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隨即下了兩道命令。Δ
「傳令冤句的翟羽,小心守城,多派斥候探查煮棗城一帶的動靜。」
「傳令丁零的左大將巴力延,堅昆大當戶蘭嶸,立即趕到西平亭集結,隨我攻擊叛軍。」
典韋開口道:「主公,巴力延正在小陶亭隨雲長攻擊曹仁……」
典韋正想問個清楚,李翊已經打斷了他,斷然道:「攻擊曹仁的事就給雲長和飛燕兩人,我們率騎兵大軍追殺曹操。」
………………
這一天的上午,叛軍大營出現了極為壯觀的一幕。
十幾萬隨軍民夫肩挑背扛,帶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像洪水一般浩浩蕩蕩的衝出了大營,然後沿着大大小小的道路一鬨而散。
與此同時,幾百艘大小船隻在河面上往來穿梭,把民夫不停的運到南岸。這些人上岸之後,也一鬨而散了。
李翊聞訊之後,以最快的度趕到了叛軍大營附近查看究竟。
叛軍大營轅門打開,營內旌旗飄揚,隱約可以看到一排排的輜重車,間或還能看到幾台加在輜重車上的連弩車。大營深處,人頭攢頭,人聲鼎沸,不知道是叛軍士卒,還是等待過河的民夫。
李翊濃眉緊鎖,實在想不出曹操意欲何為。
要和自己決戰?既然要決戰,軍隊就要民夫。大戰到了關鍵時刻,民夫的作用尤其重要。把民夫都放跑了,十萬軍隊怎麼打仗?軍械要人送吧?尤其是長箭,消耗量極大,要想連續不斷的射擊,就要靠民夫連續不斷的搬運。
要撤退?民夫都跑了,糧草輜重誰來運送?曹操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士卒帶着乾糧,背着一壺長箭,拿着一支長矛撒腿就跑吧?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李翊猜測曹操的真實用意的時候,叛軍大營內忽然戰鼓齊鳴,戰馬的嘶鳴聲隨風傳來,濃烈的殺氣霎時傳遍了原野。李翊以為叛軍要出營攻擊,急忙帶着騎兵退回到阻擊戰陣的後面。然而,直到太陽高懸中天,也沒有看到一個叛卒的影子。
為了搞清楚曹操的打算,李翊讓北疆軍斥候加強了活動。
在李翊的命令下,北疆軍斥候四處出擊,抓了許多民夫審問,得到的答案讓李翊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民夫說,是曹操下令讓他們回家的,還給他們分了糧食和財物。曹操對他們說,大軍馬上要和河北叛逆決戰,因為李翊殺人不眨眼,還帶了胡人一起殺了中原,擔心戰敗後這十幾萬民夫給李翊殺了,或者給胡人擄掠帶到塞外做了奴隸,所以決定先遣散他們,讓他們趁早逃回家鄉去。民夫們因此把曹操敬若神明,把李翊視作嗜血猛獸,對李翊恐懼至極。
問及叛軍動向,民夫們都說軍營內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李翊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這裏有不對的地方。
曹操把糧食財物分給了十幾萬民夫,並且遣散了他們,自己就算全殲了曹操,也無法繳獲到什麼戰利品。
但曹操的目的顯然不止如此。曹操把糧食財物分光了,他和十萬大軍將士怎麼辦?自己如果把他團團包圍,時間一長,他和曹劉聯軍的十萬士卒就要喝西北風了。
無奈之下,李翊也就不再去多想,不管曹操有什麼詭計,自己率領大軍全殲了他,啥計策都沒用了。
計議已定,李翊馬上下令道:「傳令關羽、張燕,立即給我拿下小陶亭,移師西平亭圍殲曹操。」
………………
接到李翊的命令後,關羽和張燕馬上對包圍圈中的曹軍起了猛攻。
北疆軍憑藉優勢的兵力,以及裝備的優勢,成功撕開了車陣,呼嘯殺進。
在北疆軍的狂轟濫炸下,曹軍已經死傷慘重,士氣低迷。看到車陣破裂,北疆軍排山倒海一般殺進來,曹軍士卒紛紛投降。
曹仁頑強抵抗,最後因身負重傷,力竭被擒。留下防守的曹軍全軍覆沒。
關羽和張燕兩人隨即下令,整頓大軍,急移師西平亭。
黃昏時分,李翊集結了大約八萬大軍攻擊叛軍大營。
攻擊非常順利,一鼓而下。
大營里只有五百士卒,還有曹操的一封信。
李翊氣得渾身顫抖,把曹操的書信狠狠砸到地上。
十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遭受這種恥辱。曹操這小子,不愧是漢末三國的大牛人,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李翊咬牙切齒的說道:「雲長,集結步卒大軍,即刻渡河,南下攻擊陳留。」
「騎兵諸部,隨我北上追殺叛逆。」
………………
兗州山陽郡,昌邑城,荀攸帶着一隊親衛騎像旋風一般衝進了昌邑城。
陳宮在府門外相迎。
「定陶可有消息?」荀攸看到陳宮和鄒靖,急忙問道,「主公沒有要求我們增援定陶戰場嗎?」
「主公沒有來信。」陳宮一邊伸手相請,一邊說道,「常遇春來書,催請李娥夫人、呂布、6文龍和高順四人立即合兵一處,從防東、單父、薄城、己氏城一線開始攻擊,直殺襄邑、雍丘,以策應主力大軍迅挺進到陳留,爭取搶在曹操、劉備撤到陳留之前,把他們合圍於濟水河南岸。」
「張飛已經渡河南下,開始攻打白馬了嗎?」荀攸把馬鞭交給身後的親衛,和陳宮、鄒靖二人並肩走進府衙大門。
「已經開始了。」陳宮說道,「常遇春在信中一再催促我們加快攻擊度。如果他知道高順的大軍掉頭返回任城國攻擊北上的劉備軍,一定會非常不高興。」
荀攸苦笑道:「你是如何回稟常遇春的?」
「知道你今天要返回昌邑,所以我還沒有回稟。」陳宮也是一臉苦笑,無奈的說道,「事情出了點變化。」
「什麼變化?」荀攸頓時緊張起來,「劉表的荊州軍出現了?」
陳宮搖搖頭,說道:「是曹操的虎豹騎。」
「曹操的虎豹騎?」荀攸神色一喜,說道,「看樣子曹操想利用虎豹騎拖住我們部署在濟水河南岸的騎兵,然後集中力量猛攻定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有足夠時間集結軍隊向西攻擊,儘快殺到襄邑、雍丘一線,以便從側翼包圍曹操和劉備,配合主力大軍攻擊陳留。有虎豹騎的具體位置嗎?」
「李娥夫人和呂布已經出了,他們打算圍殺虎豹騎。」陳宮做了個圍攻的手勢,笑着對荀攸說道,「李娥夫人在離開成武前,曾留有書信,吩咐我等你從任城返回後,商議一下進攻防東、單父的事。她要求我們遵從邯鄲行轅的命令,即刻西進。」
荀攸想了想,問道:「我們攻打防東、單父的時候,李娥夫人的騎兵在哪?在薄城、己氏一線牽制叛軍的兵力嗎?」
「當然。你不是擔心荊州軍隨時會出現在梁國境內嗎?」陳宮笑道,「李娥夫人也有同樣的擔心。如今徐州援軍已經出現在任城,能阻擋我們攻殺襄邑、雍丘一線的,只有豫州的一小部分軍隊和北上支援中原戰場的荊州軍了。」
陳宮和荀攸仔細商議了一下後,隨即決定由陳宮帶着一部分糧草輜重親自趕赴任城國,會合青州吳敦的五千人馬駐防任城,阻擋劉備軍北上的腳步。
劉備軍的主力都在兗州戰場,駐防徐州的軍隊數量已經不多了。如果這部分的軍隊損失在任城,徐州的安危令人擔憂,所以陳宮估猜任城之戰波瀾不驚,劉備軍從自身的安危出,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浪。
另外,北疆軍一旦攻佔了定陶,糧草輜重的運輸都將從定陶直接轉送陳留前線,攻擊任城已經不能對北疆軍形成任何威脅。到那時,這支軍隊除了後撤徐州,從沛國、梁國一線威脅北疆軍的側翼外,已經沒有太大作用。
荀攸隨即飛鴿傳書6文龍,讓他率騎兵退出任城,從金夫直接西進到東緡,再從東緡直殺防東,然後沿着菏水北岸急進,迂迴到防東、單父的南面,徹底斷絕兩城和豫州之間的聯繫,阻止豫州的軍隊北上支援,為高順的步卒大軍攻佔兩城做好準備。
荀攸接着又飛鴿傳書高順,留下吳敦的青州軍駐守任城,帶着魏延、荀棐、李義和吳霸等人軍隊急殺向防東、單父。
糧草輜重將由自己從昌邑調運前線,鄒靖率領三千大軍隨同護送。
黃昏時分,陳宮離開昌邑,趕赴巨野城調運糧草送往任城。
當天夜裏,李娥送來書信。騎兵大軍雖然竭力圍追堵截,但還是讓曹純逃進了薄城。李娥催促荀攸立即調集大軍攻殺防東一線,儘早趕到薄城和自己會合。
任城距離金夫城大約一百里。從金夫城西南而下一百里渡過泗水河就是東緡城,東緡城西南方向一百二十里就是防東城。三百多里路,大軍至少要走三天,如果天氣不好或者出現什麼意外,可能要走三到五天。
荀攸再次飛鴿傳書高順,把所有糧草輜重都丟在任城,加快度日夜西進。(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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