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074章 夜重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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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歐陽舞見慣了各色寶物,見到如今這個場面還是呆怔了半晌。

    這豪奢的宮殿真還是閃瞎了人的眼啊!

    此處的正殿極其龐大,前殿百米方圓內部的照射全都因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夜明珠。

    這樣龐大的黃金宮殿,所有的地面石階全都用美玉鋪成,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十分的通透水潤。

    歐陽舞因為顛簸着腳,慢慢地走過去,摸着地上冰涼光滑的美玉,心中高興極了。大殿的兩旁是一株株紅色的珊瑚,晶瑩別透,美妙絕倫,每株都有小孩子那麼高,極其珍貴。每兩株珊瑚之間都隔着兩個真人大小的翡翠玉佛,質地臻美,色澤水潤。

    宮殿的兩旁整整齊齊地擺放一箱箱用瑪瑙打造的精美盒子,裏面擺放着全都是歐陽舞未見過的寶物,想必都是各處收羅來的稀世珍品,特別是一些散落着的珍珠,更是大得誇張,散發着柔軟的光澤。

    歐陽舞瞪大了眼,埋藏在雪山底下的寶藏可真是富可敵國……

    「當年是誰將這麼多寶藏埋藏在這裏?不過,現在可都便宜了我呢!」

    歐陽舞抑鬱的心情因為寶物好了許多,她好不手下留情,像是在發泄一般,把成批成批的寶物往自己的空間裏放,小麒麟要是知道它多了這麼多口糧,它應該要開心死了呢。只不過小麒麟現在還暈着,小海東青正繞着它打轉,不停地用嘴巴啄啄她。歐陽舞把宮殿裏所有的東西都掃蕩完,四處觀望了一番,卻發現頭頂的中央還垂掛着一個古老的紫檀盒子,掛得這樣高,四周的牆壁都十分光滑,歐陽舞有一種預感,這裏面必定有個寶貝呢。

    她歐陽舞可不會讓任何寶物做漏網之魚呢!

    她掏出手槍對着懸掛的繩子,微微眯眼,瞄準,啪!那繩子斷了,盒子一下子從上面掉落下來,歐陽舞穩穩地抱住那個盒子,緩緩打開,卻感覺到了小麒麟微弱卻驚喜的聲音:「是翡翠之心!」

    歐陽舞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將翡翠之心拿出來放在掌心觀望,碧綠晶瑩,雞子大小,散發着綠幽幽的螢光。歐陽舞將它收着之後,卻發現空間裏的小麒麟慢慢地大了一圈,雖然只是一點點,她卻也感受到了,一時驚奇地說不出話。

    小麒麟過了半晌才恢復了精氣,把海東青抱在懷裏扭來扭去,歐陽舞不禁問道:「你剛才怎麼暈過去了?」

    「我剛才是是因為感應到翡翠之心才暈過去的,現在我比之前更強大了喲。如果再找到海洋之心,水晶之心,我就可以出來啦!」

    歐陽舞支吾了一聲:「你還是別出來吧,大家看到你會被嚇暈過去的。」

    本來就是嘛,人間沒有這樣的生物,誰見到它不會害怕啊。

    小麒麟的眼睛一下子蓄滿了水霧,它淚眼汪汪地看着歐陽舞:「主人,你在嫌棄我,嗚嗚……」

    「哎呀,我們的小麒麟最可愛了,你看小青很喜歡你呢!」

    「不過到時候我可以以人形出來啦,這個主人不用擔心的。」小麒麟雖然被歐陽舞安慰了一下,倒還是很傷心,抱着海東青蹲到一旁畫圈圈去了。

    歐陽舞掃蕩完了寶藏,這才開始想着自己的生計問題,她先在餓得很呢,不過她從宮殿裏出來,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歐陽舞閃身躲進自己的空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餵飽肚子,保持體力、養傷,然後……然後當然跑路咯!

    歐陽舞此時想起先前的一幕,胸口悶悶是,又有些惱恨,甚至還有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深刻疼痛。

    心中生死攸關之極,夜重華要護着的是他的青梅竹馬,在關鍵的時候,他捨棄了自己。可笑,之前口口聲聲說只要你一個,絕不辜負你,不過轉眼……自己終究是比不上他們十幾年來的情分!

    這樣的愛,太廉價,她歐陽舞不要!

    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冷酷,她歐陽舞從來就不靠男人而活!

    「主人,主人!」小麒麟見到歐陽舞到空間裏來,簡直是高興壞了,整個人衝過來撞到歐陽舞的懷裏,小麒麟重了好多,歐陽舞忍不住被它往後帶了幾步,堪堪站住,小麒麟抬起頭,一雙圓圓的眼睛閃閃發亮,「見到你好高興啊!」

    「啾啾啾啾……」海東青看到歐陽舞,也滿叫個不停,飛過來站在歐陽舞的肩膀上,用自己的羽毛去蹭歐陽舞的臉。歐陽舞看着這兩隻生物這樣黏着自己,心裏慢慢地湧起了一絲溫暖。

    小麒麟從歐陽舞的手中跳下來,過了一會又跑回來,手裏提着個膠袋:「主人,你做烤腸給我吃,好不好?」

    歐陽舞看着它滿臉期待的樣子,沒好氣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小麒麟,主人我今天給你弄了那麼多好吃的,你現在怎麼又要吃烤腸了?」

    「因為,很香嘛。」小麒麟瞥了一眼海東青,「是不是?」

    海東青不會說話,只是啾啾啾啾個不停。

    歐陽舞無奈,小麒麟還真是個孩子,很喜歡吃超市的零食呢,什麼泡麵啊烤翅啊,都喜歡!她一顛一簸地去廚房給做烤腸,沒過一會兒,小麒麟又拉着個水桶來,裏面放着好些活蹦亂跳的魚、蝦,一臉真誠地望着歐陽舞。

    歐陽舞點了點頭:「我知道啦!你放在旁邊就是了,」

    她剛說話,卻見小麒麟把水桶里的水全都倒到了歐陽舞的腳上,歐陽舞只覺得腳上一涼,低頭看着自己完全濕透的裙子,忍不住想將小麒麟踹飛:「小麒麟,你怎麼這麼淘氣!」

    「唔,主人,你的腳受傷了,這樣站着很辛苦啦,我想讓你泡一泡就好啦。」

    歐陽舞的臉色緩和下來:「真的嗎?那等我做好之後去泡泡腳吧。」

    沒過一會兒,歐陽舞就端了好多的烤腸和烤魚出來,加了獨特的調料,味道異常鮮美。小麒麟高興地瞪大了眼,自己一口氣吃了好幾根,然後拿着叉子叉了一個給海東青:「吃!」

    歐陽舞捂着額頭一臉地無奈:「它不吃這個的。」

    果然海東青一臉嫌棄,別過了頭,小麒麟哼哼:「不吃我就不和你玩了!」

    海東青的兩隻黑色的小眼睛露出了委屈的神色,還是可憐兮兮地湊過臉來啄了一口。

    歐陽舞:……

    外面。

    夜重華回到原處,卻發現,本來雪崩斷裂的地方已經合上了,半點的縫隙都沒有,一片茫茫白雪,他甚至不確定舞兒掉落在何處。狂風大作,冷風揚起他的長髮,墨髮絲絲環繞,夜重華那張總是淡然無波的俊顏上露出了濃濃的驚慌,眸子冰冷而寒戾,目光如暴躁的狂獸,殘酷而嗜血,充滿了濃濃的自責。

    都是他的錯!

    他的手指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大聲地喊着歐陽舞的名字,瘋狂地找尋她有可能掉落的地點。

    一時間,蒼茫的雪域高原,唯一夜重華踉蹌的腳步和寂寥的背影……

    天漸漸黑了,四周慢慢的寂靜下來,狂風暴雪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周圍寧靜一片只聽到夜重華厚重的呼吸聲。

    「夜二,你別發瘋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雲殤找了大半座雪山後終於找到了埋在雪堆中的夜重華,他似是已經耗盡了自己的體力,整個人仰躺在雪地里,氣喘吁吁。

    雲殤要將夜重華來起來,卻被他一把推開,語氣低沉:「走開!」

    夜重華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指挖着那厚實的冰雪,他的舞兒,他的小五!他只覺得靠近心臟的地方一陣陣絞痛,痛的他幾乎窒息。

    他的舞兒就在他的面前眼睜睜地掉落下去,隔得那麼遠,他幾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他的呼吸幾乎停滯住了!

    雲殤看着夜重華的舉動,心中已經猜測到歐陽舞凶多吉少,聲音帶了幾分哀痛:「夜二,你冷靜一些,她……」

    「滾!」冰冷的語句不帶絲毫的感情,他不想聽到任何不吉利的話。

    夜重華發了瘋般地刨着雪,冰雪堅硬,他一次一次用自己的內力震破冰雪,他忘記了疼,忘記了冷。雲殤只覺得夜重華的理智都崩潰了,他的表情僵硬而呆滯,他只是機械地挖着,明知道是徒勞,也不停止,他挖着冰雪的手指血跡斑斑,自己卻一點阻止不了他,臉上是極濃的不忍和痛心。

    雲殤看着夜重華發狂的舉動,腦海中浮現出歐陽舞的雲淡風輕,他真的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死去,可這樣的暴風雪,這樣的雪崩,別說只是一個女子了,就連他自己都無法保障自己活着出來。

    天越來越冷了,雲殤站在夜重華的身邊,牙齒都在發着顫,可他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側,讓他發泄出來,他怕他有個什麼不測。

    漫長的三個時辰,心裏極度的恐慌,再加上雪山的氣溫已使得面色全無,眼睛卻是赤紅,他整個人如一頭野獸般在雪山中亂轉,雙手已被冰雪凍的通紅,靴子褲擺被雪水打濕,可他始終沒有停住自己發瘋的舉動。

    慕容雲殊才到山下,便派了兩隊人馬上山尋找歐陽舞的循跡,一干人頂着風雪上山,幾乎尋遍了所有的地方,卻什麼都找不到,最後終於找到夜重華的身影,看着他失常的神色,低聲稟報:「王爺,屬下沒發現王妃的蹤跡。」

    心,疼得滴血,痛得痙攣。一雙如黑曜石般的黑眸,蘊滿着晶亮,薄唇哆嗦着打顫,夜重華的身體幾乎站不穩,踉蹌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不,不會的!

    怎麼會找不到她,他的舞兒是那般厲害的啊,他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了呢,怎麼會找不到她?

    不,一定不會的!

    「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她!」強勢的口吻,強勢的命令!

    夜重華的眸中的自責越濃,都是他的錯,為什麼會把事情弄到這樣的地步。忽然,他高高地揚起了手,重重地一巴掌砸向自己,接着又是一巴掌,他的手勁嚇人,只兩巴掌就將自己打得吐血。

    雲殤見此變故,驚得立馬上前,一手抓住夜重華還想繼續的手,怒道:「夜二,你瘋了嗎?!」

    鮮紅的血落在純白無垠的積雪上,在冰冷的月光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你現在需要回去吃一頓,好好休息一覺!」

    「不可以!越遲找到她,她就越多一份危險,或許她現在正躲在哪裏瑟瑟發抖呢,她現在一定也很餓,她現在……」夜重華的聲音閃過一絲哽咽。

    夜重華已不吃不喝就這般找了近四個時辰,雲殤從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他,這樣內疚,這樣自責,仿佛一旦確定歐陽舞不在了,他也不要活了。

    雲殤心中閃過一抹惶恐,趁其不備,揚起手,衝着他的後勺便是一劈,將他劈暈了過去。

    雲殤把軟下來的夜重華背在背上,重重的嘆息了聲,他終究是不放心,踩着厚厚的積雪,將夜重華一步步地背了下來。

    雲殤剛將夜重華帶回來後,便吩咐丫鬟準備好熱水,他將夜重華扛着直接進了臥室,一進門便將夜重華丟到寬大的床後,自己便疲憊不堪的癱軟在了地上,只是大張着嘴巴氣喘吁吁。床上的夜重華,看上去似乎死了一般,一動不動!感覺連鼻間都了沒有任何的氣息。雙目緊緊的閉着,臉色泛着蒼白和乏力。

    「雲殤,你是怎麼辦事兒的?!不是讓你攔住二哥的嗎?怎麼還讓二哥傷成這樣啊?!你真沒用!」聞聲趕來的程錦關切地望着暈厥中的夜重華,特別是他那露在外面的手,血跡斑斑,眼中閃過一抹痛惜,望向雲殤的眼眸帶着濃濃的責備,對着癱軟在地上的雲殤就是一通好訓。

    她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雲殤抬頭看着面前的程錦,換了一聲新衣裳,白衣勝雪,頸項秀美,腰肢纖細,盈盈而立間,裙裾翻飛,臉上塗抹了脂粉,膚如凝脂,氣色看起來白裏透紅,一點都沒有先前看着的那般柔弱得快要死過去。她怒目圓睜,頤指氣使地看着雲殤:「你還傻坐在地上幹什麼啊,趕緊出去啊!二哥受了寒,要換衣服,還要用熱水擦洗的!」

    程錦說着,就擰乾了熱毛巾走過來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夜重華臉頰,一邊朝着一旁地上的雲殤不耐煩的厲聲呵斥着。

    雲殤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她現在是用什麼身份與他說話,還真把自己當寧王妃了!

    雲殤與程錦接觸不深,只是聽說她天真浪漫,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再則她救過夜重華的命,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很好。

    可如今,要不是她的任性,夜二會怎麼會這樣?更別說至今下落不明的歐陽舞!想到這裏,雲殤看向她的眼神越發冰冷。

    雲殤想到這兒從地上一躍而起,卻見程錦已是伸出手,想去解開夜重華的衣裳。雲殤上前一把按住夜重華的衣襟,眼神似是戲謔實則輕蔑,看着程錦道:「程姑娘這是做什麼?」

    程錦臉色青紅交加,卻還是梗着脖子道:「自是幫二哥沐浴,再這般下去,二哥必要着涼的!」

    雲殤嗤笑一聲:「程姑娘是說,要幫夜二沐浴?」

    程錦點點頭,雲殤口氣雲淡風輕,眼中迸發出一種極濃的嘲諷:「以什麼身份?寧王妃?」

    程錦被一語說中心中所想,不由一愣,雲殤繼續道:「程姑娘還是出去吧,夜二自然有我照顧,若是毀了姑娘清譽,夜二怕是要殺了我的。」

    「我自己願意的,只要二哥他……」程錦被雲殤盯的說不下去了。

    雲殤冷笑,原來她還真的存了這樣的心思!以前雲殤也遠遠地瞧過她幾眼,只覺得她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原來這一切都是裝的,可憐夜二一直被蒙在鼓裏。

    雲殤本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情,可想着歐陽舞驟然離大家而去,而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人,咬牙道:「程姑娘是不明白?夜二的心中從來都只有歐陽舞一人。」

    「可是歐陽舞已經死了啊!」程錦瞪圓了雙眼,不禁脫口而出,眼眸中還有一抹得意一閃而過,卻瞬時被雲殤冰冷的眼神嚇住。

    雲殤看着程錦慢慢道:「我想夜二不會願意聽到這句話的。」

    說完便不再理會程錦,將夜重華扛起往內間走去,裏面已放置好了熱水。

    程錦獨自站在床前,看着內間的方向,輕輕咬住下唇,一臉的憤恨。

    雲殤替夜重華換洗好出來時程錦已經離開,雲殤鬆了口氣,這女人還算有幾分識趣。雲殤將夜重華放在床上,因為蒸了熱水的緣故,整個人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俊臉上還是透着憔悴的慘白。

    雲殤望着夜重華緊閉着的雙眸,緊皺起的眉頭,心慢慢地沉下去。歐陽舞若是活着多好,若是她真的不在了,夜重華接下來的半生也不會快樂了。

    夜重華漸漸甦醒,黯淡的眸子,從茫然無神,漸漸的清明過來。他突然猛的起身,想要下床,被雲殤一把按住:「夜二,你冷靜一些。」

    「舞兒!」夜重華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焦急:「我要去找舞兒!」

    雲殤不敢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激怒夜重華,只是道:「你至少先吃點東西,萬一你餓昏了,你還怎麼去找她呢!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且安心把自己身子調養好才是!」

    雲殤的話終於給夜重華帶來了一絲安慰,他的腦子漸漸清醒,眼睛也恢復了一絲清明。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羹湯,端過來就狼吞虎咽起來,明明他現在聞到食物的味道幾欲作嘔。

    這哪裏還有往日裏半分的樣子,雲殤不由默默想到。此時夜重華放下碗,淡聲道:「你去告訴邊防,給本王調五萬士兵,本王要將雪山夷為平地、救王妃!」

    呵!五萬士兵,即便是是派出十萬士兵也沒有用呢!程錦在門口聽到夜重華的話後,心中冷冷地想到,她可是親眼看到歐陽舞掉下去的呢,哪怕找到也不過是一具屍體了。

    程錦輕輕地推開門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程錦盈盈上前,對着夜重華溫柔道:「二哥,你着了涼,錦兒親手給你煮了薑湯,快趁熱喝下吧。」

    雲殤現在看到程錦,不發一言。

    夜重華看見程錦便想起生死未卜的歐陽舞,只覺心中鈍鈍的如刀割般疼痛,臉上神色愈加冰冷,冷聲道:「不必了。」

    程錦卻是不依,將瓷碗往前遞了下,繼續勸道:「二哥,你現在身子弱,若不喝些薑湯驅寒是會生病的呢。」

    「你出去!」夜重華看着她一字一頓道,「我要想要休息了!」

    程錦抬起頭來,對上夜重華霎時如冰霜般的眼神,神色不由地有些吃驚,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嗎?不,絕對不可能,她控制好劑量,尋常人根本無法發覺。

    程錦低低地說了:「是,那二哥好好休息。」

    程錦從房間裏退出來,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心。夜重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呢,她的唇邊浮現起一抹笑容,卻像是淬了毒一般:「二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歐陽舞在空間裏,用溫泉泡了腳,又在自己的大床上睡了一夜。等她醒過來,腿上已經消腫過去了,歐陽舞不禁想到,原來溫泉還有這等功效,她醒來的時候小麒麟和海東青還窩在她的旁邊睡覺,她躡手躡腳地穿戴好登上裝備,又拿了把鋒利的長劍,她得趁着現在從雪山里出去,免得等天亮了被夜重華找到。

    歐陽舞從空間裏出來,拿着長劍飛快地往上挖道路,她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前面的視野才寬闊起來,歐陽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沒想到,剛才因為她的舉動,這裏又出現了一場小型的雪崩,此處地動山搖,還在附近挖雪找人的侍衛都紛紛逃離得遠了一些,所以當歐陽舞從雪上底下爬出來之後,周圍寂靜無聲,一個人都沒有。

    歐陽舞的唇邊露出一抹冷笑,快速掩蓋了痕跡,地往山下跑去。

    夜重華每天都在雪山上,率領着萬眾士兵命令一干侍衛挖掘雪山,時間慢慢過去,夜重華心裏最後的希望也慢慢地變小,甚至開始絕望。不,他的舞兒一定還活着,他不能放棄救治她!

    幾乎是三天四夜的不休不眠,夜重華的俊臉變得越發的慘白,眼瞼處是濃濃的黑色,唇因為乾裂而獻出細細的裂紋,妖冶冷酷的眼睛完全沒有了往日裏的風采,剩下的只是頹敗,雲殤和慕容輪流地跟着他,隨時逼着他給他餵點水:「夜二,你不要這樣為難自己。」

    夜重華根本不聽人的勸,他只要一想到歐陽舞此刻的處境,心就糾結得厲害。

    「眾將聽令,找到王妃的重重有賞!咳……」夜重華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絞痛不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着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夜重華再度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程錦坐在床頭,用沾濕的棉花細細地擦拭他的唇瓣,她見到他醒來,眼中閃出愉悅的光彩,她從案上端了一碗燕窩粥,聲音輕柔,還帶了幾分哭腔:「二哥,你吃點東西吧,慕容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

    夜重華費勁了全部的力氣坐起里,用力地把她手裏的東西推開。他的臉深深地陷了進去,眼中帶着濃濃的血絲,下顎處的血瘀,也就更加明顯。此時的他,明明看着沒什麼力氣,可那樣的眼神絕望而殘忍。

    程錦看着夜重華此時頹廢的樣子,心裏閃過一抹惱怒,更多的卻是開心。

    挖了這麼多日子,都找不到歐陽舞的屍體,想必是屍骨無存了呢,寧王妃不再了,接下去還有誰比她更適合麼,很快她就會是名正言順的寧王妃了。

    程錦淚水盈盈,聲音越發柔軟,她挑着蘭花指,舀了一口粥,仔細地吹涼了送到夜重華的唇邊:「二哥,你再喝一口吧。」

    「你走吧!」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不想再見到你!」

    什麼?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他讓她走,讓她以後不要再見到他?!程錦別過臉去,用紗巾擦去了眼角的淚光,聲音幾度哽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發病,二哥也不會只顧着我。」

    冷!無盡的冷,他的眼中帶着重重的冰霜!夜重華突然奪過她的碗,重重地砸到地上。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精心熬製的粥全都潑了出來,夜重華一字一頓道:「之前我欠你一命,現在我還你一命,從此之後我們兩清了!」

    程錦的臉上浮現起一抹不可置信,宛若蝶翼的睫毛微卷微翹,濃密且深黑,眼眸似迷濛着水霧,接着淚珠一顆顆往下掉,她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袖,張了張嘴:「二哥!」

    「那天你用了什麼藥讓我暫時動彈不得,別以為我不知道!」夜重華的目光淡然而帶着冰冷,那樣的淡漠,那樣冰涼如水一樣的眼睛,像程錦掃過來,仿佛看透了一切,「從今以後我不是你的二哥。」

    程錦的臉變得慘白,因為夜重華那淡淡一撇,她的心急劇地落入心底,她張口辯解:「我沒有!」

    「以我的內力怎會如何掙不開你的力氣,簡直可笑。」夜重華的笑容冷酷至極,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得起伏,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程錦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抹猙獰:「我與你相識十五年,你卻為了一個外人如此負我!我為了讓鬼才神醫救你,在雪地上整整跪了三日,如今你還我一命又如何?」

    「我受了宮寒,再不能生育,得了無藥石可醫治的哮喘之症,那誰對我這輩子負責?」

    夜重華瞳孔皺縮,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歐陽舞有你的寵愛已經是萬幸,難不成我還指望她與你白頭偕老?」

    「啪!」他揚起一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白皙的面孔上浮現出一個掌印,程錦瞪着他,「你居然打我,為了歐陽舞那個賤人打我。現在她死了,屍骨無存了,即便是你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來她。」

    「你去死!」夜重華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暴戾,身子突然傾近她,手掐在她纖弱的脖子上,他的目光嗜血之極,只要他稍微用點力,他的理智幾乎被瘋狂吞噬。雲殤先前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此時聽到夜重華那冰冷至極的語言,忙推了門去,拉住夜重華的手,「夜二,夜二,你冷靜點!她畢竟救過你的命。」

    「從此之後,我們不再相欠。」

    夜重華鬆開手,程錦撫着自己的脖子劇烈的咳嗽,整個人滑倒在地上,虛弱得如同一張白紙。

    夜重華剛才幾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現在掙扎着外邊走去,他的舞兒怎麼會屍骨無存,她現在一定還活着,他要找她回來。

    夜重華因力氣不足,幾欲跌倒,雲殤上前扶了他一把,卻被他一把推開。程錦見到夜重華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卻仍舊要去找歐陽舞,眼底的複雜以為幾乎掩蓋不住了。她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全然不顧自己,一把上前拉住搖搖欲墜的夜重華:「二哥,你現在傷成這樣,怎麼去找?又能堅持走出多遠?」

    「為了一個死人,你何必如此作踐自己!」程錦的話語越發惡毒,此時她已經被嫉妒夢迷了雙眼。

    夜重華只做沒聽見,一步一步掙扎着出去,他還並沒有走多遠,整個人竟然就暈了過去。

    「夜二!」雲殤大吃一驚,忙扛回夜重華,令他躺在床上,「慕容、慕容,你快過來!」

    程錦還想留在原地,卻被雲殤趕了出來。

    夜重華昏迷半刻再度醒過來,聲音淡然:「我睡了多久,天怎麼一下子就黑了。」

    雲殤不可置信地看着夜重華那雙根本沒有焦距的眼睛,嘴巴不可置信地張大,他不由地往外看去,外邊天氣明媚,屋裏開着窗,幾欲明亮。他不停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夜重華的面前擺動,可夜重華沒有半點的反應!

    一旁的慕容雲殊坐在床頭,手指輕輕地搭在夜重華的手腕上,眉頭輕蹙,臉上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夜二的眼睛,可能以後看不見東西了。」

    雲殤大駭:「你說什麼?」

    他提着慕容雲殊的領子:「你不是神醫嗎,那你治好他啊!」

    「他的眼睛被雪光所傷,再加上他氣血攻心導致肝臟受損,這才導致他的眼睛失明。我儘量試一試吧。」

    夜重華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呆呆地,呆呆地看着前方,他的面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可他仿佛對自己受傷並不在意,若是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舞兒的容顏,他還要這雙眼睛做什麼。

    夜重華雙目失明,卻仍舊堅持要去雪山看看,縱然他看不見,可是能感受的歐陽舞的氣息也是好的。這麼想着便一大早讓人帶着往雪山走去,不過片刻,夜重華便到了雪山底。

    夜重華踉蹌着要從馬車上下來,隨行的侍衛急忙將他扶了下來,如今府中的侍衛都被夜重華遣去雪山,這侍衛也是家裏看門的護衛。

    夜重華看不見,卻能感受到雪山冰冷的空氣,知確實已到了雪山,便掙脫侍衛的手,道:「你去幫忙一起挖雪山。」如今,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希望。

    侍衛還有些遲疑,如今王爺雙目失明,將他一人留在此處似是不妥,夜重華感覺到了侍衛的猶豫,不覺皺起雙眉,厲聲道:「還不快去!」

    「是!」侍衛下跪領命道,不再遲疑。

    侍衛的腳步漸行漸遠,夜重華聽着遠去的腳步聲,心裏帶上了一絲希冀。雙目失明後,他已不似之前那般激動,可他卻始終堅定,歐陽舞還活着,她必定還活着。

    夜重華緩緩抬起腳,憑着感覺在四周緩緩的轉圈,那些侍衛及軍隊是從歐陽舞掉下去的地方開始挖,這邊便仍舊有些寂靜。

    寂靜中隱隱的傳來挖掘的聲音,叮叮咚咚。不對,還有凌厲的風聲,以及,刀劍聲!

    夜重華的眼睛失明後聽力便與之前相比更好,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聽的出來。夜重華微一偏頭,便覺一道氣勢從面門直劈而下,夜重華快速往後退了一步,正好避開。

    夜重華看不見,卻隱隱的覺得身前有十餘人,修為不算高,但對付現在的夜重華已是綽綽有餘。

    夜重華的身前確實站着十餘名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見夜重華落單,便上前襲擊,卻不想被夜重華避開,只見夜重華神色淡然,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裏,黑衣人便一時拿不準主意,素聞夜二皇子武藝高強,已非尋常人可比,幾人偷襲未成,便手執長劍,僵持着。

    夜重華維持着平靜的神色,儘量不露出已然失明的現狀。倒是真將黑衣人唬了一下,只是再怎麼樣,他終究掩不住雙眼的無神。

    夜重華厲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為首的黑衣人桀桀笑了兩聲,道:「管誰派我們來的,你只要知道,我們是來取你性命的便成!」

    夜重華嘲諷一笑,冷聲道:「倒是試試。」

    黑衣人是接了命令的,何況夜重華只有一人,幾人便對視一眼,為首的帶頭沖了上去。夜重華憑着來人的氣勢招招避過,衣袖翻飛,修長的手若鷹爪一般迎着來人便捏住他的喉嚨,將他的脖子擰斷,他的動作殘忍而嗜血,一時之間幾人打翻在地,哀嚎不已。

    為首的黑衣人卻是有幾分能耐的,招招殺招,將夜重華逼的直往後退,不經意被先前打翻在地的黑衣人一絆,往後猛退一步,險些摔倒在地。

    現在站着的夜重華微微有些狼狽,為首的黑衣人看出了些不對,便拿起地上的石子往夜重華邊上一扔,便將夜重華只在石子快到身邊時才能躲過,便眼神一亮,眼前的寧王,怕是不堪一擊,因為他,瞎了!

    為首的黑衣人將餘下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他們便退了回來。為首的斂了聲息,悄然而上,將手中的長劍換成了匕首,直至到了夜重華跟前,夜重華卻依然站立不動。

    為首的黑衣人臉色閃過一抹得逞,舉起匕首便沖了夜重華的腹部刺去。

    程錦聽聞夜重華來了雪山,便緊隨其後而來,卻在下了馬車時剛好看到黑衣人的匕首刺了出去,夜重華卻似毫不知情,就那般站着,並不反抗。

    程錦看着夜重華即將被刺,便猛的沖了上去,隨即啊的一聲慘叫出聲。

    四周靜寂無聲,只聽到刀刺進皮肉的聲音。

    「啊!」是程錦的慘叫,她的聲音吸引了一大批的兵眾,黑衣人看着遠處有兵眾包圍過來,方才被夜重華殺了不少人,如今更是寡不敵總了,他看着護着夜重華面前的這個女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差一點點就殺了夜重華了

    黑衣人拔出長劍,再也沒有時間對夜重華下手:「撤!」

    一行的黑衣人馬上撤離,擋在夜重華的程錦只覺腹部劇痛,傷口處鮮血噴涌而出,程錦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腹部,手中濕膩。

    她的身子軟軟地靠了過去,程錦臉色很是蒼白,抬頭看着夜重華叫出聲:「二哥。」

    夜重華只覺得前面有個柔軟的身體朝自己靠了過來,夜重華下意識地將她接住,知道面前的人是程錦,他的臉色瞬時複雜起來。

    想起剛才程錦的一聲慘叫,輕聲問道:「怎麼了?」

    程錦這才受不住般的低泣出聲,虛弱道:「二哥,錦兒怕是活不了了,不過這樣二哥便又欠了我一命,這輩子都不能忘記我!」

    夜重華的神色凝重,他聞到一股重重的血腥味,他的手似是碰到了她的鮮血,黏黏糊糊的。心下一驚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好不容易才與程錦兩清。

    從今之後,他的命只屬於舞兒一人。

    現下決不能讓她死了,不然就又欠了她一條命:「程錦,我不准你死!」

    程錦的唇邊閃過一抹虛弱而甜美的幸福笑容:「二哥,你還是關心我的呢,我,我好歡喜……」

    驅車送程錦來的那車夫躲在車底,見已無事,便出來,看見程錦渾身是血,便急忙道:「小姐!快快,王爺,快上馬車!」

    重華回過神來,將程錦抱起,由車夫帶着上了馬車,馬車快速的往城中奔去。

    慕容正在院中替夜重華準備藥物,想要醫治夜重華的眼睛。一抬頭便見夜重華抱着幾乎程錦進來,他看不見東西,走路有些踉蹌。

    慕容立馬放下手中的藥物,走上前去,對夜重華道:「發生什麼事了?」

    夜重華聽出是慕容,便低聲道道:「我在雪山遇刺,她替我擋了一劍,你給她看看。」語氣平淡,慕容卻能聽出裏面的一絲起伏。

    慕容將夜重華手中的程錦接了過去,走至屋內,將程錦放在床上,小心的將她的手挪開,只見傷口有些驚心,想那黑衣人是刺的極狠的,傷口極深,周邊有些結痂,鮮血卻仍是不斷的流出。

    慕容先前與歐陽舞探討過怎麼治這類傷口,現在治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只是……

    想起歐陽舞,慕容便不太願意醫治床上的女子,那日的前因後果他都已知曉,若不是這女子,歐陽舞也不會……

    想着慕容便抬頭看了眼站在一旁不出聲的夜重華,他的雙眉輕皺。慕容知道,若是這女子因救他而死,他心裏自此便會有個疙瘩了。

    夜重華坐在一旁:「慕容,你必須救治好她!」

    慕容重重的嘆了口氣,再看床上的女子,只能動手將她先醫治起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慕容本就是名醫,對這種問題又有先前歐陽舞的指點,很快便包紮妥當。床上的女子臉色依舊蒼白,氣息微弱。

    慕容起身,對夜重華道:「她已無大礙,只是近段時間要修養,不能移動。」

    夜重華的神色複雜,他本是要讓程錦離開的,只是現在卻不好辦了,便開口問道:「何時可以離開?」

    床上的程錦悠悠醒來,睜眼便見慕容和夜重華兩人站在床前,夜重華的那句話剛好落入她的耳朵,何時可以離開,便是讓她離開吧。

    程錦覺得心中哀怨,便低聲哭泣着開口:「二哥,不要讓錦兒離開,錦兒想跟在二哥身旁照顧二哥。」

    夜重華見程錦已醒,便索性對她說道:「好好養傷,傷好後便離開。」

    程錦急忙道:「二哥,要是這樣,錦兒還不如死了算了!二哥,你就讓我跟在你身旁吧,你如今看不見,錦兒傷好後便可以照顧你的。」

    夜重華依舊固執:「本王自有舞兒會照顧。」

    程錦覺得夜重華有些冷血的不近人情,卻也不敢再拿話刺激他了:「二嫂她現在還沒找到啊!」

    夜重華背過身去,再也見不到光亮的眼睛充滿了濃濃的黯然,:「終會找到的,你且安心養傷便是,等傷好了會有人送你回去的。」

    夜重華身形挺拔,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任是沒有讓人攙扶他,他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仿佛他的眼睛從來就沒有失明過。

    程錦望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背影決絕,心中閃過一抹恐慌,急得問道:「二哥你要去哪兒?」

    夜重華只顧往前走,並沒有理她,她不走,那麼只有他走了!

    程錦好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夜重華,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的臉龐上出現一絲裂縫,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急急地要下床,朝着門口跑去。

    慕容雲殊才轉了個身,根本來不及攔着,程錦便已跑出門外。

    程錦直至出了門外卻仍舊看不見夜重華的身影,便急得四處轉,本就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這般劇烈的跑動,便滲出一絲絲的血跡,漸漸的,血絲連成一片,一片血紅。

    程錦一邊找一邊口中不斷的喊着二哥,像是被拋棄的孩子,只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表明並不是如所見的這般。

    程錦捂着傷口的手微微用力,傷口的血便流的愈是兇猛,她口中喊得更是哀切,令人揪心:「二哥,錦兒這般,你還能丟下錦兒麼!二哥,你怎麼這麼狠心?」

    他們相識那麼多年,那樣多年的情分,她相信夜重華絕對不會拋下自己,自從自己救了他的命後,他對待自己就不一樣了,幾乎是百依百順,她相信如今也是一樣的。

    可,夜重華一直都沒有出現。

    程錦的身體支不住這般的折騰,漸漸地便覺得眼前暈眩,緩緩的倒在了地上,這回倒不是裝的了。

    慕容雲殊看着院中的女子,對身旁的夜重華道:「她失血過多,昏迷了。」

    夜重華雙眉緊皺,神色陰晴不定,只對慕容雲殊道:「務必治療好她!」

    ------題外話------

    親們淡定淡定嘛~該虐滴絕對會虐~該X滴也會X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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