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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低聲應是,起身進了蘇瑜的臥房。
蘇瑜雙頰緋燙地躺在炕上,一動未動,倒不像是睡着了, 反而像是昏迷, 只是氣息仍舊不穩。想到方才樹下的情境,忍冬約莫已猜到一二, 心上更是大驚, 恨不得立馬殺了吳進意那個畜生。
她小心翼翼掀開衾被將蘇瑜身上那早已破損的衣物除去, 重新換了身乾淨的裏衣。
到書房時,蘇丞早已換下了身上的戰甲,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杭綢直綴, 雙手負立站在窗前,背影高大頎長, 窗外的風吹來時他披散下來的髮絲飛揚, 飄逸寧人, 仿若又回到了先前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只是整個人比以前多了幾分凌厲和殺戮。
忍冬抿了抿唇,緩緩跪下:「殿下。」
蘇丞轉過身來,神情肅穆:「你是眾死士里最聰慧的一個, 得我悉心栽培, 我信任你才將姑娘的安危託付給你, 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
忍冬頷首:「屬下有負殿下重託,讓姑娘陷入危難,險些……屬下甘願領死。」
蘇丞凝神看她,沉默片刻:「念在你我主僕一場,而姑娘也有驚無險,我不殺你,自今日起你回清風苑吧。」
忍冬一驚,清風苑是京城中第一風月場所,客人們不是達官顯貴便是簪纓世族,是掌握朝中情報的絕佳之地,而清風苑背後的主子,也正是眼前這個風光霽月,尚未及冠的男子。
當初主子栽培她本來便是要送去那裏的,後來不知怎麼改了主意,讓她侍奉在他跟側做了個大丫鬟,臨出征前又將她送去姑娘身邊守護。
其實她早就知道殿下對三姑娘並非兄妹之誼,或許殿下對她所有的栽培,都是為了讓她日後能保護好姑娘安危。
只可惜,殿下的囑託被她自己搞砸了,終究免不了要去清風苑的命運。
忍冬低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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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屋內點着燭火,明明滅滅的。
她整個人頭昏腦漲,哪哪兒都不太舒服,坐起來揉着腦袋開口叫人。
蟬衣聞聲走進來,看她終於醒來面露喜色:「姑娘可算醒了,都睡了兩個多時辰了。」她說着仔細端詳她,氣色似乎好多了,想來這兩個時辰過去,體內的情藥早已失效。
蘇瑜回想着白日裏的事,心裏頓時窩了火,又禁不住一陣後怕。突然間,她似乎想到什麼驟然抬頭:「誰救我回來的?」
蟬衣笑道:「是公子回來了,剛巧救了姑娘。」
「我三哥回來了?」蘇瑜眸色一亮,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現在在哪兒呢,快帶我去找他。」
說着掀開被子便要下床,蟬衣趕緊攔住她:「奴婢先喚人侍奉您梳洗更衣吧,公子趕了幾日幾夜的路快馬回來,如今十分疲憊,在休息呢。」
蘇瑜聽罷點頭:「既然這樣就先讓我三哥多睡會兒,等梳洗過我親自去找他。」
蟬衣應着叫了人進來。
洗漱過後,蘇瑜匆匆便去了蘇丞的院子。
蘇丞的臥房在蘇瑜院子的前面,她過去時屋內閃着昏黃的燭光,周遭靜悄悄的,並沒人守着。
想到大半年未曾見過的三哥,她心裏不覺竟還有些激動。
悄悄推門進去,入了內室,蘇丞正在炕上躺着,似乎睡得深沉。
大半年不見,他看上去更瘦了,肌膚也在塞北風沙的磨礪下顯得暗淡許多,但五官卻更加剛毅挺拔。似乎睡前剛沐浴過,蘇瑜趴在炕沿湊過來時,鼻端能聞到一股清淡的梔子香,若有若無的,是她三哥沐浴慣用的清露。
看他睡得香,她一時間不忍心打擾他,就那麼雙手托腮靜靜看着他。
燭光下他面容姣好,這張臉可謂是無可挑剔,整個皇城怕都再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來。眉眼俊俏,才貌雙絕,雅人深致,當之無愧的驚才風逸。
仔細想想,這麼一個優秀的人居然是她的孿生哥哥,蘇瑜心裏不覺升起一絲驕傲來。
不過這人也是的,就連睡覺時眉心都是緊蹙着的,也不知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蘇瑜靜靜看着,突然忍不住朝他伸了手,不過是想幫忙撫平那細微的褶皺,不料指尖還未觸碰到,他的眼卻驀然睜開了。
蘇瑜嚇得一怔,匆忙縮回手,嘿嘿一笑:「三哥,你,你怎麼醒了?」
蘇丞坐起來,聲音略顯嘶啞,但語氣卻很溫和:「自你進來我就醒了。」若連她近身都察覺不了,他在戰場上怕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我可是打擾到你了?」
「無礙。」他說着掀開被子下來,蘇瑜殷勤地將屏風上掛着的外衫遞給他,見他穿上去長案前坐下,她也屁顛兒跟上去,「哥,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城外迎接你。」
邊說着還一邊給他倒茶。
蘇丞睇她一眼:「虧得我回來及時。」
想到白日裏的事,蘇瑜拎着紫砂壺的手一抖,褐色的茶水灑在了桌上,面色也白了幾分。
是啊,幸虧她哥回來的及時,否則會是什麼樣呢?
「哥,吳進意人呢?」她把紫砂壺放回案几上。
「被我廢了,剛送去吳家。」蘇丞修長的手指捏着茶盞抿了口,眸中閃過一絲銳芒。
蘇瑜垂着頭,低嗯一聲。
「對了,那,那忍冬呢?」蘇瑜忽然想起來這事。他三哥也就對她好,對旁人就不是那麼仁慈了,不知白日的事三哥會不會全部怪罪到忍冬頭上。
蘇丞低頭看着杯中茶水,話語淡然無波:「她辦事不利,已被我驅逐。」
蘇瑜一聽急了,慌忙抱住蘇丞的胳膊:「三哥,這事不能全怪她的,今日之事根本就是意外……」
蘇丞看向她:「任何情況下她都得護着你,沒有意外可言。」
「可是三哥,她好歹也跟了你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就這樣被逐出去會不會太過分了?何況,我也並沒有真出什麼事。」
「不准求情。」他聲音淡了幾分。
看蘇丞說的決然,蘇瑜抿着唇不說話。她一直覺得忍冬是三哥一手栽培出來的,感情肯定不一樣,如今看來她或許錯了。
她三哥心思深沉,做的任何事情,她從來都是摸不透的。
蘇瑜抿了抿唇,眼眶紅紅的,側過身去不理他。
蘇丞扯過她,逼她看着自己,聲音中透着無奈:「弄弄,你可知道三哥一回來看到那樣的場景有多憤怒,又有多害怕?」
弄弄是她的小字,三哥十三歲中解元那年為她取的,阿爹阿娘去世後,便只有三哥一人會這麼喚她。
這一聲略顯無奈的呼喚勾起了她過往的記憶……
書房內,十三歲的小姑娘梳着雙環髻,弓着身子趴在書案前搗亂:「三哥,我聽阿爹說你都有表字了,叫臨遠,那我給自己取一個表字叫居高好了,居高而臨遠,這樣聽起來咱們倆才像孿生兄妹嘛。」
少年輕拍她的腦門兒:「姑娘家叫什麼居高,難聽。」
小姑娘嘟嘟嘴:「還不是為了跟你湊對兒。」
「你過來。」少年對他勾手。
小姑娘默默繞過書案走過去,便見少年提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了個字:「三哥給你取一個小字,你瞧瞧可滿意。」
「弄?」小姑娘皺眉,「這個字也不好聽,有什麼說頭嗎?」
少年解釋:「弄者,上面為玉,下面的廾字是雙手托着的意思,合起來就是雙手捧着一塊玉,有惜玉之意。瑜,美玉者也。」
小姑娘挑眉: 「弄字有珍惜的意思嗎,我怎麼不知道,莫不是三哥你自己杜撰的?」
少年道:「漢字的意思哪個不是先人杜撰的,如今三哥杜撰出一個給你做小字,無傷大雅,有何不可?」
「歪理。」小姑娘笑說着,心上確是甜的。
思緒迴轉,蘇瑜的眼眶漸漸紅了:「三哥,吳進意那個畜生也太無法無天了,我今天也怕死了……」她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凌/辱,自然是委屈的。
蘇丞拉她入懷,拍打她的脊背輕聲哄着:「都過去了,以後三哥不會再讓人有機會欺負你。」
過了一會兒,她漸漸止了哭聲,看着自家兄長肩頭那一片濕潤,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抽咽着乞求:「三哥,你不要趕走忍冬好不好,你如果不要就把她給我吧,她無依無靠的,趕走了讓她去哪兒啊?」
看她哭成了淚人,梨花帶雨的,分外讓人憐惜,蘇丞嘆道:「不是不放過她,她此次辦事不利三哥怎能再讓她留在你身邊。不過你放心吧,她自有她的去處,我都安排好了。」
「真的嗎?」蘇瑜半信半疑。
「你三哥可有騙過你?」
蘇瑜想了想,抿着唇不吭聲了,她哥的確沒騙過她。
看她不哭了,蘇丞喚人進來送了熱水,親自拿帕子絞乾了遞過去:「把你的花貓臉擦一擦,三哥還沒考問你功課呢。」
蘇瑜身形一怔。
「三,三哥,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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