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此地,點點滴滴的記憶在葉凡的腦海中盤旋,久久無法散去。
而在其中記憶最為深刻的無疑是,那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女。
從初相識。
到「結伴」而行。
在地下暗河被捲入青銅仙殿。
到後來,被人給追殺,一同藏身進入太玄門。
.......
過往的一幕幕,仿若熒幕一般在葉凡的腦海中放映,恍惚間就如同發生在昨日的事情。
「紫月,你還安好嗎?」
他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嘆息。
那個明媚動人的少女,與他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有分別隔着星空相望,有悲歡於人族古路上重逢.......一切種種身份與地位、時間與距離等諸多磨難橫貫在兩人之間,但最終他們還是修成了正果,步入婚姻的殿堂。
故事若到此結束,那麼便是圓滿的。
可是,就在他們大婚的當日,那無數蒼生等待了萬古的成仙路開啟了。
血與動亂也來了。
昔日自斬一刀,沉眠在生命禁區的黑暗至尊們,也紛紛甦醒過來,欲要搏一世仙路。
但這一條眾生等待了萬古的成仙路,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無人成仙。
即便是強如至尊們,也無法打入仙域。
若是到了這裏結束,那麼只不過是許多人一生追逐的東西破碎。
但......
曲終,人卻未散。
闖仙路失敗的至尊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們依舊不曾放棄,企圖發動黑暗動亂,血洗蒼生,讓他們得以繼續活下去。
若這世間尚有「帝」在,或許能夠阻止他們。
但卻沒有。
而很多人在成仙路開啟時,便已經預感到了不妙,乘坐古戰船逃離了葬帝星。
在那裏,葉凡也送走了姬紫月。
但他卻是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孤身一人留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若是不阻止這些黑暗至尊們,即便逃到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沒有用的,遲早會被殺死。
但這無疑是螳臂當車。
毫無疑問的,他失敗了,聖體的黃金血灑滿星空。
而在他「死」後呢?
那些已經無可制衡的黑暗至尊們,如今是否已經開始血洗宇宙了,紫月她.......
還活着嗎?
葉凡不敢深想,他怕自己瘋魔。
明明才剛剛成婚,步入幸福的未來,卻不曾想連一日美好的時光都未曾給她,便是分別。
他的心中有歉。
「葉兄,葉兄?」
見葉凡在原地發神,朝天歌不由地看向他,輕喚了幾聲。
「葉兄,你沒事吧?」他好奇地詢問道。
在剛剛那一剎那,他分明從葉凡的眼睛中看到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歡樂、有悲傷、有怒火、有黯淡.......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夠塑造出這樣的一種眼神?
這讓朝天歌愈發對葉凡好奇起來。
「沒事,我們走吧。」葉凡搖搖頭,說道。
他知道自己多想也是於事無補,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只有儘快脫離這個世界。
旋即,他不再遲疑,向前邁步而去。
朝天歌點點頭,從葉凡臉上移開了目光,而後他輕輕邁步,沒有什麼懸念便是輕鬆過關。
然而.......
在葉凡這裏,卻是出現了問題。
他輕輕地邁步走出,卻是能夠感受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在抗拒着他。
這種力量,對於他來說很輕微,如細風拂面。
但伴隨着他的邁步,那道類似石門的屏障,卻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如今我神力被徹底的封鎖,看來是無法通過了。」
葉凡在心中輕笑了一聲。
至尊法則碎片所形成的封鎖,自然不是一個區區石門可以窺破的。
雖然他可以強行走過去,但恐怕會直接將這一座石門給撐爆。
旋即,他搖頭笑了笑,鬆開了對那股力量的抵擋,任由那白光一閃,將他傳送出門外。
而在另一邊的朝天歌,在看到葉凡被傳送出門外後,卻是一下子錯愕了起來。
「這怎麼會?」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言辭了。
在初見時,朝天歌便是以自身秘法窺探過葉凡,認為對方是一個凡人,身上沒有半點神力波動。
可是,在心中隱隱間有種感覺,對方並不簡單。
或許隱藏的極深,讓他也看不出來。
而在昨夜,黑煞組織來襲,自己對戰黑煞組織首領,而另外十數名實力不弱的黑衣人圍攻葉凡與小囡囡兩人,卻全都折戟。
無疑,在心中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
讓朝天歌覺得對方很有可能與他一樣,都是因為「那個東西」才來到了太玄的。
可是現在.......
葉凡卻是在檢測時,沒有過關?
這一下子的突發情況,徹底讓朝天歌凌亂了,張口結舌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不成先前自己沒有看錯?
還是說自己的直覺出現了問題,太過疑神疑鬼?
而葉凡的落選,也是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通過的不過十之一二,不過關才是常態。
在等所有人都檢測結束後,朝天歌和小囡囡朝着葉凡的方向走來。
「哥哥。」
小囡囡帶着笑容,撲進了葉凡的懷裏。
她不知道為什麼葉凡會不通過,但她卻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厲害,很厲害。
「葉兄.......」
朝天歌也是走了過來,但他看向葉凡的眼神中卻是帶着複雜莫名的神色。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會有錯。
但那一道石門的屏障,可是驗證過無數想要拜入太玄的弟子,從未失誤過。
事實擺在他的面前,讓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不過在看到葉凡落選後,卻並未如同其他人一般的沮喪,反而表現的十分平靜後,朝天歌卻不由地有一絲欽佩。
在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神話世界,哪一個人不曾想過修行,有朝一日乘風御劍,除魔天地間,肆意瀟灑。
但期望的越高,最終結果出來時,失望便會越大,尋常人都是心灰意冷,恨蒼天不公,自此徹底的沉寂下去,再也沒有了作為。
「可惜了,這樣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凡人。」
最終,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嘆了一聲。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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