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怎麼了?」
鍾溪鹿一臉的不服氣:「我又不參與,就是在旁邊看看!」
她揮舞着小拳頭:「還能給你加油打氣不是?」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明明就是想看我被人揍。」白楊翻了個白眼:「放心吧,這一幕不會發生的。」
「伱不打算去?」鍾溪鹿問道。
「當然要去。」白楊揮舞着手中的戰書:「人家都踩到臉上來了,怎麼能不去?」
「但是喊人就不必了。」
吳博愣了一下:「不喊人嗎?」
「楊子哥,你別小看耗子啊,雖然他腦子有問題,但是認識的人還是不少的,我估摸着,他起碼能喊上二十號人。」
白楊無語的說道:「然後你也喊上二十號人?和他們混戰?」
「不說打輸打贏,傷了人誰負責?出了事算誰的責任?」
吳博張了張嘴,小聲的說道:「其實一般來說,只要雙方喊的人差不多,是不會打起來的。」
這種行為,實際上比的就是雙方的「勢力」,喊得人多就牛逼,人少就認慫,通常兩方的人還都互相認識,最終還是變成單挑甚至於直接罵兩句完事。
「不管打不得的起來,我都沒空和他們玩這種過家家式的遊戲。」白楊攤開手,道:「既然給我下了戰書,那就按照我的方式來玩。」
「什麼方式?」吳博問道。
「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白楊嘴角微勾:「說起來,這戰書倒是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還貼心的表明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要的大義,這不已經送到我手上了嗎?」
趁着課間,白楊直接鑽進了葉國棟的辦公室。
葉國棟正忙着批改作業,看到白楊進來,露出意外的神色:「什麼事?你又有哪篇文章發表了?」
「最近沒有投稿。」白楊坦誠的說道。
葉國棟的表情頓時警惕了起來。
除了投稿的事情之外,這小子每次找自己都沒好事!
「你不會又想給我找什麼麻煩吧?」他眯起眼睛,問道。
「這次不是我找麻煩啊。」白楊一臉委屈:「葉老師,我發現,咱們學校真的很亂啊!」
「別給我來這一套。」葉國棟看着白楊的表情有點膩歪,「學校亂不亂你說了不算,有事說事!」
好吧,看來好學生人設在葉國棟這裏是完全沒有可信度了,白楊索性收斂起表演,將「戰書」呈上去。
「葉老師你看,如果不是寫着我的名字,我都以為是在拍古惑仔呢。」白楊嘆了一口氣:「咱們學校,還有這種黑惡勢力啊?」
葉國棟接過戰書瞅了兩眼,表情嚴肅了起來:「479班的王曙光?上個學期就被通報批評記大過了,居然還敢搞這種事情?」
他狐疑的看着白楊:「不是因為你又去欺負陳有德吧?」
白楊:「.」
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有多差啊!
他哭笑不得道:「哪能啊,葉老師,我平時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沒心思去參與這種事情。」
葉國棟的臉色稍稍緩和,將戰書放在辦公桌上:「知道了,你去上課吧,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白楊不動彈,只是問:「葉老師打算怎麼解決?」
葉國棟瞪了他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學校自然有規章制度!」
白楊攤開手:「叫到辦公室來警告一下?最多叫家長?」
「學校的規章制度我仔細讀過,只是威脅同學,沒造成實質性後果的,批評教育已經頂天了。」
葉國棟氣笑了:「你課本都沒有讀熟,光研究校規了是吧?」
「誤會了葉老師。」白楊連忙擺手:「我這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啊,你看,學校干涉的話,能保證對方屈服嗎?就算警告之後,在學校內老實了,能保證對方不懷恨在心,糾結校外閒散人員堵我嗎?」
「我現在可是走讀生,如果在校外出了事,學校能有什麼辦法?受傷的還不是我自己?」
葉國棟臉色越來越黑:「別跟我在這裏上綱上線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別鋪墊了,我還看不出你這點心思,說說你的想法吧。」
白楊見好就收,道:「葉老師,學校應該也不想看到在校園這麼神聖的地方有黑惡社團吧?」
「為了給同學們創造良好的學習環境,遠離那些不健康思想的影響,我覺得葉老師應該肅清這些不良風氣,還學生們一個朗朗乾坤!」
葉國棟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寫作厲害,別秀嘴皮子了,具體操作呢?」
白楊一揮手:「我單刀赴會,葉老師黃雀在後,到時候人贓俱獲,學校就能瓮中捉鱉,不僅能懲惡揚善,還能殺雞儆猴!」
葉國棟:「.」
他敲了敲桌面,思考了片刻:「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釣魚執法?」
「葉老師總結到位。」白楊嘿嘿一笑。
「我不同意。」葉國棟搖了搖頭:「既然能夠從一開始杜絕這件事情發生,為什麼要冒風險?學生打架不是小事,到時候出了意外誰負責?」
「有葉老師看着,哪會出意外呀。」白楊話鋒一轉:「當然,我知道葉老師作為班主任,主要工作還是抓學習,管校風校紀這種事情,是政教處的工作。」
「所以,哪怕這件事情做好了會十分亮眼,對學校的風氣和紀律有極大的改善,但是畢竟有些越俎代庖,葉老師有顧慮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葉國棟愣了一下,然後滿眼深意的看了白楊一眼。
他本來以為自己上次已經很高估這小子了,結果這小子連制度內的門道也清楚?
這隱晦的暗示,能是高中生說得出口的?
葉國棟心中驚訝,臉上卻滿是怒容,斥道:「簡直胡鬧!」
「你聊這些做什麼?你一個學生,學校的工作範圍,和你有關係嗎?」
他用力的拍桌子:「無論是什麼老師,我們共同的責任都是為了保證學生的學習和安全!白楊,你發現你在這方面的思想十分有問題!」
「葉老師教訓得是!」白楊連忙立正低頭。
「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葉國棟揮了揮手:「快上課了,你先回教室。」
見對方語氣已經鬆動,白楊連忙點了點頭:「好的葉老師。」
「我沒有通知你之前,你不准擅自去田徑場。」葉國棟補了一句:「不然的話,我決不輕饒!你也得背上處分!」
「葉老師請放心,我絕對是安分守己的好學生。」
葉國棟嘴角抽搐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趕緊走!」
成了。
白楊心中一定,禮貌的鞠了個躬,轉身走出辦公室。
見白楊的背影消失,葉國棟長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桌上的「戰書」。
他權衡很久,最終拿起電話。
晚上到畫室,發現畫室的門果然已經換好了。
羅老師的行動效率槓槓的。
曾佳能不斷的晃悠着門,嘿嘿傻笑道:「一年多了.我忍受那該死的吱呀聲一年多了!」
「終於換門了!」
「有這麼誇張嗎?」白楊笑道:「之前一直都是壞的?」
「反正從我高一入學,那門就那樣了。」曾佳能攤開手:「我甚至懷疑,我們上一屆,上上屆的時候,也是在吱呀聲中畫畫的。」
白楊搖了搖頭。
由此可見,學校對美術特長生有多麼不重視了。
不過相比起來,似乎音樂特長生和舞蹈特長生更慘,他們都沒有專門的老師,得自己另外花錢去外面的培訓機構學習。
倒是體育特長生比較吃香,每天都有體育老師帶着訓練——
畢竟,高中的體育老師幾乎沒有課。
坐到椿欲晚旁邊,白楊開口問道:「今天畫什麼?」
「色彩吧。」她輕聲說道:「我和你一起畫。」
「好。」白楊笑了笑:「那就請椿欲晚老師多費心了。」
椿欲晚看了白楊一眼:「不要叫我老師,你也教我素描的。」
「那叫什麼?」白楊偏過頭。
椿欲晚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和曾佳能一樣叫我就行。」
「晚晚,你在叫我?」曾佳能抬起頭。
「沒有。」椿欲晚低下頭。
「哦。」曾佳能吸了吸鼻子,又狐疑的盯着椿欲晚和白楊:「怎麼感覺,你們兩個和之前不太一樣?」
「有啥不一樣?」白楊樂呵呵的問道。
「不知道。」曾佳能皺着眉頭:「氣氛?」
她自顧自嘟囔着,又開始削鉛筆準備畫畫。
被曾佳能這麼一打斷,剛才的話題也就沒接上了,白楊揭開顏料盒,認認真真的將各個色塊上沾染的雜色挑出來,又用噴壺噴了點水保濕。
椿欲晚瞥了一眼,道:「其實不用這麼細緻的。」
「顏料太髒了的話,我擔心調不出想要的顏色。」白楊解釋道。
「人不是機器,色彩也不是固定的。」
椿欲晚打開自己的顏料盒,裏面五顏六色的,各個顏料都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具體顏色來。
「只要有大概的調色思路,其他的雜色,並不會太影響畫面效果,反而會更加的豐富,出現一些意外的漂亮筆觸。」
這麼說着,她拿起五彩斑斕的大筆刷,啪的一聲戳進白楊的白色顏料之中。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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