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野望 第十三章 魔神崩壞

    外面的無盡虛空之中，南宮影和昔拉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即使解放了神形態，南宮影依然沒有能完全凌駕於昔拉的實力，只是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從容淡定，變成了不得不躲避而已。不過南宮影的目的並不在於殺了她，而是要解除她身上的天使降臨狀態，當然在毫無感情的神形態之下，這個過程並不會手下留情就是了。

    「好了，不管你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現在也顯而易見的失敗了，把她的身體還給我吧。」昔拉的長槍刺在了一面透明的光盾上，但這連無數at立場都能如數貫穿的神槍，卻在這一面薄薄的光盾上吃了癟，儘管濺射出了大量火花，卻是再難以寸進。南宮影語氣平緩的和她打起了商量，他已經察覺到了衛星中的風波，但是這種商量卻並非因為心軟，單純只是因為不想和昔拉拼到兩敗俱傷而已。

    昔拉沒有說話，只是那杆長槍在她手中化為了一片紫黑色的蝴蝶，皮膚也由死白之色慢慢褪回了有生機的嫩白，灰白的長髮由發梢開始倒捲成金色，南宮影能感覺到，那股最本質的死亡之氣正在從她的身體中褪去，這代表昔拉已經妥協離開了這具身體。南宮影雙目微闔，光焰倒卷之中，由神形態變回了人形態，似乎是為了找回神形態下失去的感情，他狠狠的晃了晃腦袋，然後才上前接住了那具緩緩墜落身體。

    「明明是個魔神，咋就這麼不小心被人暗算了呢？」看着在自己懷裏睡得正沉，還向真正這個年齡的女孩一樣發出睡夢中的咕噥軟語，不時還蹭一蹭腦袋的蘿莉魔神歐提努斯，南宮影不禁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一開始南宮影還沒認出來。因為她沒戴遮住右眼的奇特眼罩，原本亮麗到能反光的金髮也成了毫無生氣的死白色，但當他看見那能夠因果追蹤的長槍之時，他就知道自己算是碰上硬茬子了。

    本來麼，召喚天使降臨到人體之內。就應該是屬於魔禁世界的力量體系，但是昔拉的力量絕非加百列可比，以此類推的話，所需的降臨體應該也不是莎夏－克洛伊潔芙這種普通魔法師，那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力量，最次也該是聖人之流。其實早在看見那熟悉的嬌小體型。以及那算不上花拳繡腿但也絕對沒到宗師境界的格鬥術時，他就應該認出這個和自己關係不錯的魔神了，奈何這傢伙又是本能性的逃避，根本就沒往那個方向去想，魔禁世界可是他家誒，誰會老想着自己家出事兒的？

    「餵。菲兒...」現在殺戮天使識時務自動逃跑，這個本該由她所製造的不穩定空間，因為失去了力量的供給已經陷入了即將崩壞的狀態，南宮影當即掏出了蒂菲兒給的那個好像山寨諾基亞一樣結實的跨時空通訊器，聯繫起了自己這次立了大功的二女兒，「最硬的茬子已經解決了，想辦法搞到衛星中央數據庫的資料。然後帶上所有人一起撤。」

    「可是這裏的敵人還有很多啊！」蒂菲兒那邊轟隆轟隆的喧鬧的不行，南宮影仔細的判斷了一下，聽到了某個金髮雙馬尾蘿莉囂張的笑聲，看來蒂菲兒是和蘿莉閃在一起，當然她和誰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趕緊風緊扯乎了：「別管那些雜兵了，這個小世界已經崩潰，他們一個也活不成，既然昔拉會這麼坦蕩的離開，那就說明核心人物估計已經全撤走了。在這裏消耗下去沒什麼意義，撤回去從長計議。」

    「那行，我先把所有人都撤到幻想鄉那邊！」蒂菲兒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通訊，應該是去忙着把人往別的世界撤了，不過別人倒還好說。蘿莉山那個瘋丫頭估計會讓她很難辦，話雖如此，那隻蘿莉瘋歸瘋倒也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情況，最多應該也就是麻煩一些。

    「唔...這是哪裏？」似乎是被南宮影收起通訊器的動作驚擾到，呼呼大睡的歐提努斯終於醒了，十分可愛但也很不符合角色設定的揉了揉眼睛之後，這個隻眼姬居然就那麼深了個懶腰...啥，你說伸懶腰有啥好驚訝的？你是不是忘掉了在之前的戰鬥中，昔拉的衣服被南宮影暗算變成了石頭，然後撲拉撲拉碎了個乾淨的橋斷了？

    所以說，現在的蘿莉魔神是全－裸的，而他本人貌似毫無感覺，一個懶腰之下，該露的不該露的地方都露了個乾乾淨淨，雖然她本身也是個完美的福利放鬆官，但是「衣服穿得少」和「完全不穿衣服」終究是兩碼事。雖然不至於狗血到出現「鼻血直噴三千尺」的戲碼，但是南宮影還是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避嫌要緊，而伸了一個懶腰之後，睡得迷迷糊糊的歐提努斯似乎徹底恢復了神智，然後注意到身上涼涼的...

    「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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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可以解釋...」經過了生死時速大逃殺的混亂之後，前來支援的一票人終於全都暫時被撤到了幻想鄉世界，跪坐於榻榻米之上，內牛滿面的南宮影如是說道。他就想不明白了，你說魔神歐提努斯是吧？人多淡定一個姑娘是吧？穿着那樣幾乎等於沒穿的衣服也能毫不在意的和世界作對對吧？其實咱就是不小心瞟到了一眼對吧？你根本啥也沒損失是吧？那你的尖叫為什麼就能穿透虛空甚至穿透合金鋼板呢？這一下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遮掩呢，就把所有女魔頭全招來了。

    在南宮影的身後，還坐着穿了一身浴衣的歐提努斯，這蘿莉魔神現在臉紅紅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南宮影表示女人的心思自己最好別猜，而且自己也着實沒工夫去招惹這個蘿莉。因為發生在她身上的這次鬧劇。原本應該是女魔頭們見他有些心虛，現在的情況則是完全反了過來，女魔頭們可以對着他頤指氣使而他只能唯唯諾諾了。

    「南宮同志，你這次犯的錯誤非常嚴重，在思想上走入了很嚴重的誤區。在政治上則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你是一個好同志，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犯錯誤，你必須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究竟在哪裏犯了錯，而且光認識還不行，要改。要大改，要特改，要從思想根本上徹底清除掉造成這次錯誤的毒瘤，並且要嚴厲杜絕下次再犯錯誤的可能...」

    南宮影的面前，女魔頭中最有威嚴的阿爾托莉雅同志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宣讀着對南宮影的批－鬥文章。要單是吾王的威嚴對南宮影這個老油條可能還沒什麼用，問題是莫德雷德可抄着誓約劍站在他身後呢，看那樣子擺明了是準備情況不對就客串劊子手。後者和吾王之間雖然算是冰釋前嫌，每天「母親」長「媽媽」短的叫得很親切，還總喜歡仗着牙尖嘴利欺負自己的老媽，但是她和南宮影之間的關係可是止步於路人以上，要是真砍下來那絕對不帶手下留情的。

    「我有一個問題。你一個英國人哪找來這大字－報的調調的？大革－命那是個錯誤，不能隨便學習啊！」批判文章聽了一會兒，南宮影就發現不對勁兒了，艾瑪這不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調調麼？要單是這種調調還沒什麼，對於他這種「罪大惡極」的分子，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批判都不算過分，但問題是吾王可是英國人啊，他能接觸到的朋友也都是日本人啊，那可是黑歷史啊，天朝政府可是藏着掖着都不願讓人知道的啊。吾王這是在哪裏學來的這種調調啊？

    「好了各位，我沒事了，那的確是個誤會！」就在吾王杏眼一瞪，正準備對南宮影的插嘴行為進行更為殘酷的制裁時，恢復正常一臉淡定的蘿莉魔神出言替南宮影解了圍。後者當即眼淚汪汪充滿感激的看着她。可她卻連回贈一個眼神的意思都欠奉，十分瀟灑的順了順自己的金色長髮後，她繼續對女魔頭們說道：「雖然並不是很介意了，但是說到底我還是吃了虧，作為代價，借這個男人單獨說幾句話，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絕對不會有的吧？」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聽不出歐提努斯話語中的威脅意味，女魔頭們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集體保持默認，沒辦法，武力值相差實在太大，人家可是能和南宮影大招對轟的存在，不服不行啊。要是還在學園都市，吾王加蘿莉閃靠着聖人格位還能和她較量較量，但是現在可是在幻想鄉，再說人家只是想說兩句話而已，南宮影這個死木頭絕對沒可能被兩句話釣走，犯不着為了這種事情而拼命。

    批判大會就這樣有頭沒尾的結束了，女魔頭們集體裝作在原地看風景，該吃零食吃零食該嗑瓜子兒嗑瓜子兒該喝茶喝茶該聊天兒聊天兒，擺明了是把罪魁禍首交給受害人的節奏，順帶一提那瓜子兒是南宮影從太陽花田順回來的，幽香女王一點兒都不知情。扯遠了，得到了女魔頭們的首肯，歐提努斯上千扯住了南宮影的袖子，用不科學的力氣生拉硬拽的拖着他走，直到一個無人的房間才鬆手把他甩了進去。

    「我說魔神醬你這是準備幹嘛...」哭喪着臉，因為心虛的緣故，南宮影說話的態度也是特別客氣，還帶上了一絲死不要臉式的親近。歐提努斯沒理他，只是返身將房間的門關上，然後轉身靠在了紙拉門上，抬起頭不知道在思考了着什麼，翡翠綠的左眼中光芒閃爍不定，良久之後，少女才淡淡的開口了：「我的力量...消失了...屬於魔神的格位還在，但是屬於魔神的力量，卻消失得一乾二淨...」

    「可是剛才你的力氣...」南宮影握了握手，歐提努斯把他扔進這個房間的力道他還清楚的記得，幾乎與神裂火織的全力不相上下，以人類的身體結構而論，如果沒有體內魔力或是別的什麼力量輔助，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就連南宮影這個傑諾娃也不可能單純發揮出那麼大的肉體力量，能夠在這方面稱雄的，怕是只有玄影那個天賦異稟的姑娘了。

    「那是我臨時透支身體榨取出的魔力，也是我最後一點力量，現在已經用完了...」歐提努斯有些悽苦的笑了一下。這是南宮影第一次在這個少女的臉上看到淡然和迷茫探索之外的其他表情，由此也足以看出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少女笑完以後對着南宮影伸出了手，「如果不信的話，就把你的手伸出來，我讓你看看我現在的力量。」

    貌似記得原本劇情中的太太也這麼做過來着？有些不靠譜的胡思亂想着。南宮影並沒有多做懷疑，比如說歐提努斯想要依靠這種接觸吸收他的力量什麼的，這種可能基本不存在，小蘿莉要動手早就動了。看着南宮影伸出的帶着皮手套的大手，歐提努斯複雜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伸出自己細嫩的小手握了上去。使盡全力狠狠地握了下去，看他那副咬牙切齒額頭冒汗的樣子，南宮鷹不認為她是演戲，但是...

    「這還真是...比上條那傢伙還要不幸啊...」南宮影同樣苦笑了出來，兩隻手一起伸出來接住了軟倒下來的嬌小身軀，剛才他手上承受的力量與其說是一個正常十四歲女孩兒應有的小力氣，還不如說根本就感覺不到力量的存在。連手都無法握緊的歐提努斯。已經虛弱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程度，剛才走路的行為，恐怕也是靠着坐在那裏裝作想事情時強行榨取的魔力在支撐的，到現在才軟倒已經是意志驚人了。

    「不愧是...我認可的『理解之人』呢...」小蘿莉欣慰的笑了一下，她已經虛弱到眼睛都不太想睜開的程度了，翡翠綠的獨眼半睜半閉的假寐着，看上去仿佛剛剛睡醒的波斯貓一般慵懶。但現在顯然不是欣賞美人睡姿的時候，南宮影能感覺到，歐提努斯身上的魔力似乎毫無恢復的跡象，現在搞清楚這個顯然才是最重要的。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這樣強撐的話。應該是已經有結論了吧？」歐提努斯並不是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角色設定，就像南宮影一樣，有需要的時候，她可以向任何能夠求助的人求助，只不過後者往往是以不影響到被求助者人身安全為前提進行的。而現在歐提努斯卻在強撐。非要把南宮影拉近無人的房間，才願意解除所有的武裝露出軟弱的內在，除了南宮影不明覺厲的「理解之人」外，怕是歐提努斯已經找到了癥結所在，卻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信仰崩壞，以猶太教天使的身份降臨到我的體內，破壞了我作為北歐神系主神的信仰順位，能保存下魔神的格位已經很幸運了，不然被那麼大的死亡力量強行塞入體內，你能得到的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已。」歐提努斯慘笑了一下，身體微微扭動，似乎想要掙扎着坐起來，南宮影心領神會抬起了手臂，讓她以自己為靠背坐在了地上。

    「這不太正常吧？你的力量可是不比我差...」南宮影皺起了眉頭，即使加上了對於魔神的因果「可能性」限制，歐提努斯的實力依然不在他之下，要是這樣的歐提努斯都被對方輕鬆放倒，那他覺得自己還是趁早洗洗睡了的好，這實力差距太大壓根兒玩兒不起。實在不行找個地方躲起來苦練十年再出山好了，當救世主可從來不等同於把自己的一切都搭進去，必要時候可以這麼做，但這筆賬卻不能這麼算，就像衛宮切糕的雙船問題一樣，人命這東西能數量化計算麼？

    「那你還不是打不贏那個該死的天使？」歐提努斯嬉笑着嘲諷了一下南宮影，看來即使是一直處於無意識狀態，但可能基於魔神的特殊性，她對當時的事情還有着類似黑匣子的潛意識印象，「是主神之槍，靠着你所提供的一些知識，我製造了更強的主神之槍，但同時那也消耗了我更多的力量，他們完全是趁虛而入，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但他們搶走主神之槍絕對沒安好心。」

    「看在你現在身子虛的份兒上，前一個問題先不考慮，主神之槍也可以先放下，這幫人奇奇怪怪的事情做多了，現在比較重要的問題是，你的力量能夠恢復麼？」南宮影果斷囧了一下，懷疑這蘿莉的節操是不是跟着力量一起隨風而逝了，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應該可以，畢竟魔神的格位還在，但是需要時間...」歐提努斯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因為原有的信仰體系已經崩壞，想要靠老路子重抵魔神之位5是不可能的了，但現在魔神的地位還保留着，能成功一次，我就能成功第二次，不過在此之前，我只能作為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而存在了，還請多多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