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豆豆跟海棠朵朵等了很久,也沒看到兩位大宗師打起來。
「這慶國的皇帝,也不怎麼樣嘛。」
海棠朵朵沒有看到好戲,語氣十分不爽。
「一個既是皇帝,又是大宗師的人。還能克制自己的情緒!小師姑,你太小看這位慶帝了。他的城府,恐怕比歷屆慶帝都要深。」
戰豆豆目光幽深。
在見到慶帝的時候,戰豆豆原本以為,她有八成的勝算。
但是現在,戰豆豆的想法變了。
雖然慶帝自始至終,都沒有展露出大宗師的氣勢和實力。
可他隱忍的態度,就已經讓戰豆豆覺得,這人並不好惹。
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栽個大跟頭。
「安心啦,天塌下來有你那情郎擋着。我老師說過,這世界上,沒人能夠奈何得了范斌。」
海棠朵朵欷歔道。
苦荷大師表面平和,內心卻是高傲的很。能夠入他老人家的法眼,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說讓苦荷承認,實力比他更強的存在了。
范斌,恰巧就是這樣一位特殊的存在。
哪怕苦荷沒有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明說,但狼桃跟海棠朵朵他們,都已經聽明白了苦荷隱藏的意思。
他們老師,根本不是范斌的對手。
短期抗衡可能行,長期打下去,必敗無疑。
甚至苦荷想要在戰場上拖住范斌,他都做不到。
聽到海棠這麼說,戰豆豆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笑容。
「那倒是」
戰豆豆從來沒有後悔過,跟范斌的實質婚姻。她不僅收穫了她想要的,還得到了一份感情。
哪怕這份感情並不那麼純粹,戰豆豆也不在意。
畢竟到了她這個地位,想要找到言情里的那種愛情,是不可能的。
戰豆豆本身也不稀罕!
她有她的野心和報復,她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愛情雖然可貴,但必須排在這後面。
時間很快到了出發的日子,范家老夫人把大隊人馬送到了門口。
一幫人跟老夫人揮手告別。
「祖母,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您也見見婉兒。」
這段時間,范家老夫人沒少嘀咕,說她沒見到范閒的小媳婦。
范閒記到了心裏。
等他們從大東山回來,范閒立刻就要着手辦這件事。
「老夫人看你長大,讓他看看孫媳婦也好。」
慶帝在一旁點頭。
這個時候的慶帝,給人的感覺,就是一位溫和儒雅的長輩。
戰豆豆若有所思的看了慶帝一眼。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慶帝跟范家已經鬧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是雙方還沒有撕破臉而已。
戰豆豆都要忍不住懷疑,兩家之前是在演戲,準備坑人了。
「范閒是慶帝的私生子,這還好理解。老夫人那裏,又是怎麼回事?」
戰豆豆默默記在心裏,準備着手讓手下錦衣衛去調查。
一行人上了馬車,一路上風平浪靜。
慶帝表面上,只帶了幾個人。
但實際上,暗中負責保護他的,足足有100名虎衛,三百名暗衛。
這還不算宮中派出來的禁軍。
暗中跟在慶帝身邊的精銳,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
而且這些人還不是普通的將士,他們的實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大多數都在七品以上。
這麼多強大的將士聚集在一起,他們所能夠爆發出來的戰鬥力,也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
有這些人在暗中保駕護航,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不開眼的傢伙,跑來找慶帝的麻煩。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出發第四天。
雖然距離大東山還有幾百里,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能夠看到路上的行人了。
這些能夠逃過暗衛驅逐的,無一不是江湖人物。
「這麼快,就要聚集了嗎?」
如今距離大東山盛會開啟,還有小一個月的時間。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這時候不至於有這麼多江湖人物,齊刷刷的往大東山趕。
但是現在,這一幕就真實的發生了。
慶帝和范斌他們的車隊,光馬車就有六輛,後面還跟着輜重。
身邊護衛雖然不多,但無一例外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護衛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宛如實質。
那些江湖人物也不是傻子,看到車隊的瞬間,他們就有了判斷。
這車隊的人,不好惹。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他們腦子裏進水,否則是不會找車隊麻煩的。
他們不來找麻煩,並不意味着慶帝和范斌不好奇。
「找人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慶帝的吩咐,陳萍萍立刻讓手下黑騎去傳口信。
鑑察院的消息,就是比范斌手下傳遞的快。
陳萍萍都跑到慶帝面前稟報了,范斌才接到手下傳來的消息。
這手下,不是旁人,正是范家三公子,被人戲稱為臥龍鳳雛之一的范思轍。
「大哥,二哥!」
范思轍這一次,明顯瘦了不少,整個人看着也高了。
尤其是他體內澎湃的強大真氣,更是讓范閒眼前一亮。
「你小子,快到八品了?」
當年范閒跟范斌,從一品開始修煉,修煉到七品巔峰,可都花了好多年。
范思轍明明是半路出家,在范斌的督促下,才開始修行。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到了七品了?
想到這裏的范閒,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身邊的可憐護衛滕梓荊。
現在的老滕,是真不一定能夠打贏范思轍了。
「嘿嘿」
范思轍用手指背擦了擦鼻子。
他是在金錢的誘惑下,才開始修行的。到了如今這一步,他范思轍也算有名有號的大商賈了。
大哥給他的那點獎勵,范思轍早已看不上眼。
但范思轍也已經明白了自家大哥的苦心,「這還不如多虧了大哥教導有方嘛。」
聽到范思轍的稱讚,范斌本身卻並不怎麼領情。
「你能有現在的成就,大部分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不用謙虛!」
范斌實話實說。
這段時間,范斌當然指導過范思轍修行,而且還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范思轍能有今天,缺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
「行啦,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說說吧,這些江湖人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范斌之前就已經讓人把消息放了出去,但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應該不至於讓這麼多武者瘋狂才對?
這地方距離大東山,可還有好幾百里呢。
這要是到了大東山周圍,會有多少武者聚集在那裏?
光是想想,就可怕。
聽到范斌問這個問題,范思轍一臉自豪。
「這大哥就有所不知了。之前我按照您的意思把消息放出去了,雖說也引起了不少小的轟動,但更多只是那些九品或者八品巔峰的高手才感興趣。」
范思轍搖頭。
他是個生意人,當時看到那些對大東山感興趣的武者,范思轍腦袋都大了。
或許是因為這些武者都太強了,以至於他們大都已經功成名就。
剩下的就是,一心學武。
這兩者有什麼相同之處呢?
很簡單,他們都沒有什麼購物的需求。
那些一心習武想要突破的強者就不說了,他們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練武。
風餐露宿對他們是家常便飯,惡劣的環境更是被他們當成了對自身的磨練。
這些人為了尋求突破,以前可都是沒苦硬吃的。
至於說那些功成名就的,他們大多不缺錢,不缺名也不缺權。
這些東西,他們都已經獲得了。
所以他們要麼不看重享受,要麼就乾脆自己帶人來。
一位小國的國師,光隨從就帶了八十多人,有人負責給他生火做飯,有人負責給他端茶倒水,有人負責給他暖床疊被。
就連一些不太常用的小物件,他們都帶着。
面對這種土豪,一心想要做生意的范思轍,就感覺自己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正因如此,范思轍痛定思痛。
他決定招攬更多武者過來。
要不然他搭建那麼多臨時攤子,進了那麼多貨,去賣給誰?
「你做什麼了?」
聽到范思轍這麼說,范閒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他好奇問道。
「不是有大哥的名頭嘛,我就乾脆把大哥跟通天學院綁一塊兒了。看看我寫的」
范思轍一臉自豪。
他想的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范斌跟范閒,彼此對視之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雖說他們早就看出,范家這位三公子,在經商一道上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但只要范思轍沒有表現出來。
他們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但看范思轍現在的表現,他們當初明顯沒有看走眼。
范思轍身上,的確擁有某種特殊的魔力。
以至於,他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人難以想像的事。
「像成為大宗師嗎?想要成為范斌大宗師的親傳弟子嗎?想要探尋武道的真諦嗎?來吧,所有的一切,全都在大東山通天學院」
「那一天,所有大宗師聚齊,傳道天下」
「人生只有一次,絕不能留下遺憾。」
「這是時代的漩渦,勇敢者才能獲得獎勵」
沒有好文筆,就是一些直白的宣傳語。
這些話,要是放在范斌前世的時代,估計都能被人啐一臉。
寫的太拉胯了,一點都不高大上。
但是放在如今這個時代,恐怕還沒有人想到用這種辦法營銷。
尤其是那些武者,之前可能因為自身天賦的關係,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
他們對大東山,並不那麼熱衷。
大東山的盛會很明顯是九品強者的盛宴,是大宗師的獵場。
他們一群七品八品的小蝦米,到了大東山,不僅什麼都得不到,還有可能被殃及池魚。
絕大多數普通武者,自然也就放棄了。
可經過范思轍這麼一宣傳,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范思轍的宣傳,就算是條鹹魚,也應該到大東山見識一下。只有見識過大東山的盛會,你才算是這個時代的鹹魚。
武者們一琢磨,雖然他們天賦一般,實力有限。
到了大東山之後,也很難獲得什麼好處。
可這種盛會,放眼全天下,可只有這一次。
絕對的前無古人,後面也很難有來者。
生在這個時代,他們要是錯過了這樣一場盛會,是不是太遺憾了?
再者說,哪個武者沒有夢想?
之前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放棄,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內心顯然也是經過掙扎的。
只不過是理想敗給了現實。
如今經過范思轍這麼一勸,他們原本活動的小心眼,自然跟着偏了。
原本並不打算行動的他們,也萌生了行動的想法。
武者們一動,身邊那些跟他們實力差不多的親朋好友,自然也就跟着動了起來。
就像張三李四倆鄰居,原本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不去湊這個熱鬧。
張三突然改了主意要去。
李四怎麼辦?
他要是不去,等到張三回來,他這一輩子都要活在對方的嘲諷中。
就這樣,無數武者趕往大東山。
沒有人清楚,具體有多少武者,準備參加這一次盛會。
根據范思轍的估計,光大慶這邊就有好幾萬人
「這麼多?」
范閒目瞪口呆。
光大慶就有幾萬人,如果北齊那邊也一樣,那這一次參加大會的,豈不是有十幾萬人?
要知道除了這兩個最大的帝國之外,周圍還有好多小國,以及異常繁華的東夷城。
他們也會有人經不住誘惑。
「差不多吧,這些可都是有錢人。」
在這個人人尚武的時代,要說哪個群體最有錢?
那毫無疑問,一定是武者。
自從范思轍把消息放出去,他的買賣算是被徹底盤活了。
供應十幾萬人吃喝拉撒,暗中還做一些兵器買賣
范思轍每天經手的流水,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哪怕他在這個過程中只抽20~30%。
流到范思轍口袋裏的錢,也堆成了金山銀山。
「你這膽子也太大了!」
范閒嘆為觀止。
能夠長途跋涉來大東山的,有很多都是苦修者,或者手頭不那麼寬裕的。
但這樣的人,相對來說一定是少數。
在這個時代,武者有了一定實力,想要賺錢太簡單了。
所以能來的,大多都是有錢人。
范思轍抓住這一點,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只是要沒實力保護,這些錢恐怕要為他人做嫁衣。
「有大哥在,我范家怕什麼?」
范思轍說的理所當然。
很顯然,他之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范閒沖自家弟弟豎起大拇指,緊接着疑惑的看向范斌問道:「這麼大動靜,鑑察院沒理由不知道?為什麼陳院長還要讓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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