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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韓長洲在看自己,江姍納悶:「五叔,怎麼了?」
「沒事,」還是不必告訴她,今晚只有他們兩個了吧,省得她睡覺又鎖門堵窗的,麻煩。
「你讓家裏的小阿姨幫你燒點水,洗個熱水澡,再去睡一覺吧,我去一趟醫院。」
「現在去醫院嗎?」江姍轉頭往窗外看了看,這會的風可比剛下雨的時候大了不少呢。
「我在這裏,你洗澡不方便。」
江姍想到剛剛在外面都被他看『光』了,他這會倒是當起好人了。
不過人家既然有心避嫌,自己還是得懂點禮貌的:「好,那謝謝五叔了。」
「嗯,」韓長洲回來的路上,身上也多多少少的被雨打濕了。
他回房間先去換了身衣服,出來後,又讓小保姆幫忙給江姍熬了薑湯,這才拎着傘出了門。
這樣的天氣,他倒是沒打算再去看孟老師,去醫院只是因為江姍今天淋了雨,得去醫院給她開點藥,預防感冒。
江姍今天在外面都凍透了,這會的確想沖個熱水澡
小保姆幫忙燒了水後,她在洗手間裏沖洗了一番,把頭髮也洗的乾乾淨淨,出來又喝了滿滿一大碗薑湯,才回房去捂着被子睡了個好覺。
這一覺醒來,天都黑透了,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了,但風聲不小。
她開了燈,看了一眼時間,嚯,都八點多了啊。
她來到客廳里,發現客廳里烏漆嘛黑的竟然沒人。
小保姆這個時間肯定是已經下班了,難不成韓長洲是還沒回來嗎?
她借着臥室散出來的光,走到牆邊去開了客廳的燈,見餐桌上蓋着晚餐,上面還放這張紙條,她便走了過去,拿起。
上面寫着:給你留了晚餐,睡醒了後自己吃,吃完飯後,把桌上的感冒藥吃了,今天淋了雨,預防感冒——五叔留字。
江姍唇角揚起幾不可查的弧度,回頭往韓長洲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
燈是關的,看來他人已經睡了,不過他想的可真周到,竟然連感冒藥都給自己準備好了,撇開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談,五叔這人其實……還真挺好的呢。
江姍也沒打擾韓長洲,自己坐在了餐桌前,打開了蓋着的盤子,大瓷碗裏盛着一碗臥着雞蛋的面。
她中午就沒吃飯,這會還真有點餓了,沒多會就把一整碗已經放涼的面給吃完了。
她去廚房洗完碗出來,拿起了韓長洲放在桌上的感冒藥,剛用水送服完打算回屋繼續去睡,就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濃重的咳嗽聲。
聽聲音的渾厚程度,是韓長洲沒錯了。
江姍往他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怎麼還咳嗽了?別是因為今天去接自己,又把衣服給了自己,所以凍感冒了吧?
她猶豫着來到韓長洲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低聲喚了一句:「五叔?」
裏面沒動靜。
江姍想着五叔和文哲都在裏面,自己就這麼進去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再者五叔到底是個成年人了,若是感冒了不舒服,應該知道吃藥的吧。
畢竟……他都給自己準備藥了呢。
這麼一想,她安心了幾分,轉身往自己房間裏走去。
可剛要邁步進門,隔壁房間裏再次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聲音很重,對方似乎很難受。
文哲可是醫生,五叔感冒這麼嚴重,他應該不會不管吧,還是說……他睡覺太死,根本沒聽見?
江姍猶豫了一下,重新回到了韓長洲房門口再次敲門,聲音也大了許多:「五叔?文哲?」
這聲音,房間裏的人肯定是能聽到的。
可韓長洲和田文哲卻都沒有應聲。
江姍覺得不太對勁,轉了一下門把手。
門沒鎖。
她想了想,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的燈沒開,但借着客廳里散進來的光,也能清楚的看到,床上只有一個人。
看身形,就是韓長洲沒錯了,他側躺在大床的左邊,身上蓋着厚重的被子又咳嗽了兩聲。
江姍納悶,文哲今晚這是又沒回來嗎?
她走近,彎身在床邊低聲輕喚:「五叔?五叔……」
接連叫了好幾聲,韓長洲的眼皮才沉重的掀開,看到黑暗中江姍的臉,他蹙了蹙眉:「怎麼了?」
開口間,韓長洲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下江姍真能確定,韓長洲就是受了風寒感冒了。
「我聽你咳嗽,好像是感冒了,文哲呢,他是不在,還是出門了?我讓他給你配點藥吧。」
韓長洲緩緩又閉上了眼睛,聲音里透着疲憊:「他今晚給孟老師陪床,不回來。」
那豈不是只有自己能照顧這病號了?
江姍這麼想着,下意識的抬手,放在了韓長洲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韓長洲覺得很舒服,可他清楚的知道,深更半夜的,一個小姑娘在他房間裏,摸他額頭並不合適。
他側了側腦袋,還不等說什麼,江姍已經道:「五叔你發燒了,吃過藥了嗎?」
韓長洲閉着眼睛,眉心蹙着也抬手摸了摸額頭,「沒事,你不用管了,去休息吧。」
「你肯定是今天去接我的時候,把衣服給了我,又被雨掃濕了,所以才會感冒發燒的,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是不是還沒吃藥啊?我去找藥給你。」
韓長洲抬手,拉住了江姍要出門的手腕:「你別忙了,別傳染了你,好好回屋休息去,我一會舒服點的時候,自己起來去吃,去吧。」
他說完,鬆開了拉着江姍的手。
江姍沒有理會韓長洲的話,來到客廳,將自己剛剛吃的藥取了兩粒,又打開了柜子下的醫藥箱,翻找到了一小紙包的藥,見上面寫着退燒藥,她取出了兩粒,又倒了一杯溫水回到房間。
「五叔,吃藥了。」
韓長洲頭暈腦脹的,並不太想睜眼,想着自己不理她,她一會就會走了。
江姍卻執着的很,她將杯子和藥放下,試圖拉他起身,讓他吃藥。
可韓長洲好重啊,好不容易將他攙扶起一半,卻因為拖不住他的重量,連他帶自己,一起又跌回了床上。
她摔在他身上,臉好巧不巧的磕在了對方的臉上,鼻子磕着鼻子,嘴碰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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