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張燕接到斥候的稟報,立即命令於毒和卞喜兩人所率領的一萬多人馬停下,調頭迎上徐州軍。
兩軍狹路相逢,短兵相接,四五萬人在一處空曠的原野上展開了激烈廝殺。
朱靈遠遠看到卞喜的戰旗,怒火中燒,帶着一隊百人親衛騎像一支厲嘯的長箭,狠狠的射向了北疆軍的中陣,所到之處,擋者披靡。
徐州軍士卒看到主將身先士卒,銳不可擋,無不士氣如虹,奮勇向前。
卞喜看到敵方突騎如入無人之境,自己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斷肢殘臂在空中飛舞,人頭在風中跳躍。他憤怒了,舉槍大吼道:「殺……殺上去,宰了他們……」
卞喜一馬當先衝進了敵陣,長槍如閃電一般連挑兩騎,口中大喊道:「砍倒戰旗,給我砍倒它。」
「殺……」北疆悍卒高聲狂呼,蜂擁而上,「殺了朱靈,殺死他……」
「去死吧。」朱靈虎吼一聲,長刀雷霆劈下,一顆噴血的人頭沖天而起。
卞喜飛馬而至,長槍厲嘯直刺朱靈面門,大吼一聲:「殺……」
朱靈眼明手快,一拳砸開槍柄,長刀順勢下剁,卞喜坐下戰馬的前腿頓時離體而去。戰馬慘叫痛嘶,一頭栽倒在地。
卞喜怒吼一聲,單掌砸上馬背,身軀騰空而起,同時長中長槍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倒撞向後。
此刻兩馬相錯,朱靈已飛馬而過,卞喜這一槍沒有刺中朱靈的後背,而是筆直刺進了朱靈坐下戰馬的馬屁股。戰馬受痛,霎時直立而起,把全無防備的朱靈掀翻在地。
卞喜掉到了地上,親衛們大驚失色,連連高呼:「護住將軍,護住將軍……」
朱靈一躍而起,聽到敵方士卒的叫聲,立時意識到剛才擦肩而過的人就是卞喜,他興奮的大叫道:「圍上去……殺死卞喜,殺死他……」
朱靈雖然在這個時代算不上什麼猛將,但畢竟也是武力值達到75的將領,普通的北疆軍士卒也是不可能擋得住他的。眨眼間,他剁倒兩匹戰馬,殺死三名北疆悍卒,戰刀帶着滿天血花,朝卞喜凌空劈下,口中大吼一聲:「殺……」
卞喜站不起來了,他掉落地上的時候右腿崴了一下,痛徹入骨,只能半躺在地上。此刻朱靈持刀殺來,情況危急,他也只能舉槍攔截。
朱靈吼聲如雷,連剁五刀,刀刀砍中長槍,卞喜手中的長槍承受不住,一分為二。
朱靈狂喜,再起一刀,厲喝道:「殺……」
半空中一道寒光如電閃過,「當……」一聲巨響,火星四射。朱靈長刀彈起,連退兩步。
「你是朱靈?」卞喜的身邊出現了一位魁梧大漢,手上一把長刀兀自輕微震顫,「我叫張燕。」
話音剛落,張燕身如猛虎,縱身沖向朱靈。
朱靈自然是知道張燕的名聲,在猛將如雲的北疆軍中,雖然算不上一流,但也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在知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魁梧大漢竟然是張燕,朱靈口中驚叫一聲,急忙舉起手中長刀抵擋,一時間只見金鐵交鳴、四濺的火星漫天飛舞。
朱靈連連後退,險象環生。兩人四周,雙方士卒糾纏在一起,血肉橫飛,誰都無法衝上來相助。
張燕聲若驚雷,步步進逼,一口氣連砍十七刀。朱靈竭力死擋,用盡全身力氣想扳回劣勢,無奈張燕勇猛無比,一刀比一刀兇狠,把朱靈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張燕猛地停下身形,雙手舉刀,仰首大吼:「殺……」
大吼聲中,張燕手中戰刀呼嘯而下。
朱靈亦是大吼一聲,長刀迎面擋上。
巨響聲中,二刀皆斷。兩人驚呼一聲,同時飛身急退。
朱靈的親衛騎左右撲上,護住朱靈呼嘯而去。
………………
文聘、劉磐率軍急速趕上,並從兩翼展開包抄。
張飛急忙下令鳴金撤兵。
此刻於毒帶着一隊人馬正在敵陣中與徐州軍激烈廝殺,他被周倉的部下纏住,根本撤不下來。
張飛得到稟報,毫不猶豫,蛇矛前指,帶着親衛騎如狂風一般捲入敵陣。
張飛戰馬如龍,丈八蛇矛如飛,在陣陣驚雷般的吼聲里,肆意吞噬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百名悍卒緊隨其後,勇不可擋,無堅不催。
周倉命令士卒們避其鋒芒,讓開通道,轉而堵住張飛的後路,把他困在陣中,只待援軍趕到,必能將其誅殺。
張飛會合了於毒,命令親衛騎護在步卒兩側,奮力突圍,但敵軍層層圍上,殺不勝殺。
張飛大怒,猛然調轉馬頭,單槍匹馬,直殺中陣。敵卒抵擋不住,被張飛殺得四散而逃。
張飛縱馬如飛,直衝中軍大纛。
敵卒發現了張飛的意圖,拼死阻擊。周倉也帶人急速殺來。
張飛情急之下,撥刀刺進馬臀。戰馬痛極,騰空飛起,一頭撞上大纛。臂粗的旗杆一折兩斷,大纛轟然倒地,徐州軍頓時大亂,於毒趁機指揮士卒奮力殺出。
張飛的親衛騎隨即分出一半人馬,返身殺進敵陣援救張飛。
周倉怒極,高聲咆哮,長矛直取張飛。張飛夷然不懼,丈八蛇矛上下翻飛,且戰且走。四周的敵卒稍有躲閃不及便身首異處。
周倉氣得破口大罵,連聲怒吼:「散開……散開……射死他,射死他……」
敵人退得快,張飛的速度更快,他總是出現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手中丈八蛇矛如劃空閃電,一邊暢飲敵卒鮮血,一邊發出駭人心魄的追魂厲嘯。
突然,張飛大吼一身,手中丈八蛇矛拄地,血淋淋的身軀乘勢騰空飛起,如同九天黑鷹一般在空中滑翔數步,越過人群,一頭撞上了從遠處急馳而來的敵騎。敵騎猝不及防,被張飛撞中,發出一聲悽厲慘叫。兩人的身體疊在一起,凌空飛出。張飛手中丈八蛇矛再度拄地,人借反彈之力,不落反升,穩穩落到了馬背上。
「走……」張飛一拳擂下,戰馬吃痛,長嘶躍起,連撞數人,急馳而去。
「圍住他,殺死他……」周倉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他高舉長矛,帶着親衛騎發力狂追。
縱馬飛馳的張飛猛然轉身,手中長箭對準周倉急速射出。
周倉想都沒想,甩掉長矛,抱着腦袋翻身就滾下了馬背。
「嗖……嗖……嗖……」三支利箭呼嘯而過。一支釘進了馬脖子,一支將周倉身後的親衛射落馬下,一支劃空而過沒入滿天箭矢之中。
一弓三箭,三箭齊發。周倉在落地之前,望着從自己眼前如閃電一般飛過的三道箭影,不禁發出一聲驚嘆。
在北疆軍眾將中,張飛並不以善射聞名,他尚且能夠射出這樣的箭,那以善射聞名的呂布、黃忠、太史慈等人,又有什麼樣的箭術?
中箭的戰馬直立而起,痛苦的長嘶幾聲,然後一頭栽倒在地。周倉剛想站起來,卻被這戰馬的前蹄掃中,身軀打橫飛出,摔得眼冒金花,暈頭轉向。
張飛角弓連響,長箭如飛,接二連三射倒敵騎。敵騎大恐,竟不敢再追。
張飛的親衛騎正在奮力殺進,忽然看到張飛單槍匹馬殺了出來,無不振臂歡呼。
「走……走……快走,殺出去。」張飛高舉蛇矛大吼道。
眾人一擁而上,護着張飛絕塵而去。
………………
蒯越、顏良、夏候淵等人隨後趕到,將近十五萬大軍向平陽亭快速推進。
顏良駐馬於一處土坡之上,神色緊張的四下張望。他有前車之鑑,非常擔心遭到北疆騎兵的突襲。
「北疆軍已經在平陽亭設伏兩次,如果這次他們想襲擊我們,不會再選擇平陽亭了,估計會選擇在平陽亭的南部或者北部平原。」顏良手指四周廣袤的平原,擔憂的說道,「我們應該在三十里範圍內密佈斥侯,以防不測。」
蒯越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是讓他們去送死。燕城到平陽亭只有七十里,而雙方軍隊的距離僅有數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斥候如果深入到平陽亭一帶,必定會被對方的斥候殺了。」
蒯越停了一下,看看顏良憂心忡忡的臉,小聲安慰道:「你不要太擔心。大將軍就在我們後方二十里,到了下午我家主公也要帶着軍隊北上,三支大軍相隔很近,即使北疆有騎兵殺過來,我們也能迅速得到支援。」
「現在河內和兗州戰場上都有北疆騎兵,在我們正對面的騎兵已經不多了,估計也就是一些胡人。另外,我們有戰車可以組建車陣,有曾經對抗過騎兵的數萬將士,有強弓弩炮,有幾十萬後續大軍,還有充足的預防和準備,難道這樣還不能擊敗他們?當年李翊在遼東的時候,屢屢以步卒戰陣擊敗數倍於己的胡騎,他們能取勝,為什麼我們就不行?」
顏良苦笑,他在十幾年前曾經率領冀州援軍北上并州,並且在李翊的麾下,在雁門關跟匈奴人和鮮卑人打過仗,知道李翊的厲害。那一戰,在李翊的運籌帷幄下,北疆軍僅僅以八萬步騎,幾乎全滅了鮮卑和匈奴人的二十萬騎兵。
所以,他並不認為在面對李翊的時候,有這樣的表現是一個猛將的恥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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