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龍鳳胎呢 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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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嘟着嘴趴在書案前把玩着一支筆桿,蘇丞在屏風後面換衣裳。

    她想了想問:「三哥, 太師為什麼設宴為你接風啊, 會不會是想要拉攏你?」

    「也許吧。」

    「三哥, 一山不容二虎, 太師會不會嫉妒你的才華?」

    蘇丞換好衣服從屏風內出來,睇她一眼:「你小腦袋瓜里想得倒是挺多。」

    蘇瑜走到他身邊:「我覺得吧, 太師和太子雖然是舅舅和外甥的關係,不過太師權力那麼大,太子心裏肯定不舒服,面和心不和是一定的。三哥, 你可得仔細想好怎麼站隊哦。」

    蘇丞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免覺得好笑, 這些年逼着她看了不少書, 朝中局勢她倒是瞧的明白。他不由挑眉:「那你覺得站哪邊好?」

    問她啊?蘇瑜皺了皺眉, 這她哪兒知道。

    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說了一句:「承恩公是太師那邊的,你要是也跟了太師,那跟孟良卿的親事是不是就板上釘釘了?她不會真是我未來嫂子吧?」

    「看來你對你未來的三嫂很好奇。」

    「別人倒還好, 只是這孟良卿吧……」蘇瑜想了想,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我和吳進意的事好像是她背後搞的鬼, 你說她要是鍾情於你, 愛屋及烏,也不應該這麼坑害我吧?還有賞梅宴那日,放紙鳶的提議是她提出來的,緊接着我的紙鳶掉下來,去撿的時候就遇見了吳進意。」

    蘇丞嘆了口氣,撫了撫她的腦袋:「這事我都知道,放心吧,朝中之事我有分寸,用不着你替我把關,自己好好讀書寫字,晚上三哥可能回來晚,你早些睡。」

    「哦。」蘇瑜乖乖應着,目送蘇丞離開,心裏卻忍不住嘀咕,孟良卿做的那些事,她三哥到底介不介意呢?

    .

    晚上蘇瑜睡得早,迷迷糊糊間聽到什麼動靜,起來喚了蟬衣詢問才知道是她三哥回來了,方才過來問她睡了不曾,之後便回自己院子了。

    蟬衣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姑娘,奴婢看三公子情緒似乎不太對。」

    今晚的慶功宴,她三哥必然是主角,怎麼會情緒不對呢?蘇瑜有些不放心,匆匆爬起來披上衣服去了蘇丞所居的黎軒。

    黎軒距離蘇瑜的邀月閣不遠,不多時便到了,推門進去時,院子裏十分幽靜,一個人也沒有,只兩排青翠的竹子在地上映出倒影來,像一幅水墨畫。

    走到院子中央時,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微微皺眉,吩咐蟬衣去煮醒酒湯,又讓碧棠和紫墜等人守在外面,自己掀開帘子推門進去。

    蘇丞在書案前坐着,俊逸的眉眼略顯疲憊,以往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在此時不復存在。他周圍地上擺了許多空酒罈子,桌上還有兩壇尚未啟封。

    今日在酒宴上還沒喝夠嗎,回來居然還喝。

    蘇瑜這般想着,過去把他手裏的酒奪了過來:「三哥喝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今日有人為難你?」

    看見她蘇丞笑了:「他們巴着我還來不及。」

    「那你怎麼不開心?」

    「沒什麼,一群人虛與委蛇罷了。」

    見他說着仰頭又喝,蘇瑜奪過來:「那三哥不要喝酒了,今年沒有三十,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你應該也不想喝得醉醺醺,明日起不來床吧?」

    「大年初一……」蘇丞目光掃向屋內的燭火,喃喃一句,「明天是我的生辰。」

    「三哥喝醉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咱們倆是龍鳳胎,生辰在二月初九啊。」

    蘇丞看着她,目光渙散,薄唇輕抿。

    蘇瑜看他醉的不輕,也不再跟他對話,扶着他去內室躺下。

    不得不說,她三哥挺重的,幸好她不是那種手不能提的端莊小姑娘,否則還真不好扶得住他。

    她正想着,一不小心絆住他一條腿,整個人壓着他便往床榻上傾去,最後兩個人齊齊倒在榻上。

    她嚇了一跳,正要起身,誰知他突然翻身壓向她,痴痴看着,不言不語的。

    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蘇瑜忍不住伸手要推他,不料他身形龐大根本推不動,只能憋紅了臉喊:「三哥,你快起來,你好重,我要喘不過氣了。」

    蘇丞迷離的目光看着她,漸漸俯首過來,一張臉慢慢向她湊近……最後整個人一歪,徹底醉了過去。

    蘇瑜氣喘吁吁的將人推開,爬下床幫他脫了鞋襪,蓋上褥子,嘴裏忍不住嘟囔:「三哥這是有什麼心事吧,居然喝這麼多酒。」她記得上回三哥這樣,還是阿爹阿娘出事的時候,距今都好多年了。

    這時,她一條手腕卻被他抓住了,迷糊間似乎說了什麼。

    「三哥,你說什麼?」她傾耳過去聽,便聽他不清不楚說了一句,「弄弄,在我心裏,你和……祖母是一樣的……」

    「誰,我跟誰在你心裏是一樣的?」蘇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晃着他又問了一遍。

    「……祖母……」

    蘇瑜臉色立馬黑了,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嗎?

    在她三哥心裏,她跟祖母居然是一樣的位置?祖母那麼可惡的人,跟她這個同一娘胎里出來的親妹妹怎麼能一樣呢?

    合着平日裏他對自己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蘇瑜看着他,眼眶紅紅的,突然抓住他的手在腕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王八蛋,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啊!」

    他吃痛收了手,閉了眼沉沉睡去。蘇瑜卻還不解氣,抬腳在他床頭踹了一下,又是委屈又是難受的,眼眶含着淚跑走了。

    .

    蘇丞醒來時已經是次日辰時了,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腦仁,卻在看見自己腕上那深深的兩排牙印時,神色怔住。

    他仔細回想着昨晚上回來後的事,他記得從太師府回來時自己並未喝醉,整個人是清醒的,還去邀月閣看那丫頭睡了不曾,隨後回了自己的黎軒。

    後來因為心情煩悶,他似乎一個人又喝了些酒,不覺間便醉了。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闌風!」他對着空氣喊了一聲。

    屋子裏突然一個身影如鬼魅飄過,隨後出現在蘇丞跟前,拱手行禮:「主子!」

    蘇丞揉了揉混沌的腦仁兒,淡淡問道:「昨晚上誰來過?」這幾年他身邊有隱衛如影隨形,昨晚上他心情欠佳,遣退了黎軒的下人,但隱衛卻一直隱藏在暗處的。

    「回主子,三姑娘來過。」闌風回道。

    弄弄?蘇丞望着腕上的牙印,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難看:「……昨晚上,發生了何事?」

    闌風道:「屋子裏發生了什麼屬下不知,只知道後來三姑娘哭着跑出來。」

    蘇丞握緊了拳頭,示意闌風退下,隨後一拳重重打在了床里側的牆壁上。

    咬了他一口,還哭着出去,除了昨晚上他酒醉輕薄了她,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別的什麼理由。

    這些年他極力壓制自己的感情,沒想到卻因為醉酒一敗塗地。

    她昨晚上必然是嚇壞了吧?

    .

    邀月閣里,蘇瑜躺在榻上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卻仍舊未起。

    「姑娘,都快午時了,您早膳就沒用,午膳不吃怎麼成呢?」蟬衣關切地過來喚她起床。

    蘇瑜裹着被子背對着她:「我不餓。」

    「姑娘可是身子不適,要奴婢請郎中嗎?

    「今兒個大年初一,請什麼郎中,我沒事,你下去吧。」

    蟬衣無奈,只好出去,走到屏風旁時又見蘇瑜側過頭來問了句:「我三哥起來沒有?」

    「三公子一早便起了。」


    「那他可有過來看過我?」

    蟬衣搖頭。

    蘇瑜心上一沉,沒再說話。好啊,果然是沒把她放心上!

    蘇瑜繼續在榻上躺着,愣是不肯起,直到後來自己餓的暈暈乎乎,腦子也開始不清不楚了,心上更加覺得委屈:死蘇丞,我都這樣了你也不來看我,你真的把我和祖母一樣看待嗎……

    她越想越傷心,眼淚打濕了海棠枕,窩在被子裏抽抽搭搭的。

    蘇丞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面,他無奈嘆了口氣,緩緩走上前在榻沿坐下,扯開被子便見她縮成一團哭成個淚人。

    他看得心疼,越發懷疑是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事。

    咳咳,誰見過親自上門退親,還將未婚夫一腳踹了個狗啃泥的大家閨秀嗎?

    一個未婚的姑娘家如此行事,若是換作旁人,京城裏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噴出來,怕就能將她淹死。

    可落在蘇瑜身上,偏偏就有人拍手叫好,直呼她是真性情,不像其她閨閣女兒家那般矯揉造作呢。

    仔細論起來,這長安城裏喜歡巴結蘇瑜的,男女都有。

    姑娘家就不必說了,自然是看上了她那個素有「溫潤公子」雅稱的孿生哥哥,想給她當嫂子的。

    至於那些個青年才俊,蘇瑜覺得,他們除了想求好於她哥哥蘇丞之外,大概可能也許會有那麼一點點……對她的傾慕?

    不過話說回來,蘇瑜這位哥哥還真不是凡人。

    平南侯府的三公子蘇丞,今年尚不過十七,雖是二房所出,卻是京城甚至整個大衍朝同輩中最出類拔萃的。

    十三歲的解元,十四歲高中榜眼,一舉成名,入了翰林院之後,這幾年又先後擔任太學博士、大理正和御史中丞,升遷速度非尋常人可比。

    為了拉攏蘇丞,三年前太子娶了蘇大姑娘蘇珺為太子妃,此後本有些衰敗跡象的平南侯府才逐漸有了起色,這些年在勛貴圈兒里也是有頭有臉的。

    然而好景不長,大廈傾頹也不過一夕之間。

    徽元二十三年,也就是今年的三月,突厥入侵我朝北部,勢不可擋,兩個月來連殺我大衍五員大將。朝野上下聞風喪膽,竟是沒人敢再出兵應戰。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身為御史中丞的蘇丞挺身而出,被聖上大加讚賞,特任命其為正三品的左驍衛大將軍,領兵十萬征討突厥。

    突厥此次征伐中原有三十萬鐵騎,蘇丞卻只領十萬軍隊前往,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着。

    誰都知道,此戰關乎蘇丞的前程,若是勝了則一步登天,日後在朝堂也是呼風喚雨,響噹噹的人物。可若是敗了……或許便再無出仕的希望。

    不為旁的,一過抵百功,這是大衍皇帝一貫的做派。

    然剛入葭月,邊關卻傳來了戰敗的消息——

    左驍衛大將軍蘇丞首次領軍並無經驗,只會紙上談兵,五月初到邊關便小敗了一場,損兵千餘人,惹得軍心不穩,將士不睦。

    此後他又一直堅守城池不出,任憑突厥人在城外叫囂也無動於衷。

    直到九月中旬,突厥糧草殆盡,突然帶兵強攻。蘇丞竟然也毫不抵抗,直接帶着城中百姓將士倉皇逃離。

    突厥見蘇丞一介文弱書生懦弱不堪,佔領城池後帶着大軍繼續乘勝追擊,蘇丞再逃。

    短短一個月下來,竟是連失三座城池。

    蘇丞未至時,邊關雖然損失慘重,卻也未曾丟下一寸土地。不料蘇丞接了手,卻落敗至此,讓朝廷顏面盡失。

    邊關的消息傳入京城,聖上大怒,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雖未下旨發落平南侯府,闔府上下卻已人人自危了。

    * * * * * * * * * *

    葭月十三,迎來了今年冬上的第一場雪。

    平南侯府南面的邀月閣內,簌簌的大雪遮了曲折的石子路,異花珍木銀裝素裹着,更顯其幽靜。

    遠處一抹豆綠色身影穿過垂花門跨過庭院,邁着碎步提着裙擺「噔噔噔」上了閣樓,站在外面將身上散落的雪花拍打幹淨後,方才掀開繡着貓狗打群架圖案的棉布帘子推門入了臥房。

    閣樓內燒着無煙的炭爐,倒是暖融融的,絲毫不見外面的凜冽。

    關上房門,青黛將身上染了雪的披風取下掛在門後的衣架上,轉首見蟬衣端着髹金戧狸貓戲蝶圖案的臉盆從裏面出來。

    「姑娘這是起了?」青黛下意識探着頸子往屏風後面瞧了瞧,拉着蟬衣小聲詢問。

    蟬衣點頭:「姑娘說昨兒個睡得早,如今躺久了也難受。」

    又問:「不是讓你去取先前姑娘打得頭面嗎,怎的這麼久才回來?」

    說到這個,青黛擺了擺手,音調低了幾分:「別提了,方才在門口遇見了薛四姑娘的丫鬟嵐佩來退帖子,說過幾日咱姑娘舉辦的梅花宴她家主子不來了。對了,不止她一家,捎帶着還送來了好幾封退貼,我看呀,分明是她們商量好的。」

    說到這事青黛就來氣,不自覺聲音拔高些許:「這些人平日姐姐妹妹的叫得比誰都親熱,還不是為了借咱們姑娘攀上三公子。如今三公子在邊關的戰事不過稍有不慎,她們竟跑得比誰都快。就這種交情,不來也罷,咱們還不稀罕呢!」

    「噓,你小點兒聲!」蟬衣扯了扯青黛的袖子,就差直接伸手來捂她的嘴了。

    青黛恍悟,急忙噤了聲。

    屏風後面的內室,妝奩前此時有一身着綠色薄衫的姑娘端莊靜坐。

    清晰的鏡面上,映照着一位仙姿佚貌的嬌俏女子,螓首蛾眉,靡顏膩理,微闔着濃脂艷艷檀櫻口,瀲灩着含情脈脈桃花目,不笑時眼尾自然上翹,盡顯女兒家千嬌百媚之姿,風華綽約之貌。

    青黛走進後,站在後面愣神好一會兒,方才將視線自銅鏡中收回來,從袖袋裏取出首飾盒子奉了上去:「姑娘,您月前命匠人打造的頭面好了,快瞧瞧是否合心意。」

    說着,她將小匣子奉至妝奩上,親自打開。

    卻見裏面擺着一對兒鵓鴿纏枝掛珠釵,首端嵌着成色極好的紅珊瑚,光澤灩灩,倒是難得的好物件兒。

    此外還有一對兒紅色的珍珠耳璫,一條水滴狀的琉璃額飾。

    蘇瑜單手托腮,一手將匣子裏的耳璫取出隨意把玩着,櫻唇微啟,嗓音嬌軟中透着股子靈動:「誰退帖子了?」

    她的語調輕緩,不急不躁,就像在問一件習俗平常之事。

    青黛倒是心肝兒顫了顫,默了須臾才小聲道:「是,是戶部侍郎府上薛四姑娘的丫鬟嵐佩,還帶了其她幾個與薛四姑娘要好的名媛們的退貼。」

    那個薛四姑娘,以前在她家姑娘跟前最是殷勤不過,不想竟是這等人,青黛想想便心中有氣。她兀自將人低罵了一通,又小心翼翼抬頭觀察自家姑娘的神情。

    蘇瑜面容平靜,眸中不見波瀾,只自顧自地將耳璫戴上,對着鏡子照了照:「你瞧,我戴上好看嗎?」

    青黛有些沒緩過神兒來,眨巴幾下眼睛才應道:「……好看。」看來是她多心了,姑娘根本沒放在心上嘛。

    不過也是,她家姑娘心如明鏡,豈會不知那些人以前一味的巴結討好是為了什麼?想得開了,也就沒什麼生氣的。

    她正出神,蘇瑜突然扭頭沖她眨了眨眼,嫵媚中透着俏皮,盈盈淺笑着:「既然新的頭面回來了,梳妝吧。」

    「哎!」青黛忙應着,拿了梳子為她綰髮。

    薄粉施面,墨發高綰,再用上新做的首飾,穿上錦衣,蘇瑜張開手臂在鏡子前頭轉了一圈兒:「首飾很不錯,不過,如若再有身新衣裳配這副頭面就更好了。」

    說到這兒,她眼珠一轉:「今兒個也沒什麼事,不如咱們去街上看看?」

    語罷,她自顧自地提起裙擺便往外面走。

    下了閣樓,但見院中站着一位身穿杏色襖裙的明媚女子,黛眉朱唇,冰肌玉骨,明明梳着丫鬟的髮髻,舉手投足間卻有着旁人比不上的氣度。

    此刻她正埋頭掃着地面的積雪,天上簌簌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覆了白白的一層,她似乎也渾然不覺冷,反而掃得更認真了。

    蘇瑜見此疾步走過去,徑自奪了她手裏的掃帚丟給追過來的青黛,又對那人道:「雪還未停呢,掃了一會兒還得重來。何況這活兒自有旁人去做,哪裏用得到你?」

    「姑娘……」瞧見蘇瑜,忍冬猛然一驚,忙俯身行禮。

    忍冬是蘇瑜同胞兄長蘇丞的貼身大丫鬟,蘇丞領兵離京時不放心蘇瑜這個妹妹,故而把忍冬留了下來。她會些武,平素里跟在蘇瑜身邊他也放心些。

    這個忍冬原是個孤兒,多年前在街上乞討被人欺負,蘇丞便撿了她回來教習她武藝。忍冬感念蘇丞的救命之恩,這些年來十分忠心。自打蘇丞遠赴邊塞,忍冬照顧蘇瑜也是盡心竭力的。

    她是蘇丞一手帶出來的,心性品質都非一般丫頭可比,蘇瑜對她也就敬着幾分。

    看她面色不佳,蘇瑜問道:「怎麼了,是在為邊關之事憂心?」

    「奴婢閒來無事,活動活動筋骨罷了。」忍冬答得不卑不亢,精緻的臉上不見什麼表情。

    她素來便是這般清冷的性子,不過蘇瑜卻不信這話,只道:「你呀,虧你還是我哥一手帶出來的,旁人不信他的能力,難道你也懷疑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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