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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不眠不休的深夜熬過去,第二天傍晚將近六點鐘鄧中源終於出現。姚深湛站在樓上透過玻璃窗掃了眼底下西裝革履的鄧中源,慢慢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唐暖。
「結果出來了麼?」
唐暖點點頭:「視頻上的項鍊出自意大利名設計師凱迪之手,全世界只此一條,三個月前白董出面買下送予白夫人。另外,從白夫人經常光顧的幾家店裏重點排查了本季度的消費記錄,白夫人的確購買了一雙兔毛絨手套,上面的兔毛與死者鼻腔中的材質相同。經過錄像上的身形比對,白夫人吻合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姚深湛目光掠過唐暖望着不遠處,看不透在想些什麼。半響才深深嘆出一口氣站直了身體,鎖住鄧中源所在的方向平穩走過去。
「鄧老闆,涉及案件部分需要些口供,請你配合。」
夜影VIP貴賓室里偌大而精美的空間內,鄧中源悠然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閒,絲毫沒有接受盤問的緊張與不自然。端起茶壺將熱氣騰騰的茶水注入杯底,依次遞給姚深湛和唐暖,主人的角色被他扮演的恰如其分。
「有什麼問題姚警司隨意問,鄧某一定知無不言。」
鄧中源年紀約莫四十七八,五官硬朗,身高體長,看上去分外年輕。再加上如今這一番臨危不亂的談吐,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見姚深湛沒有開口的意思,附和鄧中源竟也輕鬆品起茶來,唐暖大致猜出他的打算率先開口。
「我想鄧老闆應該清楚兩天前的晚上在夜影六樓發生了一起命案。根據線索我們的目標已從366擴展到369,夜影服務人員告知,369是鄧老闆和夫人專屬的包廂向來不允許別人進入。
所以,現在存在的幾個疑點只能由鄧老闆一一解答了。」
鄧中源笑容不變:「言無不盡。」唐暖回以一笑,緊接着拋出問題。
「我們調查到369包廂早在九年前就已經是鄧老闆與夫人的專屬之地,可當時你的兒子已經上寄宿制小學不在家住。換句話說並不妨礙你和妻子兩人世界,那麼鄧老闆包下369長達九年的原因是什麼?」
面對唐暖的直言不諱,鄧中源意料之中臉上也並無異色,他保持着手中的動作不變回答半點不含糊。
「其實是這樣的,我在開夜影之前曾經一度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那段時間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失敗,意志也消沉到了極點。
在那段極其艱難的日子裏我的妻子始終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當時我們還沒有結婚,她沒名沒分的跟着我,鼓勵我開了夜影。這麼多年陪着我一點點把夜影做大。
九年前,夜影正式進入盈利的一年,它比想像中更加紅火更加受歡迎,而我也算是一隻腳躋身有錢人的行列。
隨着生意越做越大,我漸漸發現我的愛人並不像表面上給我看到的那樣堅強,即使我們有了孩子共同創建了美滿的家庭,可在她的內心深處仍然擔心會在這個物慾繁華的世界失去我。
因為金錢迷失自己也正是我會害怕的事,所以我將頂樓的369空下來留給她,永不對外開放。就是想要告訴她,不管在我的家庭、事業、還是生命中,她永遠佔據一份不可或缺之地。同時也給自己迷茫、困惑想要動搖時一個休息的地方。」
說是解釋倒不如說鄧中源為他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真實鮮活撼動人心的故事。即使從沒想過原因會是如此,這原因的真實度猶未可知,但當下唐暖無從反駁。
「整整九年,請解釋這九年的監控錄像里為什麼從沒有一段,能夠看清楚你們的正臉?」
正當唐暖還陷在鄧中源的故事中有所感觸時,姚深湛冷冽的聲音瞬間將她拽回現實,兩人的目光筆直凝視着鄧中源。
「錄像?」
鄧中源什麼都不知道般滿臉疑惑,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朗聲大笑起來,直到笑夠了才解釋緣由。
「她臉皮兒薄,跟我一起來總感覺不好意思,不來又捨不得辜負我一番心意,每次來害怕員工們認出她來,總要打扮得連我都認不得才罷休。
我能怎麼樣?只能婦唱夫隨,每次在自己的地盤上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唐暖與姚深湛兩相對視一眼,從包里掏出一厚沓紙頁放在光可鑑人的桌几上,忽略鄧中源精湛純熟的演技,沒工夫和他虛與委蛇下去,直接擺出證據。
「我們從經理手中拿到了夜影近九年來客源流量及每一筆消費記錄。單是這樣粗略的看上幾遍,的確沒有一絲不妥。
之後,我們找了數據分析專家將這些記錄專門分析了一番,最終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一、每段錄像標註的時間內,你的車恰好也停在夜影地下車庫,這一點與實際吻合。
二、白家二爺白雄皓、尹家尹宗澤、林豪、謝依依以及白夫人是這裏的常客,基本上短則一星期長則一個月一定會來一次。
三、每次白二爺來的當天白夫人必然也在,並且最耐人尋味的是,他們兩個人的消費時間段總有一個小時以上是交叉的。
也就是說總有不低於一個小時的時間裏,白雄皓在,白姜氏……也在。」
最後一句頗有深意的話脫口而出後,鄧中源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他食指指腹不斷撫摸一直捧在手心的茶杯紋理,力圖讓聲音鎮定到無懈可擊。
「配合警方查案我無話可說,可並不代表警方就能根據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任意揣測客人的*。」
「似是而非?」
姚深湛輕輕哼出這四個字,平靜的聲音里無端折射出巨大的壓迫感。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一些,畢竟……要揭開白雄皓醜事之前不為他遮掩一番,怎麼對得起他白二爺對你堪比重爐再造的大恩大德?」
「你……」
終於看到鄧中源流露出類似於慌亂的情緒,姚深湛滿意的向後靠在沙發上,眼神卻鋒芒銳利,直直望進鄧中源漆黑的瞳孔里,帶着讓人無處可逃的篤定。
「鄧中源,不要把別人都當傻子玩!沒有足夠的證據在手,誰也不會閒的沒事幹找你嘮嗑不是?」
緊接着姚深湛將手頭一份薄薄的牛皮紙甩到鄧中源面前,活動了活動筋骨,對他微揚下巴點了點。
「打開看看。」
鄧中源遲疑了片刻緩緩伸出手拆開封皮,每一步驟極盡漫長,看到裏面僅有的那張紙剎那,他奮力控制的雙手禁不住微微顫抖。
「每段錄像標註的時間內,你的車恰好也停在夜影地下車庫,與實際吻合的也只是你的車。
從剛剛那一厚沓的記錄中,今年10月27日晚,也就是距今一個多月前有369包廂的使用記錄。
恰巧的是同一天同一時間段,你兒子闌尾炎手術在醫院開刀,這張手術通知書親屬一欄可是你親手簽的字,鄧老闆人多事忙不小心忘了說得通,白紙黑字總不好抵賴了吧?
同一個晚上同時在醫院和夜影出現……我倒真要向鄧老闆請教一下,這是練了□求不成?」
證據鑿鑿不愁鄧中源強辯抵賴,姚深湛揭穿他的謊言後,不曾鬆懈步步緊逼。
「你剛才的話半真半假,妻子不離不棄的支持和鼓勵只是感恩的一半,而你真正的成功離不開貴人相助,助你的那個貴人就是白二爺白雄皓。
當年你只是受人僱傭的一個普通工人,活累錢少不算老闆還經常賒欠工資。有一年一直拖到了春節過年,你和同夥一起找老闆討要工資,誰知他不但不給還讓手下動手打人,拳頭無眼爭執中打死了你的同夥。那老闆有錢有勢,而你便成了一頭替罪羔羊。
本來一場勞獄之災是免不了的,就在這時候你遇到了白雄皓,他把你保釋出來又給了你第一筆創業資金,夜影有今天的成績也處處離不開他在背後撐腰。
而白雄皓的目的就是想要有一個掩護,來掩蓋他與白姜氏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少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鄧中源激動得語無倫次,唾沫四濺與剛才溫和有禮的形象大相徑庭。越是想要遮掩有些事實就暴露的越是明顯,他身體力行,很好的詮釋了欲蓋彌彰。
「哦?」姚深湛虛心受教:「那麼歡迎你指出,我究竟哪一句信口雌黃,又是哪一句血口噴人?」
鄧中源氣得渾身發抖奈何卻無法駁斥任何一句,他不曾想過那些扎了堆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竟然被姚深湛一字不差的抖擻出來。倉皇之下只能咬緊牙關,堅決不肯承認。姚深湛料定了他的反應,這時候不退反進,一字一句鞭辟入裏狠狠敲擊。
「你認為這件事只是一場私情那麼簡單?如果白雄皓和白姜氏真的殺了人,你就是包庇殺人兇手,連同作案,到時候再次琅鐺入獄白雄皓可不會有第二個□出來救你!」
眼看鄧中源渾身一震,全然被姚深湛逼進死角,唐暖想了想循循善誘決定動之以情。
「就算你覺得自己後半生在監獄裏暗無天日無所謂,可你妻兒呢?
你妻子陪你走了這麼多年,好日子還沒過幾年就要接着陪你受苦,你對得起她嗎?
你兒子才十五歲,正是一個孩子最無憂無慮的年歲,你忍心讓他失去父親陪伴成長的歡樂時光?你忍心讓他被人恥笑是罪犯的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你真的決定帶着你妻兒一生的幸福,去為別人的錯誤埋單嗎?」
「……」
鄧中源乾乾的嘴唇動了動,遲遲發不出聲音。結果自是不用多猜,人心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逍遙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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