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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淺薇聞言挑了挑黛黑眉稍,嘴角弧度漸收,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不甚在意的說辭中微不可察一聲嘆息。
「能是怎麼回事?男人跟女人還能怎麼一回事?看順眼了處一處,和則聚不和則散唄!」
看來,無論多敢愛敢恨率性而為的女人,在愛情里無不習慣口是心非,習慣用毫不在乎來遮掩自己在愛情中逐漸陷落的命運。
單看阿薇提及唐北瀟時驟然黯淡的神情,唐夭夭如何不懂得,那哪裏是不在意,分明是在意狠了。
「阿薇……」唐夭夭試圖組織下語言,為唐北瀟說幾句好話。「我覺得三叔還蠻不錯的,你看他今年也有三十三了吧?可這三十三年愣是沒交過一個女朋友,不要說關係好的女性朋友,就連手下助理也全是男人。首先這身心乾淨吧,也不用擔心前女友啊紅顏知己什麼的在你面前晃悠。」
姚淺薇點點頭,像是忽然來了興趣,對唐夭夭笑得十分「溫柔友善」,徐徐善誘道。
「嗯,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道理,接着說。」
唐夭夭哪能看不出來阿薇笑容滿面的面具後,已是咬牙切齒,可騎虎難下啊!不得不冒死「進諫」,無比郁猝想着——等再見到三叔,一定要狠狠敲詐一筆。
「然後咧,三叔比你大十歲,又成熟又穩重,不都說老男人會疼人麼?最後等你嫁給三叔,咱倆就成了妯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好互相照應不是?」
一鼓作氣說話,唐夭夭立刻把嘴巴關緊再也不說了,直直盯着對面姚淺薇的反應。只見姚淺薇一手漫不經心敲打桌沿,一手五指指尖夾着吸管,紅潤的嘴唇抿成一個極漂亮的唇形,叼住吸管又吸了一大口。三分之一奶昔下肚,她才抬了抬眼角,懶懶看唐夭夭一眼,說出來的話一如從前,犀利又刁鑽。
「你說的第一條,可沒讓我增加安全感。這年頭不近女色的男人不一定是潔身自好,同性戀的可能性不得不防。
第二,老男人麼?有心無力應該滿足不了我旺盛的需求。
這第三條倒是馬馬虎虎的,值得考慮一下。」
「噗!」
聽了阿薇一番豪言壯語,唐夭夭十分給力噴出來,給自己的口水噎個半死。同性戀?有心無力?如果讓一向漫步雲端讓人只能仰望的三叔知道,居然有人懷疑他是gay嫌棄他不行,不曉得三叔那張光風霽月的臉會不會像烏龜殼一樣,寸寸皸裂。
阿薇還真是……一如既往敢說……
「可阿薇喜歡他。」
打趣到如今這個程度足夠了,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不面對。唐夭夭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臉,靜靜看向姚淺薇,在她那樣乾淨的眼神里,每一絲掩藏都無所遁形。
「依你的性子,不是真的喜歡,又怎會浪費時間去試一試?」
姚淺薇臉上輕鬆的面具一點點土崩瓦解,她從開始到現在竭力掩藏的某種情緒,慢慢被撕開,露出裏面她不想看卻不得不直視的部分。她近乎蒼白笑了笑,點頭承認。
「是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我這樣喜歡……」
喜歡到害怕,喜歡到不敢,喜歡到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生怕別人窺探。她一直克制着這份喜歡,因為她很清楚,他們之間不是相愛就能夠在一起的那種關係,她也不是為一段虛無縹緲的愛情赴湯蹈火,不顧一切那種人。
與其孤注一擲到最後慘澹收場,倒不如一開始,就保持清醒,面對現實。儘管現在姚淺薇已經不確定,是否能理智到最後,不被愛情沖昏頭腦。但到目前為止,她更愛惜的仍是她自己!
「阿薇你……」
「不說這些沒意思的了,早晨起的晚沒來得及吃飯,現在餓得不得了。咱們點的怎麼還沒來,上餐速度太慢了我去催催。」
唐夭夭滿滿的安慰徘徊在喉間,最後在姚淺薇明顯不想多談的態度里咽下去。算了,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再有心要幫忙,沒有緣分也是徒勞,不妨按阿薇的意思順其自然吧。
美美飽餐了一頓,出了簡約,姚淺薇挽着唐夭夭的手,提議在附近轉轉,沿街邊一家家晃着飾品店。唐夭夭看中一款海豚形狀的水鑽發箍,往頭上比了比,正問姚淺薇好不好看。
這時候惱人的手機又響了,由姚淺薇帶着的一個實習生不小心把一台設備弄故障了,哭得手足無措直讓她過去。再無奈也不能不管,姚淺薇跟唐夭夭約了改天,便火急火燎回一院去了。
只剩自己一個人,唐夭夭把原本看着還挺漂亮的發箍放回原處,也沒什麼心情再逛了。走出飾品店唐夭夭百無聊賴,正準備打了出租直接回家。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身影奔過來,唐夭夭還未來得及閃開,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撞過來,猝不及防她被推倒在地,抬頭只看見那人速度飛快逃走的背影。
唐夭夭心頭一跳,伸手往包里摸了摸——手機不見了!靠着手臂支撐站起來,唐夭夭不顧膝蓋處隱隱約約的疼,急忙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如果被搶走的是包,她懶得追,錢財這些東西少了便少了,反正一向沒概念。可是被扒走的東西是手機!剛才那人不搶LV不搶裏面的錢包銀行卡,只搶走了手機,沒有什麼不軌企圖都不可能。
她手機里有唐南意的號碼,對方拿走了她的手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當下最要緊的是儘快把手機拿回來。
唐夭夭一心想着手機,顧不上查看周邊環境,一路上跟着那個背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進了一條四下無人,三面環牆的死路才恍然意識到,搶走手機為釣得那條魚不是唐南意,原來是她。
身後陌生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距離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唐夭夭無聲攥緊了右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先亂了手腳。深吸一口氣,唐夭夭慢慢轉身看向故意引她來此的人。
「現在我已被你引入瓮中,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
來人一身黑白小丑服,拉鏈直拉到頭頂,根本無法看到任何樣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出頭,可因為身形的原因,顯得格外細條清瘦。腳下一穿最普通不過白色板鞋,從外形看應該是一名年紀輕輕的男子。緊接着,對方沒有經過處理的聲音佐證了她的猜想。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嘖嘖,不應該啊?在這種不知道下一秒是被J還是被殺的境遇里,不應該瑟瑟發抖、抱頭痛哭,或者跪地求饒嗎?
你這麼淡定,可真讓費心費力把你「請」過來的我,沒有成就感呢?」
空蕩蕩的閉塞胡同里,那人用無辜的語氣說着可惡的話,迴蕩在空氣里每一個字都飽含了壓迫和威脅,還有些莫名惡意的嗤笑嘲弄。儘管他努力把聲音壓低,可唐夭夭還是從他故意放粗的音線中聽出幾分稚嫩。
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人應該還是一個少年,並且是她從不認識的人。
唐夭夭極煩這種敵暗我明的不利條件,她看到他的任何表情,只能從聲音里辨識。而他卻可以輕而易舉從她臉上的神情,透視她內心活動。在這種人為刀徂我為魚肉的形勢下,對方卻一點也不急着進入主題,存心看她徒勞掙扎的疲弱姿態,實在是惡劣至極。
思極此處,唐夭夭面色一沉,嘴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諷非諷。仿若刺骨寒風掠過,吹進人身體裏,骨縫發涼。
「世界之大,環肥燕瘦那麼多,你選上我無非三種情況。
要麼我手上有你要的東西,要麼拿我威脅什麼人,不然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幫忙。
這三種情況無論哪一種,處於劣勢的都是你。
你有求於我,供着我還來不及,我怎麼可能有危險?」
她在賭,賭這個人費心費力把她引來這裏,確實有事相求,而不是殺人滅口。雖然冒險,但唐夭夭從眼前黑衣少年身上嗅到一種感覺。他無意殺她,只想把她當耗子逗弄,看她楚楚可憐尖叫不已,得到變態般的滿足。
黑衣少年似乎沒想到,這時候才唐夭夭還能如此沉着冷靜,沉默了片刻。半響,桀桀大笑起來,陰測測的笑聲被冰冷的牆面折回來,衝進唐夭夭耳際,激得她渾身不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呵呵,不管你是真的無懼,還是裝蒜強撐,有膽子說出這番話……有趣……
唉,姐姐如此伶牙俐齒又英勇無畏,叫我這做弟弟的……情何以堪吶……」
「你是誰?」
唐夭夭猛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兩個字,心頭突然划過一個想法。她咬了咬失去血色的嘴唇,聲音發顫。
這副大驚過望的表情,顯然極大程度上取悅了黑衣少年,他笑得更加肆意而張狂。
「哈哈!我就說嘛,姐姐你真不適合面無表情,還是這種見鬼的樣子合我胃口。
看姐姐這般表現,就知道這麼多年沒把我忘了,弟弟還真是感動得想哭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黑衣少年也不再賣關子,毫無顧忌的大笑過後。他抬手扣着頭頂上的鏈頭緩緩往下拉。唐夭夭目不轉睛盯着原本完整的黑色小丑圖案,裂開一道口子,逐漸越來越大,慢慢露出裏面隱藏的真實面容。
淺栗色短髮一根根炸起,像刺蝟一樣防禦四周侵襲。過度漂染遮不住頭髮本身黑亮的色澤,黑色和栗色混合的部分,烏蒙蒙一片混沌。可那張臉卻出乎意料的清秀,乾淨的面孔上沒有任何雜質,還有那雙滿是譏諷卻透着清亮光澤的眸子。
眼前這張臉與慕之衡有七成相似,茶棕色的瞳仁,烏黑濃密微微上斜的眉稍,不薄不厚的嘴唇,就連抿起時牽動耳朵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當然也有不同的部分,慕之衡臉上永遠是馨暖如陽的笑容,溫潤如玉,君子如蘭。而眼前的人相似的臉,卻如北極寒冰詭密寒徹,笑容沒有溫度更像是一種譏諷。
明明是那麼像的一張臉,性格卻天壤之別。就如同於唐夭夭心裏,多麼熟悉的面容,卻是多陌生的感覺,多陌生的一個人。
「曾禮。」
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唐夭夭不清楚此時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有或許,什麼心情也沒有。她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在很久之前便選擇了放任,能做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對她和他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你,我已經見到了。我驚訝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說完,唐夭夭目視前方沒再看他一眼,徑自從曾禮面前走過,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沒見到任何不該見得人,步履平穩,不疾不徐。
「站住!我有允許你走嗎?」
沒走幾步,曾禮已經眼疾手快攔在前面,擋住唯一的一條路。氣急敗壞的表情像簡易的膠袋,只輕巧一撕他臉上立刻換了另一種表情。一種十五歲少年最常見乖巧內秀的笑容,溫和又燦爛,看起來像是從小被家裏保護得很好,沒有任何陰影那種孩子才能夠擁有的無憂笑容。
「我的好姐姐,咱們十五年沒見過面,我過得好不好,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如向日葵一般朝氣蓬勃的年齡,白淨俊秀少年帶着幾分討好的請求,璀璨奪目的微笑,任誰也硬不下心腸。然而他溫柔磁性略帶稚嫩的好聽聲音里,裹了無數尖銳的刀刃,每一下都想在唐夭夭心裏扎出一個血窟窿來。
「這十五年我做夢都在想一個問題——我吃不飽喝不暖、風餐露宿的時候,我看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時候,我被人罵畜生、父母不詳的時候,姐姐過得又是怎樣一種生活?
是不是像我一樣忍氣吞聲,暗地裏尋找機會十倍百倍報復回去?
像我同樣覺得自己悲哀,卻把可憐我的人打得滿地找牙?
是不是也像我因為在乎的東西得不到,所以拼死拼活去爭根本一點也不稀罕的東西?」
他用那樣溫和的目光注視着她,波光粼粼的眼眸仿佛盛着天大的信任。十五年的心酸苦辣短短概括,自始至終他平緩的語調沒發生任何變化。那些經歷過往好像是別人的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不是他嘴角掛着的笑容,滿目荒涼嘲諷。或許,唐夭夭會真的相信,他一點也不介意。
這個人真的只有十五歲嗎?他的心機與偽裝,恐怕許多成人也難以企及吧?
只是,這種被質問的感覺實在是遭透了。他母親插足了她父母的婚姻,他的存在讓她圓滿的家庭徹底破裂,現在他以受害者的身份質問她。唐夭夭發自內心覺得可笑。
「我不欠你任何,曾禮。」
她不欠他的,始終不曾。
曾禮了解的點點頭,語氣依然純真無害。
「嗯,欠我的是爸爸媽媽嘛,我知道,我只是嫉妒而已。
嫉妒,姐姐能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嫉妒?一個自認為活在黑暗裏的人,嫉妒一個同樣不得光明的人,嗤!五十步笑百步啊!唐夭夭苦笑着搖搖頭,迎上曾禮依然明亮如星辰的笑容。
「如果你對事情的原委不了解,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
你的母親為了上位,使用不光彩手段介入了我父母的感情,我從來不曾虧欠你任何。相反的,是你和你母親讓我的家庭四分五裂,我都沒有找你計較,你在這裏憤憤不平些什麼呢?
至於嫉妒,就更加可笑了,你嫉妒我什麼?
嫉妒我從小吃喝不愁、生活優渥?還是高高在上、身份高貴?亦或是慕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我和你一樣,無父無母,你嫉妒我什麼?」
曾禮臉上溫暖能消融冰雪的表情,一寸寸暗淡下來,漸漸地重新露出裏面蔑視世俗的不羈與桀傲。原本俊朗的少年蒙上一層陰鷙,周身酷寒。看到終於卸下偽裝的曾禮,唐夭夭唇畔的話語更加淡漠。
「倒是我該嫉妒你才是,只因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所以我就應該被自己親爺爺毫不猶豫的犧牲,我就應該在擋路時被毫不留情的剔除掉,我就應該死心塌地為你繼承慕家鋪路!」
不是比口才,比可憐嗎?這些早已癒合的傷口唐夭夭比誰都多,也比誰更能坦然揭開。當初那樣的疼痛,她都熬過來了,如今再撕裂一次,誰會在意?
而這次不負所望,驚詫萬分的人換成了曾禮。步步緊逼了這麼久,曾禮自以為占儘先機,卻沒想到唐夭夭的措辭更加咄咄逼人。這麼多年,穿梭在各色人群中遊刃有餘的曾禮,難得無話可說。
「姐……」
唐夭夭打斷了他想要攀親的念頭,直接把遮掩的黑暗揭開。
「你知道我是慕靈汐,那一定去獄裏見過慕刑天了吧?這次,慕刑天又給你出了什麼主意?
讓我猜猜看,唐家小姐真正的身份居然是慕靈汐,這張牌好用得讓人心動。以此威脅我說服唐南意,幫你擺脫白釋控制,奪回慕氏?」
本以為萬全的計劃在唐夭夭眼中無所遁形,就像在敵人面前被扒光了衣服,整個人里里外外變得透明。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曾禮沉不住氣,表露出本性里的暴躁。
「既然姐姐都猜到了,那就乖乖聽話,不然消息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唐家小公主竟是慕家靈汐,嘖嘖,姐姐在唐家該怎麼立足呢?
尤其是姐夫,你說那麼優秀的姐夫,如果知道姐姐佔了他喜歡人的身體,他還能不能容得下姐姐呢?
姐姐還是按我說的做吧,這樣對我們都比較好哦。
等我坐穩慕氏家主後,可以分一半股權財產給你。我和姐姐共同把慕家發揚光大,不是很好麼?」
曾禮從慕刑天口中知道她成了唐夭夭,想當然的認為,唐南意內定的妻子是唐夭夭本尊,而自己走了狗屎運李代桃僵。呵呵!唐夭夭此刻才相信,曾禮真的只有十五歲。雖然生活中的閱歷教他過早成長,但畢竟還是個孩子。
所以,他想不到,以唐南意翻雲覆雨的手段,怎會連身邊人都人不清?他也不會明白,真愛一個人,他(她)的呼吸都熟悉到骨子裏,怎會看不出裏面替代的靈魂?
不過現在,唐夭夭不想點醒曾禮,無論他是做夢還是清醒,一切跟她沒有關係。
「慕家的存亡早已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幫你。」
在曾禮明顯再次難以置信的神情中,唐夭夭淡淡收回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饒過他第二次準備走過去。曾禮不甘心攥住唐夭夭的胳膊,捏鋼筋般用力捏緊,力道之大,像是要捏斷她的骨頭,再把骨頭一節節捏成碎片。
「慕靈汐,少在我面前裝淡定!
我警告你,如果你真選擇袖手旁觀,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我到不了天堂,一定拉你下地獄!」
唐夭夭忍不住蹙了眉頭,咬緊牙關睨了他一眼,更加雲淡風輕道。
「你連白釋都對付不了,還敢得罪唐南意?」
曾禮聞言渾身一僵,在陽光下發亮的側臉有些扭曲。不過片刻,他已然咽下滿腔的怒火,再看向唐夭夭時純淨的笑容,宛若最璀璨無瑕的水晶。
「的確是不敢呢!姐姐。」
隨着話音落下,攥着唐夭夭胳膊的那隻手放鬆了力道……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七七醬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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