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俯身吻她,他們身上都流着汗,一親近,彼此灼熱的溫度燃燒着對方。
他剛開始吻得輕,後來變得霸道又溫柔,林微被他吻得更加喘不上來氣,沈岸離開她的唇,親吻着她側臉,脖頸,鎖骨
他一路而下,所到之處,她的身體漸漸染紅,如三月桃花,滿是生機。
她不知道衣服什麼時候被沈岸脫乾淨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沈岸脫乾淨的。
耳畔充斥着欲望的交響,如靡靡之音令人無法自拔,碰撞的情火是從他們下半身迸發出來的,燒得林微止不住地戰慄,嗚咽。
她的牙在迷情中磕在沈岸的肩膀上,淡淡的血腥味在熱浪翻湧的空氣里溶解,林微感覺自己離死只有一步之遙,沈岸卻在下一刻帶她到達歡愉的頂峰。
一次的結束只是下一次的前奏,真正結束的時候,林微連氣惱的力氣都沒了。
她被沈岸從水裏撈起來裹在浴袍里的,上了床他又來,在這檔子事面前,林微感覺沈岸是想弄死她。
第二年春天,沈岸出差了,去了曲城。
他等到了再次進最高天文科研所的機會。
林微很捨不得他,但什麼也不敢說,她怕他放心不下自己,還特意搬到馮瀟音身邊去住。
沈岸和馮瀟音不怎麼往來,但奇怪的是,沈岸只會覺得馮瀟音可靠。
他離開京海那個晚上,他們一起整理行李後,林微恨不得膩在他身上不下來,他們做了很多次,她累得骨頭都散架了,卻還是沒睡着。
早上沈岸起來,她假裝還在睡覺,怕自己會當着他的面哭給他看。
但沈岸很了解她,知道她沒睡着,他給她早安吻:「一晚沒睡?」
林微不敢出聲,她已經感覺喉嚨口堵住了。
她摸到手機,用手機給他打字。
——路上注意安全,我周末去看你。
沈岸揉了揉她的髮絲,沒阻止她去看他,他點點頭:「我想抱抱你。」
林微起身,擁抱着他,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打濕了他的睡衣。
沈岸沒拆穿她,抱她抱了很久。
沈岸不在的日子,林微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她會經常把自己的日記拍給沈岸看,告訴他,她很好,他不必掛念。
只要到了周五,她就會買機票去曲城,偶爾會帶康康一起。
其實去找沈岸,沈岸大多時候都很忙,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暫,每周的奔波林微會累,但她更覺得幸福。
幾個月下來,她到了周五就雀躍,最喜歡周六,最討厭周日的晚上。
研究生畢業答辯結束,彭靜說可以給她放一個月假期,假期結束她再去萬海醫院上班,林微開心不已。
其實她心裏知道,是因為她的身份,才會得到這樣的優待,但她想跟沈岸在一起,是不是優待她無所謂。
晚上她跟沈岸通了電話,告訴他,她明天去曲城住一個月,本來她想帶康康的,但京海兩個老人不同意,說他們輪流帶半個月。
早上,林微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曲城的天氣預報,但手機屏幕彈出一條新聞來。
曲城,凌晨三點,6.9級地震。
受災最嚴重的是曲城徐縣,沈岸在那裏。
她連忙撥打沈岸的電話,打不通,她撥了又撥,一直無人接聽,查沈岸的手機定位沒有任何顯示。
一股冷從林微心底如鬼魅般鑽出來,在初夏時分,她凍得顫抖,臉上的血色好似也被寒意凍結,一分分地變得蒼白繼而發青。
這一刻,她腦子裏只是嗡嗡作響,該想什麼該做什麼她都不知道,直到彭靜的電話打過來,她猛地回過神。
她機械地接了彭靜的電話。
彭靜告訴她:「微微,曲城地震,醫院要派志願者去災區,精神科主要負責災後心理輔導,會派三個人跟京海各大醫院精神科醫生及部分社會心理諮詢師組成心理應急救援隊,我們科室還有一個名額,但人手不夠,你能不能去?」
林微瞬間眼淚決堤,她緊緊地攥着手機:「謝謝您,彭老師。」
彭靜嚴肅地交代:「我不是讓你去找沈岸,你要記得你的職責,災難面前,唯有責任,一切聽指揮。」
「好!」林微答應下來。
坐了兩天的大巴車,心理應急救援隊不用前往前線,林微被分配到曲城宏南縣,這裏震感不強,安置了很多失去家園的人。
地震過後,連續下雨,天空悶沉沉的讓人窒息。
四周哭喊一片,有失去孩子的,有失去父母的,還有失去伴侶的那些悲慟的聲音充斥在災後的大地上,好似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林微剛才吃了藥,她想見沈岸,但她時刻記着彭靜的話,她不是來找沈岸的,她有自己的職責,災難面前,唯有責任,一切聽指揮。
她跟着自己的領隊走,盡所能地完成領隊安排的工作。
五天後,外科醫療隊那邊急缺人手,因為林微在急診做過,什麼都會做點,被調到外科醫療隊做助理。
她踏上了災區前線的土地。
這個小城她來過很多次,沈岸加班去山上觀測點的時候,她經常會在小城裏騎着自行車閒逛,這裏生活節奏很慢,人們熱忱,淳樸,善良。
她甚至還認識幾個人。
有個麵館的面很好吃,她跟沈岸去吃過幾次,老闆是本地人,三四周前送了她一些他自己做的乾麵條,她放在京海的家裏,沒吃完,因為她總覺得跟麵館差點什麼,還想着下次去麵館要問問老闆是不是湯底的問題。
還有一個酒店的前台小姐,她每次來都會找她訂房間,她總是用濃濃的曲城口音叫她小微,徐縣有什麼好吃好玩的,都是她告訴她的。
而山崩地裂後,那些安寧從容的歲月被掩埋在一片潮濕的廢墟之下。
距離地震已過去七天,仍有遺體從斷壁殘垣中救援出來,排在那裏,大多穿着睡衣。
凌晨的地震,多數人還在睡夢中。
此時,林微深深地明白,天災面前,人與螻蟻無異。
她想起沈岸曾說過,人類是渺小的,腳下的徐縣,淋漓盡致。
想到還在失聯的沈岸,她的心緊緊地揪着,可工作不容許她懈怠,想見沈岸,她要跟大家一起平復這場悲痛。
雨停了,不久就會等來太陽,那時她就能見到沈岸,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
餘震沒停下來過,引發多處山體滑坡和泥石流,導致山上沒幾處地方是安全的。
油罐車師傅郭善標一聽到動靜嚇得像無頭蒼蠅,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天爺喲,這麼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婆,嬌嬌啊,我怕這輩子也見不到你們娘倆了。」
他又準備四處亂竄,被人拉住。
「你還想找死嗎?」
男人薄涼且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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