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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夭夭萬萬也不會想到,前一天晚上費盡渾身解數送走的大神,第二天早晨居然登堂入室出現在她臥室里!
所以,當看到床邊站姿筆直,清俊又高大的人影時,唐夭夭條件反射張嘴大叫了一聲。待看清楚那張熟悉到剛剛在夢裏還出現的面容時,仍有些難以置信,兩個麵團拳頭使勁揉了揉眼眶,又傻乎乎拍拍自個兒的臉蛋,確認真的夢醒了才囔了句。
「你怎麼進來的?」
怎麼來了?想見她所以來了唄,唐夭夭才不會去問唐南意這麼傻帽的問題。不過她倒真的疑惑,他是怎麼進來的?因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昨天歐陽菀已經鄭重表明了他們夫妻的態度,不贊成他們婚前發生關係。照理說,如今應該嚴防死守,對唐南意各種攔截阻擋才對。
像唐南意這樣明晃晃出現在她臥室,還是在東樓老爸的地盤,光是聽上去都很不可思議好麼?
唐南意無聲嘆息,找了個如此心思細膩,古靈精怪的小狐狸,大抵是不要起任何隱瞞的意思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盯着唐夭夭尚存一絲惺松迷茫的眼睛,聲音平穩陳述一個事實。
「臨時要出去一趟,不放心這邊,過來看看你。」
「出去?」
唐夭夭下意識眉頭揪在一起,急忙掀了被子坐起來,蹬着腳丫往他的方向挪,直挪到床邊雙手抓着他的袖子,急慌慌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去哪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忽然出去?是出什麼事了麼?要去多久,就不能不去嗎?」
說到最後已然控制不住泄露了幾許委屈,唐夭夭仰着巴掌大的小臉,眼巴巴帶着期盼看他,活像只可憐的小狗仔。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主人拋棄,好不惹人疼惜。
唐南意見狀,急忙在床邊坐下,裹了她抓緊袖子的手放在唇邊,細細親吻一根根瓷白的指尖。也不藏掖分毫,把她想知道的一一答給她聽。
「去B市。
蕭澤硯陣腳大亂,暗中鼓動B市一些不知死活的小企業,想要攪亂A城池水,趁機渾水摸魚。
算不得什麼事兒,只是這一去一反耽誤時間有些長,至多一個星期我就回來了好不好?」
整整一個星期啊……
唐夭夭小臉一垮,模樣慘兮兮地蹭着他的肩膀。
「能說不好麼?」
唐南意原本沒覺得出去一趟有什麼,平時獨來獨往慣了,再加上好多事務需要協商洽談,有時候在國外呆上一兩個月常有的事。更甚者,一星期紐約十天倫敦後半月巴黎,好幾次都聽唐傲叫他「空中飛人」。
本來這種忙碌奔波的行程已成為習慣的一部分,麻木之後,便覺不出枯燥。可此刻唐南意才恍然意識到,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他心裏有了惦念有了捨不得。
昨晚決定這一行時,那股被他竭力壓下的異樣滋味,現在想來,可不就是捨不得麼?唐南意苦笑,對越來越兒女情長的自己無可奈何。他溫柔撫着唐夭夭的眉眼,語氣輕柔得仿佛一用力驚到懷裏的人兒。
「好好,用不了一個星期。五天,我五天就回來了,嗯?」
唐夭夭愣愣的盯着他看,想了想嘴巴還是癟癟的,但明顯比剛才好一些了。她知道唐南意不會說那些做不到的空話,這五天想必是能縮減的最短時間了。雖然五天見不到,還是好不情願,但她不能也不允許自己成為牽絆他的因素。
他那麼強大,將來的天空一定廣闊無垠,怎麼能為她所局限?
「傻蛋,胡思亂想?」
根本不用猜,單是看唐夭夭寫滿了不開心卻還強裝滿意點頭的表情,還有她無意識咬緊下唇的小動作,唐南意還能不知道他的小東西又胡思亂想了?當即把唐夭夭往上提了提,讓她吊在自己身上雙眼齊平,對視中含着笑意的眼眸一片認真。
「這種感覺很好,我喜歡。」
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牽掛、想念的感覺很好,這樣獨立堅強的你會因為依賴,而不舍挽留的感覺,我喜歡。
「不用想什麼束縛和被束縛,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將自己打磨成與對方相契合的另一個半圓。
你願意為我磨平身上的稜角,又怎知,我不願意?」
唐南意原是很認真在表明自己的心意,無奈他剖白的對象似乎沒有那個認知,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一轉不轉,像是思考的很深,又好像人家一直在發呆根本沒聽進去。表情也是呆呆的,有些茫然的樣子。
「傻蛋?」
唐南意親親唐夭夭的眼角,她長長的眼睫忽閃忽閃,弄得他連心也跟着癢起來。着急往下尋兩瓣柔軟中的甘甜。也不曉得是唐小狐狸還沒回過神,還是一想到五天見不到面有心放水。這一吻唐南意盡情盡興,欲罷不能,最後身體緊繃又是一陣狼狽。
罪魁禍首小狐狸這時候倒精怪起來,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個小腦袋,看着轉身去浴室的唐南意,不厚道呵呵大笑。直笑得唐大BOSS黑着臉從裏面出來,似笑非笑覷着她,又是好一番蹂/躪。
事實上,從唐南意離開的第一天開始,唐夭夭就能察覺到不自在了。怎麼說呢,很難形容得出,只覺心上一片空落落,酸酸的澀澀的,還有些清茶入口回味時那一抹細微的苦。
儘管一直都明白,唐南意之於她,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共同體。但此時這個認知難免重新洗刷,原來她竟一刻也離不了了。
正天馬行空之際,嘻哈鈴聲猛然把唐夭夭的神思拉拽回來,看到手機屏上放大的阿薇頭像,她立馬按了通話鍵。
「餵夭夭,你在哪裏啊現在?」
哪裏?唐夭夭環視了下四周正聚精會神聽老師講課的同學,還有台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師,苦着臉答道。
「上課。」
她可不就是在課堂上公然魂游太空,走私走了半天麼!
那邊姚淺薇略微思索了下,很快回道。
「那我在你們校門口右數第一家奶茶店等你,你抽空過來一趟。」
聲音里掩飾不住幾分急躁,唐夭夭連忙應了,讓一旁的尹水墨打掩護,匆匆收拾了東西,從後門躡手躡腳偷溜出去。
阿薇那也有一份課表,通常上課的時候她從不打擾。這次無論是語氣還是行為,都在一定程度上預示,阿薇可能遇到了不小的麻煩,疏忽不得。
「這裏!」
唐夭夭前腳尖剛邁進奶茶店的門,熟悉至極的嗓音立刻冒出頭把她叫住,順着聲音方向看去。姚淺薇正頭頂鴨舌帽,鼻樑架一副超級誇張墨鏡,遮了半張臉。
身上裝扮也不是平時,出門就要從裏到外捯飭得光鮮亮麗的精緻嫵媚風,只簡單一身黑色短款羽絨服和藍色牛仔褲,平凡的有些大眾。當然,姚美漢愣是穿出一種流行前線的范兒就對了。
不過,最引人探究的當屬,她身側那隻熒光綠四輪行李箱。
「你出國旅遊啦?怎麼不帶上我?」
唐夭夭拉開姚淺薇對面的椅子坐下,又把她今天稀奇古怪的穿着重新打量了一遍,實在想不到什麼別的可能性,愣頭愣腦發問。
「哎,阿薇,你是不是在國外出什麼事了,怎麼瞧着這麼顛三倒四呢?」
姚淺薇因前幾天的事,現在心裏亂成了一鍋粥,腦子裏正有千萬隻螞蟻來回爬啊爬,正煩着呢,連帶着看所有姓唐的都不順眼起來。
「你才出國旅遊了呢!你們全家都出國旅遊了!
什麼出事顛三倒四,倒不如說我是死鬼附身,腦子被驢踢了才對!」
姚淺薇和她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黑歷史,有好些年頭了,其中這種程度的嘲諷對罵簡直不叫個事兒,唐夭夭反倒是為姚淺薇第一次捨得下狠嘴罵自己有些意外。準確的說,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兒。
「得得得,到底什麼事兒,看你那憋屈樣!」
唐夭夭剛剛義薄雲天,正義感十足的放下豪言壯語。對面一身黯色襯得肌膚越發剔白透亮的美人兒,素手摘下墨鏡,露出那雙足以勾魂攝魄的眉眼。眼角微微上挑,很明顯透着懷疑的意思。
「咳咳。」
唐夭夭乾乾的咳嗽了兩聲,想到什麼硬撐着底氣說道。
「那什麼,就算我幫不了,還有我男人啊!他出手自然算我一份!」
對面美人兒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唐夭夭也不催只傻傻盯着人家一口一口,那杯橙黃色煞是好看的果汁線位緩緩下降,她也有些渴了。好不容易等焦糖奶茶上桌,剛喝了一小口,姚淺薇的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幽幽傳來,魔音裊裊。
「我結婚了。」
「噗……咳咳……」
可憐的唐夭夭還沒嘗到啥滋味,一口噴出來不算,竟是連嗓子都給嗆住了,一時間鼻喉俱是辛辣。不過,此時她顧不得這些,一手抓住姚淺薇還在不緊不慢拿吸管轉圈的爪子,瞪大眼睛撐出一個凶神惡煞的猙獰表情。
「丫你結婚了!一句話不通知,姐還沒點頭你結婚了!
哪個不要命的敢娶你,好大的膽子!
姓甚名誰,姐弄死她!」
姚淺薇沉下眼眸,剝開唐夭夭的狐狸爪,繼續攪着手中已經喝不得的果汁。緩緩開口,神色莫名。
「你三叔。」
「我三叔!!!」
這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怎麼唐夭夭還是覺得自己有股暴走的衝動。婚姻大事問題一直被整個唐家關心乃至擔憂的三叔,居然完成了從頂級單身漢向成功已婚男士的歷史性跨越,這該需要多少唐家人點個讚撒個花歡呼一場才解氣!
可關鍵是,老爺子那都沒聽到風聲,她卻給真相了!
死黨表姐扭身一遍成了三叔媳婦兒,親上加親自然是做夢都要偷笑一下,但「三嬸」這稱呼……足夠把她雷得外焦內嫩好伐!
於是,唐夭夭顫着聲,哀怨說道。
「所以……你足足漲了我一個輩兒啊!」
唐夭夭抓不住重點,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姚淺薇對此的處理方法相當暴力,毫無技術可言。直接上兩手把她那張看起來純潔無辜的臉蛋,夾心餅乾一樣夾在雙手之間,肆無忌憚揉捏,直把唐夭夭捏得嗷嗷大叫才罷手。
在唐夭夭準備抗議的小眼神里,輕輕鬆鬆飛出一個眼刀,瞧某人立馬歇菜才滿意了。推開面前的柳橙汁,交合胳膊在桌前淡淡說出對策。
「這幾天我住你那兒,先躲一段時間再說。」
這些天她仔細想過了,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不信了,住到唐宅里,就在唐老爺子和一系列唐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人還敢這麼橫豎不阻,百無禁忌。
「什麼?」
唐夭夭深深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跟不上閨蜜,強大的思維轉換速度了。
「阿薇……你躲什麼?不是都結婚了麼?」
一提這個,就連生氣也要妖嬈優雅的姚淺薇出離憤怒了,握緊右拳狠狠垂了幾下桌角。唐夭夭看着都替她疼,一想到這中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唐夭夭覺着吧,作為一個童叟無欺的中國好閨蜜,她得置之死地豁出去。
她喝了一大口奶茶壯膽,頂着姚淺薇殺人般的目光,弱弱開口。
「那個……到底怎麼回事啊……」
姚淺薇被唐夭夭問得一時無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講清楚事情的原委。只要想到前幾天發生的事,除了憤怒難以置信之外,很長一段時間就想做了個夢。直至現在,仍然有種恍恍惚惚的不真實感。
她是真的嫁人了?嫁給他了?
心頭慢慢瀰漫開來的慶幸和滿足,是怎麼回事?她最真實的情緒其實不該是憤怒,而是欣喜,是甜蜜,可這樣的話怎麼好啟齒呢?
對面那個缺心眼兒的二貨,還在用那種關懷備至的眼光看着她,姚淺薇渾然壓力山大,便決定先撿事情的經過說一說。
「一開始我覺出心裏有幾分喜歡,試着和他交往了兩個月。可近一段時間,不知他怎麼想的,要跟我結婚。
起初我以為他只是情到濃時開個玩笑,後來他一提再提,問了好幾次。我心煩意亂,怕自個兒一不小心昏了頭腦給答應了,就先冷了他幾天。看他沒往常那麼殷勤,還以為他改變了注意,偷偷放下心。
誰知道他背地裏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把我爸媽哄得服服帖帖,連戶口簿也給了他。
還有我那個最是不好打發的大哥,居然也被他攏絡,從頭到尾愣是沒吱我一聲。
大嫂唐暖本就是唐家出來的,怎麼不向着他?三妹性子綿軟也瞞着我,到最後一家子都樂見其成,唯獨我蒙在鼓裏。」
「然後咧然後咧!」
唐夭夭聽得心潮澎湃,這橋段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好麼,好期待後續發展。姚淺薇一心的懊悔和憋屈,沒功夫理會唐夭夭一臉竊喜,自顧自說道。
「他把我約出來,挑釁我,說我怕他,不敢跟他結婚。
你真不知道,他看着沉默寡言,真要囂張起來能把人氣死!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跟他到了民政局。
簽字的時候,我其實有猶豫,那時他奪過我的筆冷笑,說我連假的都不敢。然後怒沖天靈蓋,反應過來,我已經簽了。
等我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他光明正大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戶口簿……
就這樣,我暈暈乎乎成了已婚女士。」
哇靠!敢不敢再霸氣一點!
唐夭夭一邊很認真聽着,目不轉睛,示意自己絕對專心致志全神貫注聽了。一邊在心裏止不住拍案叫絕:絕了!真是絕了!
先是故意擺出冷落態度,吊着阿薇讓她沒心思關注周圍變化。再瞞着人家姑娘,不動聲色讓大舅一家臨陣倒戈不算。最後使出激將法,在阿薇彆扭又糾結的時候快刀斬亂麻,直接領證!
嘖嘖,這樣挖空心思設下圈套只等阿薇往裏鑽的手腕,誰也要贊一句高啊!
這等光天化日之下,收服傲嬌妖女……咳咳,是打劫良家婦女的一招,實在乾淨利落,地地道道唐家人作風啊!
唐夭夭在心裏給自家三叔點了三百六十五個贊,照着阿薇的墨跡勁兒,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還是這般爽快些乾脆!
姚淺薇可沒有火眼金睛,看不穿此刻唐夭夭的那些彎彎道道。不然,讓她知道最鐵的閨蜜倒戈相向,只等着看熱鬧了,非得一蒼蠅拍拍死她不可!
「哎你聽到了沒,一會兒吃了飯,我跟你去唐宅。」
「啊?」
唐夭夭咬咬牙:「這樣不好吧……」
古語有云,寧拆十座廟,不悔一門親。她這樣明晃晃在三叔眼皮子底下搶人,真的好麼?不談什麼良不良心的問題,就說三叔那麼強悍,眼下唐南意又不在身邊,人隨便傷及下無辜估計也夠她喝一壺的。
想到唐北瀟那張高深莫測的臉,某人很不夠意思的縮了縮肩膀,咬着杯沿含糊了句。
「你還是……從了……唄……」
由於底下不足,唐夭夭這番仇恨值滿滿的話,說得跟蜜蜂嗡嗡也差不了多少,姚淺薇自然是沒聽清。不過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姚淺薇則想起來唐宅出入森嚴,應該不是隨便說一聲便能進去的。
看不得唐夭夭為難,姚淺薇手癢又捏了捏她的臉,無所謂聳了聳肩。
「瞧你一臉便秘相,不至於啊,唐宅不讓住,姐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大不了想你一開始說的,出國旅遊散散心什麼的,就不信那冤家還能到哪兒跟哪兒!」
好姐妹如今「無家可歸」,跑她這兒來避難了,可她呢?畏首畏尾顧這顧那,實在有些不仁不義啊!
唐夭夭越看姚淺薇笑得絕美動人,越覺得她在強顏歡笑,越覺得人強顏歡笑,越對比出自己不堪入目。她胸中的小宇宙嘟嘟爆發了,砰得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慷慨就義道。
「說的是什麼話,咱倆什麼交情一床被子算什麼。別說只是暫時,就是住一輩子也成!
你要真找別人了,就是跟我見外,到時候可別怪我給你甩臉色!」
耐人尋味的,姚淺薇聽了唐夭夭這番蓋沖雲霄,氣壯山河的話語,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感動啊欣喜之類的表情。而是抿緊嘴唇不發一語,一雙漂亮的眼眸有些游移躲閃。
「阿薇……」姐都如此賣力演出了,好與不好,您倒是給個話啊!
姚淺薇下意識瞥開目光,五指尋覓桌上的墨鏡腿合緊併攏,頓了頓,輕輕道。
「唐北瀟。」
「哎呦,我與你談的是要不要到我家去住,跟三叔有毛線關係?
好吧,就算三叔很有可能公然進東樓搶人,你也不用擔心嘛!
嗯……大不了我讓爸爸回來坐陣,有他在,三叔還能明目張胆把你帶走不成?
好啦,我說了幫你,別的都不叫事兒……」
唐夭夭本着給阿薇撐腰的心態,自然得把氣勢充足一點,說起話來難免有些不管不顧。等她終於察覺到周遭氣氛古怪,簡直雲譎波詭時。身後冷不防一股涼颼颼的風兒悠地吹來,驚得人遍體生寒。
「夭夭能耐,淺淺有你照着,我這做叔叔的也該放心不是?」
靠!唐夭夭瞬間嚇得魂不附體,她一臉驚恐回頭。身後一步之遙處,一身料鞘凜冽,長身挺毅,單是往那一站便疏風朗月,卓爾不群的男人,不是她那精明難測的三叔還能是誰?
只要一想到自個兒方才作死得說了些什麼,唐夭夭悔得腸子都青了,趕緊採取補救措施。本想着狠狠掐下大腿,逼出眼淚裝裝可憐,一動手就想起自家男人不許她自虐。要是回來給唐南意看到了,後果不堪設想。沒法子,只能嘴巴一癟,愁眉苦臉乾嚎起來。
「三叔,實在冤枉啊!我可沒有破壞你們夫妻感情的意思!」
唐北瀟雖然正式與唐夭夭對戰為零,但眼界可不是蓋的,立馬猜出這丫頭應該能幹嚎很久。果斷大步走到姚淺薇身邊,一把扣住她的腰肢,不在乎店裏似有若無聚焦過來的好奇目光,直接把人往懷裏帶。
緊緊環在懷裏確認這鬧騰的熱乎媳婦兒,再也沒有任何長翅膀飛走的可能性,才大方賜予唐夭夭一個淡淡的眼神,示意自己在聽。
唐夭夭垮着臉,腸子都悔疼了。她能說本來還期待着三叔一看到美人兒,只顧着親親熱熱顧不上管她麼?可惜,事與願違啊!
於是,唐小妞快速組織了一套把自個兒洗白白的說辭。厄……雖然有些漏洞百出……
「那個……我是這麼想的。
阿薇不是不想跟三叔回唐宅住麼,我就先把她哄進去。反正北樓離東樓那麼近,近水樓台先得月,談個情說個愛什麼的也順理成章是不?」
說完,唐夭夭便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姚淺薇此時此刻臉色扭曲成啥樣兒了。幸好,唐夭夭絞盡腦汁相出的說辭,唐北瀟聽起來相當滿意,還心情甚好得誇了她一句。
「確實是個鬼精靈!」
他總算有些明白清冷不沾人氣兒的弟弟,為何有時面色陰沉,下一秒又能被哄得心花怒放。不管多大的火總能被各種理由煙消雲散,滿滿的鬱氣最終還真無可奈何的緣由了。這鬼精靈有一張舌燦蓮花的小嘴,眼也不眨便能顛倒黑白,死得說成活得。
身邊守着這樣一個糟心的熊孩子,可真夠累人的!
唐北瀟開始懷疑,自家媳婦兒口不對心的彆扭樣子,說不定也是跟熊孩子學的。這樣一想,攬着媳婦兒就要火速隔離。
「我還沒準備好,搬去你家住能不能先緩一緩。」
說起來,姚淺薇其實也是識時務的聰明姑娘。首先吧,在唐夭夭這種軟綿綿包容她壞脾氣的糖包子面前,張牙舞爪極盡調/戲之能事。撐起一身女王范兒,簡直神氣到不行不要太囂張。
而到了說一不二的唐北瀟面前呢,不說把人當包子,她就成了活脫脫一肉包子。說話都得好聲好氣,儘量撿不刺耳的說。
究其原因,實在是基於長久相處下來,每次挨到的教訓沒有一次不刻骨銘心。唐北瀟這個,里里外外都不是一個普通男人,姚淺薇修煉的段數放在他面前丁點兒不夠看。
每次她橫着端着冷着他,唐北瀟從不生氣,也不辯駁,甚至不問姚淺薇為啥。但用不了多久,姚淺薇總會不自覺率先意識到自己無理取鬧了。這時人再悠哉悠哉出場,絲毫不提讓姚淺薇沒面子尷尬的那一段,平淡揭過,一如從未發生。
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姚淺薇越覺得,這個比她大了十一歲的男人,無處不成熟沉穩,優雅睿智。
她是要強的女人,自然也只會愛上讓自己臣服的強者。而唐北瀟無疑,是那個足以讓她仰望一輩子的男人。
以前沒試過,總覺得小鳥依人對於她來說太過不可思議。認識他,姚淺薇每每都不自覺收斂起一身的堅持,變得柔軟嬌羞,與陷入熱戀的普通小女人沒什麼兩樣。
這正是她彷徨躲閃的原因,不是不愛,分明太愛……
「不成。」
唐北瀟豈能不懂姚淺薇為何惴惴不安,只是他向來習慣做多說少。承諾這玩意兒,說個一兩遍讓對方明白你的心意就足夠了,剩下的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她不是擔心感情不可靠麼?那就弄些可靠的東西,比如婚姻,比如家庭。反正自己這輩子只能鎖在這不省心的小女人身上,看不到別的了。有什麼索性都給她,媳婦兒有了,什麼不都有了?
他的一腔苦心,姚淺薇自是不了解,還處在「這廝居然拒絕了她」這個驚人的認知中回不過神。只怪唐北瀟把她慣的無法無天,姚淺薇愣是沒嘗過提議被否決的滋味。
處對象的時候,唐北瀟一心想娶她回家,待她跟伺候姑奶奶似的,喝果粒多從沒給過果粒橙。於是,素來承受能力強大的姚淺薇委屈了——丫,你剛娶了我,就給我擺臉色,臉大了你!
換作別人,她肯定一手擰着人耳朵,一手叉腰非鬧到民政局,把離婚證辦出來不可!但「負心漢」是唐北瀟她實在撒不了潑,耍不了橫。一氣之下沒了法子,只能別過腦袋不看他,擺明冷處理姿態。
唐北瀟一看媳婦兒不理她了,急忙低聲哄着。
「結婚的事,我已經跟父親說了,他想見見你。還有大哥二哥兩家還沒見過你,總得讓我家人瞧瞧吧。
我可應了爸一個月後,給你個盛世婚禮。你不是愛漂亮麼,我把Jenny Packham從英國請來給你設計婚紗可好?」
姚淺薇本就沒打算真跟唐北瀟軸着,畢竟這幾天的躲躲閃閃,無理取鬧的那個人是她。況且,第一聲「父親」非唐老爺子莫屬,而後面的「爸」不用明說,值得自是她爸姚帆。他是這樣誠意拳拳經營他們的未來。反觀她,卻一直徘徊原地,止步不前。
如今唐北瀟溫柔小意的哄她,姚淺薇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礙於唐夭夭還在現場觀摩,不能一下子失了骨氣,只好哼唧了句。
「非得這麼急不可?」
唐北瀟從善如流,轉移話題:「要是彆扭,到了北樓一切由你安排。」
這一言一語,竟是直接敲定了的意思。見姚淺薇張口還要再說些什麼,唐北瀟直接加重幾分右手的力道,捏得她渾身過電一般酥麻,再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力氣。
腰間是姚淺薇的敏感點,旁人輕易碰不得,偏偏唐北瀟掌握這個秘密之後,總愛用這招來對付她。私下也經常逗得她面紅耳赤,嬌聲求饒,可恨至極。
弱點被人拿捏住,姚淺薇怎麼也撐不起明艷大氣的風範,恨恨斜了眼談笑風生的罪魁禍首。雖然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很有氣勢的眼神,但到了唐北瀟這兒,見不着什麼殺傷力,反而嫵媚中流轉着嬌橫忒是勾人。
小女人跟他鬧了好幾天,眼下好不容易服貼了。唐北瀟懶得體會旁的,只想趕緊把媳婦兒拖回家,好好啃上一番。
他淡淡掃了眼邊上當觀眾看得樂不可支的唐夭夭,作壁上觀的作風讓人頭疼,偏偏這熊孩子還是弟弟的心肝寶,說不得訓不得。唐北瀟左手按住額角揉了揉,只好選擇性無視某隻滑頭。
「以後淺淺就住在唐宅了,你有空常到北樓來玩,跟你三嬸做個伴。」
唐夭夭見唐北瀟沒有追究的意思,樂得屁顛屁顛快要飄起來,立馬側身讓出一條路來,諂媚道。
「一定一定,您的吩咐,我肯定聽的,三叔三嬸走好啊!」
迎着姚淺薇扭曲了還是蠻漂亮的美顏,唐夭夭視若無睹她殺人一般的眼神,目送般配無比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像模像樣摸了摸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這算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
阿薇呀阿薇,你也有這麼一天,怎麼這麼開心呢?」
好開心,你也能遇到避不得、躲不得、傷不得、捨不得,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一次又一次被考試虐哭,只能有時間就使勁更新,麼麼噠還沒放棄端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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