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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皺了下眉,嗓音淡淡:「那她讓你加油做什麼?」
聽到這話,許笙湘差點被水嗆到。
還能做什麼?
加油把你拿下唄。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讓他知道。
許笙湘側過頭,望向窗外,小聲喃喃:「這是我自己的事,才不要告訴你。」
有陽光從窗外打進來,她的臉部輪廓籠罩在明亮的光線里,眉眼間攏着一層散不去的愁緒。
封城看着她的側臉,心裏竟然有些空洞,有些失落。
小丫頭竟然還有了秘密。
這讓他有了一絲的危機感。
如果以後他不在她的身邊,她是不是會離他越來越遠?
是不是……終有一天她會投入別人的懷抱?
許笙湘盯着窗外的枝椏,心裏有點空空的。
她嘆了一口氣,低下頭,細白的手指握緊了玻璃杯,眉眼間流露出了一絲哀戚:「阿城,我可能快死了。」
封城心裏猛的一跳,眉頭緊皺起來,嗓音有些低:「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許笙湘抬起頭,一雙星光點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以後你不在我的身邊,如果我又生病了,一定會難受死的。」
對上她那麼清澈的眼睛,封城心口頓時感覺像被一塊巨石狠狠地壓住,讓他的呼吸都變得艱難。
對啊……
她感冒了他們都拿她沒辦法。
如果再生病,傻丫頭還不得死死撐着。
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想到那幅畫面,他就感覺心臟被撕裂般的疼痛。
「我想通了,你畢竟是為了我們好,你做的決定,我能理解。」許笙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強忍着眼淚,不讓它落下來:「你不用擔心我,我死不了的,不過就是病個十天半個月,反正感冒是小問題,拖拖就好了。」
封城眉頭皺的更緊,眸色變得有些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啊。」許笙湘咬着下唇,蒼白的小臉顯得有些可憐:「反正你走了,也沒有人會心疼我了。」
她垂下腦袋,眼睫纖長,那雙眼睫輕輕顫動着,連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顫動。
封城手掌握成了拳,眸色複雜難測:「怎麼會呢?異和川都很疼你。」
許笙湘低聲喃喃:「可是,他們治不好我的病。」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分量卻很重。
封城只感覺一顆心臟,都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說到這裏,許笙湘呼出了一口氣,突然抬起頭來,彎起眼睛,粲然一笑:「不過你放心,我會堅強的。」
她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像一副暈染的水墨畫,小臉蒼白,淺色的唇沒有血色,那雙大眼睛更顯明亮清澈,眸底噙着一抹水光。
那樣故作堅強的笑容,直擊內心最深處。
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這一刻,終於徹底被擊垮。
就像是無堅不摧的心牆上,猛地破開了一道小口子,裏面的洪流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傾瀉而出。
他想,他還是敗了。
一敗塗地。
封城喉頭有些發哽,偏開頭,濃霧般的黑眸里,翻起了驚濤駭浪,良久,才堪堪歸於平靜,唇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似乎是妥協,終於認栽了。
他從來不會認命,他只認她。
既然,沒辦法離開。
那就一直守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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