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長安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對你,很好啊。」李騰空道。
「以前,年紀少,以為漢水雖廣,但只要有心,終究,是能渡過的。」懷沙仍維持着匍匐的姿勢,但背脊,卻在不停地,顫抖着。
「迷而知返,為時未晚。」
「十九娘,你讀過,《公無渡河》嗎?」
李騰空終於回過身來,蹲在懷沙面前,將拂塵放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再將她扶起,接着,用自己的手帕,擦去懷沙臉上的塵與淚。
「我身上,烙着跟你一樣的印。所以,許些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李騰空道,「除非,你告訴我,十郎為何要幫,王大夫。」
懷沙抿了抿嘴唇,她在思考,究竟如何回答李騰空的問題。
李騰空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他們的脖頸處,都烙着印,有形的,無形的,將他們區分為一個個,時分時合的利益集團。他們只能,遵從所屬集團的意志來行事,背叛者,都將承受,十分巨大的代價,最近也最鮮活的例子,就是柳勣。
「董將軍在攻打石堡城之事上,與王大夫不和。聖人雖令董將軍率軍攻打石堡城。卻不將河西、隴右二鎮的兵馬交由董將軍節制,只令王大夫支援董將軍。十郎因此認為,此戰,我軍在開戰前,便犯了軍心不齊,令行不一的大忌。若不能說服王大夫支持此戰,不僅會徒勞無功,還會令許多軍士,平白喪命。」
「我們需要些人手,才能將玉娘交到萬年縣衙,你陪我去找九郎吧。」李騰空道。
——
虢國夫人府。
紗幔重重,香煙裊裊。
「哼,你是用左手拿筷子的?」
「多大個人了,還要人餵。」楊玉瑤一臉鄙夷。
玩鬧一翻後,楊玉瑤說起了正事。
「還記得你的那首《元夕》嗎?」楊玉瑤問。
「我見你如此有心,便想着,在貴妃那替你謀個前程。便將你的詩和衣裳,都贈給了貴妃,說是你特意為貴妃所作。那時,貴妃正在與許合子、李延年合奏樂舞。這許、李二人見了,便說你的詩和衣裳,若是編成樂舞,定能令聖人大悅。」
「那你該如何報答貴妃啊?」楊玉瑤托着右臉頰問道,「可是想像冷落姐姐一般,冷落她?」
「呃小子愚昧,還請姐姐賜教。」
「哼!」楊玉瑤頭一側,托着左頰看也不看他。
「哈哈,姐姐,小子愚笨無知,先前冷落了姐姐。可如今,已經知錯了。這不,就算傷了手,一聽到姐姐說想吃魚,也立刻跑來了嗎?」
「看在你還有幾分真心的份上,姐姐就再幫你一次。」楊玉瑤身子沒動,只是頭一轉,「不過,你可有表示?」
「呃?什麼表示?」
「聖人看膩了《元夕》,你再寫首詞來,讓貴妃他們,好研究新的樂舞。若是聖人滿意了,看誰還敢謀害你。」
「哈哈哈,寫哈哈,這就寫」
「慢着,來都來了。豈能這般輕易地讓你回去?」楊玉瑤柳眉一挑,桃眸含情道。
「啊姐姐,能否緩幾日?」
「不能!躺好!」楊玉瑤十分霸道。
「啊哦~不要~姐姐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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