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身上帶着從屍山血海的走出來的冷硬沉重,可眼睛裏還有對生命的重視和未來的希冀,也就是說,他如果簡單粗暴地將人分為好人和壞人,那重霄是好人一派。
而簡滁身上的冷漠是真的對一切事物漠然到了極點,眼底涌動着毫不掩飾的殘忍和瘋狂,可奇怪的是,這樣沒有倫理道德,人性近乎喪失的人,竟然會願意被規則所束縛
真是奇怪極了。
雲歌想得入神,可眼睛是看向簡滁的方向,讓人輕易的誤以為她是看着男人看呆了。
簡滁顯然也注意到了,冷漠的目光直直地對視過去:
「如果你也是用這種方法讓他們為你前仆後繼,在我這,就此打斷。」
冰冷低沉的聲線凍得雲歌立即回神。
她抓着剛剛被揪得皺巴巴的衣角,不自在的一點點捋順,委屈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我沒有。」
她輕輕軟軟地說:「我只是從沒見過簡助理這樣的人,有點好奇而已。」
簡滁目光微閃,盯着對方低頭時露出的圓圓頭頂,淡淡道:
「談工作時少說些廢話。」
雲歌抿起唇,頭埋得更低了。
簡滁冷冷道:「你確定自己要去三樓?」
雲歌默默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一個標着三樓的通行證甩到雲歌面前的桌子上。
雲歌盯着看着一會兒,遲疑的伸出手。
「拿到了就立刻離開。」
雲歌下意識抬頭看向男人,可觸及對方冷漠的視線時,又跟觸了電似的收回目光。
簡滁皺了下眉。
膽子怎么小?這么小的膽子還能從安全樓梯上來,而且那裏的門不是鎖了嗎?難道又被誰打開了?
將可能的人都懷疑了遍,簡滁愣是避開了雲歌。
雲歌注意到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時間,突然抬起頭,抓住那雙眼睛一閃而過的疑惑。
「什麼事?」
這麼警惕?該說瘋子都不會裝模作樣這一套嗎,連主動權都不想要?
那雲歌只好笑納了。
她猶豫地詢問:「我有個朋友在四樓,能不能讓他也上來拿去三樓的通行證啊」
簡滁目光一凝,突兀的問:「男的?」
雲歌無中生友,真準備順勢點頭,可看到男人眼底的厭惡,她急忙補充:「是女生。」
簡滁收回視線,淡淡的說:「不能,四樓沒有資格上來,等她晉升到十六樓再說吧。」
雲歌輕輕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就會殺死身邊所有人的瘋子竟然好說話得不像樣,什麼信息多一骨碌的倒出來。
她又試探地問:「可是習先生說,亂闖其他樓層也會被調去值守三樓倉庫,我能不能直接叫她去三樓啊,違反一起規矩而已,後面應該還能調回來吧。」
簡滁似笑非笑地看着雲歌:「你可以讓她試試。」
這話語意不明,雲歌睫羽顫顫,可憐巴巴的看着面色冷漠的男人:「簡助理」
美人不管怎麼祈求都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任何人都難以抗拒,讓人抓心撓肝,只想滿足對方這些不大不小的請求。
簡滁喉嚨莫名干癢,冷冷的盯着雲歌,聲音喑啞好聽,語氣卻十分不好:
「不想死就去,別整天給我增加工作量。」
對方的工作雲歌早就猜清楚了,所以自然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調崗去三樓兒沒有通行證的,只有死路一條。
但這是白天,那值夜班呢?
這麼想着,雲歌就試探的問了出來,卻不料男人直接冷言翻臉。
「寧願值夜班也要跟她見面,那真的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情夫嗎?」
雲歌被對方突然疾聲厲色嚇得眼眶都紅了,囁喏道:「我朋友真的是女生。只是上下班見不到,所以才想着上班時碰碰面」
簡滁卻不糾結這個問題,似乎也覺得問出這個問題的自己有些好笑,臉色都冷下來了。
「值夜班確實不限制樓層出入,想找死就主動去值夜班。」
「可我朋友完不成工作任務只能值夜班」雲歌小聲嘟囔,「我老公以前值夜班也好好的,哪有這麼可怕」
「你老公?」簡滁敏銳的聽到,定定的掃了雲歌一眼,「肖意?」
雲歌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就看到男人冷嗤一聲:
「一個有點運氣的失敗者。」
雲歌抿起唇,還欲細問,就看到男人徑直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打下陰影,將雲歌整個人籠罩在裏面,簡滁注意到這一幕,目光微暗。
「離開十七樓。」
說完,他也不再看雲歌一眼,回到秘書助理工作處。
那裏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門,正對會客廳和總裁辦公室,其他地方被百葉窗隔絕,看不清裏面的場景。
只有從玻璃門那裏可以看到裏面有什麼人。
雲歌知道對方可能在看着自己,於是也不敢多待,拿着手機起身離開,在經過拿到玻璃門時,手機冷不丁的掉在地上,雲歌連忙撿起,看轉動角度看手機屏,發現沒摔壞,鬆了口氣。
電梯和安全樓梯都在工作處的視野範圍,但云歌不敢冒險進電梯,只好跟來的時候一樣,從樓梯下去。
十六樓依然安靜得落針可聞,習斯年也沒有在她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找她。
雲歌猜測是變態自以為是的體貼紳士作祟,想給時間讓自己緩緩,這也恰好達到雲歌的目的。
她在外面員工的辦公區隨意找了個工位坐下,借着低頭看手機理清剛剛在簡滁那裏得到的消息。
工作時間,在沒有通行證的時候進入三樓必死。
而通行證只有十六樓的人有機會獲得,目前為止,已經有十三個通行證被發了出去。
夜班時間,不論在哪一個樓層,甚至不違反規則,也一樣會死,就跟昨晚死去的兩個玩家一樣。
除非運氣好,能像肖意一樣僥倖活下來。
這句話另外也證明了一點,肖意之間確實值過一次夜班。
而重霄他們正是去證實這一點
雲歌皺着眉,早知道能從簡滁那裏得到消息,就不讓他們去桑樂和家裏了,去習斯年家查查那個奇怪的擺件、去地下二層樓再探探情況也好
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柔親昵的話:
「還沒消氣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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