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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夜晚,跨江大橋的江風帶着刺骨涼意,女人靠着圍欄被風吹得眯了眯眸子,嘴裏呼出的熱氣在冷夜裏蒸發成茫茫白霧。
手裏拎着微醺,指節被寒意凍的發白,也因此將寇色指甲顯得更妖冶。
夜空黑得不見底,茫茫江面放眼望去空曠而蕭瑟。
高倍夜視攝像頭卻把橋洞旁邊下坡小路鬼鬼祟祟的兩個男子拍的清清楚楚。
約莫十分鐘後,兩名男子原路返回,原先手裏的包裹卻不見了。
結束拍攝,從卡槽里取出內存卡,轉換接頭讀取視頻進手機,牙刷大的攝影機被隨手扔進口袋。
寇色指尖在手機上打字。
【玉水河大橋西岸橋洞藏有貨物。——y】
後面附加一段視頻。
發完消息,過了三秒,將聊天記錄刪除,手機熄屏。
與此同時,玉水公安局內部電腦收到一封查不到屬地的郵件。
「李隊,那個叫y的人又有匿名舉報了。」
做完一切,徐清蟬往嘴裏灌了口酒,酒精混着檸檬的香氣從口腔蔓延至肺腑,不一會兒心窩都漸漸變暖。
她舒服得喟嘆一聲,細長眉眼融在夜色里也被染上寒意,縹緲深遠。
正享受着寧靜良夜,口袋裏另一部手機嗡嗡響起。
取了鴨舌帽,對鏡整理了下表情,她才點了接聽。
「你在外面?」虹姐看清她周圍環境,「大晚上不在公寓練瑜伽,亂跑什麼?」
「睡不着,出來夜跑。」
「誰夜跑會半夜十二點跑?」
「失眠嘛。」
倪虹恨鐵不成鋼地扶額,「你怎麼一點女藝人的自覺和職業素養都沒有,早睡早起保持好的肌膚狀態明白嗎?需要我給你科普熬夜的十大危害嗎?」
徐清蟬微微嘆氣,「不是熬……」
算了。
「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早睡早起不熬夜。即使是個沒作品沒粉絲沒背景的新人也會牢記自己的使命好好努力不鬆懈,維持身材顏值提高業務能力,私生活簡單幹淨不讓以後的無良媒體挖到丁點黑歷史,愛惜自己的羽毛做個德藝雙馨的藝人。」一口氣說完虹姐愛聽的大餅話,很順溜地接上,「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我有工作了嗎?」
「倒不是工作,我在幫你爭取一個跨年盛典的觀眾席名額,盛典結束後可以去參加晚宴。那裏眾星雲集,也聚集了很多行業大佬導演品牌方什麼的,帶你去見見世面,順便混個眼熟,要是被那些導演一眼相中,合作不就來了。」
聽起來是很好,不過那種地方是她這種剛入行不久的小新人可以去的嗎?
「有把握能去嗎?」
「我正好認識其中一個負責人,明天約他出去吃頓飯,這事兒有八成的幾率能成。所以你最近老老實實在住處待着,練練瑜伽,對鏡練習下表情,培養培養業務能力。我儘量多給你找點機會。」
徐清蟬點頭,「好,辛苦虹姐。」
「知道我辛苦就好,新進公司這群藝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你要爭氣啊,以你的條件絕對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一陣夜風吹過,將女人兩側臉的八字劉海拂亂,明艷深邃的五官在微暗的路燈下照樣忽視不掉的驚絕和衝擊力。
她挑了挑眉,心情似乎不錯,「那我努力做匹黑馬吧。」
冬季深夜鮮少有車輛路過,所以餘光里發覺遠處有車輛行駛過來時徐清蟬下意識看了過去。
一輛黑色邁巴赫,流線型車身充滿了力量和質感,低調又肅穆。
寬大的車頭和車前輪防塵罩顯得復古而兇悍,巨大而醒目的邁巴赫標誌搭配上鍍鉻散熱器格柵藏不住的奢華,而鑲嵌在拱起的前輪防塵罩上的鳳眼形組合前大燈,就像猛獸的眼睛。
對,就像猛獸,蟄伏在夜間出行的猛獸,不可忽視的力量和神秘感,帶着絕對的威嚴。
徐清蟬在心裏感嘆了聲,這車她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年都買不起,車裏坐着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
這麼想着,視線朝車裏看去。
駕駛座是個年輕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側顏輪廓俊朗,倒是矜貴沉穩,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邁巴赫經過眼前時,路燈照射下她看到車後座有道陰影,因為沒開窗探不到裏面人的長相,恍惚之間只覺得那陰影高大而筆直,坐的很端正。
掛了電話將最後一口酒喝完,徐清蟬在原地站了三秒,突然心血來潮想回去練瑜伽,本來今天不想動的,突然就有動力了。
她也想買豪車。
——
因為想買豪車的動力驅使,她最近在公寓裏練瑜伽學唱歌學表演,做足了一個藝人該有的努力的樣子。
這天夜裏,角落那台滿是代碼的電腦頁面倏地變紅,出現信號定位。
徐清蟬眼眸一眯,扔掉手裏的開肩拉伸器,看清定位地點後換上一身黑色魚尾裙,塗上暗紅的唇彩出了門。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帝都紙醉金迷的娛樂城。
北城一帶是富人區,精確點來說是屬於上流階層的轄區,也是帝都的經濟中心,極奢極華。
這一帶的商業街,寫字樓大廈,各種娛樂會所都歸傳說中的財閥家族所有。
而這座娛樂城裏,地標性的建築,是那棟叫麗尚斯都的會所。
麗尚斯都是所有奢華娛樂會所中最聞名於世的一個,就連徐清蟬這種普通小老百姓都耳熟能詳的存在。
一到夜晚便燈火通明,宏偉壯麗地立在娛樂城中心,是衣香鬢影的上流名門們以進出為傲的銷金窟。
普通人對那裏的奢靡、神秘帶着無限的想像和嚮往,也因此,它成了上流社會的代名詞。
看着不遠處的豪華會所,徐清蟬微微蹙眉,那地方可不是李樹隨便砸錢就能進去的。
他一個偷雞摸狗的草包,沒有點關係怕是花光家底也無法踏足半步。
要麼,他的手機被別人拾到了,要麼……
他的身份沒那麼簡單,他後面有人,還是有權勢的人。
大理石雕塑下,西裝端正的男人摟着美人走到門前,值守的工作人員看了眼男人手裏的貴賓卡,頷首放行。
看着這一幕,徐清蟬唇角微翹。
美人計。
這個她熟。
包里的舞會面具派上用場,戴上狐狸眼的面具,她去旁邊酒吧忍痛買了杯酒。
酒液沾染了頸側和髮絲,換上迷濛的眼神,她踩着不是很穩的腳步出了酒吧。
剛走沒幾步,肩頭被人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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