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謝家眾人狼狽離開,周圍百姓笑得一個比一個大聲。
謝元棠朝眾人道:「今日辛苦大家在這裏看熱鬧,我讓人準備了點心水果,大家帶回去吃吧。」
話落,紅蕖和言墨已經將府中的糕點和水果拿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吃瓜看戲還能有東西拿,眾人都很驚喜。
而且幾天下來,他們莫名覺得跟小皇妃好像「親近」了些,一些人也敢大着膽子開玩笑。
「哎呀小皇妃客氣了,下次有瓜記得還叫上我們啊!」
「就是就是,小皇妃如果真的要感謝我們的話,也用不着這些瓜果點心,直接讓五殿下站出來給咱們看幾眼,飽飽眼福就夠啦!」
謝元棠大眼圓瞪:「那不行!我夫君可不是隨便就能看的!」
有人舉手:「我給錢!」
謝元棠:「那可以!」
司徒硯:「……」
其他人:「……」
總算讓門口的百姓散開,謝元棠轉頭看向一個個等着蹭飯的人,笑了笑:「今天多謝大家的幫忙了,今晚火鍋局免費,不收你們錢了!」
司徒鳳翻了個白眼:「本來就不是我們掏錢,是記在孫逢必賬上的。」
一直隱身當背景板的孫逢必:「……」真的,不用想起他也沒關係。
一群人進了皇子府,紅蕖和言楓等人忙着準備火鍋材料,司徒冉索性也讓手下去幫忙。
謝元棠讓人將鍋支在院子裏,反正五月的天也不冷,這樣吃還涼快。
眾人就地圍坐,司徒冉笑道:「倒是有吃野味的意思。」
司徒墨也點頭:「沒想到今天我沒去成圍獵,卻還感受到了野炊的樂趣。」
謝元棠撇撇嘴:「哼,就不愛跟你們大人說話,都分不清你們是在夸還是在損!」
「哈哈哈哈!」
眾人被她逗得大笑出聲。
涼風習習,風中混着麻辣香味,讓人口水直流。
司徒冉忽然輕嘆了聲:「我們兄弟幾個,倒是少有機會這樣坐在一處。」
司徒燁心裏裝着事,聞言看向司徒硯:「五弟,你家沒酒嗎?」
「就是,有肉沒酒多不爽!」司徒煦也嚷道。
司徒硯愣了下,轉頭看謝元棠,卻見謝元棠眼中儘是興奮:「對啊,我都忘了,上酒上酒!」
言墨搬來幾罈子酒,司徒燁打開兩壇。
剛給幾個兄弟倒滿,就看見一隻小手端着大碗湊過來。
一抬頭,對上謝元棠亮晶晶的眸子。
「四哥,求求~給我點!」
謝元棠舔了舔嘴唇,他們不說她還沒想喝酒,可他們都喝酒,她那點酒癮就犯了。
司徒燁挑挑眉:「你要喝?」
「不行!」
「不要!」
沒等謝元棠點頭,司徒墨和司徒硯同時開口。
司徒硯皺着眉頭將她手裏的碗拿走:「娘子,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
司徒墨一抬手,將司徒燁舉着酒罈的手臂按下,微笑道:「真想喝點什麼,不如讓丫鬟給你調點果汁。」
謝元棠鬱悶地擱下碗,耷拉着小腦袋:「好吧好吧,誰讓我是小趴菜呢。」
才九歲的小趴菜,個矮腿短,沒酒喝~
看着謝元棠吃癟,司徒鳳笑聲都張揚了兩度:「哈哈,謝元棠,可算讓你鬱悶一回了吧,你就乖乖待在那裏,看着我們喝酒吧!」
謝元棠幽怨地瞪她一眼,身旁司徒硯不悅地看了眼司徒鳳:「三妹妹,你笑得太大聲了。」
司徒鳳:「……」
司徒硯低頭看着興趣低落的謝元棠,柔聲哄她:「我也不喝,我陪娘子好不好?」
謝元棠眨眨眼,眼珠子一轉,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雖然我喝不了酒,但誰說只有酒能醉人的?」
她小聲吩咐紅蕖兩句,不一會兒紅蕖抱着一大串紅辣椒過來。
謝元棠得意地扯一根辣椒下來:「會喝酒算什麼本事,你們敢跟我拼辣嗎?」
司徒墨手指微頓,想也不想就認輸:「我身子弱,吃不了這麼重口味。」
司徒冉:「……謝邀,婉拒了。」
謝元棠轉頭盯着司徒燁司徒煦司徒鳳:「你們不會也要認輸吧?」
三人:「……」你這挑釁的語氣,不屑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司徒鳳最先被激怒:「我怕你?笑話!來一根!」
司徒煦傲嬌地一哼:「本宮從娘胎里就無辣不歡。」
司徒燁沒說話,直接用辣椒泡酒。
謝元棠得意地笑了,轉頭將一根辣椒遞給孫逢必:「必姥爺~」
孫逢必苦着臉:「我吃辣上頭,會發辣瘋的。」
「沒關係,你瘋了我保准讓人把你扔出去。」
「……」更不敢吃了。
於是火鍋局分成兩派,一派淡然吃飯喝酒,一派火拼辣椒泡酒。
紅蕖和言楓等人擔憂地看着這一幕,又齊齊看向言墨:「真沒事嗎?小皇妃都上桌了!」
言墨看着踩上桌,又被司徒硯給揪回來的謝元棠,嘴角微抽,不確定道:
「應該……沒事吧?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清醒着呢。」
三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突突。
謝元棠叼着辣椒,擼起袖子朝司徒鳳伸手:「來來來,再來,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司徒鳳一腳踩在椅子上:「白刀子進啊紅刀子出啊……」
司徒煦:「……」沒眼看,真沒眼看。
他嘆了口氣,默默將自家親姐的腿掰下來,讓她在椅子上坐好。
司徒冉看了眼司徒硯,笑着對司徒墨道:「五弟如今倒是越來越好了。」
司徒墨也微笑點頭:「這是好事。」
兩人對視一眼,司徒冉舉杯,司徒墨以茶代酒,輕輕一碰,各自不言。
夜風涼爽,月明星疏。
謝元棠和司徒鳳在鬧騰,司徒硯和司徒煦在收拾,司徒燁喝悶酒,司徒墨和司徒冉微笑聊天。
歡笑和吵鬧聲不停。
卻又奇異的平和,溫馨。
這一晚,在許久的後來,大家還會時不時的想起。
記起那晚的火鍋局,記起那少有的,可以稱之為「家庭聚會」的夜晚。
只是幸福總是短暫。
「碰!」
在所有人都放鬆享受,沒有絲毫防備的時候,忽然,司徒硯抬手將身旁的椅子給踹翻了!
眾人都是一愣。
司徒燁皺眉,不悅道:「老五,你幹什麼?」
司徒煦哼哼:「罰酒罰酒!」
坐在對面的司徒冉和司徒墨看着司徒硯,忽地臉色微變:「似乎……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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