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煌焚天 199：滅絕鬼神

    果實透發出撲鼻清香。單單聞着這香味。都已經教人感覺全身舒泰。精神大振了。

    這是洪荒遺種血戎果。服食之後。可以大大滋補元氣血氣。是療傷聖品。萬金難求。當日皇后壽宴上。儲親王曾經找來三顆。作為壽禮敬獻給皇后。

    蕭昇在龍首山的地下宮殿裏。同樣發現了一批西太后珍藏的丹藥。想必是當初朱果王朝宮廷里的收藏品。這次蕭昇再次進入珈羅神殿。以防萬一。就把這些丹藥都帶進來了。

    現在。只要蕭昇服下一顆血戎果。然後化開藥力。相信頂多半天時間。他身上所有傷勢。就能徹底痊癒。重新恢復巔峰狀態了。

    蕭昇拈起一顆血戎果。正要送進口裏。忽然。不遠外的叢林之中。呱呱怪聲大作。緊接着。就有一群渾身血紅色的蝙蝠。爭先恐後。從樹林裏飛出。筆直向蕭昇撲來

    這群血蝙蝠。體型比普通蝙蝠更大。外表猙獰兇惡。乍看之下。就知道絕非善類。

    蕭昇雖然身上帶傷。但也不是這樣一群畜生。能夠欺負得了的。當下他嘆口氣。收起丹藥。屈曲手指。就要發動海軍六式的「飛指槍」。殺掉這群畜生。可就在這時……

    「住手。它們沒有惡意的。」

    說話聲中。一條高大人影。邁步從森林裏走出。他身穿黑色無袖長袍。滿頭紫色長髮。面上戴着一幅蝙蝠形狀的遮目護罩。氣勢邪異。那些蝙蝠見他走出。都繞回來。歡快地圍繞着他。上下飛舞。

    蕭昇看得有趣。又下意識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當下抱拳行禮。笑道：「朋友。你好。這些蝙蝠。原來是你飼養的寵物嗎。」

    「不是。它們不是寵物。是我的夥伴。」

    黑袍紫發的漢子。伸手輕輕撫摸那些蝙蝠。顯得愛憐橫溢的模樣。緩緩道：「它們叫做參蝠。最喜歡尋找各種珍奇藥物。然後吸食其汁液。

    天長日久之下。藥性積蓄體內。讓它們的鮮血。也變成了稀有靈藥。服食下去。不管什麼樣的重傷。都可以迅速痊癒。我特地帶它們來。就是為了替你治傷的。」

    說話之間。黑袍紫發漢子。突然閃電般伸手。抓住其中一隻蝙蝠。用指甲輕輕割開它腿腳上的血管。送到蕭昇面前。

    蕭昇毫不猶豫。接過蝙蝠。仰首飲了一小口蝠血。血液入喉。登時就有一道暖流流淌下去。瞬間流遍全身。暖洋洋地。讓人感覺十分舒服。五臟六腑因為內傷而引起的劇痛。也立刻舒緩了不少。

    蕭昇愜意地嘆了口氣。放開蝙蝠。任由它飛開。笑道：「果然是靈藥。朋友。多謝。」

    「不必多謝。凡是和天地盟主……哼。和天地盟主作對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那黑袍紫發漢子提到天地盟主時。明顯咬了咬牙。看得出來。他心中對天地盟主充滿了仇恨。頓了頓。他又道：「朋友。我姓滅。雙名鬼神。」

    「滅鬼神。好大氣魄的名字。」蕭昇暗地裏點點頭。笑道：「我是蕭昇蕭元亨。不過滅兄。或許你搞錯了。我並沒有和天地盟主作對啊。」

    滅鬼神嘴角微微牽動。冷笑道：「搞錯了。哼哼。那麼蕭兄。你身上的傷。又是從哪裏來的。」

    蕭昇若有所思。問道：「滅兄。你和天地盟主有仇。」

    滅鬼神沉聲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恨狗賊勢大。始終沒有機會報復。」

    蕭昇點頭道：「原來是殺父之仇。那確實沒有妥協的餘地了。」

    滅鬼神盯着蕭昇。緩緩道：「天地盟主那狗賊。向來心胸狹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天你得罪了他。肯定後患無窮。既然同仇敵愾。不如大家聯手。干一番事業。如何。」

    蕭昇搖搖頭。笑道：「滅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不過我初出江湖。暫時無心功業。只想到處遊玩一番再說。至於說天地盟嘛……倒不用擔心。沒那麼容易找得到我的。」

    滅鬼神被拒絕。倒也並不惱怒。只是冷冷道：「有本事的人。總是特別自信。所謂不見棺材。不流眼淚。哼。算了。你應該沒那麼容易死的。假如以後後悔了。到東海的『鐵壁銅場』來找我吧。」

    說話完畢。滅鬼神毫不遲疑。轉身就走。蕭昇則笑道：「滅兄。你先別走啊。我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可以告訴我。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嗎。

    滅鬼神停下腳步。也不轉身。就這麼以背相向。道：「這裏是涿鹿。傳說。當年黃帝和蚩尤。就是在這裏大戰。現在嘛。屬於鮮卑慕容氏。所建立的燕國管轄。」

    「鮮卑慕容氏。」蕭昇搜尋腦海里的記憶。很快就想起來了。

    在大唐世界之前約莫二百多年。有一段被稱呼為「五胡亂華」的時期。當時天下一片混亂。諸侯林立。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先後興起。又迅速衰落。

    所謂五胡。就是匈奴、鮮卑、羯、羌、氐等五個部族。鮮卑慕容氏是其中十分強大的一支。分別建立起好幾個燕國。歷史之上。稱呼為前燕、後燕、西燕、北燕、南燕等等。彼此互相都有親屬關係。不過同時。他們也互相攻伐。斗得十分厲害。

    蕭昇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滅兄。多謝指教。不過還有個問題。就是假如想到泰山去的話。應該怎麼走啊。」

    滅鬼神皺眉道：「你要去泰山。哼。難道你也痴心妄想。企圖奪取虎魄神刀。實在太沒志氣了。修練武道者。最強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藉助外力。一輩子也休想能夠到達登峰造極境界。」

    蕭昇笑道：「虎魄重光。天地稱皇嘛。不過。剛才聽天地盟的地尊使說。有位天下第一神算。叫做神算子的高人。已經占卜過了。名字中帶天字的人。才是虎魄得主。

    我名字裏面又沒有天字。看來是沒機會得到虎魄神刀啦。但這麼好玩的事。過去湊湊熱鬧。倒也不錯。怎麼樣。滅兄你不去嗎。」

    「哼。我不喜歡湊熱鬧。」滅鬼神淡淡拋下一句。邁開大步。頭也不回也走了。

    「嗯。外冷內熱。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蕭昇點點頭。隨即盤膝打坐。把剛才那顆血戎果拿出來吞服了。然後徐徐推動波紋仙道的能量。轉化藥力療傷。

    血戎果本來就是療傷聖藥。再加上剛才的蝙蝠血。兩者相輔相成。療傷效果無形間大了一倍。兩個時辰之後。蕭昇長長吐出口濁氣。長身站起。顯得精神奕奕。已經傷疲盡去。

    既然已經知道方位。蕭昇也不再耽擱。他左手一揮。空地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頭異種猛禽。正是具有鯤鵬血脈的「擊風鷹」。它全力飛行的話。足以日行萬里。正是最佳代步工具。

    蕭昇坐上鷹背。一聲吆喝。巨鷹立刻大力煽動翅膀。騰空而起。它衝上雲端。盤旋了兩周。認準方向。立刻向東南方飛去。

    飛行數百里之後。巨鷹已經脫離了涿鹿地域的範圍。山林之間。不再瀰漫着各種劇毒瘴氣。也沒有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蟲怪獸。人煙逐漸稠密。更出現了村莊城鎮。蕭昇於是收起擊風鷹。改為進入市鎮。買了一匹馬。慢慢向泰山的方向走去。

    五胡亂華。是一個空前的亂世。各國諸侯為了爭權奪利。不斷互相興起戰火。一場大仗打下來。勝利者動不動就要屠城擄掠。敗者則四散逃入山林。落草為寇。所以佔山為王的盜賊。遍地都是。簡直多如牛毛。

    老百姓一方面要交稅納糧。另一方面又要被這些盜賊劫掠。日子過得相當苦。蕭昇沿路走來。幾乎每一日。都會遇上土匪劫掠行兇。

    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於是蕭昇接連闖進這些盜賊的老巢。把他們連根拔起。

    柴家堡、竇家寨、好漢堂、虎風堂、黑刀峽、七煞幫、快馬幫……七天之內。整整七個江湖上臭名遠揚的盜賊窩。合共上千名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奸徒。全部惡貫滿盈。被蕭昇把他們送進了十八層地獄。

    沒過得幾天。江湖之上。幾乎人人都知道了。有一位姓蕭的少俠。突然崛起。七日連挑七寨。殺人不用第二招。一時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十分轟動。甚至有好事者。還替蕭昇取了個外號。叫做「一世用劍不提劍」。

    之所以有這個外號。因為。蕭昇身穿神器「八部神威」。把龍痕寶劍背負身後。但卻從來沒人看過蕭昇拔劍。所以那些江湖中好事者。就替十四皇子取了這個諢號。

    蕭昇自己。當然並不知道平白多了個外號。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調。一路向泰山前進。不過。中途恰好遇上打仗。不得不被迫繞道而行。卻無端端地。又多耽擱了不少時間。

    半個月之後。蕭昇騎着馬匹。來到濟南城。這裏距離泰山。已經不遠。快馬加鞭的話。幾日之內。也就到了。

    眼看天色已晚。蕭昇於是策馬入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安頓好之後。就下去客棧大堂。叫了幾個菜。一壺酒。自斟自飲。

    忽然之間。只聽見門外響起紛亂腳步聲。同時。又有人大聲尖叫。聲音驚惶慌亂。但同時也悅耳甜美。似乎是位妙齡女郎。

    叫聲未落。一條窈窕身影。已經連跌帶撞地沖入客棧。原來果然是名少女。

    看她年紀。頂多十七八歲左右。相貌標緻艷麗。一頭碧綠捲髮。如波浪起伏。身段曲線玲瓏。肌膚如凝脂白雪。充滿異域風情。舉手投足之間。更媚態撩人。美艷不可方物。絕對堪稱絕色尤物。

    此時此刻。這少女眉宇間滿是驚慌恐懼。衣服上也沾了新鮮血跡。乍看之下。更增添了三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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