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087章 野外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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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兒,舞兒……」這才不過天剛剛泛白,府外便傳來安陽王的聲音,透着一絲絲的急切。

    歐陽舞兩眼帶着困意,睡眼怔忪的愣了會兒,一轉眼便看見夜重華黑了一半的臉,困意頓時消了一半。

    這時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竹綠在門外小聲的道:「王爺,王妃,安陽王來了。」

    夜重華臉色漆黑,一臉的不耐,若不是因為那是他叔父,想來他早已衝上去了把別人趕走了。

    歐陽舞這幾天也是被折騰的夠嗆,只要一有個風吹草動,安陽王便衝上門來。今日還是好的,只不過是早上,前幾天甚至連半夜都被叫醒呢。

    她悠悠的嘆了口氣,便要想起身,夜重華卻冷不防將歐陽舞摟住,帶回床上,悶悶的說了句:「睡覺!」

    夜重華的長臂將歐陽舞緊緊地箍住,令她有些呼吸不過來,歐陽舞掙扎了幾下,卻聽到夜重華道:「不用理他,只管睡覺。」

    歐陽舞微微頓住,卻聽到門外的呼喊越來越近,直到了門口,安陽王敲着門,聲音清晰可見,聲音中帶着些焦急:「舞兒啊,心兒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快些去給她看看吧!」

    夜重華連哼都不哼,只是在歐陽舞的耳邊道:「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要理他!」

    「我得去看看,萬一真有什麼不舒服呢?」歐陽舞稍稍抬頭,看着夜重華,只見他隱忍的額上青筋暴跳。

    「他每次都是這個理由,我都聽膩了!」

    只是安陽王還在幼稚地敲着門,他一想起他的王妃,心裏就焦急得不行。

    歐陽舞吐了一口氣,道:「我去去便回,你再稍微歇息會兒?」

    夜重華沒有應聲,卻也沒表示反對,起身走了出去。夜重華睜開雙眼,眸中帶了幾分慍怒,叔父,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安陽王見歐陽舞終於出來,便急忙走近,臉色驚慌,大呼小叫道:「舞兒,你怎的才出來,快些快些,心兒都等了好久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歐陽舞見安陽王一臉焦急,心裏不由地緊了緊,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吧?

    「好像……說是肚子疼……」

    歐陽舞一聽這還得了,心中還暗暗埋怨起夜重華,若不是他攔住她,她早就趕到了。她坐上安陽王的馬車急急地朝着安陽王府趕去。替安陽王妃細細把完脈後,又問了安陽王妃怎麼回事,卻見她臉色紅了一些:「好像覺得肚子動了動……」

    歐陽舞的唇角頓時抽搐。

    而安陽王卻是十分着急,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問道:「舞兒,心兒母子可好?」

    歐陽舞牽了牽嘴角,道:「叔父放心,嬸嬸母子均好,不過是胎動罷了,若是叔父擔心,舞兒便再開幾劑安胎的藥吧。」

    安陽王急忙點頭稱好,歐陽舞開了藥方,安陽王便接過急匆匆的出去令人去開藥。

    安陽王妃不似安陽王那般粗神經,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歐陽舞,道:「舞兒,這些日子麻煩你了,這麼大早還把你叫來,只是王爺太擔心了,怎麼勸都勸不住……」

    歐陽舞釋然的一笑,道:「嬸嬸何須此言,叔父老來得子,自是比旁人更謹慎些的,叔父信得過舞兒,舞兒自是竭盡全力。舞兒再寫一份注意事項令叔父收着吧,免得他總是擔心得睡不好覺。」

    其實這也難免,安陽王老來得子,還是第一個孩子,總覺得會有什麼閃失,有任何草動都會驚慌失措,倒是情有可原,只是想起家裏夜重華那漆黑的臉色時,歐陽舞還是禁不住一笑。

    安陽王妃握着歐陽舞的手,笑的真誠,連聲道謝。

    安陽王夫婦如今對待歐陽舞很是熱切,知道孩兒沒事之後,又留着她下來用過早膳,安陽王想來覺得自己好笑,便贈了歐陽舞許多從江南特地帶回來的點心茶葉。

    安陽王妃甚至將自己帶了幾十的玉鐲子褪下來送給歐陽舞,歐陽舞本來不肯收,卻聽到安陽王妃道:「莫非是嫌我送的禮物不好?」

    「這怎麼會?」

    「那你便收下!」

    歐陽舞見安陽王妃真心實意,一副你不收下我就傷心的表情,也不跟她客氣。從安陽王府回來之後也已經有些遲了,一回府便見自己府前停着一輛輕便的馬車,不禁疑惑有何客人拜訪不成?

    想着便往裏走,卻見夜重華剛好從裏面出來,一看到歐陽舞,便上前抓了歐陽舞的手,直直的往馬車走去。

    歐陽舞一時回不過神來,只是本能的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夜重華頭也不回,只是道:「你只管跟着我來便是。」

    說話間,歐陽舞已被夜重華拉上馬車,而駕車的人卻是夜重華自己。歐陽舞心中越發好奇,只是一路上夜重華都不說話,只是專心趕馬車,以為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便耐心地坐着,觀賞沿途的風景,後來坐不住了又靠在車壁上睡了一會兒,只等着到了目的地再說。

    歐陽舞醒來便發現馬車還在極快地往前行駛,她掀開車簾一看,才發現,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裏路道偏僻,估計是行駛了很久,歐陽舞再也忍不住探出頭來:「我們到底去哪兒啊?」

    「王妃終於捨得問了?」夜重華冷冷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歐陽舞被問得一噎,倒也淡定了下來,難不成他還能將自己賣了不成?

    夜重華卻繼續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舞兒若是好奇,不妨跳下去看看?」

    歐陽舞氣悶,看着四周荒郊野嶺,她便是跳了也無處可去啊。

    「那我們到這裏來幹嘛?」

    「出去睡個好覺!免得那老匹夫天天三更半夜上門,恨不得將你架到他們府邸……」

    歐陽舞只覺得自己聞到了一陣酸酸的味道:「也不過是十個月的事。」

    「十個月……」夜重華一想起來這十個月,心中只覺得越發煩躁,他真恨不得將他的小五兒藏起來!

    歐陽舞此時也沒空去琢磨夜重華的心思,看着外面依然漆黑的天色,突然呀了一聲,似是想起了什麼,道:「哎,我晚上還答應了小諾……」

    夜重華此番帶歐陽舞離開,一來是因為安陽王那個老電燈泡,再來便是小諾這個小電燈泡,歐陽舞一提起小諾,夜重華的臉色便愈加不好了,只悶悶的說了句:「那個臭小子有雲殤看管着,不必管他。」

    歐陽舞想想也是,夜重華想是將事情都安排好了的,當下不再多問,只靜靜的坐在馬車內,只是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說道:「我們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嗎?」

    夜重華哼了一聲:「怎麼,有本王作陪還不滿意?」

    「唔……」我可以說不滿意麼?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天空中繁星點點,十分美麗。馬車在繞過一條蜿蜒的山路後,終於在一處小院外停了下來。

    夜重華率先下車,回頭將歐陽舞從馬車裏帶了下來,牽着她的手往裏面走。

    這是個很普通的園子,歐陽舞跟着他往裏面走,只覺得這處小園並委實不似夜重華以往的風格。便不由的小聲問道:「這也是你的園子之一麼?」  夜重華隨意道:「不是,路過隨便過來住一個晚上而已。」

    歐陽舞腦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懶得再想,一路走來,這園子似乎無人居住,至少他們沒有碰到人,哪怕是一個下人。

    沒有人就表示,他們的晚飯沒有着落了,歐陽舞捂着有些微餓了的肚子,罷了,沒有東西吃那便找個地方睡覺吧。

    夜重華似是明白她的想法一般,徑自的將她帶到了臥房。  臥房裏十分乾淨,看着並沒有人住,卻是有人打掃過的,連被子都散發着一種陽光的味道。  坐了一天的馬車,歐陽舞只覺得很累,一看到床,當下顧不得其他,隨意把自己往床上一丟,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抬眼便見夜重華已消散了先前的不悅,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想起自己這麼累的原因,便有些惱怒地瞪了夜重華一眼:「你沒事找事把我帶出來做什麼?坐了一天的馬車我都要散架了。」

    夜重華坐到歐陽舞的身邊,溫柔地撫着她的髮絲:「因為,我不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歐陽舞半眯着眼睛,就着昏暗的燭光看着夜重華那低垂着的英俊臉龐,他的唇邊分明飽含笑意,哪有什麼不高興之說。  夜重華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揉着歐陽舞的腦袋。

    良久都沒有聽到夜重華的回應,歐陽舞也不肯再想,頭上的手力道適中,舒服之極,意識漸漸抽離,很快便睡過去了。

    夜重華看着熟睡的歐陽舞笑的不懷好意。

    歐陽舞素來不喜沒有梳洗便入睡,況且肚中飢餓的感覺縱然是睡着了依舊能感覺到,這不過一個時辰便行了過來。

    只是她醒過來時,只覺胸前多了一個溫軟的東西……低頭一看,那溫軟的東西便是夜重華的手!

    這隻手挺不老實的呢!只不過現下他合着眼,似是睡着了,神色很愜意也很享受。

    歐陽舞徹底無語,小心翼翼的拽着那只可惡的手,慢慢將它拖離自己的衣服。

    可,才剛剛挪開了一點,這只可惡的手竟然加了些力道,重新按在她的胸口!歐陽舞好想爆粗口,他絕對是故意的!

    「唔……」在歐陽舞想要將那手使勁拽下來時,夜重華仿佛是醒過來般輕哼了一聲,接着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帶了幾分朦朧,看着懷中的人兒道:「舞兒,你醒了?可是餓了?」

    很自然的,夜重華將手鬆開了,撤得乾乾淨淨的,仿佛什麼都沒有做過,又或者那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介於夜重華這般自然,歐陽舞倒不好說什麼了,再則她肚子實在餓了,不時的傳出小小的咕嚕聲。

    歐陽舞神色有些氣惱,夜重華鳳眼中得逞的笑意越發深濃,帶了絲邪魅的味道。他起身拉着歐陽舞的手便往外走,道:「來,帶你去吃好吃的。」

    歐陽舞心想在這種荒落的地方能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莫非他是準備帶着她去挖地瓜麼,要不她還是從空間裏撈點東西出來麼,她腦子裏的念頭還沒有轉完,夜重華已帶着她去了大廳,鼻尖飄過若有若無的菜香味,使得她的肚子更是飢腸轆轆。

    卻見桌上擺了滿桌的菜,這些菜均是歐陽舞喜歡的,有糖醋嫩藕,八寶雞,豬頸肉,紅燒鯽魚,牛肉炒菜心……

    每份菜的量都不多,適合兩個人,可菜色十分豐富。

    歐陽舞看着這些菜,神色疑惑的抬眼看着夜重華,她算是明白了,什麼這處院子不是他的,他分明就是有預謀的嗎,否則……這些飯菜哪兒來的?

    「怎麼了,舞兒?莫非是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夜重華率先坐下來,見歐陽舞還在發呆,順勢拉過歐陽舞,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大腿上。

    沒有其他的凳子嗎,幹嘛令她坐在他的身上,不要搞得這麼曖昧好吧,歐陽舞心中腹誹,忍不住彆扭的扭着身子,想要離去,可他的雙手緊緊地抓着她的腰,她根本逃離不開。

    歐陽舞忍不住朝瞪了夜重華一眼:「你幹嘛……」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夜重華已經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一個吻覆蓋而去,微涼的薄唇將歐陽舞的雙唇緘封,輕柔地摩挲着,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歐陽舞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掙扎,只覺得腦袋空空的。

    直至夜重華過了好久終於鬆開她時,歐陽舞始終未反應過來,一雙黑漆漆的眸中帶了絲薄怒,微張着紅唇喘氣。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這般傻乎乎的模樣,眼中飽含着笑意,心中極其滿意,他取過筷子,夾了一片嫩嫩的藕片塞到她微張的嘴巴里,帶着笑意道:「嘗嘗。」

    歐陽舞順勢咀嚼着口中的藕片,依舊有些愣愣的,脆甜的藕片喚回了她的絲絲理智,看着夜重華有些防備起來。

    夜重華卻似不知般,見她咀嚼的差不多,便又給她夾了一片切得薄薄的雞肉,他的動作曖昧至極,卻又無比自然。

    歐陽舞腹中本就飢餓,剛才那片藕片讓她覺得更餓了,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便咬過眼前的雞肉,下意識地咀嚼着,看着夜重華這般溫柔的動作,心裏有些沒底,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

    夜重華像是餵小孩子般,細細的等歐陽舞吃完便再給她夾些旁的,歐陽舞想要掙脫自己夾,卻抵不過夜重華的力道,心跳情不自禁地砰砰跳起來,像是在打鼓一般。

    這般,待歐陽舞吃了個半飽時,夜重華停下筷子,在歐陽舞略在疑惑的眼神中,從一旁將一壺溫着的酒倒了一杯出來,笑着遞到歐陽舞的唇邊。

    歐陽舞向來不喜歡喝酒,何況,今夜的夜重華這般不對勁,歐陽舞杏眼中帶着濃濃的防備,微往後偏了身子,搖了搖頭,將頭輕輕的轉至一邊。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這副倔強的樣子,只覺心裏痒痒,他最喜歡她這副樣子了,這樣的她令他忍不住想要戲弄她。

    「這是桃花釀,是本王前年令人釀製的,埋在地下。味道很淡,卻很香呢。」夜重華微挑起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半哄半誘將酒杯推到歐陽舞的唇邊。

    鼻尖的桃花釀散發着淡淡的甜味,帶着一股桃花的芬芳,聽到桃花釀歐陽舞不禁有些躍躍試試,大概就是現在果汁酒那種濃度吧。

    歐陽舞如此想着,便湊近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清酒入口清甜,帶着三月桃花的香氣,感覺真的還不錯,便將夜重華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了,只覺回味甘甜,當下便有些歡喜。

    夜重華眼中帶着濃濃的笑意,順手便又給酒杯斟滿了,照樣遞到歐陽舞的唇邊,輕聲地哄着她,薄唇微挑,帶了幾分魅惑:「本王沒騙你吧,好喝吧?」

    歐陽舞嗯了一聲,二話不說便喝了,確實。

    夜重華的唇邊笑意漸濃,這桃花釀味道甘甜,酒味也不重,可後勁很大,他餵了歐陽舞吃了不少,又哄着她喝了四五小杯的桃花釀,卻見歐陽舞酒氣微醺,臉上陡添了三分桃紅色,一縷黑色的髮絲卷過她晶瑩剔透的臉龐,眼中更是染上了幾分嫵媚與情韻。

    夜重華只覺得酒味兒帶着歐陽舞身上的香味,撩撥着他,從鼻翼一直癢到他的四肢,他的心底。

    「舞兒,可要再喝一些?」夜重華修長的手指執着酒杯,酒色瑩如碎玉,明晃晃地讓歐陽舞覺得刺眼。她不由地伸手想揮開他的手,身體卻有些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浮現起明媚的笑容。

    歐陽舞靠近夜重華的耳畔,吐氣道:「夜重華,你想灌醉我是不是?」

    夜重華唇角一勾,似是訝異般道:「怎會,本王怎麼會欺負舞兒呢?」

    「還說沒有?」歐陽舞挑了眉,帶了三分怒七分嗔,「說,你是不是下藥了,我怎麼覺得自己暈暈的。」

    「怎會,定是本王過於俊俏,舞兒看着歡喜,是禁不住被本王迷得神魂顛倒了呢。」夜重華大言不慚道。

    歐陽舞看了看夜重華,一臉的認真模樣,好吧,誰說寧王不可以厚臉皮的,寧王也是可以水仙一下的。

    厚臉皮的夜重華猶自不覺,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桌上,不由自主地撫上歐陽舞的臉頰,大拇指來回地撫着她細膩的幾分,聲音帶着淡淡的誘哄:「既然暈了,我們便安寢吧,嗯?」

    強勢的他,卻說着這般溫柔的話,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的臉龐,歐陽舞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凌亂,散落成碎片。

    不待她做出反應,夜重華便將她攔腰抱起,大跨步朝着臥房走去。

    歐陽舞只覺一個轉眼間,她便已被夜重華放到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只覺得前面的身影越靠越近,他的俊臉停留在她的頭上方,輕輕地喚了她一聲。他的吻便朝她襲來,吻住她的唇畔,桃花釀的清香在口中瀰漫,一種甜膩的氣息朝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歐陽舞只覺得自己明明暈乎乎的,可為何當他的氣息攀上了她的,身體的感覺反而越來越清晰。他溫軟的舌頭強行探入她的口中,纏繞上她的,帶着周而復始的纏綿悱惻。他的吻仿佛帶着一種甜蜜的思潮,帶着他獨有的炙熱,她只覺得自己都要開始燃燒了,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暈,小臉越來越燙。

    耳邊,是他凌亂而粗重的呼吸……

    似乎不應該這樣,可她的身體酥軟無骨,因為他的吻,因為他的霸道。

    夜重華不知何時才放過了她,只是稍離雙唇,臉靠得她極近,鼻尖對着她的鼻尖,鳳眼深情而迷離地望着她的雙唇,因為強烈地吸吮而越發地飽滿誘人。

    「舞兒?」夜重華低低地叫了她一句,修長溫熱的指尖溫柔地梳理着她耳旁微亂的頭髮,「感覺如何?」

    歐陽舞眼眸半睜,眼中帶着淡淡的水霧,帶着指責之意:「夜重華,你分明是有預謀的!」

    「那又怎麼樣呢?嗯?」明明是指責的話,可帶着鼻音,說出來軟軟的,還帶了絲誘惑,夜重華低低地笑起來,他將歐陽舞緊緊地禁錮在自己身下,手掌觸在歐陽舞的臉頰上,大拇指細緻地描繪着她微腫起來的紅唇,「舞兒,這個時候好乖呢。」

    歐陽舞瞪大了眼睛,心中有個聲音似乎在說,誰很乖了,誰很乖了,分明是你把我灌醉的好不好。只是現在她身體軟綿綿的,連掙脫都極其困難。

    夜重華仿佛是看出了歐陽舞眼中的不情願,整個身子將她密密實實地覆住,額頭貼着她的額頭:「舞兒,你對我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歐陽舞疑惑道。

    「連安陽王都即將有孩兒了,我卻沒有,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麼?」夜重華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帶着控訴的,臉上有幾分委屈,他低着頭,半張臉都在陰影中,顯得半明半昧,「舞兒,你治好了別人的病,卻不來醫治我的傷。」

    歐陽舞想了大半天都沒想明白他到底哪兒受傷了:「你沒傷啊……」

    「在這兒。」夜重華將歐陽舞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襟,貼着自己的胸口,「聽到了沒有,都碎成片了……可見你傷得我有多重!」

    砰砰砰——

    他的心臟在他

    的胸腔里強而有力地跳動着,歐陽舞仿佛也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跳得比平日裏快了很多。

    夜重華的手臂突然壓住了她的後腦勺,吻再一次襲來,年輕而有力的舌緊緊地追逐着她的舌頭,灼熱而執着,歐陽舞不知道如何迎合,也不知道如何反抗,這個吻充滿了熱情,帶着濃情蜜意,腦中閃過夜重華委屈的神色,半點也沒有平日裏的冷酷無情。

    他的眼始終睜開,緊緊地鎖在她的眼睛上,神色痴迷而動情,他的唇如同羽毛一般,滑過她的臉頰,她的耳廓,她的脖頸……

    他的雙唇,像一團團火焰,吻到那裏,哪裏就炙熱一片。

    歐陽舞只覺得全身的熱度一點點地增加,有一種快要燃燒起來的感覺。

    一聲「嘶」地一聲,她身上的外衣便被扯下來扔到一旁。歐陽舞下意識地要護住自己的胸前,夜重華卻將她的雙手拿開,反手握在她的身後:「別遮,本王很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歐陽舞哼了一聲,神色很是扭捏,到了這一刻她還指望與夜重華講道理,講人權的!她還試圖勸服一下的!

    可,下一刻夜重華的動作卻令她崩潰,只見夜重華邪魅的笑着,然後……把她的肚兜震碎了!

    尼瑪,被他震碎了,震碎成了一塊塊碎片啊,一片片渣渣!太——狠——了!

    夜重華貪婪地望着眼前一片美好的景象,眼眸一黯,閃過一抹得意:「舞兒,你是我的妻,跟我還害羞什麼呢?」

    歐陽舞都要哭了,這個變態的男人真的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啊!

    他搞什麼出去散心,搞什麼迷路,根本是將她騙到這裏把她吃掉啊!

    「夜重華,你這隻禽獸!把你的爪子拿開!」

    歐陽舞眼睜睜地看着那隻不安分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氣得一口血都要吐出來。夜重華嘴角的笑容越發絢爛了,他摩挲着歐陽舞的雙頰,邪魅一笑:「乖,回去本王賠你十個肚兜。」

    「我真的不是在跟你說這件事啊……」歐陽舞急得有些想哭。

    「舞兒的話是不是太多了點……」夜重華有些懊惱,他剛才應該多灌舞兒些酒呢,她現在還能清晰地吐出話實在是不好。

    想着便再度吮住歐陽舞的嬌唇,勾住她的舌含入口中把玩,輕輕地用牙齒輕輕啃噬,他肯定還不夠努力呢,他的舞兒才會如此清醒。

    「唔……」酒勁上腦,歐陽舞只覺得自己越發昏昏沉沉,這個霸道的男人對她為所欲為地做着事,他堅硬的胸膛壓着她的柔軟,她想要退縮卻退縮不了。

    歐陽舞的這聲無意識地鼻音卻令夜重華無比振奮,仿佛有什麼流淌過心尖,心中泛着暖意:「我的舞兒,你可不要害羞呢……」

    手指在她的身上興風作浪,那一刻歐陽舞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有種快飛灰湮滅的炙熱,身體內有一股暗流在涌動,仿佛要朝着某個出口蜂擁而至……

    歐陽舞突然睜開眼睛,卻見夜重華一雙眼睛充滿了**,他的身體貼着她的身體,性感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落下……

    「夜重華,你快停下來,快!」

    夜重華的臉上帶着薄薄的冰,又帶着一抹受傷:「舞兒,你就這樣不喜歡我?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準備過與我在一起?」

    歐陽舞對上他的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此刻她只覺得腦子亂鬨鬨的,各種想法接踵而來,很迷亂,更多的是一種慌亂,他的鼻樑高挺而精緻,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邃,她被吸進那深邃的眸中,就要迷失!

    就在此時,歐陽舞突然覺得自己的小腹一痛,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歐陽舞心裏一喜,表面上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重華……我那個……來了。」


    夜重華臉色一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看着歐陽舞臉上分明的那一抹喜色,夜重華的臉色更黑了。

    歐陽舞放下手,輕輕的拽了拽夜重華,小聲道:「我難受……」她仿佛是怕他不信一般,還加了個保證:「真的!」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隱忍的臉,怒氣更盛,一把擰住她的臉,幾乎在她臉上印出一個紅印。歐陽舞的臉上本就沒多少肉,被他一擰,整張臉便有些嘟了起來,夜重華看着心裏痒痒,可……

    半晌,他猛的放開歐陽舞,帶着隱忍的表情,從床上爬了起來,抓起外衫朝着門口便出了去。

    歐陽舞看着夜重華那急急離去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捂着嘴笑了半會,又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歐陽舞起了身細細的將自己身子清理好,這才知道所謂的桃花釀酒勁有多大,她的雙腿軟綿綿的幾乎戰鬥站不住。

    她好不容易找了件褻衣套上再躺回床上時,夜重華才從外面回來,仍舊是陰着臉。

    歐陽舞想也不想便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好。

    夜重華一進門便看見歐陽舞已經用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個蠶蛹縮在最裏面,只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模樣很是可愛。

    夜重華唇角忍不住勾了勾,走近半坐在床頭,道:「舞兒,你縮成這樣幹什麼?」  「……我睡着了。」歐陽舞竭力忘記剛才兩人發生的事,一想起剛才的事,她的心便毫無章節地亂跳着。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的模樣有些好笑,便不由恐嚇道:「舞兒,你若不將被子分本王一點,本王生氣了的話,便會將你的被子也震碎呢。」

    歐陽舞無力地往上翻了個白眼,她絕對相信這個變態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於是,她小心地挪啊挪啊挪,終於給他騰出了個位置,夜重華很自然地纏了上來,很不要臉地在她的腹部摸了一把:「這次就放過你了,哼,下一次可要乖乖地!」

    歐陽舞縮着一動不動,夜重華盯着她的後腦勺,心裏不由閃過一抹複雜而酸澀的味道。

    他不禁嘆了口氣,指尖小心翼翼地捲起她一縷黑髮:舞兒,今日是三月之期最後一日了呢。

    你分明是贏了,可——

    我絕對不會放你走!

    這輩子,我只愛你一人!

    歐陽舞本還僵着,可這鬧騰了半夜,委實累了,很快便睡過去了,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歐陽舞睜開眼時,天色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屋內,窗外是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她轉頭便見夜重華似乎早已醒了,正一臉痴迷地望着她,見她醒了,便道:「舞兒,你醒了?」

    歐陽舞現今看到夜重華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支吾了一聲,想

    到了什麼,神色一下開朗起來,對着夜重華道:「嗯,你也醒啦,那……我們回家吧?」  「回什麼家,好睏。」本來臉上一片清明的夜重華臉上頓時帶上了倦怠之色,他現在還不想回去呢,雖然舞兒……但是就這般只有兩個人相處,已是他期待許久的呢,沒有外人的打擾,這樣的日子才過得悠閒自在不是。

    「你分明已經醒了!」歐陽舞看着夜重華這般耍賴模樣,便忍不住在夜重華的臉上捏了一下。

    夜重華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涼涼道:「也就你這個女人敢這樣對待本王,若是別人,本王早就將她殺了。」

    「哦?莫非王爺還有其他的女人?」歐陽舞好整以暇,似是打趣一般。

    夜重華湊近歐陽舞,看着她的眼道:「舞兒,這是在吃醋嗎?」

    「哼!本王妃何須吃醋?想來王爺都已將她們解決了。」解決兩字說的咬牙切齒。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淡笑不語,只是眼睛緊盯着她。

    歐陽舞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心裏更是惦記着回去的事兒,便呵呵笑了聲,道:「我們真不回去啊?小諾,還有叔父肯定會找我們呢。」

    「哎,本王壓根就忘記回去的路了。」夜重華將身子躺平

    ,瞥了歐陽舞一眼,好整以暇道:「舞兒若是討好我的話,我有可能就想起來了呢?」  歐陽舞看着夜重華這得瑟的樣子,恨的直磨牙,無法,只能拽了拽他的衣袖,道:「王爺……重華……你就帶我回去吧!」

    夜重華不為所動,只是道:「光說沒用,要有實際行動才行。」

    只聽見耳邊磨牙的聲音愈響,半響,只聽見身旁的窸窣聲,夜重華打眼望去,只見歐陽舞坐起身來,張開雙手便抱住自己的脖子,在他的唇邊印了個吻,抬頭馬上道:「這樣呢,可以了麼?」

    夜重華心裏雖然喜歡,臉上卻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夠!」

    歐陽舞心中暗暗罵着這個男子,索性眼一閉,豁出去了。

    正在夜重華以為歐陽舞有什麼大作為時,只見她衝着自己的唇憤憤地撲了下來,在他的唇邊咬了一口,留給他一排細小的牙印,夜重華驚訝的抬手捂了下自己的唇,那該死的心跳又跳起來,這還是只會咬人的小野貓呢。

    歐陽舞抬頭細細的打量夜重華的反應,只見他正一臉羞澀地捂住他自己的嘴巴,心裏不由長嘆一聲,果然,這個男人果然是喜歡重口味啊!

    歐陽舞眼眸微眯,挑釁地看着夜重華,意思便是,夠了沒?不夠她就不伺候了!

    夜重華眼眸中滿是喜意,看着歐陽舞微惱的模樣,便見好就收,一臉慵懶:「嗯,本王想起回去的路了。」

    回去的路上,夜重華不似來時那般將馬車駕的飛快,反而是慢悠悠的,中途甚至還令馬兒足夠的時間讓他吃草,所以等到馬車停在寧王府門前時已是下午時分。

    小諾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看到夜重華駕着馬車停在府門前,便一臉期待的望着,夜重華一看到小諾便沒好氣,果然,一回來就要對着這小蘿蔔頭了。

    歐陽舞才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見小諾站在門前,臉上帶着興奮的笑意:「姐姐,姐姐你回來了?你昨晚去哪兒了?」

    歐陽舞本想打招呼的笑臉頓時笑得有些尷尬,道:「小諾,昨晚姐姐和哥哥有事出去了。」

    小諾狐疑的哦了聲。

    歐陽舞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便想這般矇混過關,可小諾卻突然指着夜重華的嘴巴道:「寧王哥哥,你的嘴巴怎麼破了?」

    歐陽舞的神色頓時尷尬起來,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紅暈。

    夜重華的手不由自主在唇上按了一下,輕輕地嘶了一口,臉上卻是帶着幾分喜悅的笑容:「不知道被哪只小貓咬的。」

    話剛說完,便被歐陽舞狠狠的瞪了一眼。

    「對了,裏面有客人在等姐姐呢……」兩人正眼神互動呢,小諾卻似突然想起來般道。  「誰?」

    歐陽舞話還沒說出來,卻見夜重華眉頭一皺,拉着歐陽舞就要走,可是為時已晚。

    安陽王從裏面大踏步走了出來,看見歐陽舞,便一臉欣喜地道:「舞兒,你終於回來了,本王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堂堂安陽王,陛下最受寵的嫡親弟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即便是對着皇后等人,都是不屑言辭的,如今卻舔着臉近乎討好地給歐陽舞賠笑,半點無往日裏的儒雅昂軒。可見這次老王妃受孕,安陽王簡直是樂傻了。

    夜重華卻感受不到他的喜悅,心頭憂怒交加,果然,他不該這麼快把舞兒帶回來的,他的舞兒他應該藏得好好的,誰也不讓見,誰也不讓請。

    可……眼下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歐陽舞被安陽王請走了。

    就在夜重華為了怎麼可以獨佔歐陽舞而煩惱時,夜非熙卻是在為他那不育之症抓耳撓腮。

    夜非熙近日到處尋醫問藥,為了自己的不育之症幾乎是費盡了心思。他看了不少大夫,可他的病都似乎沒有起色,他便開始聽信偏方,只要是聽說有用的,他便都試試,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方。

    且每次喝藥之後都宿在鍾嫻蕙那兒。

    要說鍾嫻蕙,夜非熙之前亦是不喜這個側妃的,是他母后表妹的女兒,小時候見過幾次,典型的大家閨秀,做事規規矩矩,長相也不是極美,只能算上清秀罷了,一點味道都沒有。只不過前有李芸菲這個潑辣女人,後有程錦這個給他戴綠帽子的賤貨,夜非熙如今倒是漸漸發現開始覺得鍾嫻蕙的好處了,且她善解人意,不僅沒有抱怨他的不育之症,還時時安慰着他,他發脾氣時便聞言細語地哄着他,漸漸的,夜非熙覺得自己的心靈都被撫慰了。

    再則大夫看過鍾嫻蕙,說她身體極好,身體豐腴,是個好生養的。

    可縱然鍾嫻蕙再賢惠,夜非熙心頭的怒氣也是不能全被撫平的,要說在這個朝堂之上,如今最恨他,他最恨的人是誰?那定是夜重華無疑。

    他們二人都有能力當上太子,可自從他不育之症傳出後,最近夜重華的風頭正上,先前那些簇擁着自己的人都轉頭倒向了夜重華,連一向自由派的安陽王居然都偏向於他,連連在父皇面前說他好話!

    整個朝堂之中,誰會對他下藥?誰敢對他下藥?

    指不定就是夜重華!

    對!肯定就是夜重華!他嫉妒自己,才會用了這種陰險的法子!

    夜非熙越想,心中便越發惱怒,狠狠地拍着震桌子,桌子幾乎都被拍裂了!夜重華,總有一天今日這些,我會一筆一筆地從你身上討回來!

    同病相憐的自然還有李芸菲,歐陽舞給她治好了血崩之症,本應存感激之心的她,卻在知道自己不孕之後,對歐陽舞的仇恨更上一層,這必是她動了手腳,不然,以她的醫術,怎會留下這般後遺症,甚至是毀了她一輩子的後遺症啊!

    若是歐陽舞知道自己的醫術被這麼高看,許是會覺得欣慰的吧。

    身子雖漸漸好轉,已恢復的差不多,可李芸菲的心緒卻越來越不寧,若不是身邊的李嬤嬤極力開導勸着,她怕是早已發作了,這李嬤嬤是從小將李芸菲帶大的,對李芸菲衷心,李芸菲對她也是有幾分敬重。

    可夜非熙自從那日後便再也沒有踏入她的寢室一步,別說宿在她這兒,即便是來看她一眼也無,甚至從始至終沒有半絲的慰問!

    她是他的正妃啊!

    她年輕正茂,可不想這麼早就守活寡!

    她派李嬤嬤去探聽了下,才知夜非熙近來竟是整日宿在鍾嫻蕙那兒,李芸菲氣憤之極,一張臉上青白交加,一雙手拽的青筋畢現。

    為什麼?為什麼連鍾嫻蕙都可以踩在她頭上了?這個看起來毫無心機,呆呆傻傻的女人!她小小一個側妃憑什麼?憑什麼啊?

    李芸菲越想心中嫉妒愈盛,真真是一臉的凶煞模樣,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是個完整的女人啊!

    李芸菲心中的悽苦與嫉妒發作,只想將那鍾嫻蕙碎屍萬段才好,李嬤嬤見狀,及時勸道:「皇妃,現在那女人正在風頭上,您還是不要去惹她為好,四皇子最近脾氣不好呢。若是您心裏難受,那房間裏不是還關着一個麼?」

    李芸菲聽着李嬤嬤的話,眼中更是陰毒,這兩個女人都該死,便先拿那個女人出出氣!

    夜非熙上次生了氣,便將程錦這給他丟人現眼的東西關在了房間,下人們輪番看守,半步都不能出這房門,一日三餐下人送來。

    這樣的日子本也無什麼,一日三餐均有,又沒有李芸菲那女人上門搗亂,程錦悽苦了幾日後倒也淡定下來,她畢竟是程將軍的女兒,夜非熙還能關她一輩子不成,指不定哪日消氣了也就放了她了。

    只是這日,過了午時,飯菜卻遲遲沒有送上門來,程錦臉色有些不好起來,問了幾聲,下人們卻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過了一個時辰後,才有下人將吃食送了進來,程錦一看,差點背過氣去。

    那花花綠綠散發着一股惡臭的哪是平常的吃食,這便是給豬,豬也是不吃的啊?

    程錦怒眼橫瞪,看着下人道:「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下人臉上露出一抹驚慌,卻也不敢回答,急急地拿着托盤了跑了出去,程錦氣得一腳將地上的碗踢翻,那餿食散了一地,氣味更重,瀰漫了整個房間。

    程錦猶自氣憤,門卻被打了開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怎麼?不合妹妹的胃口?」

    程錦抬頭望去,便見穿着一身錦衣華服的李芸菲帶着身旁一嬤嬤悠然地走了進來,打眼一看,門外本是看守的下人均已無了蹤影。

    這下不用想都知道,做這般惡毒之事的便是眼前這女人,也只有這女人才能做得出這般事情。

    程錦頓時氣憤交加,指着地上的東西冷笑:「姐姐平日裏很喜歡吃這些東西,所以才特地拿來與我分享的嗎?」

    「大膽,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侮辱四皇妃!」未等李芸菲開口,李嬤嬤便出口教訓道。

    程錦她也是天之驕女,幾時被一個下人這般呵斥過,眼中冷光一閃:「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說話?

    程錦說的氣憤,卻在話音剛落時便被一個撲扇辦的巴掌扇倒在地。

    程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嬤嬤:」你竟敢打我,放肆!「

    那嬤嬤卻是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之意,抬腳更是狠狠的踢了她一腳,程錦頓時吃痛,」0哎喲「一聲便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李芸菲雙眼微眯,看着程錦那憤恨的眼睛,笑着道:」妹妹有所不知,嬤嬤可是本宮的長輩,你這般說話,可真是該打。「

    說完還看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領會,上前又給了程錦幾個耳光,只將她那如玉般白皙光滑的臉上打的腫了起來,李芸菲冷漠地看着,眼中喜意更甚,再看了看腳邊的餿食,似是嘆了口氣,道:」姐姐這般好心,特地令人給你準備吃食,你卻這般糟蹋了,真是浪費呢。「

    李嬤嬤道:」王妃放心,不會浪費的。「

    說着便一把扯起程錦的頭髮,將她拉到了那一堆食物跟前,一個使勁便將她的頭按在了地上,口中喃喃有詞:」王妃一片好心,豈容你這般浪費,快吃,快吃了它!「

    程錦聞着這個味道,幾欲作嘔,整張臉被按在餿食之中,透不過氣來,眼上鼻上更是沾滿了餿食,一時間惡臭撲鼻,更有不少在程錦想要開口說話時鑽進口中來。

    」嘔……「

    李芸菲在一旁自顧給自己斟了杯茶,悠哉的看着程錦如小狗般被李嬤嬤按在地上吃那些噁心的食物,心中那那些怒氣仿佛也平了一些。

    這個給非熙帶了綠帽子的女人,她可要替非熙好好收拾一番呢。

    待李芸菲一杯茶喝完,那程錦已然脫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重重地喘着粗氣,李芸菲淡聲道:」嬤嬤。「

    李嬤嬤此刻停了手。

    李芸菲幽幽地站了起來,她慢慢地走到程錦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本宮今日就是給你上一課,正妃終究是正妃,側妃終究是側妃,嫡庶尊卑有別呢。妹妹莫要覺得自己家世好,便不將別人看在眼裏!如今你與本宮一同嫁入四皇子府,你一日在本宮之下,終身便在本宮之下呢,妹妹可是記住了?「

    李芸菲根本就是上門找茬的,又看了一眼程錦此刻狼狽的模樣,心中更是舒坦了幾分。不過她現在不理她也不看她呢,她嬌嬌地笑了一聲:」妹妹,下次可是要乖乖吃了才好呢,萬一餓壞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李芸菲說完便帶着李嬤嬤離開了,門應聲關上,片刻後門外便靜了下來。

    程錦躺在地上,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現在她是李芸菲的出氣筒,李芸菲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再這樣下去,不僅是羞辱,等着她的便是死路一條。

    程錦想起了未出嫁時父親的百般疼愛,可自她來到四皇子府之後,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地被夜非熙遣走,如今只剩下她一個,如今不管她過得多悽苦,她的父親都不會知道!

    若是他知道自己女兒如今被這般羞辱,定會為她報仇的,對,她要逃出去,她要去找父親!

    」王妃,那賤人晚飯時裝肚子疼,趁着下人去叫大夫時跑了呢。「李嬤嬤附在李芸菲耳邊道。

    李芸菲聞言唇邊勾出一絲嗜血的笑容,道:」抓回來,她當我們四皇子府的侍衛都是死的嗎?「

    程錦好不容易脫離了下人的視線,卻在離開王府沒幾步便被緊追而上的下人捉了回來,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緊繃着的心砰一下就碎了,從小到大,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慌亂。

    她望着坐在高堂之上的李芸菲,她動作優雅地用着茶,頭上斜插着的瑪瑙簪子特別明亮而刺眼,她笑眯眯地看着她。

    程錦這才覺得自己真是氣昏了頭,怪不得她能離開的那般容易,都是眼前這女人設的陷阱吧。

    李芸菲磕了磕茶杯,對下人道:」你們下去吧。「

    下人們便都急忙下了去,只剩李芸菲身邊的李嬤嬤。

    程錦本被壓着跪在地上,下人們一鬆手,她便徑自站了起來,此時她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李芸菲放下茶杯,似是好聲好氣般道:」怎麼,妹妹怎地會想到裝病出府呢?「

    」妹妹想去找你那了不起的爹?妹妹怎麼忘了,即便你爹再厲害,他也遠在邊防,不會知道你現今落的這般下場,你覺得你可以出的了這皇子府麼?「說完一聲冷笑出聲,」非熙可是說了呢,若是你敢逃出去,就交由我處置!「

    這一聲非熙,故意叫的親切。

    程錦被刺激的頭腦發熱,冷笑道:」李芸菲,你這個可憐蟲!如今你得不到四皇子的寵愛,便只知道找我出氣!你以為你擁有正妃之名就有多高貴多了不起?如今你已經不能生育,只不過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呢!「

    」放肆!「啪的一聲,李芸菲手中的茶杯碎在了程錦的腳邊,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她的臉上氣憤至極,程錦戳中了她的痛處。

    程錦卻是不懼,繼續道:」李芸菲,你這輩子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了!哈哈哈哈哈!你的正妃之位也做不長,你遲早會被四皇子拋棄的呢!到時候你與我又有什麼差別。「

    程錦瘋狂地笑着,也不管不顧。面前這個女人如今與自己一樣呢,即便是現在她享有正妃之位,那只不過是短暫的!

    李芸菲氣得渾身發抖,將桌上的一應茶具均是掃落在地,看着程錦陰冷道:」看來妹妹還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呢?嬤嬤!「

    這個賤人敢與自己叫囂!很好!很好!

    李芸菲涼涼地看了程錦一眼:」即便本宮以後不是正妃了,可本宮現在可還在這個位置上,就有權處置你!「

    李嬤嬤馬上快步朝着程錦走去,程錦見嬤嬤凶神惡煞地朝她走來,臉上不由地有幾分恐慌,這個嬤嬤力氣很大,不知道又要對她做什麼呢,程錦連連後退,口中喊着:」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來人啊,快來人啊!啊!「

    程錦的連聲喊叫沒有招來下人,卻被嬤嬤一把扯住了頭髮,拉着她便直直的往地上按。程錦看着地上的碎片,臉色驚恐,使出了渾身的勁極力掙脫,可她一弱女子怎的抵得上嬤嬤的力氣,嬤嬤腳下對着她的膝蓋一頂,程錦便直直的跪在地上,一聲慘叫應聲而出。

    李芸菲聽着這慘叫似是極其悅耳,臉色緩和了許多,程錦臉上冷汗連連,那碎片早已刺進了她腳上嬌嫩的肌膚,讓她疼的連膽都顫起來。

    李芸菲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湊近程錦跟前,道:」深夜逃離皇子府,外加辱罵王妃,這點處罰還太輕了呢。「

    李嬤嬤聞言在程錦的雙肩上更是用力一按,程錦禁不住又是一聲慘叫,腿下的瓷片深入骨髓,程錦的雙眼不由的瞪大,痛,好痛!

    李芸菲尚不滿意,看着程錦的頭,道:」這兒似乎還少些什麼。「

    李嬤嬤四處轉了轉,看到那先前皇上御賜的花瓶,便過去拿了回來,直直的放在程錦的頭頂,那花瓶瓷料上乘,少說也有十幾斤重,程錦頓覺脖頸一沉,腳下似也深了幾分,便不由哀叫出聲。

    李芸菲道:」這花瓶可是御賜的呢,妹妹若是不小心碎了,怕是只能拿命抵了,妹妹好生拿着。「

    這般說了,嬤嬤將握着花瓶的手一放,程錦便只能馬上雙手托住花瓶,這一動,腳下的瓷片亦是挪了位置,重新紮進肉中,程錦的臉色已是白的不能再白,牙齒緊緊咬着唇,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李芸菲看着眼前的狀態很是滿意,坐回到椅上,似是觀賞玩物般饒有興致的看着,李嬤嬤早已新上了一套茶具,李芸菲便一邊喝茶一邊看着程錦頭頂花瓶,跪在茶器碎片上,那瑟瑟發抖的樣子還真是令人心情越快呢。

    夜非熙先前聽了下人的稟報,便馬上敢了過來,一進正廳便見着這凌亂的樣子,不由臉色陰沉的看着這兩個他厭惡的女子,問道:」這是做什麼?「

    程錦聞言臉上似是現出了一絲希冀,李芸菲想不到夜非熙這般晚了還會來,閃過一絲驚慌,不過馬上便淡定下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道:」王爺來的正好,這妹妹大晚上想要逃出府呢,還好被下人抓了回來,芸菲正在審問呢。「

    夜非熙近段時間疑心甚重,一聽程錦想要逃出府,便想到她定是因為自己不育了,便想要早些逃開,又或者是去找夜重華?這個女人在嫁給自己之時便壞了他人的孩子,定是個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想着此處,夜非熙的臉色愈加難看,上前猛的一腳便將程錦踢翻在地,口中說着:」賤人,你不要臉面了,本王便送你一程!「

    程錦本想辯解,卻被夜非熙這一腳踢的翻落在地,頭上的花瓶再拿不住,碎在了地上,身下的瓷片猛的刺進肉中,程錦一聲喊叫,便覺心頭氣血上涌,猛的吐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夜非熙自是氣極,道:」把這賤人抬下去,不要給她飯吃,看她怎麼去會野男人!「

    說完便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看到她一眼!

    李芸菲在身後盈盈一拜,道:」是。「

    再回頭看向地上一身血污昏迷的程錦,臉上露出了一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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