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東吳侍衛恐懼中已經不知所措,被李翊的侍衛殺死。
蔣干雖然被孫權扇了一巴掌,此刻還是要護駕的。他滿是怨毒的望了一眼遠處的李翊,說道:「皇上,快撤。快撤!」
孫權雖然惱怒蔣干,但目前保命要緊,他心裏面想着決不能落在李翊手中,便跟着蔣干,一行幾十人狂奔到了沒有起火的船尾最邊緣處。四周望去,水上皆是燒的本方戰艦,水中皆是碎裂的殘骸和逃命的士兵。
望着密密麻麻懸浮在水面上的屍體,大吳皇帝孫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身後傳來慘叫聲,孫權回頭一望,便見自己抵擋唐軍的侍衛就剩下十幾個人了,他捂着心,暗道:「吾命休矣!」
蔣干卻是說道:「皇上,跳下去吧!您看大家都跳下去了,您也跳下去吧。跳下去,才有活命的機會。」
就在孫權猶豫是否要跳江逃命的時候,傳來一個聲音:「陛下莫慌,老臣來也!」
孫權聞聲望去,只見黃蓋指揮一艘小艨艟快速而來。
孫權大喜過望,蔣干指揮扔下繩索,眾人下了已經大火熊熊的座艦,來到小艨艟上。黃蓋便指揮水兵,疾奔南岸。
大船上,李翊凝視了一眼全軍覆沒的大吳皇家侍衛,冷哼道:「正好火葬……傳令四處圍捕孫權,決不能讓碧眼小兒跑了!」
他一甩披風,轉身返回自己的旗艦。
命令很快就傳遞了出去。
一隻小艨艟從火團中沖了出來,十分顯眼。這邊行船的唐軍大將甘寧,望到船上一人有龍袍,便想到應該是孫權。
他大喜過望,就在船頭催促船隊急追,同時大叫道:「奸賊休走,甘寧在此!」
已成驚弓之鳥的孫權,回首見到甘寧殺神一般模樣的時候,心中再次一驚,叫道:「護駕!護駕!」
老將黃蓋忠心耿耿,彎弓搭箭,對着甘寧就是一箭,怒道:「甘寧你莫要欺人太甚,看箭!」
「噹啷」一聲響,甘寧擊飛迎面而來的利箭,大笑道:「黃老將軍莫走,你的老主公孫台在薊城等着你呢!」
黃蓋不去聽甘寧的話,只是一個勁催促快快划船。
而這個時候,東吳上千艘戰艦,最終還是有百多艘衝出了火海,冒着煙望南岸奔逃回去。
整個牛渚仿佛都在燒,喊殺聲響徹天際。
李翊眼看己方大獲全勝,他一方面命令運兵船火速搭載陸軍準備趁勢登陸,另一方面派出艦隊圍剿僥倖逃脫的東吳兵艦。
張世傑、甘寧在東側,檀道濟、張定邊在西側,李翊和俞大猷、程普、韓當就在正中。大小船隻上千,形成三道箭頭,一路絞殺潰逃的東吳戰艦,直到東吳水寨之前。
魯肅、孫皎、孫韶等人還是有能力的,有坐大船跑回來的,有親自駕駛小船跑回來的。就在本方水寨門口,接住了孫權等人。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隔江全是敵人的戰艦,本方水軍反而在滔滔大火中全軍覆沒。本意燒李翊的孫權後悔不已,捶胸大哭起來。
見到孫權的樣子,蔣干又是驚恐又是羞愧的拜倒在孫權面前:「皇上!」
「去你娘的!」怒急眼的孫權只是一腳,就將蔣干踹下了船。咚的一聲,隨着水花東吳代大都督的身影不見蹤跡。
「皇上莫驚,陸遜在此!」
只聽一聲喊,水寨大門開處,陸遜站在一艘樓船艦首,行駛了出來。
孫權看到陸遜,就像是找到了大救星一般,呼道:「大都督,朕的大都督,救朕!」
陸遜其實也已經心驚肉跳,他是為了鎮定本方的敗兵,這才裝作儒雅鎮靜的模樣。他手中令旗一揮,一方面迎孫權入水寨,一方面命令水寨平台上的投石車準備迎敵。
蔣干雖然被孫權踹下了水,但也有親兵救了上來,只是如同落湯雞一般的他看起來就十分悽慘了。
………………
李翊率領水戰大獲全勝的唐軍,一鼓作氣追到了東吳水寨前一里之處。
就見燕京號上的李翊手中霸王槍一揮,朗聲道:「傳令,全軍停止前進!」
嗚嗚角號響起,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停下了船。
當唐軍水軍全部停下來的時候,黑暗的東吳水寨中傳來尖銳的呼嘯。緊跟着,一塊塊的石頭鋪天蓋地般的飛來,就在唐軍兵艦群前砸進了江水中,仿佛天上下起了巨石冰雹一般,濺起一蓬蓬的巨大水花。
這自然是東吳的投石機發威了,如此密集的巨石就算是戰列艦也無法抵擋。
敵人的水寨圍住了沿江最大的登陸點,有水寨阻擋,其中的投石機就能輕鬆的投擲水寨外的唐軍。
李翊霸王槍一揮,下令道:「傳令火船全部出動,無論如何,都要焚燒掉敵人的水寨,為大軍打開一條道路!傳令羅成、秦瓊和尉遲恭率領特種部隊出動,泅渡過江,消滅岸邊的投石機。」
隨着他的命令,在熊熊的火光中,緩緩駛出無窮無盡,密密麻麻的小火船。這些火船類似單人的小漁船,前後放置着引火之物,中間兩人負責划槳。
只是半柱香不到的時間,二千多艘小火船,就鋪滿了江面。
與此同時,唐軍艦隊側翼長安號戰列艦的船首,三千大唐特種部隊,在羅成等三位將領的率領下,整裝待發。
統領羅成慷慨激昂的說道:「我們將成為百萬唐軍中第一批登陸的戰士,拿出你們的勇氣與力量,為我軍開闢出安全的登陸點。為皇上,打開一統江南的通道!」
「大唐必勝!」副統領秦瓊和尉遲恭大呼道。
「大唐必勝!」戰艦上的所有人高呼起來。
隨着一道道人影躍入江中,大唐的特種兵們消失在天地間,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洛陽號艦長甘寧十分羨慕羅成三人能夠帶領大唐最強戰力,他走了過去,伸出手道:「是否能夠順利登陸,就看士信兄的了。」
「大唐必勝!」
羅成、秦瓊、尉遲恭與甘寧交臂握腕,隨後也躍入了水中。
甘寧望江面恢復了平靜,這才轉身,對本部士兵們喊道:「無論在哪裏,都是為皇上效力。你們想要進入特種部隊,就要做得更好。全軍戒備,準備登陸戰。」
將士們齊聲道:「喏!」
………………
江中,密密麻麻的唐軍火船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南岸的東吳水寨。它們一線排開,瞄準了十餘里長的水寨外牆。
大唐海軍大都督俞大猷就在李翊一旁,奉命後令旗一展,大聲道:「傳令第一梯隊衝擊敵軍水寨!」
命令下達後,近千小火船飛快划動起來,而無數的巨石從天而降,砸在江面上便是一大片的水花沖天而起,像是下起了暴雨一般。
然而,大唐水軍的士兵們無所畏懼,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大唐打開通往勝利的路。
許多火船被巨石集中了,只是一擊,就四分五裂。不少大唐的船手死去了,然而膽寒的卻是躲藏在水寨內的東吳人。
孫權已經肝膽俱裂,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多船,好多……一定是火船,會燒了朕的水寨……大都督,快派艦隊去消滅這些火船!」
陸遜苦笑,他無奈的對孫權說道:「陛下,您回去建業準備城防吧。」
他遙指隔江依舊在燒的大火,最終視線落在大火背影前的唐軍艦隊身上,上千艘的大小戰艦,佈陣方嚴,給人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對孫權說道:「我們的艦隊,我們的水兵,已經葬身火海,牛渚水寨已經無法抵擋唐軍的進攻了……」
「蔣干!都是蔣幹這個蠢貨!」孫權恐慌的怒罵道。
「轟轟!」
說話間,水寨外突然爆出數以百計的火堆,下一刻就撞擊在了水寨外牆上。隨着時間的推移,熊熊烈火一線天燒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十餘里長的木質水寨牆全面起火。
而東吳的艦隊全軍覆沒,只能幹看着。
陸遜焦急的對孫權說道:「陛下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東吳雖然有投石機陣地,但唐軍的火船太小太多,並且在江面上非常靈活,就算是巨石轟下去,也很難以擊中這些小火船。如果有一個後世穿越而來的人看見了這場面,一定會說東吳是在用高射炮打蚊子。
雖然說東吳的投石機發射時的聲勢浩大,可是帶來的戰果卻是非常有限。東吳沒有艦隊在前,只有投石機在後,是無法阻擋大量火船突擊的。
很快,唐軍的第二梯道進入到了水寨內,東吳水寨各處起火。
緊跟着,第三梯隊,第四梯隊,依次進入。
孫權帶領一萬殘兵,狼狽逃竄。而陸遜與黃蓋、孫皎、孫韶等人,堅守岸防,拖延時間。
一時間大江南岸烈焰滔天,爆出的火勢,更在不久前的大江北岸之上。
李翊就在旗艦燕京號的船頭,高舉起霸王槍,泛着火光的槍尖遙指江岸,大聲道:「傳朕命令,全軍突擊,登上南岸,橫掃東吳!」
沖天的火光中,唐軍的艦隊緩緩行駛了起來,而從天而降的巨石,稀疏了太多,漸漸更是一個也看不到了。
天地間,只剩下連綿的大火,照應着步步向前的大唐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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