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080章 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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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隨雲的病情比較棘手,歐陽舞先前用了幾個治療方法,治療過程中卻一直出現病情反覆,難以痊癒。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歐陽舞終於已經確定了初步治療方法,若是運氣好,他這雙腿能夠重新站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件事,歐陽舞並沒有與他提,就當做到時給他的一份驚喜的禮物吧。

    「小五,我最近覺得胸口悶悶的,不是很舒服。」歐陽舞剛端了藥出來,就見到容隨雲半依在輪椅上,一手撫着自己的胸口,眉頭輕蹙着。

    歐陽舞忙將手中的藥放置一旁的石桌上,伸手替他把脈,她也有些不解,明明覺得最近容隨雲的病情有起色的啊,怎麼還會不舒服,她的神色有些凝重:「到底是怎麼樣不舒服?」

    容隨雲眼眸一閃,低聲道:「就是悶悶的,不太舒服。」

    歐陽舞十分不解,怎麼會有這樣的症狀,一時之間便不敢將剛熬的藥遞過去給他,只是令一旁的衛林再去準備藥桶給他沐浴,而自己回了內室,重新研究藥方。

    或許她的藥方太猛了,還要找更溫和的藥性替代呢。

    一旁的衛林看到歐陽舞離去之後,容隨雲坐正的身子,仿佛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他的視線落在她窈窕的背影上,眼神仿佛有幾分痴迷,唇邊含着一縷淺淺的笑意,不解地開口道:「主子,你明明……為何騙人家楊姑娘?小人覺得這個楊姑娘這套治療藥方很好,主子最近的臉色好多了。」

    「多嘴!」容隨雲抬頭瞥了他一眼,衛林頓時閉了嘴。

    歐陽舞在容隨雲的別院一住就是大半個月,除了每日替容隨雲清理餘毒,每隔三日便會去將軍府替裴老先生也根治咳疾,不過大半個月,裴老將軍便覺得自己咳得少了,特別是夜間也不會總是因為劇烈咳嗽把自己吵醒,他的肺部也不會總覺得冰涼,如針刺一般。將軍夫人很是欣喜,看着歐陽舞的眼神越發柔和,她向來不在乎門第,恨不得馬上拉着歐陽舞嫁入裴家,只不過想起裴老將軍的警告,到再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只是得了空,就在歐陽舞面前提起裴柳的好,歐陽舞每次聽了只不過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這日,歐陽舞替裴老將軍治療之後,又給他開了些調理的方子和要注意的事項。她離去時,正要出將軍府,便碰上剛從外面進來的裴柳。

    裴柳俊美的面容隱藏在陽光的陰影之中,令人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突然在家門口碰到歐陽舞,臉色莫名地有些發紅,很快地便鎮定了自己,瀟灑地擋在她的前面,一陣風吹過,吹起他的衣袍,他的嘴角上揚,呈現優雅的弧度,他微微一笑道:「楊姑娘是要回去了麼?不多坐一會兒?」

    「我叨擾半日,是該回去了。」歐陽舞淺淺地笑着,眉宇之間帶着些許的疏離。

    裴柳望着她的面孔,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不如,由我送楊姑娘回去吧。」

    「不必,我認識路。」歐陽舞朝他微微點頭,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了過去,連身上的衣裙都未沾染他半分。裴柳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懊惱,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勇氣,突然一把抓住歐陽舞的手臂,聲音低低的,「姑娘是否還在怪我那日的魯莽?」

    她還歐陽舞還沒有那般記仇,只是如今將軍夫人似乎有意將他們配對,下意識地就想避開這個人。歐陽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裴公子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

    「可,我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大理我?」裴柳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面色一時赤紅,他一雙略帶怯意的眼睛落在歐陽舞的臉上,她的面色清冷,竟是沒看出半分他想知道的答案來。

    歐陽舞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掙脫起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暗叫不妙,這個看起來挺橫的公子哥,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她剛想說些什麼,裴柳的視線突然落在歐陽舞腰際上的美玉,臉上的血色一絲絲退盡,像是活見了鬼,他突然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快步離去了:「告、告辭!權當做我今日沒說過這些話。」

    歐陽舞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的神色,接着往自己身上打量了半晌,並無什麼不對的地方啊?莫非他是被什麼鬼神附體了?

    歐陽舞從裴府出來,並沒有馬上回到別院。住了這段時間,她覺得南風國的氣候很不錯,若是在這裏落地生根也不錯,歐陽舞心中有了主意,就去附近打探了一番,看看這兒的人有什麼需求,她應該適合開個什麼樣的店鋪。

    就在歐陽舞從一個胭脂鋪里出來時,卻發現面前站着兩名大漢,模樣兇狠:「姑娘,我們家主子有請。」

    「哦?」歐陽舞望着面前人,淡淡道,「不知你們主子是誰?」

    「姑娘只管跟我們來便是。」然面前兩個大漢長相兇狠,卻並無什麼惡意,他朝歐陽舞做了個請的手勢。

    卻見,不遠處有一輛白馬金車迅速駛了過來,金車奢華瑰麗,上面鑲嵌着熠熠發光的瑪瑙和珍珠,四周垂着墨色的流蘇穗子,車身通體金色,由純金鑄成,車頂四角用紅色的朱漆漆成,很是華麗。歐陽舞皺了皺眉頭,到底是誰要見她,這麼大的氣派。

    歐陽舞心中好奇,便跟着他們上了馬車,等馬車停下來時,看到前面赫然是一座巍峨的宮殿,心中不由暗驚——皇宮!是南風國的皇宮。

    此處皇宮巍峨壯麗,華貴大氣,皇宮的角樓精緻如新月,陽光灑在宮殿上,將宮殿塗上一層淡淡的金紗。

    歐陽舞腳踏鵝卵石鋪成的路面跟着兩個大漢進去,只覺得整座王宮逶迤大氣,帶有濃濃的神秘。

    兩個大漢在未央宮前佇足:「主子在裏面,請姑娘進去。」

    歐陽舞淡定地走了進去,卻見一名身着華服的女子高高地坐在上面,容色高貴,頭帶鳳冠。她的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膚光如雪,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她擱在腿上的纖纖玉手嬌嫩無比。

    歐陽舞施施然地朝她行了禮:「給皇后娘娘請安。」

    「你就是楊五?」高高在坐的南風國皇后眼波都未抬一下,面前的女子長相絕色,可打扮上卻是普通,她涼涼地笑了一下:「不過就一鄉野村姑!」

    歐陽舞明眸清澈而淡定:「皇后所言極是,民女自幼在鄉野之中長大,確實是鄉野村姑。」

    南風國皇后未料到歐陽舞會這般回她,眼眸中閃過一抹惱怒,她頓了頓又道:「聽說你救了裴老將軍的命?」

    「是,只不過是湊巧碰上罷了。」

    「還救了七皇子?」南風國皇后說到這裏的時候,眼中有一抹殺意一晃而過,她的手指微微握拳。

    歐陽舞怔了半晌,她來南風國之後便只救過裴將軍與容七……莫非容七便是七皇子?他的身份定是不凡的,沒想到他是七皇子?

    歐陽舞心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她還未開口,便聽到南風國皇后冷笑道:「即便是七皇子認定了你,我們皇室也不會同意的。七皇子豈是你這樣的村姑高攀得起的?」

    歐陽舞掩蓋出眼中的詫異,清秀的臉上不帶半點情緒,唇邊帶着若有若無的嘲弄:「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認定七皇子認定了民女?」

    「那塊玲瓏玉是皇子自出生起便佩戴着的,代表了他的身份!他居然轉送了給你,也不知是你使了什麼手段勾引了他。七皇子性子單純,怎地由你這種妖女染指。」南風國皇后眼眸一眯,笑道,「這樣吧,你既然救了七皇子的命,作為報答,我再替你尋門好親事可好?」

    「我的侄子李越容貌俊美,玉樹臨風……」

    歐陽舞初來乍到,對於別人不知道,對於李越可是再清楚不過,此人是都城第一紈絝子弟,喜好男風,終日流連青樓妓館,還常常與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樣的人是沒人要了,才會介紹給自己,歐陽舞冷冷一笑,一雙眸子淡定無波:「民女不是南國風的人,民女終有一日會離開這裏,民女的終身大事不必皇后娘娘費心。」

    南風國皇后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便聽到歐陽舞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玉佩道:「這塊玉佩是民女硬要的診金,並不知道如此貴重。七皇子突然發病,呼吸不順,才肯給了民女,民女這便歸還。」

    南風國皇后臉上喜怒難辨,歐陽舞淡淡道:「皇后娘娘今日所言,民女謹記在心,皇后娘娘若是無事,民女先行離開。」

    歐陽舞說完竟是不再理會皇后,轉身便走,南風國皇后向來受人尊重,第一次被人駁了意思,面色氣得發紅。歐陽舞從未央宮裏出來,卻見門口站着一身錦衣的清麗女子,只不過右手的衣袖空蕩蕩,似乎是空了一截。歐陽舞的視線並沒有在她的手上多逗留,心猜此人可能是名公主,隨意行了個禮,快速離開。

    歐陽舞剛走幾步,便聽到身後的女子冷笑道:「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丫頭,居然這般沒禮貌!」

    這名斷臂女子是南風國皇后親生女兒,也是南風國大公主——靈犀公主。

    卻說歐陽舞離去之後,靈犀公主身邊的一名丫頭嘀咕道:「這名女子十分面熟呢,竟有幾分像西陵寧王妃!」

    「你說什麼?像誰?」靈犀冷傲的面容上出現一抹了凌厲,聲音尖銳的幾乎變了音,嚇得身旁的宮女忙跪了下來,「幾個月前,奴婢跟着使者去西陵國,贈上寧王大婚的禮物,所以有幸見過寧王妃一面。奴婢覺得方才的女子與……寧王妃有幾分相似。」

    寧王?!夜非白!

    靈犀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恨意,可是她又是那麼喜歡他啊!她只因握住了他的手,就被他砍了手臂!靈犀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恨,恨極了!可她放不下,她放不下去!

    她快步地走進未央宮,頭上的金步搖劇烈搖晃着,她走到宮殿之中,急急問道:「母后,方才那名女子是誰?」

    「哦?你怎麼對她有興趣?」皇后伸出手指撫上自己的太陽穴,神色有些疲倦,「就是這個賤人救了隨雲一命呢,若是她還繼續留在隨雲的身邊,可會壞了我的大計呢。」

    靈犀公主略皺了眉頭:「她是七弟的人?」

    「隨雲去了一趟西陵邊防求醫,還真的帶回來這麼一名女神醫回來,你說可氣不可氣?」

    西陵?邊防?

    靈犀的頭腦中不由地想到前段時間發生過的事,聽說寧王與寧王妃到西陵邊防查看,接下去寧王妃被人刺殺下落不明,寧王一夜之間瞎了眼,莫非這個女子真的是歐陽舞?

    靈犀公主強忍心中的不確定:「她叫做什麼名字?」

    「楊五吧。」

    靈犀公主眼眸一閃,楊五,楊五,果真就是歐陽舞麼?這個女人,居然能夠嫁做寧王為妃,她不甘心,她嫉妒,她要殺了這個女人讓夜非白一輩子傷心!

    她主動請纓:「女兒願意替母后除去這個人。」歐陽舞回去時,拒絕了皇宮的馬車。路上一直在想着,如何委婉地把這枚玉佩還給容隨雲,歐陽舞一想到他那張蒼白的臉,不禁有些猶豫。

    就在一個轉彎路口之時,前面卻出現了一幫人,這群人快速地朝她聚攏,幾乎將她困住。

    為首之人是個長相俊美的男子,穿着錦袍,只是臉上帶着一種令人討厭的氣質,歐陽舞眼眸微皺:「你是何人?」

    「居然問本公子是誰?哈哈哈哈。」面前的男子流里流氣地笑着,望向歐陽舞的眼神充滿**的氣息,這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他轉頭對一旁的人道,「告訴她,本公子的名號!」

    一旁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一臉得意,稟報道:「這可是李家公子李越,皇后娘娘的親侄子!」

    「你可就是楊五?」李越哼了一聲,一臉傲氣,趾高氣昂,眼神開始色迷迷地望着歐陽舞,歐陽舞的臉色冷了下來。這南國風的皇后娘娘還真有閒情逸緻管別人的事呢,居然派了她的親侄子來調戲自己。

    歐陽舞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歐陽舞神色淡淡地,筆直地站着,皮膚在太陽底下散發出象牙般的光澤。

    李越嘿嘿一笑:「聽說楊五是位醫術高明的女神醫呢,能夠治療好別人多年都治療不好的怪病!現在本公子身體不舒服,你且替我診診脈。」

    說着,李越輕薄地朝歐陽舞伸出手。

    歐陽舞冷漠道:「李公子哪裏不適,說出來便是,並不用診脈。」

    李越哈哈地笑着:「果然是神醫呢,連脈都無需診。」

    李越目光淫邪,在歐陽舞的嬌軀上來回掃着,他男女不忌,此時碰到這樣的絕色,心中大喜,他邪邪地笑着:「小五兒,本公子全身發熱,心跳加速,好像血液都不受控制的向下面去了……該如何治療呢?」

    下流無恥的話語,逗得李越周圍的手下都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歐陽舞並不生氣,望着一臉淫笑、囂張的李越,沉思了半晌:「這病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也不好治,你且把手伸出來,我替你看看。」

    李越突然瞧見歐陽舞如此溫柔神色,只覺得心頭一緊,口中說着好,笑嘻嘻地伸出手來就要摸歐陽舞的手……

    此時,歐陽舞臉龐的笑容突然凍結,臉上帶着濃濃的冰冷之意,她抬起手來,抓住李越的手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四周景物調轉,背部重重摔倒在地,五臟六腑劇烈地疼痛。歐陽舞就趁此一腳踹向他的褲襠,神色淡淡:「這兒時常充血可不好,多踹幾腳就好了呢!」

    「啊!」李越慘叫了一聲,只覺得身體劇痛,「這個賤人,給我上,全都給本王一起上!」

    李越捂住自己的褲襠在地上打滾,臉上閃過一抹憤憤:「皇后娘娘已經把她賞賜給我,本想娶回來做個侍妾!既然這個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全部給本王上,玩殘這個賤人!」

    周圍的家丁方才看到歐陽舞出手,一個個愣在當場,這個女子看着柔柔弱弱,原來是這樣厲害的人,看着歐陽舞那雙嗜血的眼睛,心中有些惶恐,雙腿也有些發顫。可,畢竟人多勢眾,其中幾人色心又起,一時之間,全都涌了上來。

    歐陽舞眼眸微眯,還未等她動手——

    「誰敢?!」冰冷而充滿殺意聲音突然傳來,歐陽舞一轉頭見到一輛低調的馬車由遠及近,那熟悉而霸道的聲音令她不由地一怔。

    馬車穩穩地在前面停下來,緊接着便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從馬車上走下來。

    那個人一步步地朝她走來,又仿佛一步步地踩在了她的心上。

    是夜重華!

    再次看到她,歐陽舞的胸口有些發顫。

    夜重華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他的臉孔削瘦,一襲黑袍穿在他的身上,有着空蕩和蒼涼的感覺,可他身上散發出渾然天成的尊貴霸氣,讓人不敢逼視。

    他朝着歐陽舞急急地叫了一聲:「舞兒!」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字,他明明是扯着嗓子,清朗而沉穩地喚出的。

    可是聲音一出,卻是哽在喉中,那個「兒」字,竟是沒有吐出來。

    恍惚中,他聽到了歐陽舞的聲音,雖然看不見,可他知道,他的舞兒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伸出手他就能碰到她了。

    歐陽舞也在看着他,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眶卻莫名其妙地有些微微地紅。

    頓了頓,夜重華又喚了一聲:「舞兒。」不知為什麼,這次,他清晰地吐出了這兩個字,卻是嘶啞之極。歐陽舞硬生生地別過去了臉,不去看他。

    躺在地上的李越,緩過來了一些,雖還捂着褲襠卻不再打滾,他現在是要看到這個女人的下場,未了周圍的人都無反應,不由大怒道:「你們都死了嗎?快!把這個女人給本公子帶回去!」

    夜重華仿佛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上帶着一抹冷酷和殘忍:「殺!」

    話音未落,長劍已出鞘,歐陽舞還未反應過來,一幫黑衣人不知從何閃了過來,她只聽見耳旁長劍破空的聲音連綿不絕。


    接着眼前呈現出一片血霧,隔着血霧,她聽到悽厲地慘叫聲不斷響起……

    這一切不過只發生在一瞬間,但似乎又過的極為漫長,歐陽舞回過神來,周圍佈滿了斷肢殘骸。李越帶來的那幫人全都死了個乾淨,如今只留下他一人活着,他還在躺在地上,手捂着褲襠,身體微微弓起,他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眼神呆滯,髮絲凌亂,此時的他看起來狼狽極了。他直至呆呆地,呆呆地看着周圍的,一雙眼睛瞪得渾圓。

    怎麼回事,他這般家丁雖不是絕對的高手,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可現在,在一眨眼之間被全部解決,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出得手。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你知道我是誰?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子……」

    「皇后娘娘,我記住了!」此時的夜重華猶如撒旦俯身,令人心生懼意,他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一腳踹了過去,李越像個皮球一般被高高踢飛,再墜下地面時,已經毫無生息,眼睛瞪得極大。

    歐陽舞眼睜睜地看着,突然轉身就要跑,卻發現夜重華也跟了上來,他似乎跑得並不是那麼利索,身後的雲殤還在擔憂地喊,讓他小心。

    歐陽舞並沒有跑遠,身後的夜重華雙臂一伸,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他摟得如此緊,箍得令她喘不過起來,也掙脫不開。

    夜重華摟着她,臉蹭着她柔軟的髮絲,輕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的聲音發着顫,一遍遍地喚她:「舞兒,舞兒……」

    「你放開我!」歐陽舞大怒,他抱她抱得這樣不舒服。

    夜重華仿佛沒有聽到一旁,將歐陽舞的臉抬起,用他的手,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小嘴。他摸得很慢,很認真,很專注。他皺着眉頭,嚴肅的,一寸一寸的,細細地撫過她的臉龐,他子夜般的雙眸,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似要把她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印入腦海,可其實,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用他的手指描摹,來感受她的完好。

    歐陽舞看着夜重華,並未感覺他的異樣,心裏卻是湧起淡淡的複雜,想起那日,他棄了她,選了程錦,眼睜睜地看着她掉落,卻沒有一點作為。

    半晌半晌,夜重華低沉的嘆息,「真好,真好……」

    他喃喃地說着,雙臂一展,把歐陽舞更緊地抱入懷裏:「我的舞兒終於回來了!」

    他空落了很久的心,仿佛突然被填滿了,飽滿而豐富起來。

    歐陽舞想要掙脫,卻在此時,她感到腰間一緊,緊接着,她身子騰空了!她被夜重華抱起來了。

    夜重華大步地抱着歐陽舞,跳上馬車,將她鎖在更小的空間裏面:「回別院!」

    「是!」在駕車的雲殤終於鬆了一口,幾乎是喜極而泣,他沒想到他隨口編的謊話成了真,終於把歐陽舞尋回來了,終於尋回來了!

    歐陽舞直至這時才完全的清醒過來,夜重華,他終究還是找到她了。

    聽到夜重華說去別院,歐陽舞的臉色不由一冷,歐陽舞正欲起身,眼前忽然有大片的陰影籠罩住她整個人,還未等她適應,便又被夜重華重新禁錮在懷裏,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又停留在她的唇上。

    修長骨感的手指抬起她的尖細下巴,他深黑色瞳孔宛若大海,寧靜而深邃,可歐陽舞卻看不見裏面的神彩。他俯下身,漂亮完美的薄唇越靠越近,終於攫住他朝思暮想的那雙唇,眼眸微閉,輕輕吸吻她淡色的唇。

    歐陽舞望着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少了平時的邪魅,多了份深沉的哀傷,但是,歐陽舞卻堅定地將他推開。

    「舞兒是不是恨我?」夜重華緊緊地抱着她不放,「恨到躲得我遠遠的,再也不讓我找到,是不是?」

    歐陽舞眼眸一黯,垂下眸子沉默不語。

    「你恨我那日將你一個人丟下,是不是?」

    歐陽舞繼續沉默。

    似乎過了半晌,夜重華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曾經救過本王的性命……不過……」

    歐陽舞睜開眼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笑道:「我怎麼能恨你呢?我又有什麼資格恨你?」

    夜重華頓時被噎住,歐陽舞似笑非笑地挑眉:「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互相信任,互相救過彼此的命。而我們不過認識短短的幾個月罷了,能有多大的交情,算起來再過段時日,三月之約也快到時間了,你看,我們之間並不合適,不如好聚好散。」

    一瞬間,夜重華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十指穩穩篡到一起,整個人冰冷嗜血,怒氣騰騰。

    「難道我說錯了嗎?」歐陽舞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嘴角揚起一抹無所謂的笑:「你選擇救她有什麼錯?你們是青梅竹馬,我們算是什麼關係,孰輕孰重很是明了,若我是你,我也會選擇救她啊。」

    「我們是什麼關係?」夜重華鳳眸微眯,深眸越來越陰鷙,陰陰還有抹深沉的痛惜,「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我是夫妻!你竟然敢這麼說?!」

    他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臉上帶着濃濃的冰霜,歐陽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再無關係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夜重華怒火中燒,她竟然連他的解釋都不要聽!她居然說出這樣絕情的話,該死的,她居然敢?!

    夜重華陰沉着臉,修長的手指快速地掐住歐陽舞的脖子:「歐陽舞,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此時的他眼中帶着嗜血和殺意,歐陽舞絲毫不懼,臉色淡定無波,她倔強地迎視他的視線,嘴角扯起一抹若三月櫻花般的笑顏,「怎麼?寧王殿下度量就這麼大?這樣就要弄死我?!」

    「舞兒,你別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夜重華狠戾的臉上藏着兇狠的嗜血,手上的動作緊了緊,似乎再用一些力氣,她的脖子就會被擰斷,歐陽舞揚起她美麗的下巴,心中卻是閃過一絲懼意,夜重華狠厲起來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可她此時不能畏懼,不能妥協,還是毫不猶豫地反擊了回去:「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本王既然決定了寧王妃是你,便不會再放你走了!」

    夜重華似在宣誓,眸中柔情似水,笑容艷麗,聲音輕緩如羽毛拂過,「所以,不要試圖逃跑,那樣本王會做出什麼事就不能預料到了!」

    「呵呵,真是好笑。」歐陽舞輕笑起來,「我歐陽舞,從來不受人威脅!」

    夜重華不怒反笑,因為歐陽舞的出現,他臉上再度綻放了以往的風華。從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打算放走她,這是一種執念,深入骨髓的執念。自從舞兒失蹤之後,他的世界坍塌了大半,這個女人對他有這樣大的影響力,他又怎麼會再次放開離開?

    他要這個女人,即便是捨棄全世界,他都要她!

    他的俊顏傾近,快如閃電,兇狠地咬住她的唇!此時的夜重華猶如神魔附體,粗狂暴戾。

    他激烈地挑開她的貝齒,暴烈地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激起驚濤駭浪般的激情!

    「唔——」歐陽舞一時不查被侵犯,待她回過神時,卻發現後腦被扣住,身形被覆住,她幾乎一動不能動。

    太過份了!憑什麼他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明明拋下她的是他,現在,他又憑什麼來對她表現得深情款款,還非逼得她接受不可?

    歐陽舞要是普通女子倒也罷了,可她偏偏不是,前一世,她便是國安局的特工,從未忍氣吞聲過,這一世,她也不允許自己受半點的委屈!

    歐陽舞心底閃過一絲怒意,握進拳頭,凝聚全身的力道,重重一拳砸向夜重華的五臟六腑!這一拳,蘊含了她全部的力量!

    夜重華悶哼一聲。

    手仍舊緊緊地抓着她的腰,歐陽舞冷笑,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腹部,夜重華驟然鬆手。

    歐陽舞此刻一臉惱怒,也沒仔細看他,狠狠將他推開,轉身掀開車簾怒氣沖沖地跳下馬車!

    她面色陰冷,轉身就走,黑亮的長髮在風中滑過漂亮的弧度。

    此刻,她完全沒有發現夜重華此刻的異樣。

    被推開後撞到車壁的夜重華臉色蒼白如紙,右手按住胸口位置,修長的手指抑制不住顫抖,眼神無助的對焦……

    「舞兒——」

    他掀開門帘,疾呼出聲。

    歐陽舞頭也不回,背影冷然而決絕。

    忽然,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雲殤焦急喊叫聲

    歐陽舞定住腳步,想了想,最終還是回眸望去。

    這一看,讓她深深皺起眉頭,宛若神砥的夜重華居然整個人狼狽不堪地滾落地面。

    他錦袍的胸口染滿鮮血,原本俊削挺拔的身子此刻看起來羸弱不堪,似乎琉璃般一碰就碎。他的嘴唇沾染了鮮血,他勉強撐起身子,一雙美眸如寒冰,蒼白虛弱卻邪魅深邃地緊盯着歐陽舞這個方向,歐陽舞心中詫異,他明明望着自己,可焦距卻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臉上。

    歐陽舞心悸不已。夜重華,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般虛弱?

    歐陽舞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一雙手掌,她現在應該還沒有一掌打到夜重華吐血的力量吧?

    忽然,夜重華臉上冷汗淋漓,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

    「不好!夜二這是舊疾復發了!」雲殤看到夜重華的模樣嚇了一跳。雲殤的臉色很是難看,上次夜重華在冰天雪地里躺了那麼久,得了寒疾,經過慕容雲殊的醫治已經好了許多,可如今他怎麼……

    他回眸看向歐陽舞,大聲道:「丫頭,快來幫忙,夜二寒疾復發了!」

    歐陽舞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夜重華何時有什麼寒疾了?莫不是他們演的戲?

    見歐陽舞猶自不信,雲殤便有些發急,他沖歐陽舞大聲嚷嚷:「夜二為了去雪山救你,在雪山里整整待了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受了寒疾,他的眼睛也因為受雪光所刺,什麼都看不見!他不肯好好治療,只說等着回來!」

    歐陽舞被雲殤說的幾乎懵了。

    她呆呆地望着雲殤,腦海中不斷循環着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夜重華在雪山受了寒疾,他……看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唔——」夜重華抑制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歐陽舞清醒過來,雙腿竟控制不住地朝夜重華走來,她單膝跪在他面前,眼底閃過前所未有的慌亂。

    歐陽舞看着夜重華的毫無血色的臉,完全沒有神采的眼睛,口中不斷地有鮮血湧出……

    他受了寒疾,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她居然還使出這麼大的力……

    可知他現在有多疼。

    而他卻渾然不覺有多痛,唇邊帶着清淺的笑意,臉上帶着絕望悲觀的氣息,帶着濃濃的自棄和自我毀滅的華麗無雙。

    這樣的他,讓歐陽舞驚懼。

    怎麼會這樣?她不想的,她不知道他受了寒疾,只是氣極了才……

    夜重華仍然單膝半跪在歐陽舞面前,他握緊了她的手,因為竭力隱忍痛楚,所以白皙潤澤的手背青筋凸爆,隱隱顫抖。

    夜重華渾然不覺得現在他的樣子有多嚇人,只是繾綣地望着她,聲音輕柔:「舞兒,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丟下我一人。」

    歐陽舞定定的看着她,她只是想說讓他不要再說話了,可是喉嚨像是被手掐住,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現在你可出氣了?」

    不等歐陽舞回答,夜重華又道:「如果你心中還有氣……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自他的衣袖中,陡然亮出一把匕首,他硬塞到歐陽舞手中,定定地看着她。

    雲殤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夜二!」那柄匕首吹可斷髮,上面散發着幽冷的光。

    「沒你的事!你不要管!」夜重華對雲殤道。

    一瞬間,空氣頓時凝固。

    雲殤知道,夜二這麼說他便不能再管了。雲殤咬了咬牙,閉嘴站在一旁,只盼着歐陽舞能快點結束這件事。

    夜重華將匕首塞到歐陽舞手中,笑得雲淡風輕卻妖冶逼人,指着自己胸膛,柔聲哄她:「來,刺這裏,刺下去就解氣了,乖。」

    他的臉色平靜的沒有一點溫度,動手強硬地扣住歐陽舞的手,讓她毫無反抗餘地。

    歐陽舞又怕又氣,失聲大叫:「夜重華,夠了!真的夠了!」

    夜重華死死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妖冶魅惑的笑。他不容她拒絕,握住她拿着匕首的那隻手腕,刀尖對準自己心臟最中央。

    「你知道的,我夜重華做事,從來沒人敢置喙半句,也從來不在乎別人意見。但是,你歐陽舞,是例外。」夜重華拽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不過你可以報復的,把你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夜重華對着她,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睛仿佛能將她收進眼底,借她的手,將刀尖對準自己心臟部位,最致命的脈門。

    歐陽舞眼中惶恐,一再搖頭,奮力想將他的手掰開,口中喃喃夜重華你不要再瘋了!

    但是夜重華置若罔聞,只是緊緊地抓着她的手,笑容淡淡如三月煙花般絢爛寂寥。

    他摸摸歐陽舞的臉,喚她的名字:「舞兒,對你,我是真心的……」

    話音未落,他眼底閃過一絲狠意,重重按下她的手朝自己胸口刺去!

    歐陽舞的眼淚刷一下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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