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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言感受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白骨的左手,沒有半點的退卻之意,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分凶性,而且鶴逞年已經倒下了,能夠攔住楚遲的唯有自己了。
"啊!"他大聲的吼叫着,不在選擇硬碰硬的較量,而是依仗着虛空無影之術,遊走在楚遲的周圍。
"塊壘!"唐一言再一次的將石子撒下,一個簡易的陣法立刻出現。堪堪的擋住了楚遲的腳步,趁機他再次的用出蛟龍三式中的潛龍在淵,從天而降。猶如一頭蛟龍急迫的想要回到深淵之中,眼前的一切阻礙都將被他轟散一般。
楚遲漸漸地收起了心底的那份輕視之意,已經被纏住已久的她不得不承認唐一言此刻有了可以威脅到她的力量。
當然。這對於唐一言來說,卻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那代表着楚遲將全力出手,不存半分留手的意思。
"煙龍霧鳳,"楚遲大聲的喊道,她的神情嚴肅無比,仿佛此刻正在做的不是戰鬥,而是正在參加某種神聖的儀式一般。
她的身上開始瀰漫出一道道虛無縹緲的煙霧,將她襯托得猶如虛假夢幻一般。
可很快一道不似人生的鳴叫在天空之中響起,緊接着天空之中響起了一道悶雷,剛剛還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樣子的楚遲瞬間變得兇殘暴虐起來。
"給我死!"她裂開嘴唇悽慘的笑着,本來齊腰般長短的青絲在那時無風自動,在風中不斷的飛舞着。
兩道白茫茫的影子從她的身後飛了起來,迎風而漲,變成了兩道龐大的怪物,正是她之前所說的"煙龍霧鳳"。
說來話長,但其實也不過剛剛過去一息時間而已,正在使用潛龍在淵的唐一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那種深深的無力之感在他心頭縈繞。
"遭了,已經來不及變招了,"唐一言在心中這般的說道。已經近在咫尺的他如果強行變招恐怕會直接被其撕碎,索性他只能加大着力量,做着最後的拼搏。
"嘭!"唐一言所化的蛟龍於那煙龍霧鳳沒有半點虛假技巧的狠狠的相撞在一起。一時間一道巨大的氣浪從戰場的中央散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三個龐然大物的身影全部消散,那散開的雲霧化為傾盆大雨瞬間降落。
而唐一言則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回天決立刻被他運行了起來,極力的修復着他的傷勢。
他一退再退。之前膨脹起來的軀體立刻變回原樣,左手雖然沒有隻留下白骨,卻也是血跡斑斑。
他不敢絲毫的懈怠,因為他很清楚此時那根本就不能困住楚遲的塊壘早已經破開,想開此刻楚遲正準備向着他出手吧!
"果然是魔中之魔,王爺可願入我魔宗?"此時楚遲本正準備向唐一言出手。但卻見到城外有兩個身穿黑袍頭戴斗笠之人向着皇宮之內而來,那種詭異的速度分明便是傳說之中的縮地成寸。
那兩人人還未至,但聲音已經早早的傳來。楚遲不敢輕敵,於是他沒有半分猶豫的向着唐一言搶先出手,她知道。若是自己晚上半分,等到兩人到來之時,再想殺唐一言估計就難了。
於是,她那柄長劍化身為一條詭異的小蛇,後尾輕輕一搖晃,便向着唐一言激射而去。
唐一言見此,眼睛微眯,正準備運用虛空無影之速度直接躲開,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一股氣機牢牢的鎖定,就如同一頭黑熊正盯着樹上裝死的小孩一般,動之必死。
唐一言微微的失神,心中暗罵道:"該死的瞳術。早晚得挖了她的眼睛!"
原來,唐一言如同之前的鶴逞年一般,一個不小心之間,便中了其瞳術,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躲避時間,而此刻他的傷勢那裏還接得起這詭異的小劍,只能眼看着小劍離他越來越近。
但他唐一言又豈會是束手就擒之輩,當下也是強行的提起靈力,對着那詭異的長劍狠狠的當頭斬去。
"難道中原人都這麼心急麼?"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再次的傳來。還沒有等到唐一言的勿妄劈下,令他驚訝的卻是他感到一陣微風拂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
那人擁有着一雙異常小巧白皙的手掌,身影卻是高大無比。
那小巧白皙的手掌不過眨眼之間,便如同抓小雞一般輕易的將那長劍直接一把抓住,那長劍雖然如同小蛇一般不斷的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
"聒噪!"那人用他略帶沙啞的喉嚨這般說道,做出了令唐一言根本無法想像的事來,只見他在黑袍之中伸出同樣一隻小巧白皙的手來,對着長劍狠狠的砸去。
砰!砰!砰!
唐一言看到那原本靈巧的長劍在那人的拳頭之下,瞬間變為一團廢鐵,失去了所有的靈性。
唐一言一直覺得自己肉身的力量非常的強大,而且一度認為就算是不羈的修士,也不可能比自己的肉身更加的強,而知道看到這個黑袍人,方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在有人。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這黑袍人的肉身強度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根本沒有發揮出最為強大的力量。
"不!"楚遲大聲的吼叫道,眼看着自己的長劍被人生生的砸爛,她異常的憤怒,也不管不想着試探什麼的了,出手便是最強的殺招。
"煙龍霧鳳!"
一龍一鳳自楚遲的身後飛起,此刻它們似乎也感受到了楚遲的憤怒一般,威勢比之前更加的兇狠了幾分,就連神情也不再僵硬,變得猙獰異常。
黑袍人冷哼一聲,嘲諷般的說道:"不過小道爾!"
於是他腳下的大地瞬間凹陷下去,煙塵大作。
電光火石之間,那黑袍人與那一龍一鳳就要接近在一起,瞬間,那雙小巧白皙的小手握拳對着眼前的那猙獰的煙龍一拳砸去。
轟!
剛剛還強大無比的煙龍瞬間炸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卻是那黑袍根本沒有作用半點的靈力,所用的完全是肉身的力道。
那黑袍的身體沒有半點的顫抖,甚至就連在他的身上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一般。
他繼續那樣簡單粗暴向着向他撲來的煙鳳一拳砸去,又是砰的一聲,煙鳳與霧龍一般煙消雲散。
而那黑袍並沒有罷休,沒有半分停頓的向着楚遲一衝而去,速度居然比用虛空無影的唐一言還要快上幾分。
楚遲那裏經受過這般的戰鬥,先是飛劍被廢,讓他心神受到傷害,又是術法被破。強大的反噬之力讓她有些慌了手腳,再加上隨即來到的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攻擊,讓她原本十分的實力恐怕五分都沒有來得及發揮出來。便在那黑袍漫天的拳影之中,化為血霧身死道消。
唐一言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這楚遲實力在不羈境界也絕對算不上低。雖然沒有知遙獄掌門那般的強大,但至少也比一般的不羈境界的強者稍微強大一些,如今就連自己對規則的理解都沒能展示出來,便被這詭異的黑袍人轟碎,確實讓他有些震驚。
而隨他來的另外一個黑袍人便沒有那般的強大了,很快他頭上的斗笠便被知遙獄掌門的掌風打碎,露出他本來的面目。
唐一言很快變在腦海之中回憶起了這男子的身份,這人豁然便是在洛水宗與他有過交集的魔教男子無塵。
當時若不是無塵的出手,他應當很難擺脫陸啟羽的追殺。
見到無塵的唐一言立刻便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不是魔教還能有誰,這也印證了之前這個黑袍人對唐一言的邀請。
唐一言當下對着黑袍人抱拳,客氣的說道:"還請前輩先出手,先解我大乾之圍!"
那黑袍沉思良久,身體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唐一言說話一般。
唐一言當即再次說道:"還請前輩出手,先解我大乾之圍!"
這時黑袍人才喃喃的說道:"之前先祖們口口相傳告訴我大乾強不可敵,大乾那守護者也是恐怖萬分,就連之前從大乾遊歷而歸的無塵也說大乾只可合作,而不可侵犯,而我這幾日從西涼而來所見的卻是滿目瘡痍。匪盜橫行,我着實難以理解其強大之處何在。"
"而且如今連皇宮都已經被人攻陷,還要請我這個外人出手解圍。我不知道我堂堂聖教為何與之合作,當然我看你天賦不錯,拜我為師吧!"
唐一言身子一凝,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有些彎曲的腰杆瞬間挺得筆直,皺着眉道:"前輩何意?"
"我的意思便是不準備再履行合約了。我想直接將大乾打下來好了。"
唐一言驟然無語,他將手中的勿妄攥得死死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實在沒有想到惡狼還沒有驅走,又來了猛虎,雖心知自己不是黑袍人的對手。卻已經怒目而視,還是那樣,要覆滅大乾。就必須得先殺掉他唐一言。
黑袍人對於唐一言的樣子直接將其無視,依舊喃喃道:"拜我為師,入我聖教。活!執迷不悟,冥頑不靈,死!"
唐一言心想如今已經別無他法,他捫心自問,若是苟且偷生而活下來,他真的能夠做到嗎?答案是不可能,於是此時此刻唯有死戰。
他想剛剛那般兇險萬分也沒有讓小白出手,如今只能祈求着小白的能力可以派上用場了。
就在那時,異變突生,也不知於何處飛來一根箭矢,沒有半分徵兆,也沒有半分的氣勢。就如同獵人手中最為普通的弓箭一般,在修士眼中自然顯得有些無用。
可正在戰鬥之中的知遙獄掌門卻立刻重視起來,在那一瞬間,他將他領悟出來的規則領域一下子釋放出來。
那是一個各種刑具在虛空之中漂浮着,有些陰森恐怖的領域,領域之中還時不時的出來陣陣的鬼哭狼嚎之聲。
釋放開領域的知遙獄掌門瞬間心中大定,他知道自己的領域只要見到任何的人或者物進入,都會被他的規則所束縛。
若是人被束縛自然一身戰力幾乎全無,而若是暗器箭矢也會被層層的阻攔。威力全消,他幾乎可以算得上處於不敗之地。
可偏偏剛剛還閃現一下的箭矢突然便消失了,就連氣勢氣味也一併消失,那領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箭矢的飛來,自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噗!
箭矢瞬間射入知遙獄掌門的血肉之中,雖然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卻足以讓他這個百年不曾受傷的人心慌。
他見楚遲已經死亡,那不知名的強者又不見其身影,就連那拳殺楚遲的黑袍人也還在場,有些心慌的他頓時覺得自己凶多吉少,立刻便起了退意。
"不管你是誰,下一次再見之時這一箭之仇,我必報之!"說完狠話,他立刻向着遠方遁去,根本不管下方他一同前來的修士們。
那些修士見到兩個不羈的修士一個逃跑一個陣亡,那裏還有再戰之意,紛紛咒罵着知遙獄掌門開始了逃亡。
本來穩穩的壓着大乾的君臣的修士們一開始逃跑那裏還有半點的勝算,只是不斷的留下屍體,卻總有人能夠逃走。
這時,一個手持獵弓,腰挎獵刀,身穿不知名的獸皮衣並不強壯的男子從黑影之中走了出來,他看着黑袍人說道:"你要染指大乾麼?"
無塵此刻也已經退到黑袍人身側,面露祈求之色的看着黑袍人,但黑袍人沒有理他,而是淡淡的說道:"如果一個刺客見了光,便沒有那麼強了!"
"我不是刺客,我是獵人,獵人不僅有弓還有刀,請問你要染指大乾嗎?"
黑袍人看了大乾如今的守護者一眼,淡淡的說道:"沒有那回事,你大概是聽錯了!我乃聖教祖師言無涯,敢問你之姓名?"
那大乾守護者也是看了眼黑袍人,像是滿意至極的樣子一般,點了點頭,說道:"大乾守護者半離!你若無意染指大乾,現在就可以回西涼了,請!"
"我可是大乾請來的!"黑袍人心中有些不忿,他雖然對半離客氣萬分,卻不是懼怕,只不過是對強者的尊重而已,可半離卻看上去有些得寸進尺,不識抬舉的意思。
半離面無表情的按着獵刀,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但是我現在讓你走!"
黑袍人頓時就怒了,他吼道:"既然如此。我倒要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了。"
隨後,黑袍人身形一動,猶如黑夜之中的幽靈一般。卻比幽靈的速度快上不知多少倍,不過眨眼之間便飛到半離的身前,向着半離一拳轟去。
轟!
黑袍人的拳頭如同砸在了虛空之中一般。那半離的身影在他的拳下化為虛無,原來之前那道身影本就是假象。
"老祖小心!"無塵大喊道,只見黑袍人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把獵刀,沒有半分停頓的向着黑袍人的脖頸砍去。
刀鋒還沒有近身,黑袍就膨脹起來,不過瞬息之間炸裂開來。
眾人只見黑袍之下居然只是一個矮小的女童,嬌小可愛,卻滿臉的煞氣,而她的身體卻漂浮在空中,難怪要披着黑袍,原來就是為了顯示她的高大而已。
"啊!半離,你必須死!"黑袍人言無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黑袍炸開,尖聲吼道。
言無涯感受到身後的刀鋒襲來,瞬間一個轉身,用他那轟死楚遲的潔白小拳對着獵刀一拳砸去,仿佛她對自己的拳頭無比自信一般,覺得能夠直接將那把普通的獵刀給打碎。
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那把獵刀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拳印,就如同製造大師的一個惡作劇一般。
半離的身影再次消失,短暫的沉默之後,言無涯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將她牢牢的控制住,如果自己稍微有一點動作的話,或許脖子將會不復存在。
"我退!"言無涯咬牙說道。事到如今高下立見,她承認自己不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但魔教的力量也不小,半離根本不敢在大乾風雨飄搖之際殺她,所以她直接表示可以退走。
"把魔教的御魔經留下,你可以走了。"半離這般說道。
"你要御魔經幹什麼,那只有煉體的修士才有用處,況且御魔經乃是我聖教鎮教之寶,怎麼可以輕易給你!"言無涯冷笑着說道,心中已經打定半離不敢殺她所以有些討價還價的意思。
半離皺了皺眉頭,手中再次加重了幾分力道。冷冷的說道:"你自己說,或者我去取,你選!"
無塵連忙說道:"老祖三思。現正值亂世,若你不在教中坐鎮,恐教中生變啊!"
言無涯恨恨的看了無塵一言。在懷中摸出一個玉筒,放在自己的眉心,不一會就將御魔經交給半離,而半離也非常乾脆的放下言無涯,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言無涯冷冷的看了半離一眼,不再多說什麼,便直接向着天際飛去,就連縮地成寸也不用了。
無塵:"老祖等等我!"
"滾!你這個叛徒,若不是你,我豈會出如此的大醜!"
??
唐一言接過半離拋來的御魔經,心中喜悅萬分,因為他剛剛已經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強度應當不在言無涯之下。只是言無涯對肉身的使用能力大大的在他之上,如今有了這御魔經,他應當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再上一個階層。
半離終究還是沒有在金陵停留太久,而通過唐一言的治療,燕東來與鶴逞年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也不必再擔心有人能夠直接向金陵打來。
這幾日間,唐一言也將天蘭大陸之勢了解個清楚,如今的大元兵鋒漸盛,而又無門派之憂。所以一直對大乾虎視眈眈,龍起關一直氣氛緊繃,幾乎拖住了大部分的大乾強者,而東陵雖然收復,卻一直沒有抓住莫白等人,經常在東陵各城偷襲騷擾。
而如今的仙盟更是囂張,幾乎已經劃地而治完全已經不把大乾放在眼中。
至於南邊的穴蠻,因為天地元氣的變濃,食物的增多,反而不在來犯,但數量實力卻急劇增加,不得不防。
而半離便是直接去了情形最為嚴重的龍起關,希望可以用鎖海印即將崩潰的消息與大元暫時休戰,卻不料大元的剽悍根本難以理解,非但不擔憂,反而興奮異常,更加堅定了與大乾開戰的決心。
唐一言這幾日將御魔經好好的研究了些,或許是觸類旁通的原因,他隱隱的感覺到已經觸摸到了規則的門檻,想來憑藉他的積累底蘊,只要領悟將直接突破不羈境界。
但看上去好像近在眼前,卻始終琢磨不透,他向燕東來與鶴逞年都請教過,得到的答案卻是這事根本急不來,或許幾息,或許幾年,又或許一輩子都難以悟透。
他們都建議唐一言出去走走,或許這個迷惑便可以自然而然的解開。
唐一言一想,此時有半離在龍起關,那裏不用他擔心,而仙盟剛剛一敗應該沒有那麼快就有新的動作,而自己修為似乎還不夠將李寒從知遙獄帶出來,東陵的莫白又沒有行蹤,似乎自己真的可以休息一陣。
不過一時間也不知去那裏走走,雖然在心中一直有個答案,但他卻故意不提,即使想起,也假裝忘記。
"小白,你說說,我們去哪裏?"唐一言坐在花園之中,百無聊賴的說道。
小白白了唐一言一眼,道:"既然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問我呢?"
"我哪有什麼答案,這不是問你嗎?"
小白鄙夷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想去找胡媚兒就直說,想要我幫你說出來,想都不要想!"
唐一言臉色一紅,急忙說道:"誰??誰說我??要你幫我說了??"
"那就是這樣想的了?"
唐一言一陣沉默之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說道:"既然回來了,總得去看看老朋友,既然小白你這麼想見她,我就帶你去吧!"
大乾這幾年雖然動盪得厲害,許多的朝廷組織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但情報系統依然存在,耳目依然遍佈在整個天蘭大陸的各個角落,唐一言想要找個人,尤其是還與他有過接觸,被勾屠注意過的人,自然非常的容易。
不消一個時辰,就有人回他話。告訴唐一言如今的胡媚兒正在蒼莽山脈一帶,行俠仗義。
唐一言當然知道這蒼莽山脈,那裏妖獸眾多。盜匪橫行,就連大乾之前強盛無比之時,想要剿滅那些山賊土匪和邪修之時。都未能如願。
那裏地形實在太過複雜,每次大軍還沒到,他們便鑽入茫茫大山之中,根本難以搜尋,久而久之,許多得罪過什麼得罪不了,或者犯了重罪之人都往那山脈之中而去,蒼莽山脈儼然便成為了一個賊屬蛇窩。
大乾強盛之時,他們當然不敢出來作亂太過放肆,如今這戰亂四起之時,唐一言不用想也知道那裏會是怎樣的情況,恐怕群魔亂舞也不為過吧!
"還真是個瘋丫頭,那地方也是你能去斬妖除魔的嗎?我看多半是看演義小說看多了,若不是小白想叫你,恐怕??"
唐一言這般說道,心中卻是萬分焦急,心中還有絲慶幸,心想萬一還能來場英雄救美呢!
小白顯然非常不滿唐一言拿它做盾,於是淡淡的說道:"算了,我不想去了,只想睡覺。咱們不去了吧!"
唐一言一瞪眼,義正言辭的拍着胸脯說道:"那怎麼行,我唐一言為朋友那完全是可以以身犯險。那會見難不幫,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嗎?啊,不,是獸嗎?"
小白:"當然,我也是那麼高尚的獸,我們快走吧!"
??
唐一言將手中的一張寫着密密麻麻的小西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眼。確認了自己沒有有錯地方之後,又放入了口袋中。
他與小白已經離開金陵三日了,唐一言說自己擔心朋友的安危,所以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蒼莽山脈,不過蒼莽山脈實在太大,索性勾屠告訴他們最後見到胡媚兒的蹤影便是在這沒有名字的小鎮之上。
唐一言也是稍微打聽。便得知胡媚兒確實來過這裏,而且還讓幾乎整個鎮子的人都認識了她。
原因就是由於這些年大乾國力的衰敗,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山中的小鎮。於是這個小鎮上來了一批匪徒,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盜匪,全都是由修行者組成。他們現在搶劫這種小鎮無非就是想要搶劫那些交易的靈藥,至於錢財卻是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不,那一日,他們照例下來"收租",將集市的靈藥一搶而空,卻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罷休,而是搶起了人來。
這些人自然不會搶些大老爺們,也不會搶些老人回去當寶,窮兇惡極的他們亦沒有心思去培養弟子,所以他們搶的自然是婦女。
根本不需要想就能夠猜到他們搶婦女的目的。
本來他們的收租都能夠讓胡媚兒憤怒拔劍四顧,更不要說強搶民女了。
故而,理所當然得胡媚兒出手了。這些下山來收租的小嘍嘍們修為不高,都只是些剛踏上修行道路不久的人,但勝在他們拼殺經驗豐富無比,對付普通人當然手到擒來。
但遇到胡媚兒的他們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在胡媚兒的霜落之下,沒有人能夠走過一招的,胡媚兒相當容易的完成了這次行俠仗義。
行俠仗義從來不是把劍衝殺一陣就完事的事情,而是必須得解決身後之事,因為這次他殺了搶劫之人。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感謝,而是一致的埋怨。
有人說:"你殺了他們,我們就得面對黑風山寨的報復,到時候就不是丟些錢財,少些女人能夠了事的了,必定會大開殺戒,恐怕整個鎮子的人都活不了啊!"
"你個好管閒事的人,我們可是被你給害慘了!"
於是,胡媚術二話不說,想着一人做事一人擔,直接殺上了黑風寨,她想如果將一些山匪殺完了,不就沒有人可以報復得了了嗎?
等到唐一言趕到之時,胡媚兒正雙手叉着腰,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站在城下。
而城牆之上的那些修士則對着她指指點點的放聲的說着些流氓般的話語,直氣得胡媚兒不短的跺腳。
身為真龍血脈的女子天賦當然不會低,如今早已經將修為提升到了不惑的境界,按理說這種小小的城牆根本攔不住她,她大可以御空飛過。
但這黑風寨顯然早就有準備,城牆之上佈防着密密麻麻的箭孔,而且都是那種需要用靈力催動的勁弩,她只要一飛行,恐怕會直接被射殺。
而那山匪的大當家之前出來跟她打了一場,兩人伯仲之間,很難分出勝負,於是這大當家乾脆就來了這麼個損招。
"下面那小妞,老子跟你說,你要是這一走,老子立馬下山屠鎮去,你呢就好好的給我守大門,要是累的話,可以到老子被窩裏歇息歇息,哈哈!"
"休想,老娘早晚得把你們這群山匪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胡媚兒氣憤的說道,心中大罵這些山匪的無恥。
那體型比兩個人還腫大的大當家哈哈大笑着說道:"我對你倒沒那麼狠心,等我抓着你,讓你當老子的壓寨夫人,哈哈!"
山匪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哦,山寨夫人,山寨夫人??"
"兄弟們放心,等她成了壓寨夫人,大家都有份兒,女人如衣服嘛,大傢伙輪着穿反正又不會壞,哈哈!"
"哈哈,大當家的英明??"
胡媚兒氣得臉色發黑,跺着腳呵斥道:"無恥??"
這時,唐一言一邊慢慢的走着,一邊淡淡的說道:"你好像遇到了些麻煩,需要幫忙嗎?"
胡媚兒身體一僵,這聲音她自然熟悉無比,這些日子以來經常入夢,分別之日仿佛就在昨日。
這不就是拒絕自己那個傻帽王八蛋嘛!
胡媚兒盡力的壓下情緒的劇烈波動,冷冷的說道:"怎麼是你這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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