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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山上,雲中子採藥回到屋,喝上杯茶,看着躺在椅子上曬着陽光但是眼神冰冷憂鬱的少年,一旁張老頭正在煎藥。
「七夜,今天的藥吃了麼?」
少年不語,只是疑惑的問,「你能救我娘麼?」
「為父虧欠與你們啊。」
七夜只是回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等為父徒兒回來照料與你,老夫就去救你娘。」
「是救我的那個人嗎?」他的表情憂傷,「為什麼江湖容不下我們?」
雲中子擺擺手,「七夜,為父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傷害,那傷神的魔功切切莫在修煉了。」
七夜沒有應,只是拍着旁邊趴着曬太陽的呵呵。世上有回頭路麼?他也曾經想過,只是低估了這魔功的霸道,如若不加以控制,它便自行收割人性命,若想要駕馭,便得修煉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此這般下去會變成什麼模樣。可是人在江湖,為了保護母親,他不得如此,江湖人容不得他們母子,不也正是為了得到這無上魔功,一旦練成,天下間廖無敵手。
他很早就知道他有個父親,他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他為他自豪,他多想告訴那些追殺他的人,他有一個強大的父親,一個能保護他的父親。可是母親不允,不許他去找父親,因為他們母子是魔道眾人,而他的父親卻是江湖聖手。現在他的父親告訴他,要保護他們母子,他有個這麼好的父親,為什麼為什麼不許他親近,難道就是那江湖虛名,難道在母親的心裏自己還沒有那江湖虛名重要麼。
感覺到心中憤懣,真氣竟在體內四處衝撞,七夜臉上瀰漫一股鐵青之氣,雲中子見狀,忙制住他的穴道,心中悲嘆,好霸道的魔功,生生要把人練成魔不成?「七夜,聽為父的話,為父一定會治好你的,去了你的魔障。」
七夜痛苦的點點頭,但還是眼神失去了清明。
風吟回來的時候,張老頭正拿着繩子捆綁七夜。
「爺爺,他怎麼?」
雲中子嘆息,張老頭也無奈的搖頭。
「徒兒,與為師來。」
「是,師傅。」
看着仿佛老了幾歲的師傅,為什麼所有的不歡樂都在一起發生?
「徒兒,病人好了麼?」
「回師傅,好了。」
「那我也放心了把七夜交付於你,我要下山去尋七夜他母親,這薄子是我這些日診治七夜所記,你仔細看罷,萬萬替為師照顧好他。」雲中子嘆了一口氣,「他修煉魔功走火入魔,又遇人圍殺,苦了。」
「是,師傅。」
雲中子收拾些細軟,便下山了去。
七夜的病總是時好時壞,風吟知道他是背着她又偷練起來,也不惱他,只是勸着,實在難受你別練成麼,我渡真氣與你。
這魔功竟能成癮。
「妞妞啊,你別進去啊,七夜現在可怕的緊啊,關進去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差點把爺爺都吃了。」張老頭拉着風吟。
「爺爺,我要進去,前幾次我在配藥,你都不與我知道,一會他要忍不住偷偷練了,反反覆覆身子會垮了的。」風吟很是認真。
張老頭只好打開鎖,讓她進去,七夜正蜷縮在地,臉上青色一片很是恐怖,像是感覺在風吟進來了,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已經血紅一片,泛着紅光。
來,風吟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魔障發作,顯然之前七夜和張老頭一直瞞着她,張老頭自己又不能應付,只能讓七夜自生自滅。
「為什麼要和爺爺瞞着我?」
「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不要命?」
「我」
「快些打坐。」
風吟坐在七夜面前,與他掌心相對,真氣流轉間,就這樣三年過去了,由於長期渡與七夜真氣,她滿頭青絲盡成白髮。每每觸及,七夜心疼不已。
張老頭也試着阻止過,但是想起雲中子對他們的大恩,只好想盡辦法給風吟補身。
雲中子這一走就是三年,也曾捎來消息,說是師母中了南疆的蠱,他們已經趕往南疆之地。風吟回了七夜境況,一切都還好着,就是長期服藥,發色已是灰白。
這三年,風吟未曾走出飄渺山半步,對外界自是不知,上山求醫的病人也是爺爺接引的,日常雜物也得由
爺爺去辦,因為七夜身邊卻是離不了她。
飄渺山頂,風吟白髮飄飄。
「這傻姑娘又在望了。」
「望什麼?」每次風吟那種欲乘風歸去的感覺都讓七夜覺得緊張,今日聽到張老頭提及,不由問到。
「望故鄉,望情郎,望斷腸。」張老頭搖搖頭。看到七夜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笑,「七夜娃娃,你要是這魔障去了,老爺子才敢把孫女託付與你啊。」
看到七夜下決心般堅定的樣子,老.殲巨猾的笑着走了。他是無所謂,只要妞妞覺得快樂,他年紀一大把了,望望故鄉就足夠了。雖然根本就不知何處望,算是寄託吧,找個順眼的地方看看。
到不了的地方叫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
他糟老頭就望望遠方的家鄉吧。
真的如她所說,信鴿到不了她的家。只能從江湖的傳言裏聽到她,傳說雲中子愛徒盡得真傳,這些年來救死扶傷,其無上風姿更是讓江湖人士趨之若素,雖然從未走出飄渺山,涉及江湖,但已名滿江湖,被江湖人贈予醫仙美譽,那神秘的醫仙更是穩坐江湖第一美女的位子;江湖八卦消息,木家少爺已年逾雙十年華,至今卻尚未娶親,各家千金望眼欲穿,木家盛名之下,不少江湖女子也傾心不已,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湖疑雲,木家少爺與當今聖上交情匪淺,疑似龍陽之好?
木家江州別院內。
「少爺,你又在這裏吹.簫了。夫人和老爺尋你用膳。」木槿淡然點頭,朝那巨石一拜,飄然離去。
「槿兒尋的這地方真是寶地,冬暖夏涼,特別是那慈母石,真是有求必應。」
「那夫人為何未求子?」
「不用遭那罪,有槿兒就夠了。」紀語嫣又擔憂道,「只是我家槿兒的婚事,唉」
「夫人為何嘆氣?」
「那風吟姑娘怎的這般決然,饒是我再喜愛於她,看到槿兒這般,我也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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