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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妹氣得想問候他全家。
可是看到王秋香雙手抱臂面色不善,謝蘭雙手叉腰時刻準備着上手,高二妹不甘心地把咒罵的話咽回去,「大姐,你要是這樣,別怪我告訴咱娘。」
高素蘭敢跟張支書吵吵,比如不許殺她的雞。其實她嗓門大,說的話沒人聽——小芳不理,張支書我行我素。
家裏的大事更輪不到她插手。
她也知道自己不識字,不敢插手。否則那個上大學的通知書也不會壓箱底半年,她愣是不知道。
高素蘭眼瞅着妹夫把自家閨女推倒,閨女的腳還崴到了,心裏別提多氣。
以前有氣也不敢撒,現在有了方劍平,高素蘭直接道:「隨便你。」
高二妹等着她姐服軟,聽到這話差點以為聽錯了。
「這——這可是你說的。」高二妹指着高素蘭。
王秋香朝她手上一巴掌,「瞎指啥?你娘沒教過你,指來指去不禮貌。」
高二妹嘴巴動了動就想罵人。
王秋香斜着眼看着她,仿佛說有能耐就罵,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高二妹擔心走着進來橫着出去,一把抓住她丈夫,氣哼哼道:「走!」
「有能耐別走。」王秋香立即說。
高二妹反而走的更快。
謝蘭看清楚高素蘭的態度,也不再忍着,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什麼東西。」
王秋香接道:「不是東西!」
張老九不禁說:「你倆消停會兒吧。看看小芳咋樣。」
王秋香就想反駁,聽到後面一句轉向小芳,「還能走嗎?」
小芳老老實實搖頭,「不能使勁。」
謝蘭忙問:「要不要找個東西抬一下?」
張支書:「不用。劍平,先把他扶進去。這地上兩包東西是你的吧?」
眾人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小芳身後有兩個大提包。
方劍平回去那天王秋香等人都在。他當時也拎兩個包,可比現在小一圈。
王秋香很想拉開看看是好吃的還是給小芳買的衣服。只是看到張支書面色微怒,王秋香不敢這時候找死,推一把張老九。
張老九提起來到大門口,很是詫異:「門咋壞了?」
眾人頓時忍不住笑了。
張支書奇怪,「咋了?」
謝蘭把之前發生的事大概說一遍。
王秋香補充:「這丫頭可能聽到我說中午別吃了,也別讓他們進,這個憨丫頭就從裏面把門鎖上,她翻牆出來。對了,還摘一兜黃瓜和番茄。」指着不遠處的樹下的東西。
張支書不禁說:「我剛剛還尋思誰弄一堆東西放在那兒。」看向小芳,無語又想笑地問:「現在咋辦?」
張老九道:「我翻進去吧。」
張支書過去搭把手,托着他的腿把他送進去。
張老九打開門,本想幫忙把行李送到小芳屋裏,看到房門上的鎖就把東西放院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推着王秋香,眼神示意其他人出去。
謝蘭見他臉色不對,招呼來富家的等人去樹下拿針線筐。
到了樹下,謝蘭小聲問:「咋了?」
離張支書家太近,張老九壓低聲音,「偏房和正房的門全鎖上了。你說這——這叫啥事啊。防賊也沒這麼防的。」
謝蘭以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頓時忍不住瞥他一眼,「還說人家,你們要是敢,秋香恨不得把窗戶都鎖上。」
張老九也想到自家那些親戚,登時沒心思同情大堂哥一家,「秋香,該去你娘家送米麵了吧?」
王秋香的兄弟一直沒來,不是比高二妹講究,而是王秋香會把東西送過去。偶爾不想送或者忙別的事忘了,他們才會登門。
在今天之前王秋香也在猶豫是等他們上門「借糧」,還是帶着糧食去看望她娘。
經過剛剛那事她瞬間決定,不送也不借。
不然以後都得跟高二妹一樣,吃習慣了還不落好。
「大胖和胖丫大了,哪有那麼多糧食給他們吃。」王秋香說是這樣說,心裏沒底,「五嫂,最近不去哪兒吧?」
謝蘭下意識說:「這麼熱的天我去——」看到她眼中的期待,福至心靈,無語又想笑,「幫你對付他們得找老四兩口子。」
張老四的妻子厲害,她娘家人多,也不用擔心得罪他們而連累娘家人。
王秋香就問:「四嫂呢?」
「她喜歡在北邊溝邊乘涼。回頭你讓她到咱們這兒來好了。再跟老大說說。我覺得高二妹還得再來。你幫老大,他沒理由不幫你。」
方劍平扶着小芳到臥室,就忍不住說:「叔,嬸,我總覺得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你們看待會兒是不是把幾個叔叫過來?」
張支書:「能就此作罷就不是高二妹了。這事你別管,我安排。」轉向小芳,「爹把你的鞋脫下來看看?」
小芳知道輕重,雖然怕疼還是乖乖地點頭。
張支書脫掉她的鞋,褲腳上擼,輕輕碰一下閨女的腳踝,小芳痛的倒抽一口氣。
高素蘭擔心,「這麼疼真不用去醫院?」
張支書給方劍平使個眼色。
方劍平愣了一瞬間,反應過來就去拿他的行李,「小芳,看看我給你買的什麼。」
小芳的眉頭微蹙,現在看什麼啊。
方劍平到她身邊就把裏面的東西往外拿,「快看,首都的小吃。」
小芳不由得轉過頭去,看看是驢打滾還是小麻花。
「啊!」
小芳痛的握緊拳頭,流出眼淚。
方劍平慌忙扔下東西摟住她的肩膀,心揪在一塊,急急地安慰:「沒事,沒事,好了,好了,別怕。」
小芳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前世今生兩輩子沒這麼疼過,「方劍平……嗚嗚……嗚嗚嗚…我疼……」
「我知道,過會兒就不疼了。」方劍平覺得這樣說沒用,「回頭再來我幫你報仇。」
小芳想像不出他打人的樣子。不禁擦擦眼淚,看清楚他的表情,「真的?」
「真的!我發誓。」方劍平想也沒想就舉起手,「別哭了。臉哭花了,不漂亮了。」
小芳皺了皺鼻子,她都這樣疼了還打趣她。
眼珠轉了轉,方劍平直覺不好,正想後撤就看到她往他衣服上使勁蹭一下——白色的襯衫上瞬間多出一片淚漬。
方劍平好氣又好笑:「高興了?不哭了?」
小芳正想點頭,腳又疼了,不禁低頭看去,「爹,輕點啊。」
「我看看有沒有斷。」張支書確定一下沒有才放心下來。
高素蘭緊張的握緊拳頭,手心快被指甲戳爛了,「老頭子,沒事吧?」
張支書:「你去弄點井涼水,毛巾打濕給她蓋在腳踝上。劍平,讓她上炕,把炕桌拿過來,讓她躺炕上腳放炕桌上,這樣好的快。我再去四叔家找些活血的藥。」
方劍平注意到小芳抓住他的衣服,依靠着他,「能坐穩吧?」
高素蘭看到閨女的眼皮都哭紅了,「劍平,你扶着她。」說着話把炕桌搬過來。
方劍平讓小芳扶着炕桌,然後幫她把腿移到炕上。
隨後又拿個枕頭給她。
枕着枕頭,敲着雙腿舒服了,可是屋裏悶熱。
小芳不想麻煩他,可這麼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方劍平,我熱。」
方劍平把窗戶推開,給她一把扇子自己又去找一把大蒲扇。
有人給扇扇子,小芳舒服了。
可是半個小時一動不敢動,小芳難受,主要是腳不舒服心煩,以至於以前坐半天都不無聊,現在總想動一下,甚至發火。
方劍平剛到農村不會幹活,用鋤頭砍傷過自己,知道腳不能動還隱隱作痛的感覺。
見她眉頭緊皺,方劍平拿出給她買的衣服,轉移她的注意力:「小芳,好看嗎?」
小芳看過去,深藍色的褲子,白色襯衫。
春天跟方劍平去農場,她見好多人這樣穿。
以前小芳聽人說起這個年代的服裝還覺得土。看到那些青春洋溢,扎着倆麻花辮的年輕姑娘這樣穿,意料的好看還有活力。
小芳當時忍不住說:「真好看。」
方劍平順嘴接一句,「發了工資我給你買。」
小芳只當糊弄她,隨口應一個字——好!
他居然還記得,而且還買了?
小芳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怎麼對她這麼好啊。
方劍平笑了:「高興傻了?不過我們得先說好。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也讓你穿。可是穿這個白襯衫,你不能打紙炮,也不能再跟大胖和胖丫玩泥巴。」
小芳成年後就沒這種愛好。
手機多香啊。
現在炎炎夏日,課本看不進去,又不想對着人或者牲口發呆,方劍平也不許她爬樹,她只能重拾兒時的遊戲。
「可以跳繩嗎?」
方劍平總感覺她下一句是,不行,那我不穿了。
「可以。但是髒了你自己洗。我知道你不會,我教你。」
小芳不禁皺眉,合着在這兒等着她。
虧得她心裏還有一丟丟感動。
忽然聽到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小芳不想聽方劍平「念經」,就朝外面喊,「娘!」
「來了!」高素蘭端着洗腳盆進來,擰乾毛巾就往她腳踝上放。
小芳被冰涼的井水激的打個激靈。
高素蘭嚇一跳,見她忍不住抓毛巾,趕緊按住她的手,「聽話,忍一會兒明天就好了。」注意到榻上的衣服,「髒了嗎?劍平,放外面盆里,待會兒我洗。」
方劍平遞給她。
高素蘭下意識接過去,注意到白襯衫不大,藍色的褲腰很窄,除了小芳好像沒人能穿進去。
「這是給——給芳買的?」
方劍平笑着點頭。
高素蘭頓時滿心歡喜,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你——你這孩子,她衣服多的穿不完,還買啥啊。」
小芳伸手奪過來。
高素蘭奪回去,「先緊你柜子裏的衣服穿,穿爛了再說。這個我先幫你收起來。劍平,就這一身吧?」
方劍平又拿出一件,但不是外套也不是襯衣,而是一件紅紅的毛衣。
「這麼熱的天——再說了,冬天有棉襖,穿不着這個。這不是浪費錢嗎。」高素蘭看到那毛衣線很細,織的很密,「很貴吧?」
這件衣服不是買的,是幫方劍平拿行李的那個鄰居送的——他愛人織的。
那人有兩個孩子,一個六七歲,一個兩三歲,這幾年沒少麻煩方爺爺方奶奶。老兩口有工資,院裏還有菜,什麼也不缺。他們想感謝老倆口,也只能幫他們買買米麵之類的東西。
要是因為工作忙沒想起來,老兩口也不會麻煩他們。
兩人很想跟醫生交好,偶然聽老兩口提到,方劍平想回來看看,還有可能帶着媳婦。他們就決定送一件毛衣作為新婚賀禮。
方劍平來之前的第二天這件毛衣才趕出來。
那夫妻倆晚上把衣服送過去,方劍平和太爺爺奶奶才知道這事。
這些事沒必要隱瞞,方劍平就告訴高素蘭和小芳。
高素蘭不禁說:「那兩口子不錯。有沒有謝謝人家?」
方劍平:「給他們半碗蝦皮。就咱家吃飯用的那種老瓷碗。」
「不少了。」高素蘭也接過去,「我先幫你們收起來。」
小芳忍不住說:「什麼你都收着,又不是給你買的。新衣服不穿就成舊衣服了。」
「歪理!」高素蘭朝方劍平包里看。
方劍平好笑,「沒大物件。這裏面除了平時用得着的東西就是我的衣服。」
高素蘭轉向另一個包。
這個包里確實是好吃的。
高素蘭看到他拿兩盒餅乾就忍不住說:「咋買這麼多?錢花完了吧?」
「我爺爺買的。他們的錢現在不花也是留給我。我奶奶說的。」方劍平怕她擔心,補一句,「他們平時沒事就在家給人看病開方子,不收人錢,人家不好意思都會帶着東西上門。他倆的工資使勁花也能剩一個人的。」
這點高素蘭信,因為城裏好些東西都限購,有錢也沒地兒買。
小芳趕在她娘伸手前把兩盒餅乾摟自己懷裏。
高素蘭把衣服放在一旁,使勁奪走一盒。
張支書進來不巧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說:「她的腳都那樣了,你還打她?」
高素蘭想捶他,「哪隻眼看見我打她。我是怕她把這些東西全禍害了,拿過來放咱們屋。」
小芳當然知道她娘的意思,可是這麼不護食就不是她了。
「這是方劍平給我買的。」
高素蘭不管,盯着方劍平的那個包。
方劍平把整個包給她。
小芳不禁坐起來。方劍平連忙扶着她,「讓嬸拿。現在天熱,不讓你吃東西就壞了。到時候她更心疼。
高素蘭不信,然而打開提包是兩盒奶糖。
張支書見她的臉色五彩繽紛,頓時想笑:「打算放衣櫃裏還是放櫥櫃裏?」
糖容易生螞蟻,哪兒都不能放。
高素蘭還給方劍平,但把兩盒餅乾和衣服拿走了。
張支書無奈地搖搖頭,就給閨女上藥。
小芳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鼻子有點酸酸的,情不自禁地喊:「爹……」
「又疼了?」張支書但心地問:「爹輕點。」
小芳把淚水憋回去,找方劍平轉移注意力,「我想吃糖。」
方劍平給她一個。
小芳依然沒把手縮回去。直到方劍平給她三個,她才露出笑臉。
方劍平看到純真又乾淨的笑容,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小芳往他手裏塞一個,又往她爹襯衣上面的兜里塞一個。
兩人愣了。
翁婿二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敢信,異口同聲地問:「給我?」
小芳點點頭,「一人一個。不給二傻!」
張支書倍感欣慰又覺得好笑:「因為你娘拿你的衣服和餅乾?」還給她,「留你吃吧。」
小芳看向糖果盒,「我有那麼多。」
張支書想了想也對,閨女不差這一個。雖然是一顆糖,也是閨女的一片孝心。
「咱家芳真長大了。」
小芳:「我早就長大了。你們不相信我。」
「以後信。」張支書收走藥,「劍平,看着她,我幫你嬸做飯。下午還有一場硬仗。」
以他對小姨子和連襟的了解,倆人不會先回家,而是直接去找他大舅子。
高素蘭的娘家在小高莊。雖然跟她老婆婆一樣姓高,但高氏在大高莊。不是一個莊大一個莊小,而是為了區分,所以一大一小。
這兩個村莊離農場不遠,但一個大高莊在西邊,小高莊在南邊。
從小高莊到這邊有七八里路。
午飯前他們來不了,但午飯後頂多三點就能過來。
這不是別的村欺負小高莊的人,所以遠親不會幫忙。
張支書以防高素蘭的堂兄弟一起過來,飯後就讓張老九挨家挨戶通知——下午別亂跑。
兩點左右,太陽曬的人冒油,張莊的人幾乎都吃過飯了。
走出家門看到張家兄弟都擱村西頭坐着,好奇出什麼事了,紛紛過來打聽。
得知小芳被推倒,腳崴的不能走,其他人不幹了。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小芳縱然不懂事,可她是村支書的閨女。這不是打村支書的臉,不給他們張莊人面子嗎。
不出所料,高素蘭的娘家人得知小芳嫁了都很生氣,這麼大的事不告訴他們,這是看眼裏沒他們,看不起他們,打算借着這個由頭斷往啊。
高素蘭的這些親戚就數她家日子最好,張支書人脈最廣。弄不到她家東西,這個線也不能斷。
可是讓他們給嫁出去的閨女賠禮或者把這些年吃的東西還回去,那是萬萬不能。
高素蘭的兄弟堂兄弟就一塊過來討個說法,順便嚇唬嚇唬她——省得以為怕了她,以後愈發看不起他們。
離張莊大概半里路,這群人停下。
張老九爬到大槐樹上放哨。
看到打南邊來一群人,扯開喉嚨喊,「來了!」
坐下嘮嗑的人們齊刷刷站起來,黑壓壓一片把小高莊的人嚇得駐足不前。
老九樂了,「慫了!老大,我看今天打不成。」
張支書瞪他一眼,「整天就知道打。現在是文明社會,法治社會,打傷了治咱治的起,要是不要錢,非要公安局討個稅法呢?」
方劍平怕他們仗着人多,出手沒分寸,「最輕關十天。」
老九不禁說:「真沒意思。」正想跳下去,看到他身邊的小芳,立即對靠着樹的張老四說,「四哥,咱們過年捆豬的那些繩子呢?」
張老四瞬間懂了,「等着,我這就去拿。我正愁要是小芳她姥姥過來撒潑打滾,那麼大年齡碰又碰不得該咋辦。」說着,不禁朝小芳生出大拇指,「你這個辦法好!」
高氏看到有熱鬧也過來了。
提到捆人她想起寶貝閨女。
小芳她不敢捆,捆老大兩口子其他人不依。
這口氣憋在心裏快把高氏憋炸了,「小芳她姥姥交給我!」非得出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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