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陳蓮蓮跑了進來:「晚珠,陳伯伯讓我告訴你,暫時別出去,外邊人不明真相,說得難聽,等過幾天這事解決了,你再出去。」
姜晚珠平時還真的挺願意出去的,因為她是村子裏風評最好的,長得也最好的女子,出去都是被人家捧着夸的。
現在讓她在家躲着,村里人都在說她的不是,這讓她很難接受。
她眼淚刷刷地流,拉着陳蓮蓮問:「為什麼呀?我做錯了什麼讓別人這麼說我?」
陳蓮蓮也是挺不好開口的:「說得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姜晚珠表現出堅強的一面:「蓮蓮,你說吧,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那些污衊我的話,不會立住腳的。」
陳蓮蓮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那個,說的也不都是虛的,比如你不會洗衣服做飯,甚至不會燒火,還有你搶了你六姐的婚事,還有你用你六姐做繡活的錢買的糖瓜送給街上小孩」
聽着陳蓮蓮說的,姜晚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這時候馬氏開了口:「珠珠不幹活,是因為她身體弱,也是我們家寵着她,所以不用她,外邊的人憑什麼嚼舌根子。」
姜楚禮也附和着:「對呀,是我們家不用珠珠的,這些人不知道情況,就瞎亂說,他們有沒有道德。」
陳蓮蓮又開口:「可是你們家偏心得太厲害,珠珠一點活不干,但是晚歸滿手的幹活的傷痕,這我都沒辦法幫着解釋。」
她也是真的擔心姜晚珠,所以現在必須得跟他們說實話,讓他們想辦法解決。
可是這話說出來,卻讓姜楚禮生氣了:「陳蓮蓮,你什麼意思?你也覺得珠珠不對?」
陳蓮蓮也委屈了:「姜楚禮,你有沒有良心?我就是實話實說,好讓你們知道真實的情況,才能做好應對,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還不管了呢。」
說完,陳蓮蓮氣呼呼地要回家。
姜晚珠拉住她:「蓮蓮,你別生氣啊,我三哥也是擔心我一時心急,他不是有意這麼說你的。」
陳蓮蓮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把你當朋友,我管這事幹什麼?挨累不討好。」
姜晚珠拉了拉姜楚禮的袖子:「三哥,這事確實你不對。」
姜楚禮給陳蓮蓮道了歉,這事在姜晚珠善解人意中解決了。
但是姜晚歸卻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不是,外邊都出那麼大的事了,你們為了這麼點小事,鬧哪樣?分不清輕重緩急?
她以前對家裏人都自帶着尊重和親近,所以他們很多沒腦子的事情,她也沒有發現不對,可是現在自己的心態變了之後,怎麼看着什麼都不一樣了?越看他們越覺得他們缺心眼。
這時候,姜萬峰和姜楚仁也回來了,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姜萬峰對着陳寡婦道:「謝謝弟妹今天來給我們送信,我們家還有事,今天就不留你們了。」
陳寡婦也很懂進退:「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啥需要幫忙的,讓孩子去喊我一聲。」
說完,她就帶着陳蓮蓮回去了。
姜晚歸覺得這個陳寡婦長得一般,但是真的很懂得分寸,怪不得能拿捏姜萬峰。
要知道姜萬峰這人很小心,生怕有什麼影響他仕途,他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里正。
但是還能被陳寡婦勾搭上,這也證明陳寡婦真的有心計有手段。
而前世到死,姜晚歸都沒聽說陳寡婦和姜萬峰的事情爆出來,那就證明兩人掩飾得很好,而陳寡婦一直也沒要名分,不知道林氏到底是知道默認,還是不知道。
姜晚歸忽然的發現,這一世,她好像知道的秘密更多了。
她對正房那些人商量對策的事不感興趣,自己去打水洗漱。
這時候,姜晚珠在正房馬氏那屋要哭得暈死了,她跪在地上:「祖母,爹娘,我是什麼人你們都知道的,到底是誰在害我,怎麼外邊都是我和六姐的謠言。」
她這話說的很明顯,就差直接說姜晚歸害她了。
馬氏本來是個很風光,也很喜歡說話的老太太,可是現在她蒼老了很多:「我真的沒想到小六這麼有心計,她這是打算要坑死咱們整個姜家麼?」
說完,她看向了姜萬峰:「你是姜晚歸的老子,怎麼就管不住她了?」
姜萬峰長長的舒了口氣:「娘啊,如果我要是能管得了,我還能不管?她忽然跟瘋了一樣,現在手裏還有我簽的文書,如果我違背的話,她就會去找馮喜他們,你知道我和馮喜的關係,馮喜巴不得我有點什麼不好的事,今年他也就能爭一下里正職位。」
馬氏手裏抓着炕掃炕的笤帚頭,狠狠的敲在炕上:「反了,真的是反了,就因為陸家的婚事麼?」
林氏點頭:「嗯,這事怎麼說咱們沒理,所以當時才跟她簽了文書,其實我們以為她就是鬧一鬧,哪想到到現在,她越來越不安分。」
姜晚珠哭着道:「要不然我把婚事還給六姐吧,如果陸家不同意,我去求他們,明遠哥哥對我不錯,我想他會聽我的。」
姜楚仁扶起姜晚珠:「你和陸明遠是兩情相悅,憑什麼要讓?」
姜楚禮也義憤填膺的道:「對呀,明明是姜晚歸的錯,憑什麼要讓珠珠委屈。」
姜萬峰想了一會拍了一下桌子:「都安靜,解鈴還須繫鈴人,讓我好好想想怎麼能一次就把這事給解決。」
大家都不說話了,看着姜萬峰,等着他想辦法。
夜晚的燭光很昏暗,把屋子裏人的身影拉長,窗外有風颳進來,燭影搖曳。
姜晚歸仍舊是早早睡了,晚上也沒什麼事,不如早點睡,第二天早點起來去練功,武功是她現在最急提升的,因為什麼都沒有自身強大重要。
暫時手裏有錢,等着跟景澈那邊談好,再去做生意也不遲。
姜晚歸一夜好眠,但是姜晚珠他們可是談論了半宿才睡
第二天一早,天空下起了小毛毛雨,但是姜晚歸仍舊是出去練功,不同的天氣環境,也會讓她對武功有不同的理解。
路過景家時候,她以為景澈今日不會在院子裏,沒想到,他仍舊在,撐着傘,站在院子的桂花樹旁,墨色的披風襯得他的臉色更白,那畫面就好像是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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