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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 補訂上面章節, 達到設定的購買比例,就不會看到防盜啦~ 蘇瑜身形一顫,眼睛倏然睜開了, 蹭的一下坐起來。不料動作太急,那湘妃椅隨之晃了晃,她整個人趔趄着歪下來,險些就要摔在地上。
蘇丞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胳膊,讓她勉強站住, 隨後收了手,去石桌旁坐着。
蘇瑜心虛地看看四周,嘻笑着道:「三哥, 你何時回來的, 我方才還在念叨呢。」
這人也是,來了也不說一聲, 她一直以為是蟬衣在伺候呢。
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他三哥的表情, 蘇瑜有深深的預感,她三哥此時心情估計不太好, 她可能得挨訓。
果不其然,蘇丞睇她一眼:「平日我不在你就是這副樣子嗎, 半點兒姑娘家的儀態都沒有。」
想到方才那勾人的畫面,蘇丞莫名覺得來氣, 今日是他看到也便罷了, 若被其他男子看了去, 絕對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那張臉嬌中帶媚,媚里又透着三分妖嬈,最是撩人不過。正因如此,這些年他才會縱着她在外面囂張跋扈,日子久了,大家只記得蘇家三姑娘刁蠻驕橫,毫無半點閨閣淑女之風,也便忽略了她本身的容貌。
或許這丫頭從來都不知道,她這副相貌如果被人盯上會有多危險。
蘇瑜自然不知道蘇丞心中所慮,只以為他是覺得自己不端莊,忙敷衍道:「我下次不會了。」
看她站在那兒耷拉着腦袋,可憐兮兮的,蘇丞的怒氣也漸漸消了,無奈嘆息一聲:「午膳用過了不曾?」
蘇瑜忙搖頭:「還沒有,在等三哥回來一起呢。」
蘇丞喚了人傳膳,隨後起身進了屋裏,蘇瑜看他不教訓自己了,面上燦爛一笑,忙跟了上去:「三哥,你上午出去做什麼了,今兒個初二,不是還沒開朝嗎?」
「處理些事情。」
「那下午做什麼,你還出去嗎?」
「不了,在家陪你。」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蘇瑜只覺得整個人都開心了很多,臉上是難掩的雀躍。
蘇丞看她一眼,補充道:「下午試試你的棋藝是否長進。」
蘇瑜臉上的笑容一僵,拉着臉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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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蘇瑜午膳後站在窗前練字,突然聽到青黛進來稟報,說是承恩公府上門來退親了。
這個消息太過驚訝,以至於她手上一抖,墨水浸染在白色的宣紙上,好好的一張字全毀了。
不過她此時卻顧不得這些,只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挑眉:「退親了?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
青黛搖頭:「具體的奴婢不清楚,只好像聽說什麼孟姑娘突然染了重病,為了不拖累咱們公子,就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真的假的,前幾日蘇瑜見孟良卿時她還好好的,如今怎麼突然就染了重病呢?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她正想着,外面聽人喚了一聲「三公子」,蘇瑜聞聲從屋裏跑出來,便見他三哥背着手向這邊走來,穿了件荼白色繡着蘭草紋圖案的長袍直綴,腰間束着月白色鞶帶,左右兩側各垂一隻和田玉麒麟玉佩,步履間玉佩輕輕搖曳,風度翩翩。
「三哥,我聽說承恩公府退親了。」她話語輕快,沒有半分為她這個三哥傷心難過的樣子,水蒙蒙的眼睛烏黑髮亮,眨巴眨巴的,透着股子靈動。
蘇丞看她一眼,只淡淡「嗯」了聲,徑自進屋,走到她方才練字的長案前,看到了那張被墨浸染的宣紙。
蘇瑜忙將那張紙抓起來團成團,又把下面那張遞給他看:「三哥,你看看我字練的好不好。」
蘇丞接過來認真看了看:「倒也眷秀,只是空有其形,卻少了風骨,你再寫幾個字我看看。」
「哦。」蘇瑜走過去拿了筆寫字。
蘇丞看見後皺了皺眉,輕聲道:「手肘不要抬得太高,力度要用在手腕上,不是胳膊上。」
「背直起來,不要馱着。」
「運力要得當,橫重直輕。」
……
蘇瑜在她三哥嚴肅的指導下,耐着性子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蘇丞看了看,面無表情:「休息一會兒吧,以後照着這個練。」
蘇瑜乖乖應着,跟她三哥一起去旁邊的桌邊坐下,蟬衣奉了果品和茶水來。
蘇瑜這會兒腰酸背痛的,也沒心思吃,只甩着自己的右臂緩解酸困。
蘇丞見了拉過她的手臂幫她捏着,不想他力道大,疼得蘇瑜齜牙咧嘴,他白她一眼:「忍一忍,這樣恢復的快些。」
話雖這麼說,但他手上的力道明顯減輕了很多。
蘇瑜被他捏的胳膊瞬時舒服了很多,沖蘇丞甜甜一笑:「三哥真好,禮尚往來,我幫你捏捏肩吧。」
她說着,主動起來跑到蘇丞後面幫他捏着肩膀。蘇瑜的力氣在眾姑娘里不算很小,但給蘇丞捏肩,那點力氣就顯得很微不足道了。
蘇丞端正地坐在那兒,感覺肩頭跟有小貓在撓一樣,心也跟着跳的飛快,似乎有什麼不斷在胸口撞擊着,身子變得有些僵硬。
「三哥,孟良卿為何突然退親了?」蘇瑜捏着肩蹙眉問道。
「不知。」 蘇丞喝了一大口涼茶,努力壓下莫名竄起的熱火,鼻端卻不斷有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清香飄過,讓他整個人都難以平靜。
他退親了,弄弄和吳進意的親事也退了,或者他應該……
蘇丞突然扯過她的腕子,將她整個人帶至自己跟前。蘇瑜被他突然的動作搞得腦袋一懵,驚呼一聲落入他的懷裏,緊緊抓住了蘇丞的衣襟。
嬌媚可人的面容近在眼前,蘇丞呼吸一滯,聲音裏帶了些許喑啞:「弄弄,三哥有事情要告訴你。」
瞧瞧,如此睜着眼睛說瞎話,也不怕舌頭打結的。
平南侯府二房嫡出的三姑娘蘇瑜,若說相貌身段兒,那是當之無愧的國色天香,傾城絕艷。
可若說到蕙質蘭心……
咳咳,誰見過親自上門退親,還將未婚夫一腳踹了個狗啃泥的大家閨秀嗎?
一個未婚的姑娘家如此行事,若是換作旁人,京城裏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噴出來,怕就能將她淹死。
可落在蘇瑜身上,偏偏就有人拍手叫好,直呼她是真性情,不像其她閨閣女兒家那般矯揉造作呢。
仔細論起來,這長安城裏喜歡巴結蘇瑜的,男女都有。
姑娘家就不必說了,自然是看上了她那個素有「溫潤公子」雅稱的孿生哥哥,想給她當嫂子的。
至於那些個青年才俊,蘇瑜覺得,他們除了想求好於她哥哥蘇丞之外,大概可能也許會有那麼一點點……對她的傾慕?
不過話說回來,蘇瑜這位哥哥還真不是凡人。
平南侯府的三公子蘇丞,今年尚不過十七,雖是二房所出,卻是京城甚至整個大衍朝同輩中最出類拔萃的。
十三歲的解元,十四歲高中榜眼,一舉成名,入了翰林院之後,這幾年又先後擔任太學博士、大理正和御史中丞,升遷速度非尋常人可比。
為了拉攏蘇丞,三年前太子娶了蘇大姑娘蘇珺為太子妃,此後本有些衰敗跡象的平南侯府才逐漸有了起色,這些年在勛貴圈兒里也是有頭有臉的。
然而好景不長,大廈傾頹也不過一夕之間。
徽元二十三年,也就是今年的三月,突厥入侵我朝北部,勢不可擋,兩個月來連殺我大衍五員大將。朝野上下聞風喪膽,竟是沒人敢再出兵應戰。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身為御史中丞的蘇丞挺身而出,被聖上大加讚賞,特任命其為正三品的左驍衛大將軍,領兵十萬征討突厥。
突厥此次征伐中原有三十萬鐵騎,蘇丞卻只領十萬軍隊前往,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着。
誰都知道,此戰關乎蘇丞的前程,若是勝了則一步登天,日後在朝堂也是呼風喚雨,響噹噹的人物。可若是敗了……或許便再無出仕的希望。
不為旁的,一過抵百功,這是大衍皇帝一貫的做派。
然剛入葭月,邊關卻傳來了戰敗的消息——
左驍衛大將軍蘇丞首次領軍並無經驗,只會紙上談兵,五月初到邊關便小敗了一場,損兵千餘人,惹得軍心不穩,將士不睦。
此後他又一直堅守城池不出,任憑突厥人在城外叫囂也無動於衷。
直到九月中旬,突厥糧草殆盡,突然帶兵強攻。蘇丞竟然也毫不抵抗,直接帶着城中百姓將士倉皇逃離。
突厥見蘇丞一介文弱書生懦弱不堪,佔領城池後帶着大軍繼續乘勝追擊,蘇丞再逃。
短短一個月下來,竟是連失三座城池。
蘇丞未至時,邊關雖然損失慘重,卻也未曾丟下一寸土地。不料蘇丞接了手,卻落敗至此,讓朝廷顏面盡失。
邊關的消息傳入京城,聖上大怒,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雖未下旨發落平南侯府,闔府上下卻已人人自危了。
* * * * * * * * * *
葭月十三,迎來了今年冬上的第一場雪。
平南侯府南面的邀月閣內,簌簌的大雪遮了曲折的石子路,異花珍木銀裝素裹着,更顯其幽靜。
遠處一抹豆綠色身影穿過垂花門跨過庭院,邁着碎步提着裙擺「噔噔噔」上了閣樓,站在外面將身上散落的雪花拍打幹淨後,方才掀開繡着貓狗打群架圖案的棉布帘子推門入了臥房。
閣樓內燒着無煙的炭爐,倒是暖融融的,絲毫不見外面的凜冽。
關上房門,青黛將身上染了雪的披風取下掛在門後的衣架上,轉首見蟬衣端着髹金戧狸貓戲蝶圖案的臉盆從裏面出來。
「姑娘這是起了?」青黛下意識探着頸子往屏風後面瞧了瞧,拉着蟬衣小聲詢問。
蟬衣點頭:「姑娘說昨兒個睡得早,如今躺久了也難受。」
又問:「不是讓你去取先前姑娘打得頭面嗎,怎的這麼久才回來?」
說到這個,青黛擺了擺手,音調低了幾分:「別提了,方才在門口遇見了薛四姑娘的丫鬟嵐佩來退帖子,說過幾日咱姑娘舉辦的梅花宴她家主子不來了。對了,不止她一家,捎帶着還送來了好幾封退貼,我看呀,分明是她們商量好的。」
說到這事青黛就來氣,不自覺聲音拔高些許:「這些人平日姐姐妹妹的叫得比誰都親熱,還不是為了借咱們姑娘攀上三公子。如今三公子在邊關的戰事不過稍有不慎,她們竟跑得比誰都快。就這種交情,不來也罷,咱們還不稀罕呢!」
「噓,你小點兒聲!」蟬衣扯了扯青黛的袖子,就差直接伸手來捂她的嘴了。
青黛恍悟,急忙噤了聲。
屏風後面的內室,妝奩前此時有一身着綠色薄衫的姑娘端莊靜坐。
清晰的鏡面上,映照着一位仙姿佚貌的嬌俏女子,螓首蛾眉,靡顏膩理,微闔着濃脂艷艷檀櫻口,瀲灩着含情脈脈桃花目,不笑時眼尾自然上翹,盡顯女兒家千嬌百媚之姿,風華綽約之貌。
青黛走進後,站在後面愣神好一會兒,方才將視線自銅鏡中收回來,從袖袋裏取出首飾盒子奉了上去:「姑娘,您月前命匠人打造的頭面好了,快瞧瞧是否合心意。」
說着,她將小匣子奉至妝奩上,親自打開。
卻見裏面擺着一對兒鵓鴿纏枝掛珠釵,首端嵌着成色極好的紅珊瑚,光澤灩灩,倒是難得的好物件兒。
此外還有一對兒紅色的珍珠耳璫,一條水滴狀的琉璃額飾。
蘇瑜單手托腮,一手將匣子裏的耳璫取出隨意把玩着,櫻唇微啟,嗓音嬌軟中透着股子靈動:「誰退帖子了?」
她的語調輕緩,不急不躁,就像在問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青黛倒是心肝兒顫了顫,默了須臾才小聲道:「是,是戶部侍郎府上薛四姑娘的丫鬟嵐佩,還帶了其她幾個與薛四姑娘要好的名媛們的退貼。」
那個薛四姑娘,以前在她家姑娘跟前最是殷勤不過,不想竟是這等人,青黛想想便心中有氣。她兀自將人低罵了一通,又小心翼翼抬頭觀察自家姑娘的神情。
蘇瑜面容平靜,眸中不見波瀾,只自顧自地將耳璫戴上,對着鏡子照了照:「你瞧,我戴上好看嗎?」
青黛有些沒緩過神兒來,眨巴幾下眼睛才應道:「……好看。」看來是她多心了,姑娘根本沒放在心上嘛。
不過也是,她家姑娘心如明鏡,豈會不知那些人以前一味的巴結討好是為了什麼?想得開了,也就沒什麼生氣的。
她正出神,蘇瑜突然扭頭沖她眨了眨眼,嫵媚中透着俏皮,盈盈淺笑着:「既然新的頭面回來了,梳妝吧。」
「哎!」青黛忙應着,拿了梳子為她綰髮。
薄粉施面,墨發高綰,再用上新做的首飾,穿上錦衣,蘇瑜張開手臂在鏡子前頭轉了一圈兒:「首飾很不錯,不過,如若再有身新衣裳配這副頭面就更好了。」
說到這兒,她眼珠一轉:「今兒個也沒什麼事,不如咱們去街上看看?」
語罷,她自顧自地提起裙擺便往外面走。
下了閣樓,但見院中站着一位身穿杏色襖裙的明媚女子,黛眉朱唇,冰肌玉骨,明明梳着丫鬟的髮髻,舉手投足間卻有着旁人比不上的氣度。
此刻她正埋頭掃着地面的積雪,天上簌簌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覆了白白的一層,她似乎也渾然不覺冷,反而掃得更認真了。
蘇瑜見此疾步走過去,徑自奪了她手裏的掃帚丟給追過來的青黛,又對那人道:「雪還未停呢,掃了一會兒還得重來。何況這活兒自有旁人去做,哪裏用得到你?」
「姑娘……」瞧見蘇瑜,忍冬猛然一驚,忙俯身行禮。
忍冬是蘇瑜同胞兄長蘇丞的貼身大丫鬟,蘇丞領兵離京時不放心蘇瑜這個妹妹,故而把忍冬留了下來。她會些武,平素里跟在蘇瑜身邊他也放心些。
這個忍冬原是個孤兒,多年前在街上乞討被人欺負,蘇丞便撿了她回來教習她武藝。忍冬感念蘇丞的救命之恩,這些年來十分忠心。自打蘇丞遠赴邊塞,忍冬照顧蘇瑜也是盡心竭力的。
她是蘇丞一手帶出來的,心性品質都非一般丫頭可比,蘇瑜對她也就敬着幾分。
看她面色不佳,蘇瑜問道:「怎麼了,是在為邊關之事憂心?」
「奴婢閒來無事,活動活動筋骨罷了。」忍冬答得不卑不亢,精緻的臉上不見什麼表情。
她素來便是這般清冷的性子,不過蘇瑜卻不信這話,只道:「你呀,虧你還是我哥一手帶出來的,旁人不信他的能力,難道你也懷疑他不成?」
蘇瑜說着,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道,「我哥何等心性的人物,縱然不敵突厥也絕對不會倉皇而逃,他敗得越慘越說明裏面有貓膩。你且看着吧,等不了多久他肯定能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是啊,公子能力出眾,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小小的突厥,自然是不會有事的。」她迷離的目光看向遠處,輕聲說着,又像是喃喃自語着安慰自己的。
蘇瑜咂了咂嘴:「我哥那種人,在家的時候就一肚子壞水兒,出去了肯定更壞,我可不信他是好欺負的。」
忍冬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哪有這樣說自家哥哥的。」
她容貌本就算得上乘,尤其這一笑,像冬天裏傲雪而放的梅花,冷艷孤清,風華絕代。
蘇瑜挑眉淺笑:「你這樣關心我哥哥的安危,這份心怕是沒人比得過了,倒不如等我哥回來我讓他收了你,如此才好呢。」
忍冬微怔,神情似有不安,屈膝行了行禮:「姑娘莫要說這種話,奴婢自知身份懸殊,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公子當初救了奴婢回來,於奴婢而言是永世不忘的恩人,也是主子。姑娘是主子惦念之人,奴婢也願意永遠侍奉在姑娘身側,把姑娘當自己的主子。」
忍冬這個人比較正經,不適合玩笑,蘇瑜嘆了口氣:「你性子本是極好的,如若能和承恩公府的那位換上一換,就是我哥哥的福氣了。」
忍冬面露慚色:「承恩公府的孟姑娘金尊玉貴,姝名在外,又與公子早有婚約,豈是奴婢可以相較的。」
蘇瑜努了努嘴,眼珠子滴溜溜轉着:「你說如今陛下對平南侯府態度不明,承恩公府為求自保,會否上門來退親?」
孟家姑娘是個心高氣傲的,如今邊關戰事一塌糊塗,哥哥聲名不再,她還能瞧得上?蘇瑜覺得懸。
從外面回來的蟬衣一走近這邊,便聽到蘇瑜後面那一句,急道:「姑娘快先別提公子的親事了,您自己的還麻煩着呢。」
蘇瑜不以為然:「我有什麼麻煩的,前段日子我的親事不是剛退了?」她記得清清楚楚,還是她自己上門給退了的。吳進意那個衣冠禽獸,她想想就來氣!
蟬衣欲言又止:「退是退了,不過吳公子如今又帶着聘禮過府了,說,說不計較您上次去吳府鬧事,仍是要娶您為妻呢,而且聘禮比先前增了足足三倍。這會兒老夫人和大夫人正傳您過去呢。」
蘇瑜與忍冬面面相覷。
此時邊關戰事還未有個着落,外面的流言也是滿天飛,蘇家正在風口浪尖上呢,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吳進意居然跑來求親?
而且,她前幾日剛上門把他狠揍了一頓,他這麼不記仇的?
「也許吧。」
「三哥,一山不容二虎,太師會不會嫉妒你的才華?」
蘇丞換好衣服從屏風內出來,睇她一眼:「你小腦袋瓜里想得倒是挺多。」
蘇瑜走到他身邊:「我覺得吧,太師和太子雖然是舅舅和外甥的關係,不過太師權力那麼大,太子心裏肯定不舒服,面和心不和是一定的。三哥,你可得仔細想好怎麼站隊哦。」
蘇丞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這些年逼着她看了不少書,朝中局勢她倒是瞧的明白。他不由挑眉:「那你覺得站哪邊好?」
問她啊?蘇瑜皺了皺眉,這她哪兒知道。
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說了一句:「承恩公是太師那邊的,你要是也跟了太師,那跟孟良卿的親事是不是就板上釘釘了?她不會真是我未來嫂子吧?」
「看來你對你未來的三嫂很好奇。」
「別人倒還好,只是這孟良卿吧……」蘇瑜想了想,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和吳進意的事好像是她背後搞的鬼,你說她要是鍾情於你,愛屋及烏,也不應該這麼坑害我吧?還有賞梅宴那日,放紙鳶的提議是她提出來的,緊接着我的紙鳶掉下來,去撿的時候就遇見了吳進意。」
蘇丞嘆了口氣,撫了撫她的腦袋:「這事我都知道,放心吧,朝中之事我有分寸,用不着你替我把關,自己好好讀書寫字,晚上三哥可能回來晚,你早些睡。」
「哦。」蘇瑜乖乖應着,目送蘇丞離開,心裏卻忍不住嘀咕,孟良卿做的那些事,她三哥到底介不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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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瑜睡得早,迷迷糊糊間聽到什麼動靜,起來喚了蟬衣詢問才知道是她三哥回來了,方才過來問她睡了不曾,之後便回自己院子了。
蟬衣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姑娘,奴婢看三公子情緒似乎不太對。」
今晚的慶功宴,她三哥必然是主角,怎麼會情緒不對呢?蘇瑜有些不放心,匆匆爬起來披上衣服去了蘇丞所居的黎軒。
黎軒距離蘇瑜的邀月閣不遠,不多時便到了,推門進去時,院子裏十分幽靜,一個人也沒有,只兩排青翠的竹子在地上映出倒影來,像一幅水墨畫。
走到院子中央時,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微微皺眉,吩咐蟬衣去煮醒酒湯,又讓碧棠和紫墜等人守在外面,自己掀開帘子推門進去。
蘇丞在書案前坐着,俊逸的眉眼略顯疲憊,以往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在此時不復存在。他周圍地上擺了許多空酒罈子,桌上還有兩壇尚未啟封。
今日在酒宴上還沒喝夠嗎,回來居然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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