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徐師姐放過我,江大人的靈藥可以扣在我工錢上。」
小野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江大人?你狗眼長在腦袋後面了?喊一個乞丐叫大人!」徐夢靈狠狠一腳踹在小野肚子上,小野像是沙包般被她踹飛出去。
江天夜臉色陰翳了三分,冷冷看着囂張跋扈的徐夢靈。
前夜這個女人僥倖沒有看見血流成河的一幕,回到真武宗又開始了一如往常的耀武揚威。
徐夢靈扭頭看向江天夜,臉上掛着怒意,龍船燈會上江天夜可是給她吃盡了苦頭,丟盡了顏面。
「江天夜,現在這裏是煉丹堂,不是打發你這要飯的地方,窮酸骨頭賤人命,有多遠滾多遠,別在這裏髒了老娘的眼睛。」徐夢靈罵道。
江天夜淡淡看着她,反而笑了:「現在你將靈戒撿起來,然後給小野磕個頭認錯,興許我還能原諒你。
不然,過了這個時候,我怕你後悔也來不及。」
「就你讓我後悔?」徐夢靈怒極反笑:「雲大師不在,我徐夢靈就是煉丹堂的天!
沒錢買靈藥上門乞討,真是給老娘噁心壞了,你是重病在身要死了嗎?求着上門討靈藥續命?」
「人,會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江天夜悲哀地看了她一眼,不理會徐夢靈尖酸刻薄的話轉身離開。
徐夢靈不依不饒,像是在這個時候找回了尊嚴,狠狠洗刷受到的屈辱,追着罵道:「賤骨頭,下次真病發到死的時候,跪在你徐師姐面前,老娘會賞你幾枚丹藥,你可得感恩戴德啊!」
見到江天夜走遠,徐夢靈冷哼一聲:「惹我?在真武宗老娘弄死你!」
「什麼事情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雲縹緲從外面回來,聽到咒罵聲,不禁眉頭一皺。
「師尊,來了個要飯的,沒啥事,您先去看看我爹。」徐夢靈連忙笑臉相迎。
雲縹緲一點頭:「怎麼現在真武宗里還有人要飯,真是奇了怪了。」
他也沒有多想,與徐夢靈一起來到後面的偏房中。
徐虎見到雲縹緲立馬跪了下來:「雲大師!」
雲縹緲淡定坐在一邊道:「今天不是我主針,一會兒會有大人過來給你治病,老老實實坐着就好了。」
「好。」徐虎萬分高興坐在邊上。
徐夢靈聽聞眼睛一亮,忙問道:「師尊,連您都稱呼大人,這個大人很厲害嗎?」
雲縹緲聞言,呵呵一笑,眼裏有光道:「這個大人我都得叫他一聲師尊,你放心就好了,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好。」
徐夢靈內心暗道:「如果我能夠接近那個大人,講不定可以攀附高枝,屆時也不用在真武宗這一隅之地天天受鳥氣了。
連雲老頭都喊大人的人物放在天武洲恐怕都聲名顯赫,大不了以我的姿容賣了身體,從此以後飛上枝頭當鳳凰。
這該死的雲老頭經常擺譜罵老娘,等老娘讓你高攀不起的一天,讓你跪在我面前!」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到了晌午。
雲縹緲的眉頭微微皺起,道:「奇怪,怎麼還沒來?」
徐夢靈也面色不好看,焦急道:「師尊,他到底來不來啊,這麼不把我爹命放在心上!」
「閉嘴!不許無理!」雲縹緲訓斥完徐夢靈,喃喃自語:「不應該啊,師尊他應該會賣我面子的。」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徐夢靈面色一沉:「我問你你老實回答,你早上遇到什麼要飯的是怎麼回事?」
徐夢靈一怔,如實說出。
雲縹緲聽聞後瞬間面色大變,暴怒站起,一記耳光抽下去將徐夢靈差點抽得昏死。
徐夢靈哭喪着臉,扭頭看雲縹緲,委屈道:「師尊,我做錯什麼了?那種人來我煉丹堂要飯,我煉丹堂又不是救濟世人,普度眾生的地方!」
「你還敢頂嘴!」
雲縹緲急的打轉,盛怒到了極點,指着徐夢靈顫聲道:「你個欠抽的貨,你知道那個大人是誰嗎?就是你口中要飯的江天夜!
他現在也是我的師尊!」
轟!
這句話簡直是如白日驚雷,劈得徐夢靈癱軟在地,面色煞白。
「你爹我救不了,想救自己去找人去,我無能為力!」雲縹緲一揮袖,氣得當場離開。
徐虎嚇癱在床榻上,而後對着徐夢靈跪下:「女兒,我是你爹啊,你一定要救我!你不救我,爹做鬼也安息不了!」
徐夢靈顫抖着身子爬起來,跌跌撞撞朝着江天夜的住所而去。
這一天的真武宗,烈陽暴曬,悶熱到能夠穿透修士的護體靈力。
在江天夜住所外的山路上,圍滿了人,指指點點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徐夢靈。
「求求你救我爹一命吧!我下賤!我該死!」
徐夢靈不斷磕着頭,滿頭是血,嘴唇也因為暴曬而開裂,整個人狀態臨近昏死。
周圍人的言語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扎在她身上。
「是她啊,她也有今天,之前在煉丹堂耀武揚威可是牛氣的不行。」
「呵呵,這種賤女人活該遭報應。」
「聽說早上還罵人家,結果下午就跪在人家門前了,老天有眼啊!」
徐夢靈敏感的自尊也在這個時候碎得一敗塗地。
她強撐起身子,繼續磕頭高喊,請求江天夜原諒。
「死哪都別死在我門前,之前是你說不歡迎我這個要飯的。」
江天夜的話從屋子內傳來。
徐夢靈惶恐解釋:「是我錯了,求求你,我就這麼一個爹,求您高抬貴手救一下他吧。」
唰!
屋內丟出兩根靈元草在徐夢靈面前地上。
江天夜淡淡道:「順你之前的話,病得要死來我這裏,我也會賞賜你幾根靈藥。
不過我比你好心,不需要你感恩戴德。」
「是我嘴賤!我該死!我該死!」徐夢靈站起來不斷扇自己耳光,啪啪聲讓周圍的人聽得都脊背惡寒。
那還算是秀美的容貌此時滿嘴腫脹,鮮血橫流。
江天夜天神瞳看着外面的畫面,沒有絲毫同情,自己已經給過她太多太多機會了,不是雲縹緲的原因,徐夢靈早就死在他的刀下。
「一百萬上品靈石,換你爹一命。」
一百萬!
徐夢靈僵在原地,就算是煉丹堂也不可能拿出來這麼多靈石。
「沒錢?沒錢治什麼病,別要飯了,滾吧。」
江天夜下了逐客令,進入了閉關,不再理會。
徐夢靈絕望地跪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一天,兩天,三天
第三天傍晚,小野急匆匆趕來。
「徐師姐,不好了!你爹他毒發了!」
徐夢靈站起身來,一個踉蹌差點又跪下去,雙腳已經麻木了。
「我背您!」
小野背起徐夢靈趕向煉丹堂。
等到了煉丹堂偏房,徐虎已經滿臉漆黑一片,他見到徐夢靈一把將她抓住。
漆黑的面孔怒目圓睜,像極了惡鬼,白髮披頭,齜牙咧嘴嘶吼:「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死了我啊!」
一聲悲愴怒吼後,徐虎死不瞑目倒了下去。
徐夢靈眼前一黑,三日的疲乏加上內心痛苦讓她當場昏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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