」甄宣一邊命人取來鈎索,一邊卻忍不住勸道。
「別廢話!」齊伯緩緩伸出了左手,隨手將一個士兵遞來的鈎索拿在手中,縱身躍了下去。好在這天坑是斜着向下延伸的,有的是落腳點。要不然就算武功再高,百多米的高處落下,也只能摔死。
齊伯絕對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修為到了他的地步,想要再進一步,卻幾乎已經無望。但這周圍的無窮劍氣造成的後果,卻給了他一個極大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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