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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沈文恩繼續道:「任用名將岳飛,抵禦金人進攻。」
說着,沈文恩頓了頓,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沈文飛,繼續道:「岳飛,字鵬舉,相州湯陰人氏。其父岳和,為人樂善好施,自幼勉勵岳飛要做個為國盡忠,為國捐軀的忠臣良將。有宋一代,重文輕武,然岳和為人開明,岳飛喜武,岳和甚是支持勉勵。
宋宣和四年,真定宣撫劉?募勇聚士,岳飛應募,但不久即因父親岳和病故,岳飛遂回鄉守孝。
靖康元年,金兵大舉南侵,岳飛欲再次投軍。
臨行前,岳飛之母姚氏,喚岳飛前來,問道:『現今國難當頭,兒作何打算?』
岳飛道:『前線殺敵,精忠報國!』
姚氏甚慰,遂與岳飛背上以繡花針刺下『精忠報國』四字。」
說到這裏,孫氏不由嘆道:「真乃良母,吾不如也。」
沈清和亦嘆道:「精忠報國,於國難當頭之時,更是難能可貴。」
跪在一旁的沈文飛,身子顫抖的更是厲害。
沈文恩繼續道:
「靖康二年,康王趙構於南京即位,史稱宋高宗,改元建炎。當時宋高宗尚有心收復失地,起用大批主戰派將領,其中就有岳飛。然雖岳飛率軍連戰連捷,但宋軍之中多是或無能之輩,或無膽之徒,岳飛獨木難支。但,岳飛等將領,仍能抵禦金兵的繼續南侵。
十二年後,紹興九年,金元帥金兀朮等分兵四路再度南侵,宋高宗用韓世忠、岳飛等名將迎敵,大敗金兵。岳飛渡江北上,意圖收復中原。至此,宋兵于靖康之後,終於再次踏足中原。岳飛率軍大敗金兀朮十萬大軍,連下潁昌、蔡州、陳州、鄭州、河南府、汝州等十餘座州郡,中原之地已收復十之七八。金兵屢戰屢敗,皆言,撼山易,撼岳家軍難。」
沈清和贊道:「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真乃無敵神將!」
李氏卻喃喃道:「撼山易,然山之崩起於內。撼岳家軍難,之於金兵難於登天,之於他人……」
她聲音極低,只有身邊的沈文仲聽到了。沈文仲聞言,不由十分詫異的望了望妻子。
沈文飛雙拳緊攥,嘴唇緊抿,指節和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沈文恩繼續道:「最後,岳家軍一直打到朱仙鎮,距離金兵大本營,曾經的東京汴梁,僅有四十五華里。當時,岳飛甚喜,對麾下大將道:『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耳!』」
沈文飛雙拳攥得更緊,手上的絲絲血跡,又開始流了。跪在他身邊的呂氏,幾次想掰開他的手指給他上藥,但都不成。
沈文恩的聲音,忽然轉向低沉:「然,岳家軍最終,也就只打到了朱仙鎮。」
說着,他又看了一眼沈文飛。
「正在此時,宋高宗卻連下十二道金牌……」
「讓我班師回朝!」沈文飛忽然出聲,兩排銀牙咬得格格直響!
眾人皆是一驚,齊齊望向沈文飛。
呂氏手中拿着的方巾,飄飄忽忽的落在地上。呂氏呆呆的望着丈夫,嘴巴張着,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而跪在呂氏身後的裴氏,則是震驚不已的望着沈文飛。
跪在沈文飛身後的沈奕尋、沈素盈、沈素芬、沈奕言都不可置信的望着父親。
沈文仲怔怔的望着他的兄弟,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身旁的李氏顫顫的指着沈文飛,顫聲道:「你……你竟是……竟是……」
沈文飛,或者說,岳飛,不理眾人反應,垂着頭,攥着拳,咬牙道:「十年之功,廢於一旦!所得諸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復!」
呂氏忙伸手挽住丈夫,顫聲道:「夫君……你……」
那憤憤的,帶着格格咬牙之聲的言語,卻仍在繼續……
「可恨……可恨!我一回到京城,那……那秦檜、張俊等人,便將我收押下獄,誣我……誣我謀反!可恨那万俟?l,對我百般拷打,逼我承下此罪!」
唯二沒有驚異之色的人,沈清和和沈文恩,俱都是輕嘆一聲。
沈文恩輕道:「鵬舉兄,韓世忠曾向秦檜質詢,秦檜言此事……莫須有。」
沈文飛(岳飛)目呲欲裂,虎目充血,卻忽然哈哈大笑:「莫須有……好一個莫須有!!!」
沈奕尋伸手扣住父親脈門,驚叫道:「父親!」卻不想,岳飛手腕一震,卻將沈奕尋震開!
沈文飛(岳飛)咬牙道:「紹興十一年,臘月二十九,風波亭,我,我的愛子,我的愛將……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泣血之言,無以復加。
眾人沉默許久,許久,大書房靜寂如斯,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忽然,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卻是沈奕尋……
「怒髮衝冠
憑欄處
瀟瀟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長嘯
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
白了少年頭
空悲切
靖康恥
猶未雪
臣子恨
何時滅
駕長車
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
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
沈文恩輕嘆道:「好一首滿江紅,好一個岳武穆啊!」
沈文飛望向沈奕尋,輕道:「你做的?」
沈奕尋一怔,道:「不是父親做的麼?在我那時,天下皆知。」
沈素盈則輕聲道:「在我們那個時代,有歷史學家考據所得,說這首《滿江紅》乃是明人托古之作。不過,也一直未能肯定,就不是岳飛手筆。不過,這次可以肯定了。」
說着,她望向父親,輕道:「父親,能做岳飛的女兒,素盈……不知該說什麼好。」
說着,將她纖纖素手,輕撫在父親手上,親手為他一點一點抹去血跡,輕道:「父親,現下,先放開手,讓母親給你上藥,可好?須知她……還有我們,都很擔心父親。」
言罷,望了望呂氏,又不禁望了裴氏一眼。
沈文飛輕輕嘆了口氣,望了望呂氏,張開手。
但還未等呂氏有所動作,便聽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的藥先生輕聲道:「清瑤,文飛,素盈,讓藥兒來吧。」說着,便在沈文飛對面蹲了下來。
孫氏此時也已走到這邊,望着沈文飛的手,顫聲道:「文飛,你們兄弟想來各個特殊,但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出自為娘十月懷胎。你如此自殘,雖情有可原,但又將我這母親置於何地?以後,無論何時何事,不可如此,可知?」
沈文飛輕道:「是,母親。」
孫氏望了望已經開始動作的藥先生,又望着沈文飛,輕道:「為娘自知,不如你身為岳神將之時那個母親。但,天下間做母親的都是一樣。彼時大宋,我之大唐,現下的大宏朝,都是一樣。文飛,為娘只希望你能以此有用之軀,做有用的事情。為娘也許難以忍心在你背上刺字,但為娘仍肯放你去邊關,放你去精忠報國。但,你今後絕不可再做自殘之事。可明白?」
藥先生亦輕道:「皮肉之患,不過小事。這等傷處,哪怕再嚴重些,之於藥兒不過舉手之勞。但藥兒能醫你手上之傷,卻難醫你心頭之傷。此等事,須你自為,別人不過勸導而已。你母親的話,須記在心頭,無論何等傷心之事,切不可再如此,傷親人之心。」
沈文飛垂首輕道:「文飛謝過母親、藥姑祖勸導,文飛再也不會了。」
這時,沈文仲與李氏卻也相攜來到沈文飛身邊。
李氏向着沈文飛盈盈一拜,輕道:「易安見過岳武穆。」
沈文飛此時正在被藥先生上着傷藥,只能頷首算作回禮,但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文飛見過……大嫂……」
忽然,他眼睛一亮,道:「鵬舉見過易安先生。」
李氏微微一笑,輕道:「彼時,岳將軍乃吾輩精神支柱,此時得見真容,實是三生有幸。」
沈文飛亦是輕笑道:「鵬舉前世,亦曾景仰易安先生,但卻未曾得見。今日一見,實在是……」
沈文仲不由笑道:「二弟說得什麼話,你與淑韻,又不是第一次見。」
沈文飛與李氏都不由失笑,跟在二人身後的沈素顏不由低聲抱怨道:「岳飛和李清照見面,這個可是我幻想無數次的場景啊!父親真是破壞氣氛。」
但,她的聲音雖小,離得卻近,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素雅伸手便彈了她腦門一下,輕斥道:「亂想什麼?莫不說今世乃是叔嫂關係,就是前世,母親前世成親之時,二叔前世卻還未出生,也不知你成天想些什麼!還有,就算是前世之名,母親和二叔的名字,又豈是你能直呼的?」
沈素顏扁了扁嘴,對母親和沈文飛各行一禮,輕道:「母親,二叔,顏兒胡言亂語,冒犯了,還請你們原諒。」
沈文飛哈哈一笑道:「自家人,有何需此?素顏不過十一二,童言無忌而已。」
李氏亦是一笑,輕道:「顏兒,以後須慎言,知道麼?」
沈素顏輕道:「顏兒知道了,謝母親教誨。」
被沈素雅沈素顏一攪合,方才的悲憤之氣蕩然無存,眾人的表情亦是輕鬆許多。
沈素雅與沈素顏悄悄對視一眼,皆是鬆了口氣。
藥先生微微抬眼,瞟了二女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沈清和收住準備說的話,看了二女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讚賞。
孫氏亦是望了二女一眼,目光甚是柔和。
此時,沈文恩卻道:「二哥,你難道不想知道,二嫂是什麼來歷麼?還有,你的這位如夫人?」
沈文飛白了沈文恩一眼,道:「我看是你等不及想和你夫人溝通一番了吧?」
沈文恩與身邊的鄧氏對視一眼,又望了望沈文思夫婦,輕笑道:「該有的,都有了,就等你了。」
沈文飛一怔,不由望向呂氏和裴氏。
呂氏垂首道:「妾身前生不過普通民女而已,不足道。」
裴氏亦是輕道:「賤妾前世今生,都不過是飄零之身,無可說。」
沈文飛怔了怔,輕嘆一聲,道:「你們可是大宋人?」
兩人俱是搖了搖頭。
忽然,不知何時走到這邊的沈素心問了一句:「你們可知道我先前背過的那首詩?」
呂氏點頭,裴氏卻皺了皺眉,沒有反應。
沈文飛一怔,沒有說話,沈素盈卻插言道:「姨娘,你不知道這首詩麼?」
裴氏輕道:「賤妾並不記得這首詩,但又似乎有些耳熟,但又似是有些似是而非。」
沈素盈皺眉道:「似是而非?」
裴氏輕道:「賤妾……也說不清。」
沈素盈又道:「那姨娘可知岳武穆?」
裴氏輕道:「不知。」
沈素盈皺皺眉,又道:「那你那時候的國姓,是什麼?皇帝又是誰?」
裴氏皺了皺眉,道:「李隆基。」
沈素盈一驚,眾人亦各自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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