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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了還不睡?」楊婉婉走過去。
「有點胃疼,起來吃了藥就沒了睡意,夜色不錯,過來看看。」穆修澤下頜弧度微揚,目光注視着無垠的墨色,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動唇,「據說今晚有流星,不知能不能看到。」
楊婉婉抬眸看去,今晚沒有雲層,星宿確實很明顯。
她好像很久沒有看過這麼清晰的夜空了,明明就在頭頂。
想來人生的許多事註定要成為過眼雲煙,只有這夜空是無盡永恆,所有人好像都只顧低頭忙碌了。
有什麼能比這遼闊夜空更大呢?人也不過是渺小萬物之一,終歸消隕。
這麼想着,倒生出一點悲愴來,人的一生實在太短。
「在想什麼?」穆修澤側眸。
「就是覺得太快了,我記得自己才上初中,一眨眼,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以前天天操心的學習成績現在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了。」她食指交疊放在欄杆,眼裏閃爍着零星笑意,「那時候真的很快樂,什麼也不用操心。」
「你現在操心什麼?」
她沉默片刻,「怕自己變成無聊的大人,眼裏沒光。」
男人靜看她,「你不會。」
「真的有流星!」楊婉婉略顯激動的驚呼,「快許願!」
看着天際划過的流星,穆修澤又看向閉眼虔誠許願的人。
「你許的什麼願望?」
楊婉婉:「說了就不靈了。」
「我可以許願嗎?」
「啊?」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楊婉婉動唇,「那是你的自由。」
穆修澤墨瞳看向遠處,聲線很輕,「我想有個家庭。」
不知是自言自語許願還是在對她說。
楊婉婉怔忡片刻,男人回頭,英俊的眉眼蓄着化不開的霧,「不瞞你說,到了這個年紀確實想成家了,有時候還挺羨慕嚴璟。父母年紀也大了,早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跟徐清蟬是好朋友,她和祁肆的婚姻你也看到了,其實結婚沒那麼可怕,重要的是和什麼人結。」穆修澤眼裏神色認真沉暗,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混蛋了,你願意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總要試一次吧,哪怕冒着被推得更遠的風險。
「兩年了,夠了,我再也撐不下去了。想你的時候看不到摸不着還得忍着不能打擾,將心比心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混蛋冷漠。婉婉,我想的很清楚,我對你早就不止一點喜歡,是認真想過一輩子的。從來沒有人能讓我這麼放到心裏,你是唯一一個。」
「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一定事事顧及你向着你,不讓你吃醋傷心,別的女孩子有的你也會有,你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假裝堅強,我願意做你的後盾疼你護你。這一次換我來愛你好不好?」
四下無聲,楊婉婉眸子寧靜不知在想什麼。
穆修澤心裏沒底,字音顯得稍啞,「臨時起意的表白,沒有底稿,聽起來平平無奇,但都是我心之所想,沒有一句是空話。
可能分手後你確實漸漸走出來了,但我沒有,一刻都沒有,時間並不能冷卻真正的感情,這兩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早就後悔了,後悔得要命。」
睨着她精緻的臉龐,穆修澤指節微縮,「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
以為她是真的鐵了心不想再繼續,男人眼底划過緊張,嗓音也控制不住的低啞,像是乞求:「你能不能教教我?」
再被拒絕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楊婉婉吐了口氣,瞥見他眸底的紅,「穆修澤,你也有今天。」
她眼眶微酸,口吻卻清淡,「說實話,看見你這樣,我心裏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從那個冬天你一句挽留都不說的十字路口離開時,我就在心裏發誓,要讓你後悔痛苦,抓心撓肝。你不知道這種感覺,當初是你輕視我的感情,現在放低姿態求我回去的也是你,真該把你這兩次的樣子拍下來叫你好好看看。」
「穆修澤。」
男人低睨她,心臟擰緊到一起。
「我們這輩子是沒可能了。」
捏緊的指節倏地鬆了,穆修澤黑眸就那樣看着她,喉嚨像被人用手抓住,呼吸不暢,大腦空白。
深深的無力感將他吞噬,男人深邃的眼裏條件反射般滑出一滴淚,無聲落地。
兩年前兩年後都是一樣的結果,即使過去這麼久了她還是不原諒他。
他就那麼深深看着身旁的人,半晌都忘了眨眼,怔忡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楊婉婉看着他臉上的淚痕,心裏也像被淚滴燙到,喉間發堵。
從來沒見穆修澤流過淚,他好像是真的傷心了。
男人緩慢轉身對着無盡的夜空,背影落寞。
許久後,後背有抹溫熱,穆修澤微愣,抿着唇轉身。
楊婉婉低着眸子,眼裏有什麼在閃爍,「看到你後悔痛苦,大仇得報了。以前的事可以一筆勾銷了。」
反應了好久的人心臟慢慢跳動着,不確定地問:「剛剛是……」
「那句話是故意刀你的,結果我很滿意。」她吸了吸鼻子,「我以為看你痛苦我就會很開心,可當見到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心裏竟也跟着堵。」
「穆修澤,你以後還敢傷我嗎?」
男人怔怔看着她微紅的眼,心裏酸成一片,情緒像是終於找到宣洩口,將人抱進懷裏,眼角的淚比剛剛更甚。
穆修澤把楊婉婉緊緊抱在懷裏,胸腔微抖,一時竟分辨不出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傷過度。
或許都有吧。
他這個反應是楊婉婉沒料到的,還以為他會開心地跟她做保證,不想他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了。
剛剛那些話好像真的嚇到他了。
楊婉婉咬咬唇,額頭靠在他胸膛,小聲道:「對不起,你別哭呀,我又不會哄男人。」
「不敢了,再也不敢讓你傷心了。」穆修澤撫着她後腦,指尖還有點顫,還覺得像做夢。
送她回去睡覺時男人在床邊給她拉拉被子捋捋頭髮,目光繾綣溫柔到極致,就是不見走。
楊婉婉揪着被子,「快凌晨兩點了,你還不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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