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離開貢獻堂後,林逍遙徑直返回草廬。
這幾次敲悶棍得來的靈石不少,在孟老頭那裏買來的冰玉蓮花很多,他打算將其全部煉成玉元靈液,為日後突破到築基六重做準備。
說干就干。
拿出青銅小鼎,喚出無名金火。
如今他的煉製造詣已經不俗,一口氣煉製到天黑,期間連一次都沒有煉廢。
吞了幾瓶元靈液後,他繼續干。
一夜忙碌,轉眼即明。
今日的神劍宗,熱鬧非凡,更為準確的說,熱鬧的便是恆岳宗的小靈山。
就在昨日,皓月峰和天罡峰的弟子們在小靈山採集靈藥時,卻無端遭到一記記悶棍的襲擊,一時間,眾多弟子被砸得暈頭轉向,不省人事。
得知此事的王重陽和紫陽真人勃然大怒,他們立刻下令讓各自山峰的弟子們提高警惕,嚴防其餘兩峰的弟子再次發動偷襲。同時,他們也暗示弟子們,如果遭到攻擊,不必手軟,可以放手一搏,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對手付出加倍的代價。
在這樣的氛圍下,小靈山變得更加緊張刺激,每個弟子都嚴陣以待。整個神宗劍的氣氛也因此變得異常緊張,一場未知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之中。
而得到各自師尊的允許兩大峰的弟子,頓時如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皆是拿起一根大黑棍子放在儲物袋裏,摩棍擦棍,等待天明,誓要狠狠報昨日之仇,不把對方敲得懷疑人生,扒拉的褲衩子都不剩,決不罷休。
隨着星辰隱去,弟子們紛紛摸上小靈山,一個個眼睛賊亮賊亮的,緊緊盯着陣地,蓄勢待發。
時間緩緩而過,天色放亮。
一切都如林逍遙所料,神劍宗的小靈山,很快便成為了三大主峰爭鋒的角斗場。
你敲我一悶棍,我敲你兩悶棍。
他敲暈我,同伴們就給老子狠狠敲,只要敲不死,就往死里敲。
這不是某一個弟子或者某一峰弟子之所想,而是所有被敲悶棍的弟子,都在這麼搞。
悶棍豈能白挨?
老子就好好來小靈山採摘點靈藥,結果卻回不去了,還一朝回到解放前,連褲衩子都不剩!
就離譜!
老子招誰惹誰了?
還是老子強了你的女人和姐姐妹妹?
簡直豈有此理!
何等之憤怒?
何等之憋屈?
一個個都心裏憋着的火,不管你是不是兇手,只要是三峰弟子便直接上棍子,先敲了下來發泄一波心中的憋屈和憤怒再說。
「啊!」
「果然是你這浩然峰的雜碎在敲悶棍,來來來,嘗嘗大爺這根大黑棍子的滋味!」
「啊!」
「我去你大爺的,你們這些天罡峰的混賬還要不要臉,要不是你們先敲,老子們會敲你們?現在還裝無辜反咬老子們一口?看棍!」
「嗷!」
「兄弟們,給老子上,狠狠敲他媽的!」
砰!砰!砰!
啊!啊!啊!
嗷!嗷!嗷!
「日尼瑪的!干!」
「曹你祖宗的!打!」
「干你祖宗十八代的!敲!」
「」
小靈山上,殺豬般的慘叫,潑婦罵街般的怒罵聲此起彼伏,各自爭鋒,直接從天亮響到天黑,聽得神劍宗內一眾弟子和長老們一愣一愣的。
「我滴個乖乖,這浩然峰、皓月峰、天罡峰在搞什麼?這都整整一天了啊!想要翻天了嗎?!」
「得,這段時間還是苟在洞府里安全,小靈山是萬萬去不得的了,天知道啥時候會背後冒出一個拿着大黑棍子的人來敲悶棍,我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被搶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對對對,我決定了,這段時間就跟師妹在洞府里練習毛筆字,他們愛敲誰敲誰,我不被敲就行了。」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兄弟,你我真是同道中人吶!」
「滾滾滾,誰跟你是同道中人,我家師妹的道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
在眾人的紛紛議論當中,夜幕開始降臨,小靈山的慘叫和怒罵也告一段落。
只是,但凡去過小靈山的人,無論是浩然峰弟子,還是天罡峰弟子和皓月峰弟子,絕大部分都是捂着後腦勺走出來的,或是鼻青臉腫、或是滿身腳印、或是皮開肉綻,而且出奇一致的都腰間圍着樹枝樹葉,就如原始叫花子一樣,直接成為神劍宗內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後山的暗中較量,可見之激烈。
這還僅僅是一個開始。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暗中交鋒開始演化成明火執仗,而戰場從小靈山上轉移到了風雷台上。
「天罡峰孔融,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在風雷台上等你,不來就是孫子,老子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天剛放亮,浩然峰的某個弟子便直接發出了挑戰。
而他的挑戰,似是一根導火索,直接點燃了三峰弟子怒火,挑戰者接連不斷。
「皓月峰的蕭吉吉,老子在風雷台上等你一決高下!」
「浩然峰的葉修,臥槽泥馬的陰狗,老子與勢不兩立,今日風雷台上決生死!」
「狗日滴,什麼勾吧玩意,只會玩陰的廢物,有種上台來正面剛,老子打得你們跪地叫爹!」
「無能狂吠,玩陰的老子是你們祖宗,玩陽的老子是你們十八代祖宗,正面硬剛?呵呵,你這兒子今天當定了!」
「」
片刻之間,整個外門都被這般聲音籠罩。
三大主峰弟子之間,歷來明爭暗鬥,互有吃虧,這次的敲悶棍事件,可謂是新仇+舊怨,這一整天風雷台上的對決都未曾停歇過,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鼻青臉腫,傷痕累累,讓本就備受矚目的風雷台,成為了真正萬眾矚目的焦點。
「嘖嘖,這般盛況,自我神劍宗創立以來,怕是也未曾出現過啊。」
「只是,這三大主峰之間怎麼就稀里糊塗就幹起來了呢?着實令人難以理解。」
「沒錯,雖然他們之間舊怨不少,摩擦不斷,但每一次都是在暗地裏較量,這一次居然直接放在了明面上,怪哉。」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們彼此之間積怨已久,早遲都得幹起來,敲悶棍事件就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
眾人各抒己見,議論得熱火朝天。
當然,他們看得也是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人搬了小板墩,一邊磕瓜子一邊看着評頭論足。
而導致發生這一切的林逍遙,卻在草廬內一門心神的煉製着元靈液。
整個小院都縈繞着藥香之氣,沁人心脾。
「哇!好香呀!」
小院內,丫丫那小手抓着林逍遙的房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不閃,粉嫩的小鼻子不停翕動,小嘴微張,神情陶醉地吸允着房間內溢出的藥香之氣。
「這是元靈液!」張三峰呢喃道,他曾是神劍宗的長老,對着這種藥香之氣很是熟悉。
他神色間帶着驚訝之色。
無他,只因為他很清楚,這元靈液本是性清而溫和,可此刻從房間內溢出來的元靈液藥香之氣卻是熱氣騰騰,顯然是剛出爐的元靈液,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張三峰欣慰地微微頷首,頗有深意地捋了捋鬍鬚。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小傢伙啊。
時至深夜,伴隨着嘎吱一聲,林逍遙才打開了房門。
此時的他,一身邋遢,頭髮蓬亂、臉色蒼白,神情疲憊,鬍子拉碴。
林逍遙呼出一口濁氣,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美美地扭動了幾下身子,體內傳出一陣骨骼碰撞的聲響。
足足兩個晝夜的不眠不休,他成功煉製了接近兩百瓶元靈液,對無名金火的操控,對元靈液的煉製經驗,都有了大大的提升。
唔…汪…!
唔…汪…!
便在此時,那名為大黃的狗子瘋狂地擺動着尾巴,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了,毛茸茸的腦袋不時的蹭着林逍遙的身體。
「餓了?」
林逍遙輕輕挼了幾下大黃那毛茸茸的腦袋。
「嗚!」
「嗚!」
大黃靈性不低,似是聽得懂林逍遙的話,直接點了點頭,繼而眼巴巴的看着他。
見此,林逍遙微微一笑,從儲物袋拿出一大塊肉,遞到大黃的嘴邊。
「嗚嗚!」
「嗚嗚!」
見此,大黃的眼睛瞬間變得雪亮,湊上前嗅了嗅,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只是它並沒有直接下口吃,而是前腳掌不停扒拉地面,同時將目光望地上看。
「哈哈,大黃真乖,你的先祖怕不是田園吧?」林逍遙秒懂它的意思,笑着再次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腦袋,如此懂禮貌有人性的狗子,想不讓人喜歡都難。
說着,他便把肉放到地上,大黃立刻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
「幫你一把吧!」看着大黃乖巧的模樣,林逍遙拿出一瓶元靈液,將其灌入大黃嘴裏。
轟!
元靈液入體,大黃頓感渾身熱氣騰騰,磅礴的靈力不斷撐着它的身體,讓它不由得抬頭看向了林逍遙,眼中還有些許惶恐,好似生怕身體被撐爆。
「別怕,有我呢。」林逍遙颯然一笑,即刻喚出無名金火。
看到林逍遙手中的金色火焰,大黃頓時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似是知道他手中那金火的恐怖,嚇得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沒事的,你待着別動就好。」說話間,林逍遙操控着無名金火包裹住大黃的周身,繼而湧入了其體內,幫助它煉化那瓶元靈液。
「嗚嗚!」
「汪!」
沒有想像中的五內俱焚之痛,大黃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的哈喇子直流,眼睛都眯了起來。
在林逍遙的幫助下,元靈液化作磅礴元氣,蘊養着它的傷勢。
僅僅一炷香的時候,大黃有了明顯的變化,氣息變強了不少,毛髮鋥光瓦亮,雙眸炯炯有神,氣血如潮。
「嗚嗚!」
「汪!」
感知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大黃高興得像個小孩子,在小院裏歡快的奔跑,而後又無比親昵地蹭了一番林逍遙,最後興許是元靈液的後作用,便伏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睡吧!明天一切都好了。」
林逍遙摸着大黃的腦袋笑了笑,而後轉身走進了丫丫的房間。
此刻,丫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儼然沒有發現林逍遙走了進來。
悄然來到床邊,林逍遙仔細檢查了丫丫的身體。
他發現這丫頭先天經脈堵塞,靈根未啟,更別說開闢出丹田氣湖了,這樣的體質,若是沒有奇遇,註定一生無法修行。
一般情況下,只有經脈通暢,繼而才能開啟靈根,靈根乃是連接丹田和外界的橋樑,經脈便是元氣運轉的路線,唯有開啟靈根,丹田開闢,方能通過靈根吸收天地靈氣入體,才能開啟修行之路。
當然,人體上的毛孔,也是可以吸收天地靈氣的,但靈根才是吸收天地靈氣的主要橋樑和工具。
「你這丫頭善良質樸,更是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豈能讓你平凡?」
林逍遙呢喃一句,沒有任何猶豫,心念一動之間,一道金火沒入丫丫體內。
沒錯!
林逍遙就是要為丫丫淬鍊身體,繼而為她打通經脈,開啟靈根,繼而開闢丹田。
他要助丫丫走上修行之路。
隨着金火入體淬鍊,丫丫的小臉兒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就要醒來,卻是被林逍遙的迷迭香再次送入了夢境。
他全力控制着金火,小心翼翼地為丫丫淬鍊身體,生怕恐怖的金火傷到了虎娃。
不久之後,他已經熱汗淋淋,面色略顯蒼白,顯然這個過程消耗極大。
不過他的消耗並沒有白費,在金火的淬鍊之下,丫丫的肉身變得強大,經脈變得堅韌,而阻塞的經脈也出現了鬆動。
隨着經脈的鬆動,林逍遙運轉元氣,分出一股注入丫丫體內,開始緩慢的打通。
這過程不僅很耗時,更十分耗費心神。
一直到黎明之前,林逍遙才將丫丫的阻塞經脈全部打通,而經由金火的淬鍊,丫丫體內的雜質,都通過毛孔排除,依稀可見睡夢中的她,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呼!」
林逍遙呼出一口濁氣,舒展了一下緊繃的身體,笑了笑,「接下來就是開啟靈根了,會有些疼痛,丫丫忍着點兒…啊。」
略微休息了片刻,林逍遙深吸一口氣,聚精會神,再次分出一股元氣灌入丫丫的體內,經由丫丫的經脈,衝擊着連接丹田的最後屏障。
「嗯!」
隨着第一次衝擊,丫丫眉心一蹙,繼而小臉兒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繼續!」
林逍遙心中默念一聲,開始循序漸進,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一個不慎便會傷了丫丫。
他灌入的元氣,就如一把鋒銳之劍,不斷衝刺,衝刺力度也開始從弱到強,丫丫的額頭上已經佈滿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若非林逍遙施以迷香讓其陷入昏睡,丫丫定然會疼得甦醒過來。
「丫丫,加油,你一定要堅持住,這是你改變命運的第一步。」林逍遙在心中默念,同時也操控着元氣繼續衝擊那層屏障。
時間在流逝,不知不覺中天色已近黎明,林逍遙的神情已經有些疲憊了。
噗!!
某一刻,丫丫體內傳出一道輕微的聲響,那連接丹田和體外的橋樑靈根,終於被林逍遙開啟。
頓時間,天地靈氣開始出現波動,紛紛向着丫丫的身體匯聚而來,形成了小小的靈氣漩渦,似是找到了入口之處,通過丫丫的靈根湧入她的體內。
「功夫不負有心人,成了。」
林逍遙吐出一口濁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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