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062章 親親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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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舞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她看了一眼左右為難的黃老闆,柔聲道:「老闆,你是生意人,既然兩方爭論不休,不如您看這樣,價高者得可好?」

    「這……這自然是好。」黃老闆是生意人,他本就想着誰也不得罪,如今聽到歐陽舞這個主意,搓着手連連到好,圍在周圍的人也點了點頭,認為這個法子可行。

    黃老闆道:「這匹布的價格是一百兩,不知……」

    「我們出兩百兩!」四皇子的管家忙抬高了價格,他斜睨着眼睛,一臉的高傲,仿佛根本不把這點錢放在眼中。

    歐陽舞笑道:「你不過是管家,出這樣多的價格,四皇子不會責備你麼?」

    「不過區區兩百兩,四皇子又怎麼會放在眼裏。」

    歐陽舞朝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立即就道:「寧王府出三百兩!」

    「五百兩!」

    「六百兩!」

    「八百兩!」

    ……

    「一千五百兩!」

    「一千六百兩!」

    四皇子的管家生怕被人看了笑話,一路叫價,可他的顫抖的雙腳已經能表示出他開始不淡定了。

    「一千八百兩。」

    「我們出兩千兩!」

    兩千兩買一匹布,呵,她歐陽舞可沒有這樣虛榮,再說她本也就對這匹布沒有多少的興趣,。她朝着下人們擺了擺手,下人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眼梢染上幾分喜意義:「既然這樣,這匹布我們就拱手讓給你們了!」

    四皇子的管家眼珠一轉,臉一下子僵硬了,十分滑稽,他漲紅了臉,這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兩千兩買一匹布,四皇子知道了他會吃不了兜着走吧。

    歐陽舞看到他眼中的那抹猶豫,哎了一聲:「都說四皇子財大氣粗,不會這麼點錢都拿不出來吧,哎,看來這匹流光溢彩你們的王妃是穿不上咯!」

    「胡說!我們四皇子自然是買得起的!」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盯着,管家再肉疼,也不能不破財撐臉面,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黃老闆高興的眼睛都眯起了,他搓了搓手:「我馬上就讓人把流光溢彩包起來。」

    管家憤憤地里去,經過歐陽舞身邊的時候,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都是你!來人,把這個女人……」

    「大膽,誰敢動我們王妃!」

    看着管家當下變得蒼白的臉色,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過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可舉手投足之間卻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瀲灩風采,他望進她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腿腳突然有些軟:「小人小人先行告退!」

    歐陽舞看着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只是雲淡風輕地笑着,你既然招惹我了,就要付出代價!

    小麒麟嘿嘿嘿地笑着,口中一直說道:「主人,你太聰明了!」

    說完像是不對,加了一句:「嗯,有我的幾分風采!」

    歐陽舞很是無力!

    卻說四皇子的管家回去的路上,又氣又惱,可吃了歐陽舞的悶虧也沒有辦法報復,卻在這個時候在路上見到李恭,當下便把此事哭訴着講給他聽:「這寧王妃最是囂張跋扈,居然出了這樣的餿主意!」

    「哼,又是歐陽舞這個賤人!」

    管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卻說這寧王妃之前害死了李家的二小姐,現在見大小姐要嫁給我們最受寵的四皇子,她肯定不服氣,定是想法子整我們呢!」

    李恭聞言,眼中迸發出仇恨的光芒:「歐陽舞這個賤人,我李家與你不共戴天!」

    歐陽舞整治了四皇子的管家,心情不錯。她可就是這種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繼續往前逛着,突見前面有個精緻的樓閣,閣樓上有個牌匾,鑲嵌着三個大字:翠胭坊。

    歐陽舞聽說過這裏,這裏是高官小姐買胭脂的地方,因為有着特殊的配方,香料味道奇特,暈染在臉上的效果也特別好,翠脂坊特地打出招牌,我們賣得是青春。

    歐陽舞不禁輕笑,她還從來沒有逛過古代的化妝品店呢,話說回來,女人對青春都是趨之若鶩的,若是她有機會在這裏開一家化妝品店,她可是很有自信賺大錢的。

    歐陽舞如此想着,便慢慢的拾級而上。

    剛步入翠胭坊,便覺各種香味撲鼻而來,味道濃郁芬芳,不過味道太多太雜,香味太熱烈了,聞着很不舒服。

    小麒麟歐陽舞的腦海中打噴嚏,一邊叫道:「這是什麼氣味?好難聞,主人快出去啦!」

    「哪兒有那麼誇張呢?」不過這些味道確實不好聞呢,自己自從來了這裏之後便很少摸胭脂,卻不知就這種氣味的胭脂都是如此暢銷,一堆女人圍在這裏搶購,歐陽舞仿佛看到了現代女人的瘋狂勁兒,這些人吶,真是沒見過好的化妝品呢。

    歐陽舞正想着,便見眼前慢慢的走來一女子,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即將成為四皇子妃的李芸菲。李芸菲見到歐陽舞,臉色一凌,隨即高傲地揚起頭來,雖然之前她處處遜色於歐陽舞,可她仍有高傲的資本,她是李家的大小姐啊!

    李芸菲唇角微啟,譏諷地望了一眼道:「李掌柜,把你這裏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拿上來!」

    歐陽舞淡淡地笑,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吶,胭脂水粉又有什麼好爭的,她的空間裏可是有許許多多幾輩子都用不完的上好化妝品呢。

    她看着李芸菲一邊挑剔着一邊往自己這個方向看,突然心生了一計。

    歐陽舞離去了片刻之後回來就靜坐在一旁,李掌柜從裏屋出來,神神秘秘道:「李小姐,近日我們翠脂坊可是新出了一樣東西呢,就是這個——叫做香水。」

    「哦?」李芸菲看了一眼,卻見李掌柜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精緻的橙色瓶子,她不明所以,「有什麼用?」

    李掌柜打開蓋子往李芸菲的掌心噴了一下:「請李小姐聞聞看。」

    「這是……」李芸菲瞪大了眼睛,貪婪地位聞着這種味道,她從未聞過這種舒心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僅男人喜歡,女人也喜歡,最適合洞房花燭夜了。」李掌柜觀察着李芸菲的神色,看到她心儀的神情,微微地笑了。

    李芸菲聽到洞房花燭夜,莫名地紅了臉:「這瓶我要了!」

    「且慢!」一直靜默不語的歐陽舞突然發出聲音,明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惱怒:「李掌柜,這可不成,這香水僅有一瓶,你不是說賣給我了麼?」

    李掌柜的眼神左右躲閃:「這……可是……」

    李芸菲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塗着鮮紅豆蔻的手朝着歐陽舞一指:「歐陽舞,你憑什麼什麼都跟我爭?你以為你是誰?」

    歐陽舞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可是夜二皇子的王妃呢。」

    李芸菲恨聲道:「那又如何,你獻媚爭取二皇子的寵愛,若是沒有他,你什麼都不是!」她從李掌柜的手裏搶來香水,「這東西是我的!」

    「可……這僅有的香水十分昂貴。」掌柜吞吞吐吐地說着,「二王妃已經派人回府拿銀子了。」

    「那就是說,她還沒有付錢咯?」李芸菲高興地瞥了一眼歐陽舞,臉上有得逞的笑容,「既然如此,誰先付錢就是誰的,說,多少銀子?」

    「五百兩。」

    「這……」李芸菲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唇邊抽動得厲害,她李家雖然十分富有,可五百兩銀子買這麼一小瓶子的香水未免過於奢華了。她頓了頓,歐陽舞看着她猶豫的神色雲淡風輕地說道:「怎麼,嫌貴麼?既然嫌貴就不要買啊,何必與我爭呢?」

    「誰說我嫌貴?!」

    「哎,李小姐你還是讓給我吧,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呢。」

    「才不!」在李芸菲的眼中,只要是歐陽舞想要的,她都要搶。無論香水,還是男人!她先前還有幾分不情願,現在見到歐陽舞這樣說,痛痛快快地付了五百兩銀子,然後故意拿着香水在自己的脖頸處噴了兩下,舒心地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高傲地挺起胸膛在歐陽舞面前走了過去,壓根沒有看到歐陽舞眼中閃過的一抹狡黠。

    李掌柜見到李芸菲離開之後,看向歐陽舞的眼神完全變了,仿佛看到了一個財神爺。她快步走到歐陽舞的旁邊,親自給她沏茶!

    李掌柜是什麼人,她賣最貴的胭脂,手裏有各式各樣保養皮膚的方子,是高官女子討好的對象,連皇后都要賣她幾分薄面。可如今她親自給歐陽舞沏茶。

    她把剛才收過來的五百兩銀子分了三百兩銀子歐陽舞,笑容諂媚之極:「寧王妃,不知道您那兒還有沒有這樣的好東西。」

    「自然是有的!」歐陽舞接過三百兩收好,唇角漾出一抹笑容。

    小麒麟在她腦袋連聲道:「主人你好狡詐,好狡詐哦!」

    歐陽舞的意識朝小麒麟揮了揮手,她抬頭看了一眼李掌柜,神秘一笑:「以後我們有的是合作的機會,不過這樣的東西我要慢慢研製。」

    歐陽舞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讓自己有最大的盈利,她暫時也不準備拿更多的東西出來。

    李芸菲回去的心情極好,因為她花了五百兩就掰回了一局。她才回去就見到了李恭臉色陰鬱地站在那兒,她笑眯眯道:「三哥,你是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好?」

    李恭把四皇子管家與他說的話說給李芸菲聽:「你瞧瞧,你瞧瞧,歐陽舞這個小賤人先害死了芳菲不說,現在居然開始拿你開涮!她欺負四皇子的管家,不就是不給你臉麼?!」

    李芸菲擰着手中的帕子,冷着張臉,歐陽舞一天之內居然陰了我們兩次,還是用同樣得方法忽悠!她氣,她要被氣死了!

    可她一想起剛入手的這瓶香水,又覺得五百兩還是值得的,畢竟這樣新奇的東西,她從未見過。

    可想到這裏還是覺得特別肉疼!

    李芸菲捂着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一定不會這麼算了!

    她此時想起四皇子與她的計謀,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歐陽舞,我必定讓你不好過,你且等着瞧!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李恭看到李芸菲臉上顯現出來的濃濃笑意,有些好奇地挑眉道:「怎麼了?」

    「三哥,你很快就知道了!」

    大婚之日逐漸將近,夜重華為了能夠多空出些時間陪歐陽舞,每日裏都十分繁忙,而晚上則空出時間到留園安寢。

    他每次來的時候,歐陽舞都已經快睡着了,所以對於這個每次打斷她的男人有些抱怨,她用手推開他的胸膛:「夜重華,難道你沒有床麼,幹嘛老是過來蹭我的床?」

    夜重華只覺得這樣的歐陽舞最有趣了,聲音含含糊糊,一臉的迷茫和困意,柔軟的手推着他的胸膛,沒有什麼力氣,像是撓痒痒一般,卻把他的心撓得微癢。夜重華伸手逗弄着她的下巴:「本王可是習慣了抱着你睡呢。」

    「……」

    「沒有舞兒暖床,本王睡不着。」

    歐陽舞聽着他戲謔的聲音,很想踹他一腳,她如此想着也如此做了,只是她的腳還沒有踹出去,夜重華修長有力的雙腿已經把她的雙腳夾住,摟着她的腰,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我的乖舞兒,不許鬧了!噓~睡覺!」

    我去!到底是誰在鬧啊!歐陽舞深感無奈,不過聞着夜重華身上淡淡的瓊花香氣,也慢慢地睡了過去,似乎她也越來越習慣夜重華的懷抱,好像真有點像他說的那般,沒有他的懷抱,她睡得不太安穩。

    歐陽舞很早便醒來,微睜開眼睛後,才發現夜重華那張臉近在咫尺,他淡淡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她的心跳莫名地跳了幾拍。這樣的他一點也不像往日裏的他,冷傲淡漠,此時他的神色淡淡的,像個孩子,唇角邊還有若有若無的笑意。

    只不過近日他似乎有些疲累,透着黯淡的光,她發現他的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青灰色,臉色也有些憔悴,歐陽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撫上他的眼瞼,低低地嘆了口氣。

    夜重華的眼皮微動,鳳眼慢慢地睜開,眼中含着笑意:「怎麼,舞兒在關心本王麼?」

    「厚臉皮!」歐陽舞想背過身去,可夜重華把她緊緊地摟住並不讓她動彈,他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略帶沙啞的聲音竟帶了絲委屈:「舞兒都不關心本王麼?」

    歐陽舞斜了夜重華一眼:「這麼多人都在關心你,又何須多我一個呢。」

    夜重華在歐陽舞的臉上摸了一把:「我可不得不懷疑,舞兒的心是不是冷的呢,嗯我摸摸看……」

    歐陽舞看到夜重華的手突然伸到她的胸口,眼眸一眯,啪地打在他的手上:「夜重華!」


    歐陽舞見夜重華看着他笑,有些無奈,開口道:「聽說最近夜非熙經常與你爭?」

    「他!哼,連成婚的日子都要與我爭。」夜重華聞言臉色有絲陰沉,說道:「現在連迎親的花轎都與我們準備的一模一樣,本王豈會如他所願!」

    歐陽舞聞言輕笑:「不,便與他一樣吧。」

    夜重華疑惑的看着歐陽舞,只聽歐陽舞的唇角勾出一抹譏諷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打什麼如意算盤。」

    夜重華亦不再多問,只是道:「那便依舞兒的。」

    吉日吉時。

    歐陽舞一大早就被抓出來開臉化妝,若說那次從歐陽家出嫁已經讓她覺得很累。

    那麼現在比上次更是……

    她的臉上被塗上了更濃的妝,她只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都有點像藝妓了,她的頭上帶着許多金釵寶珠,重得脖子都直不起來。身上的嫁衣一層又一層,她承認夜重華給她準備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可這件嫁衣穿着繁雜,質地重,上面鑲嵌着無數華美的寶石,重得她像哭。也更更重。若是她在歐陽家還可以任性,在這兒就不可以了,只能受着。現在她即將成為四王妃,她代表的是皇家的身份。

    歐陽舞還在想着何時才能結束,銅鏡里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接着周圍的丫頭還有正在替她上妝的喜娘紛紛地倒在地上。

    歐陽舞看到此情此景,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神色,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頸處,一個陰冷如毒蛇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說道:「想要成為二王妃,也要有本事的。」

    一粒黑漆漆的藥丸遞到她的唇邊:「自己吞下去呢,還是我餵給你呢?」

    「這是什麼?」歐陽舞鎮定地接過,含在口中,當着他的面咽了下去。

    「吃下去之後,你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黑夜男子越發笑得陰測測的,「二王妃,我也是受人所託,對不起了,不過你註定會是皇家的媳婦。」

    皇家的媳婦?

    歐陽舞此刻已經明白了,四王子的花轎與二皇子的花轎一模一樣,什麼緣故,可不是就是想要換新娘麼,呵呵呵。

    到底是誰給誰一個驚喜,也就說不準了呢。

    旁邊的黑衣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歐陽舞已經奪走了他的匕首,用匕首柄一捅,他痛得幾乎死過去。歐陽舞可是有過專業的訓練的,知道哪裏是人的軟肋,又不會讓人又生命危險。

    她迴旋又在他的胸口踹了一腳,黑衣人馬上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歐陽舞把口中的藥吐出來塞到黑衣人的口中,不能說話不能動,還是讓你受着吧。

    歐陽舞坐在原地,很快就有兩個喜娘模樣的人過來,攙扶着歐陽舞出去,坐在花轎裏面。

    花轎走了一半,歐陽舞卻聽到了一個奸細的聲音,不好了:「前頭走水了,花轎必須停下來。」

    似乎有人說:「那便改道吧。」

    「王妃說了,這是事先選定好的路線,是不可以改道的。」喜娘說道,「附近有個亭子,先帶王妃去坐坐吧。」

    歐陽舞被喜娘從轎子裏攙扶出來,朝着亭子走了過去,剛坐到了亭子中,喜娘便將她頭上的蓋頭取了下來:「王妃,您還是先透透氣吧。」

    歐陽舞假裝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惱恨地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令人渾身透涼。

    喜娘頓時低下頭去,低聲道:「王妃您先在這裏坐一會兒,四王妃也在,你們好好說會兒話,等下好了,奴婢便來扶王妃回去。」

    說完便走出的亭子

    歐陽舞這才發現李芸菲也坐在亭子中,她優雅地坐在一旁,似在欣賞美景,她的臉上畫着精緻的濃妝,她看了一眼歐陽舞,臉上帶着一抹奇異的笑,她慢慢地走到歐陽舞的身旁:「雲菲的轎子在前處恰好碰到走水了,二嫂這……莫不是也與雲菲相同?這可真是巧了。」

    歐陽舞只是靜靜地望着她,並不言語,見她將鮮艷的蓋頭正隨意的搭在一旁的欄杆上,眼睛卻緊緊盯着歐陽舞的紅蓋頭,歐陽舞的唇邊漾起一抹淺笑。

    李芸菲那隻塗着蔻丹的手指慢慢地伸向歐陽舞的鮮紅的蓋頭,歐陽舞的唇角便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呵,你要換,我便再幫你換一次吧。

    李芸菲眼看着自己的手快伸向那鮮紅蓋頭了,歐陽舞卻突然站了起來,迎着李芸菲不可置信的眼神,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你喜歡夜重華?」

    她的眼睛盯着李芸菲的眼睛,唇邊笑意不減,不輕不重,確是肯定的語氣。

    李芸菲的表情活像見了鬼,她剛才看到歐陽舞不動也不說話,以為她已經被自己控制,可如今!可如今!

    歐陽舞嘆了一口氣,望向李芸菲道:「李三小姐果然有傾國傾城之貌呢,很多男人都會喜歡你的呢,四皇子鐵定愛死了你這張臉呢!」

    「只是啊,重華不會喜歡你,因為他只喜歡我一個。」

    李芸菲氣極了,臉部都幾乎扭曲了,她憤怒地指向歐陽舞:「你這個賤人!」

    「誰是賤人呢,只有想要倒貼的人才是賤人呢!」歐陽舞笑嘻嘻地看着李芸菲,「至少我不會做出明知道對方厭惡你,還舔着臉往上貼的事!誰是賤人誰知道!」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話!

    李芸菲看着歐陽舞這張臉,恨不得撕了她,不過她現在還有一件事沒做,既然之前的計謀沒有成,那麼她應該施行第二個計謀了。她突然露出哀傷的神色:「二嫂,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們便好好相處吧。」

    李芸菲突然就朝着歐陽舞親近了過來,歐陽舞的動作比她更快,突然擒住了她的手,眼角寒光一閃,李芸菲的手被歐陽舞舉了起來,她的指尖赫然藏着一枚銀針,散發着一股詭異的光芒。歐陽舞在李芸菲還沒反應過來,抬手把這根針刺入她的身體裏:「弟妹既然要與我好好相處,那便好好相處吧!」

    李芸菲僵住,一股酥麻的感覺在她全身上下蔓延開來,她的身體不能動彈,也喊不出聲音。

    歐陽舞把她帶到一旁坐下,將她先前的蓋頭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又拿了自己的蓋頭在自己的頭上蓋好。說起來如今兩人都穿着相同的嫁衣,唯一不同的是頭上的蓋頭,歐陽舞的是龍飛鳳舞,李芸菲的龍鳳呈祥。李芸菲本來想自己換了蓋頭,可歐陽舞又讓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想着便聽遠處的喜娘喊道:「兩位王妃,可以上轎了!」

    說完便往這邊走來。

    歐陽舞將手中的蓋頭展開輕輕的蓋在頭上之後,還故意動了動。

    喜娘踏入亭子時便見兩位王妃都已蓋好了蓋頭,四王妃之前吩咐過,只要她把蓋這龍鳳呈祥蓋頭的女子扶上四皇子的花轎便是,她想着那女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鐵定是歐陽舞無疑。喜娘一想到把這件事做完後,她能得到一筆巨大的財富,心裏是極高興的。如此想着,她便把她認為對的人送到了對的花轎上:「起轎了!」

    轎子慢慢抬起,鮮紅的龍飛鳳舞蓋頭之下,歐陽舞的唇邊帶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夜非熙,我可是將李芸菲還給你了呢。」

    等到夜非熙掀開蓋頭時會是怎麼一番情景呢。

    待到轎子再次落地時,便聽外面的喜娘大聲的喊道:「新娘到!」

    不一會兒便覺轎簾被掀起,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緩緩的伸至眼前,本是有力的手今日卻有些微微的顫抖,歐陽舞看到蓋頭下方這樣的一雙手時,卻莫名的覺得有絲心安。

    歐陽舞將手緩緩拿起,放在那雙手上,便只覺對方微一使勁,便被微微帶起,順着這股力道緩緩的出了轎子。

    夜重華看着眼前蓋着蓋頭的歐陽舞,雖看不見她的臉,卻抵擋不住內心的那份喜悅,手中握着的力道漸漸加重,牽着她一步步走入寧王府,舞兒,今後你便是這寧王府的女主人,夜重華一邊緩緩往前走,一邊在心底默默的念道。

    剛步入正廳,便聽一旁有人喊道:「吉時到!」

    一切都在繼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歐陽舞有些恍然,她明明想逃離夜重華,為何此時竟有一種欣喜的感覺,似乎這樣的感覺才更真實,更貼近心意。

    歐陽舞幾乎忘記了先前的不快,心臟砰砰砰地跳動着,夜重華厚實的手握着她的,令她有了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一切的儀式走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隨着一聲「禮成」,歐陽舞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嫁給夜重華了,她的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送入洞房!」

    歐陽舞蓋着紅蓋頭,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她坐着只覺得咯得慌,下面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東西。

    夜重華走之前說了一句,等我,歐陽舞本以為自己要無聊地坐很久,可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蓋頭下,她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朝她走來,她那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砰砰砰地跳起來。房間內靜得很,什麼聲音都沒有。歐陽舞心想,以夜重華的性子,洞房花燭夜,應該是沒有人敢來鬧洞房吧。

    就在此時,歐陽舞頭上的蓋頭就無聲地落下來,滿屋的燭火令歐陽舞一時之間睜不開眼睛,只感覺到滿屋的殊環玉繞,金玉輝煌。還有面前的男子,穿着一身火紅色的袍子,紅唇似血,瑰麗邪侫,妖嬈無雙,墨發傾瀉落散在不寬不窄的肩上,比往日裏更媚三分。歐陽舞從未見過這樣的夜重華,有些怔怔的。

    夜重華看着眼前的歐陽舞,痴呆呆地看着自己,唇邊的笑意更顯三分。歐陽舞今日身着一襲幡鳳大紅鳳袍,袍子由南海真絲製成,無比柔軟的順貼在她姣好的身段上,袍子上鑲嵌着無數華美的寶石,卻也比不上她容顏的萬分之一。

    一雙美目清澈如水,烏黑纖長的睫毛微微卷翹,膚若凝脂,面若皎月。今日的她比起往日又有些不同,臉上似有兩抹紅暈,她這是害羞麼?

    夜重華看着這樣的歐陽舞,只覺心底異常滿足,這世上再不會有比她還美的女子了。夜重華看的入神,便聽一旁的喜娘道:「新郎新娘喝合卮酒,從此以後白頭到老!」

    說完便將一旁放置的合卮酒端上。

    夜重華端過一杯,喜娘便將剩下的一杯遞與歐陽舞,歐陽舞輕輕端起,兩人剛想交杯,便聽門外熙熙攘攘,片刻後轟的一聲門應聲而開,一群人倒了進來。

    打眼看去,為首的便是雲殤,慕容雲殊站在後面,臉上還有幾分尷尬,另有還有幾個歐陽舞不認識的男子,想必也是官家子弟。雲殤是被後面的人推進來的,便倒在了地上,抬頭見夜重華二人正看着他,便說道:「呵呵,交杯酒啊,你們喝你們喝!」

    夜重華看着眼前的景象,邪邪一笑:「你們也想來一杯?」

    眾人齊齊搖頭,其中一個年輕男子輕笑道:「夜二,今日是你洞房,我們哪能喝啊?」

    說完另外一個男子便接着說:「不過啊,雲殤說了,等你們喝了交杯酒,好戲還在後頭呢!」

    男子說的興奮,根本不顧一旁使勁給他打眼色示意他閉嘴的雲殤。

    夜重華淡淡反問:「哦?什麼好戲呢?」

    先前那男子便得意道:「嘿嘿,比如說讓你當眾吻新娘子啊,一起吃櫻桃……啊……」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雲殤衝上來堵上了嘴,雲殤看着邪魅笑着的夜重華,說道:「夜二,你莫要聽他胡說,這傢伙喝多了,你們繼續繼續哈,我帶着他出去醒醒酒。」

    說完便直接拖着那人出去了。

    歐陽舞看着站在一旁事不關已的慕容雲殊,似是不經意道:「不知道慕容先生還有何事?莫非是要與我切磋醫術麼?我最近倒研製了一款新藥,慕容可想與夫人一試?」

    慕容雲殊聞言臉色灰白,呵呵笑道:「不用不用,兩位繼續,我便不打擾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似是逃走,剩下的幾人見與夜重華關係最鐵的兩人已經離開,便灰溜溜的散了。

    一時之間,洞房裏只有夜重華與歐陽舞兩人。

    夜重華回頭看着歐陽舞,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歐陽舞經過剛才這一場惱怒,臉頰上灼熱的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她咳了一聲看向別處:「反正不過是逢場作戲,喝不喝這杯酒又有何不一樣?」

    「逢場作戲?」夜重華的眉頭緊皺,俊美無雙的臉上出現出濃濃的失望,她把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當做逢場作戲?他恨不得掐死前面這個女人,她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已經收斂,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突然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他已把她當做自己的妻,而她卻仍舊牢牢記得三月之約,他突然有些不知道等三月之約到了,她會如何做,會離開麼?

    他絕對不允許!

    夜重華強勢地捏住她的下巴,把酒灌到她的口中,聲音冷了幾分:「交杯酒自然是要喝得!」

    他的酒倒得又快又急,歐陽舞被嗆到了,咳了幾下,有些惱怒地瞪着夜重華。夜重華伸出手,用衣袖溫柔地擦拭她的嘴角,歐陽舞拍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夜重華有些霸道地捏着她的下巴:「我在想怎麼樣才能讓舞兒心甘情願。」

    歐陽舞生氣起來便有些口不擇言:「呸,你做夢!」

    新房中一時靜了下來,只剩下蠟燭噼噼啪啪燃燒的聲音。

    夜重華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何必與歐陽舞置氣,這樣待她,她只會更加不喜歡。他動手拔下她頭上繁雜笨重的簪子,然後隨意地在她身邊坐下,笑道:「方才我聽舞兒說給慕容什麼藥,不如我們自己試一試?」

    歐陽舞聞言兩腮微紅如緋霞,一雙明眸如善睞,她本以為夜重華會對自己生氣,接下去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便會相安無事,她也不用尷尬面對,可她沒想到夜重華居然還能這樣無恥。她撇過臉去,支支吾吾道:「咳,我睡覺了。」

    歐陽舞說着,便自己上床爬到里側,佯裝躺下。

    夜重華看着她不自在的神色,胸口一陣陣發燙,明明他沒有喝多少酒,卻有幾分醉意。他望着那一身紅衣的歐陽舞,不由傾身過去將歐陽舞抵在裏面,附在她耳邊曖昧道:「急什麼?舞兒還未更衣呢。」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他醇厚的話語撩撥着她的心,歐陽舞只覺得他的氣息越來越近,他靠得太近了,她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舞兒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他邪魅地笑着,「今日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夜重華說完便一口含住歐陽舞小巧的耳垂,歐陽舞只覺得耳垂灼熱,很快地這股熱度就蔓延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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