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嫁的權臣捂不熱,重生後我不追了 第232章 這是他們的故事

    裴儉的船,比起念兮她們來時,又不知豪華舒適了多少。

    哪怕只比大小,也是體型差巨大。

    這無疑更舒適,更安全。

    天氣已經很冷了,他們在全力往京城趕。如果順利的話,能在除夕時回家。

    李氏恢復的很好,只是船上風大,她便常在船艙里,念兮也順理成章地陪着阿娘,在船艙磨閒。

    裴儉最近的事少了很多。

    尤其是上船之後,信息往來不便,他倒是像是有了一個長長的沐休期,時時空閒。

    可念兮仍見他時常伏案書寫。

    起初是不在意的。

    只是裴儉時時皺眉擱筆,停下思索,倒叫念兮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疑難問題,竟能將無所不能的裴大人難住?

    可裴大人躲着不想叫她看。

    當然不會那般明顯,只是在她靠近時,會佯裝做其他事,然後悄悄地將他正在書寫的那一頁擋住。

    他是鎮定的,也善於隱藏,只是他們太熟悉,一個眼神的變化也能叫她感覺到他的意圖。

    念兮沒有拆穿。

    因為裴儉與從前不太一樣,她同樣感覺得到,他的慌張不安,以及熾熱躁動。

    他深愛於她。

    這樣的認知源於某日晨醒時,她無意中發現他正在凝視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傻呆呆的模樣。

    「怎麼不睡了?」她問道,嗓音中還有初醒時的慵懶。

    裴儉的臉上近乎帶着一種被人抓包的羞赧,他別開頭,含糊應了聲,掀開被子起床。

    念兮昨晚累得很了,清醒片刻又倒頭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是被額頭冷冰冰的觸感凍醒。

    裴儉在偷偷親吻她的額頭。他才從船艙外進來,一張臉早被寒風吹得沒了溫度。

    念兮激靈一下,猛地將眼睛睜開。

    裴儉還維持着彎腰低頭的動作,四目相對,他自己先嚇了一跳。

    「我,我去側間,你繼續睡」他慌忙說完,怕激起念兮的起床氣,十分有求生欲的走了。

    念兮徹底醒了過來。

    原本是要生氣的,可不知為何,心裏頭又滿又暖,氣也氣不起來。

    又想起晨起他偷看她的事,念兮猜這回裴儉大約也不是故意將她弄醒。

    只是愛會滿溢,溢出許多莫名其妙的舉動,比如此刻床帳內念兮羞紅的臉。

    鼻息間仿佛還有他清冽的氣息。

    她見過他稚嫩的十幾歲,也見過他意氣風發的三十歲。

    十幾年的感情,一種羈絆。

    糾纏生長。

    誰也離不開誰。

    到最後,愛會同步。

    念兮並沒有等幾日,就看到先前裴大人神神秘秘做的事——

    是一封放在她妝奩里的信。

    熟悉的字跡,蒼勁有力。

    念兮先不着急看信,回頭望了裴儉一眼。

    裴大人很矜持,佯裝在忙,仿佛不知道念兮正在看他。

    船艙內室就這麼大,他沒道理察覺不到她的目光。

    念兮輕笑,裴大人又害羞了。

    取出信箋,細細品鑑一番。

    裴大人的字是賞心悅目的,看得出來很用心,很認真,情感好豐沛,情詩很酸。

    酸掉牙的那種酸。

    結尾處,他說:

    我永遠愛你,生生世世。

    太直白,太露骨。

    一點也沒有含蓄的美意。

    念兮邊看邊腳趾摳地。

    她發誓,這封信,她一定要鎖在她妝奩盒子的最底層,誰都不准看到!

    其實念兮能挑出一堆毛病。

    可當裴儉湊近,問她「喜歡嗎」時,她很配合的點頭,「喜歡。」

    裴儉從妝枱上拿起木梳,替她梳着發,一邊道,「前一陣你生辰太過忙碌,沒有替你好好慶祝,等咱們回去,我再補償你。」

    念兮生辰那日,李氏恰好病情好轉,不用再與其他人隔開,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碗長壽麵,念兮已經好滿足。

    「每一日都值得紀念,」裴儉俯身,從鏡中看着她的眼睛,「你不許說不用。」

    裴大人如此貼心,她在心裏默默原諒了他梳頭時扯痛她的頭髮。

    念兮笑着應好。

    裴儉看着她將信收進信封,又有些不確定問道,「你當真喜歡我寫的信?」

    他斟酌了好些天,才做好心理建設寫下那些話。

    怎麼說呢?

    裴大人頂着一張寫嚴肅文學的臉,若非字跡,念兮實在難以將信里的那些「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的俗話,與他聯繫在一處。

    可能是男人的另一面?

    念兮違心應是。

    她總覺得裴儉性子太沉悶,或許是太壓抑才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她不該打擊他。

    「很喜歡。」

    裴儉也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偷看了不少念兮帶出來話本,裏面的男主人公什麼話俗說什麼,女主角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裴儉思索良久,儘管他還寫了另一版文縐縐的信,但最終被他否決。

    一切以念兮的喜好為主。

    果然,念兮是喜歡的。

    裴儉決定,往後要多寫一寫,這些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寫出來大概會沒那麼羞恥?

    於是在不久遠的將來,念兮收到一封又一封來自自家夫君的騷話情書。

    她不得已給裝信的妝奩多上了好幾道鎖,生怕被人瞧見。

    念兮已經想好,等她死時,這個妝奩一定要跟着棺槨下葬,裴大人的一世英名,只能靠她來守護了。

    冬日天寒,船上無事,念兮便有些貪睡。

    李氏是最疼她的,總覺得是在金陵時太過操勞,便由着她去睡。

    裴儉呢,心虛自己夜裏勞累了她,更不敢打攪。

    於是念兮便這麼一路睡回了京城。

    睡得多,飲食便不大規律。

    李氏要養生,需按時用膳。

    裴儉倒無所謂,等着念兮起來後再陪她一起用。

    兩人正在喝粥,念兮忽然饞起炙兔,一時更覺嘴裏的粥沒了滋味。

    「再多吃些,」裴儉十分配合,「等船到岸,我保證,你回家就能吃到。」

    念兮問,「不是咱們去得月樓嗎?」

    裴儉眉眼不抬,又搛菜給她,「舟車勞頓,你想吃,便叫他來府里做。」

    裴相還是很有用的~

    念兮滿意了,體貼的也賞了裴儉一筷子菜。

    「等明年,我陪你去看賽龍舟,」裴儉忽然道,「你想去金陵還是京城?」

    念兮一怔,她不知道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這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裴儉也正抬頭看她,一雙桃花眼繾綣,神情認真,「陪伴你的事,一件也不能少。」


    念兮忽然發現,其實這不是一件小事,她一直記到如今。

    這是一件遺憾。

    是她努力想要忘記的遺憾。

    如今,裴儉將往昔一點一滴拾起,彌補她的,他們的遺憾。

    她不用多說什麼,只應聲道,「都好。」

    金陵或是京城,賽龍舟或是其他,什麼都好,有情便好。

    又喝了兩口粥,念兮忽覺得有些不甘心,抬起頭威脅,「裴時章,你要再敢爽約,一定會死得很慘!」

    裴儉大笑數聲,抱拳拱手,「不敢,不敢。」

    等到用完膳坐下喝茶時,念兮問道,「我聽說京里六疾館是誠敬夫人一手創建,你可知如今是個什麼情形?」

    裴儉仔細想了想才道,「誠敬夫人過世後,六疾館無人主持,已大不如前了。」

    念兮若有所思。

    裴儉問她,「想去?」

    念兮搖頭又點頭,「先時在金陵的臨時醫館,我不過是做些簡單小事,卻也覺得很有意義。我很想要做些什麼,而不是整日困在深宅大院,當然,打理內宅也很重要我想活得再充實一些,六疾館救助貧苦,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亮的如碎了星子,整個人都好有活力,裴儉只是靜靜的聽着,看着,便覺得無比美好。

    他忍不住側身吻了她的唇角。

    念兮睨了他一眼,推開他的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什麼好猶豫?」裴儉低聲笑,「做便是了。」

    「萬一做不好呢?萬一被人瞧笑呢?」

    畢竟是在京里。

    金陵才有幾個人認識她。

    裴儉道:「你可是裴相夫人,你怕什麼?」

    念兮鄙夷,「裴時章,你好沒臉皮。」

    「是嗎?」

    裴儉裝模作樣的摩挲下巴,「其實我還能更沒臉沒皮。」

    當船行到金陵渡時,恰是一年中最後一日。

    溫府的人都侯在渡頭,連有孕的鄭媛也來了。

    那時金陵時疫兇險,一家人聽說後,日夜都懸着心,如今好容易盼着人回來,自有滿腔的離情要訴。

    溫清珩見母親和妹妹狀態都很好,心裏頭對裴儉的怨氣又少了好些。

    這一回多虧有他。

    便也硬邦邦的道了謝。

    裴儉除了對念兮不同,對其他人仍舊是一副冷淡模樣,「應該的。」

    冬日寒冷,溫清珩要接母親和妹妹回家。

    念兮不由為難。

    她與裴儉已然和好,可兄長擺明了揣着明白裝糊塗,還要接她歸家。

    她心裏一面捨不得家人,一面更捨不得裴儉。

    相府那麼大,難道要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

    正要與哥哥說道,誰知裴儉上前一步,握着念兮的手,朝溫清珩道,「那今年便叨擾了。」

    這意思是他也要在溫府過年了。

    這可以嗎?

    溫清珩傻眼了。

    鄭媛比她這傻夫君有眼色的多,立時應好,「那咱們家今年可熱鬧了。」

    坐在馬車裏,裴儉仍握着念兮的手。

    念兮心裏當真感動,「謝謝你。」

    如此體諒她。

    裴儉嗯了一聲,又道,「只是你兄長像是不待見我。」

    念兮如今正感動着,聞言立時道,「我與嫂嫂說他,他再不敢惹嫂嫂的。」

    裴儉滿意的笑了。

    溫府的除夕家宴很豐盛。

    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

    念兮先前在船上心心念念的炙兔肉也赫然在列。

    裴儉替她搛了一大塊。

    誰知念兮才吃進嘴裏,又立時難受地吐了出來。

    「太辣了?」裴儉問。

    念兮撫了撫胸口,嘴裏那股味道卻散不去,她又喝下整整一杯水,這才開口道,「味道怪怪的。」

    她不好說噁心。

    旁人還要吃飯。

    裴儉自己吃了一塊,似乎也沒什麼怪味?

    他又搛了道魚膾給她,念兮最愛吃這種薄如蟬翼的魚膾了。

    誰知念兮照樣吃不進。

    裴儉的眉頭蹙了起來,若是在相府,他這會兒已經傳醫了。

    只是在溫府,又是大年節的,總要顧忌。

    鄭媛掌家,雖有孕在身,總是要操持眾人,念兮這邊的情況,方才她便看到了,只是這夫妻兩個不想叫人看出,她也只做不知。

    等到念兮魚膾也吃不下,裴相皺起眉頭時,她這才笑道,「念兒最近飲食如何?」

    念兮一愣,與裴儉對視一眼。

    裴儉道,「胃口不佳有一陣了。」

    他以為是在船上不常走動的原因。

    鄭媛輕笑,「念兒與我來。」

    念兮不明就裏,起身與嫂嫂出了廳堂。

    等她再走進廳里時,整個人狀態都有些不對。

    腳步輕飄飄的,人也說不上是高興或是別的,眼眶發紅,似是才哭過的樣子。

    裴儉吃了一驚,起身便往她身邊去。

    念兮一看到他,眼眶控制不住地又紅了幾分。

    裴儉當然知道念兮在這裏不會受委屈。

    但理智歸理智,感情是另外一回事,他聲音發緊,帶着不自知的威赫,語氣倒是溫和,「念念,怎麼了?」

    念兮搖搖頭,眼淚也順着臉頰滾落。

    方才嫂嫂叫她出去,是因府里現有個婦科嬤嬤,兩個侄兒都是她接生的,摸喜脈這等小情不在話下。

    鄭媛心裏有個隱約的猜測,只不好當眾點出。

    萬一真是腸胃不調,大年節的豈不掃興?

    便悄悄帶着念兮去把了脈。

    那嬤嬤千萬保證,念兮已經有孕。

    鄭媛是個急性子,見那兩口子磨磨唧唧的,自己便先將這好消息告訴溫父溫母。

    溫父溫母喜不自勝,連連道好。

    一邊的裴儉自然也聽到。

    然後,他當場呆住了。

    像個呆頭鵝,一雙桃花目也漸漸染了紅。

    「念兮,你,我們」

    冷心冷清,俊美威嚴的裴大人,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

    可念兮知道他想說什麼,問什麼。

    杏眸清澈,含淚點頭:

    「裴大人,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凜冬散盡,星河長明。

    新年伊始,華枝滿春。

    這是他們的故事,這是他們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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