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里挑燈拭劍 第五章 月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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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聽了嗓音又低沉了許多，「季北冥，勾結亂黨企圖復國，誅連九族，所有財產歸公。」

    顧言城聽了眼眸微微放大了幾分，面上全是震驚之色。吃驚地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道，「父皇，你不能為了這一己之私就誅季北冥他們九族啊。你不覺得這樣有違背良心，有違背天理，有違背公道嗎？！

    老皇帝聽了瞅了顧言城一眼，隨後冷冷笑道，「怎麼，你要違背父皇的旨意嗎！」

    顧言城震驚地看着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父皇，半響後，這才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父皇，我，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他就急匆匆地推門走出了內殿。老皇帝看着他遠遠離去的背影，神情暗淡了幾分。昏黃的燈光照映在他的臉上，也顯得和藹可親了幾分。

    龍床上的老皇帝咳嗽了一聲，扶額開口道，「良兒啊，站得那麼久了都不嫌腿酸啊。」

    一直躲在珠簾後面的顧良兒呼了一口涼氣。輕輕地一扶袖，珠簾刷刷地響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顧良兒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嘆了口氣說道，「哎呀，父皇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呀。」

    老皇帝聽了笑了笑，用手勾了勾顧良兒的鼻尖說，「你呀這孩子就是安生不下來，大晚上的你不在你公主府待着，跑父皇我這裏來做什麼啊？」

    顧良兒聽了抿了抿唇說，「這不是聽宮裏人說你大晚上召見哥哥來內殿寢宮嘛。」

    老皇帝聽了臉色不由地變了幾分，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時，一個笛聲傳來。

    笛聲聽起來哀怨而幽憤，嗚嗚咽咽地，給人一種悲涼之感。

    顧良兒聽到了傳來的聲音，立刻辨出了所吹奏之人是誰。她的手緊緊地揪着自己的衣裙，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開口問道，「父皇，你為什麼要誅殺季太師府一家呢。難道真的如哥哥所言，是因為季太師從前是蒼梧國的將軍您容不下他嗎？！」說這話時，顧良兒的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

    老皇帝聽了饒有興趣地笑道：「那良兒覺得呢？」

    顧良兒見父皇問自己話，猛地搖了幾下頭：「我不知道。」

    老皇帝面容慈祥，伸出手揉了揉顧良兒那烏黑的頭髮然後說道：「良兒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顧良兒聽了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

    黑色籠罩了一切建築，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臉龐。

    顧良兒剛回到公主府，就看到顧言城坐在涼亭里自顧自地發着呆。她腳步輕輕地慢慢走向顧言城。來到他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想什麼呢？！」

    顧言城一回頭，就看到了顧良兒。只見，顧良兒盈盈而立，唇若寒丹，素淨絕美的容顏一絲淺笑，默默地看着自己。

    顧良兒看着顧言城笑了笑，坐到了他的面前。沒等顧良兒開口，顧言城便搶先一步說道，「良兒，聽你丫鬟說你去了內殿找父皇。想必也知道了是怎麼會兒事了吧。」

    顧良兒抬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那想必太子今日來找我，必定有煩心事吧，不妨給我這個公主講一講，傾訴傾訴可否？」

    顧言城鳳眸幽深，盯着顧良兒看了片刻，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