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此時,戰場中央。
楚傾月神識掃落,雙眼疑惑。
「桀桀桀......女人,你以為如此輕易便能殺死本少嗎!」
深坑震動,無盡血光頓時覆蓋整片空間。
一道人影自地面徐徐凌空踏出。
「嘶!刺破心臟竟然都沒死!」
觀戰台上,無數修士瞳孔地震,嘴邊驚呼出聲。
顧長生抬目望去,眼神平靜。
血魔一族,氣血蓬旺。
出生時便會在心臟處形成伴生血晶。
而隨着血魔族人修至神府境,即使心臟破碎,血魔族人也不會因此隕落。
因為到了此階段,伴生血晶凝聚全身精華,已然完全取代了心臟。
所以血晶才是血魔族的致命之地。
而且為了保護血晶,所有血魔族人都會修行一種祖上流傳下來的特殊功法。
使生長在心臟旁的血晶能在全身流動。
只要血晶不滅,血魔族人便能以磅礴血氣在頃刻間重新凝聚肉身。
這便是血魔族的神異之處。
但在神異,能有重生掛神?
與此同時。
戰場中央。
血崖鎬一步步自煙塵中凌空踏出。
胸口處,一個碩大的窟窿甚至能從前看到後。
鮮血滴落,裏面心臟跳動。
但不過幾息,隨着血崖鎬身體某處血色濃光一閃。
那胸膛處的猙獰傷口竟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痊癒!
見狀,楚傾月冷眸一眯,自信出聲道:
「再殺一次,又有何難。」
「你果跟顧長生一樣狂!」
「本少便讓你嘗嘗何為血魔之怒!」
對面,血崖鎬嘴角陰毒。
話語落下,那雙手便迅速結印,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魔寂之域!」
他大吼,渾身氣息爆漲,滔天威勢降臨空間,四周頓成一片血海。
血海滔天,地面似是由血水澆築,踩踏其上,粘稠駭人。
伴隨着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一隻只完全由血液凝聚而成的血人出現在楚傾月周圍。
「吼!!」
那些血人顯然生前是被血崖鎬生生煉化而成。
此時一經現世,嘴邊就發出陣陣滲人吼叫,陰風習習,血腥味沖天而起。
「歪門邪道!」
楚傾月唇角輕啟,手中的長槍向前橫掃而出。
霎時,一道驚人的紅色槍芒宛若斬天之刃,劃破蒼穹。
「噗通!」
那些血人在那股毀滅性的力量下,直接被攔腰斬斷,然而下一刻,便又重新組合,齜牙咧嘴的朝楚傾月圍殺而來。
「桀桀,桀桀桀.....」
「血域之內,血奴不死不滅,待殺了你,本少也會將你煉化充入其中的,哈哈.....」
高空上,血崖鎬形色癲狂,智珠在握。
他這血域可是聖級武技,不知煉化了多少生靈,光是那可怖的煞氣冤魂就足夠讓楚傾月喝一壺。
「叱!」
可下一秒,漫天血色海洋中,一點紅芒咋起。
緊接着兩點,三點......
直至整個天穹上槍芒如密集狂風驟雨。
那璀璨槍芒沖霄天地,那籠罩空間的血海直接被一杆長槍刺破。
刺耳的滋滋聲中,血海沸騰,好似血水被焚,僅是幾息便消散一空。
然而那槍芒餘威不減,直直貫穿那血海外的血崖鎬!
「混賬!賤人,你敢毀本少血奴!」
不遠處,血崖鎬見血域被摧毀,心頭大怒。
「噗!」
可突然間,他便覺喉嚨一甜。
低頭不可置信的望着插入胸膛處長槍,眼神震驚,大口鮮血不要命的噴出。
「混賬!我可是血魔聖地的!」
「不!本少......我認輸!」
感受到被一股充滿殺意的冰冷氣息鎖定,血崖鎬臉色慘然,全身好似被萬鈞星辰壓住,連捏碎身份牌都做不到。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的桀驁不馴!」
「況且,你敢辱他,已然是有取死之道!」
暴掠而至的楚傾月那會給其機會。
在前者驚悚的目光中直接幻化出無數槍芒,瘋狂傾襲而下。
「轟隆隆!!」
大地震顫,煙塵散去,足被轟出數百米的深坑內,根本查探不出一絲氣息。
連一片衣角也沒有留下!
直接被砸成了齏粉!
血崖鎬成了今日第一個隕落之人!
「十九號擂台,滄瀾界天衍宗楚傾月勝!」
無數修士久久無語,直至裁判一聲大喝,方才將他們拉回現實。
「嘶!」
「這女的實力真是可怖如斯啊!血崖鎬可是這一次血魔聖地的種子選手,居然被她幾招秒了。」
「依其剛才的力量,儼然是達到了神遊極境,這可比上清宗的陳曉和太初聖地的魚幼薇都要厲害啊。」
「所言甚是,這天衍宗平時也未曾聽聞,如今出了此天驕,恐怕以後將大有前途。」
底下修士有人竊竊私語,滿眼羨慕崇敬。
「大姐的實力增進好快,吾不及矣。」
「依嫣兒來看,傾月很可能拿第一哦。」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人群中,同樣激動的自然還有楚風與羅嫣二人。
他也贏了十幾場,已然是成功跨入前百之列。
但對於前三,卻已是不報希望。
他一年前經脈寸斷,得師尊風啟子重塑修煉路不過年余。
如今能進入前十,便算是天賦驚人了。
「風兒,為師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楚風的掛在頸上的玉佩傳出風啟子的聲音。
楚風好奇問道:
「師尊,你想起什麼了?」
「你還記得當初在帝葬第一次見到顧長生時,為師曾說過他很熟悉嗎?」
「記得。」楚風點頭,蹙眉道:
「所以,姐夫該不會真是跟師尊你同輩的存在吧?」
風啟子可是三十萬年前的仙界大能。
若顧長生也是,自家老姐豈不是要嫁給一個超級老頭?
「那人身份超群,實力又冠絕諸天萬界,為師豈敢與之相提。」
「只是為師當年還是一名小卒子,跟隨神王殿征戰不詳之族,才有幸遙遙望到一眼。」
「現如今見到顧長生才會想起,他竟跟那位長的一模一樣!」
玉佩中,風啟子來回踱步。
神色凝然。
「神王?那他這麼強,理應不會流轉到這玄天吧?」
楚風鬆了松眉。
三十萬年前的不詳戰,他聽師尊說過。
好像就是那位神王橫擊萬千蒼穹......
「花開兩朵,各不相同。」
「以前為師還不會聯想到那位身上,但如今顧長生身邊有不屬於此域的顧家出現,這意味着什麼?」
「而且為師還忘記告訴你了,那位神王殿下曾有一個女弟子。」
這時,風啟子幽幽道。
「這又關女弟子何事?」
楚風面露思索。
「風兒你有所不知,神王殿下天賦絕巔,但他收的那位女弟子也是千古無一,僅用千年,便達極巔,最後」
「所以,風兒你說,會不會是神王被囚,才輪迴下界?」
一邊,風啟子,撫須而言。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分析十分合理。
「嘶!那女弟子還真是喪心病狂,竟敢欺師滅祖,早知就該讓她餓死街頭。」
聽着風啟子言那女弟子囚禁神王,楚風臉色惡然。
他之生平,最恨背叛!
就像三年前李媛媛退婚之恥。
此次大比結束,他必登上珈藍宗,雪楚家之辱!
「哈哈......牽扯到至強的因果,又那能輕易斬斷。」
「況且其中原委太過撲朔,為師當年也只是仙界中的小卒子,那能具體知曉古地之事。」
風啟子一邊大笑。
心中卻是傳音一聲,讓楚風抱好大腿子!
與此同時。
高台上的一些世家大宗,看向楚傾月的目光則更多的是欣賞。
此女不過二十左右,就能有如此修為。
就算是跟頂尖的顧長生等一流妖孽相比,亦是不差。
若能招攬,將會是一股不錯的新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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