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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聲劍刃刺破什麼的聲音傳來。
而後眾人只覺得大坑之中傳來一陣逸散的元力。
一道聲音飛掠到大坑之上,將坑內的人揮手從坑內救出。
然而,已經晚了。
無名嘴角吐血地被安置在比武台上,渾身上下無數細小的傷口都在往外噴血。
穆瑤看到他的模樣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易晟臉色鐵青,目光沉沉地盯着穆瑤。
舒怡也臉色煞白地從高台上奔下來,看到無名的慘狀,一臉悲憤地盯向穆瑤。
「穆姑娘,我無名師兄不過和你切磋而已,你居然廢了他的元丹!你廢了他的元丹,他以後都不可能再修煉了!穆姑娘,你好狠毒的心思!」
舒怡這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紛紛不可置信地看向穆瑤,人群更是忍不住指指點點唏噓起來。
這小丫頭,居然將無名師兄給廢了!
這、這怎麼可能!
面對舒怡的指責,穆瑤唇角微微挑了挑,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易晟。
「這位易長老,您之前可是發過毒誓的,難道您忘了?你如果忘了不妨我來告訴你,若是我贏了你的無名徒弟,你不會追究我的過錯,如果違背誓言,則往後修為再無寸進,永生困死在如今的境界。」
易晟聞言拳頭微微攥起。
他自然沒有忘掉這誓言。
只是那時候,是小丫頭說比試只是比試,不能傷人,而他認定了無名會贏,所以根本沒做考慮,便說比試怎麼能畏手畏腳……
即便傷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
當時那小丫頭便順杆子往上爬,讓自己理所當然的下了那樣的誓言。
以至於現在……
眼睜睜看着無名為她所廢,卻說不出半點責罰的話!
畢竟,「修煉一途,逆天而行,生死在天,若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輸了,那也怪不得別人。」這樣的話,當初是他自己說出的!
如今他的徒弟輸了、廢了,他就要追究別人,實在說不過去。
就算說得過去,有那誓言壓着,他也不敢。
易晟咬了咬牙,還未說話。
舒怡卻已經一臉氣憤至極地看向穆瑤:「穆姑娘,即便是刀劍無眼,你也不至於對我師兄下這樣的重手吧!」
「我對他下重手?」穆瑤眉毛挑了挑。
舒怡道:「自然,師兄身上經脈盡斷。若不是你下重手,他又怎麼可能會這樣?」
穆瑤笑了笑,笑容有些奇怪:「你這話不如問你師兄,問他為何對我下那麼重的手?」
「你、你什麼意思?你身上傷的根本不重!」舒怡道。
穆瑤挑眉:「嗯,是不重,那是因為我將你師兄對我劈來的那一劍利用神佑陣法反彈了回去。所以他經脈盡斷,是他自己……對自己下手太狠了。」
穆瑤笑着。
只是那笑容落到舒怡的眼中,卻比惡魔還要恐怖。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穆瑤:「神佑?你胡說,什麼神佑天佑的?你不過是強詞奪理罷了!」
易晟卻在聽到穆瑤說出的神佑二字時,臉色驀地變了,眸子狠狠一縮,雙眸眯起看向她:「小丫頭,你說,你剛才使用了陣法神佑?」
「嗯,看來這凌雲派也有識貨的人。我使用的的確是神佑,而你無名徒弟身上的傷,是他自己的劍氣所傷。」
「他若沒有對我使用這麼狠毒的招式,說不定,現在他也不會這麼慘了。」穆瑤說着,故作嘆息地搖了搖頭。
這一幕看得舒怡牙齒恨得死死咬緊。
易晟心底卻是翻江倒海。
神佑陣法。
這陣法,他聽說過。
當初凌雲派最輝煌時使用的護派大陣便是神佑陣法,只是那已經是一千多年以前。
隨着那位陣法大能的隕落,神佑陣法再也無人維繫佈置。
凌雲派的沒落和這也有一定關係。
卻沒想到……眼前這小丫頭居然會神佑陣法!
難道,她的師傅是個陣法大能?!
怪不得,她年紀小小居然有和無名一戰的能力,甚至利用陣法,將無名徹底毀了!
易晟心中翻江倒海。
舒怡卻依舊不肯罷休,目光恨恨地看向穆瑤:「可是即便如此,最後一劍又是為什麼?無名師兄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你為什麼還要補上一劍!」
穆瑤眨了眨眼,神情無辜:「我怎麼知道他沒有反抗之力了,那一劍又不是我發出的,誰知道他這麼狠。」
「那劍氣只不過反彈到他自己身上一半便已經經脈盡斷。要怪,還是怪他自己。」
穆瑤說着,臉上的神情要多無辜便有多無辜。
舒怡心頭恨得要死,卻苦於實在找不出反駁的話,一時間被問的愣在原地,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甚是好看。
易晟心頭雖也惱怒,但是因為神佑陣的原因,此時倒是頭腦清明了一些。
手微微一揮,頓時便有人進入場內將渾身冒血的無名抬了下去。
穆瑤趁機服用了恢復元力的丹藥,暗中恢復,以免待會這易晟無恥地找自己麻煩。
看清她眸子中的防備,易晟卻是面色颯然地一笑:「穆姑娘不用擔心,無名雖是我的弟子,但是,既然他敗在你手上,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我不會怪罪姑娘。」
「哦?」穆瑤眉頭挑了挑。
易晟又道:「不知穆姑娘的師傅是何人?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穆瑤眸子轉了轉,怎麼能不知道這易晟心中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顧忌自己身後的師門。
既然他願意自己多想,自己也沒必要解釋,出門在外,多個「靠山」也挺好。
穆瑤眸子轉了轉,狀似為難地道:「易長老,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師傅不讓我向外人透露。」
「他說我們門派實在太厲害了,若是告訴了別人,就達不到歷練的目的了。所以,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易晟眸子一閃,以為這小丫頭是天真不諳世事,她既然這樣說,那必然是大宗門出來的,說不定,還是三大宗門的弟子。
當下笑容和煦了些:「怪不得穆姑娘小小年紀修為這般了得。」
他又看向舒怡,道:「小怡兒,還不快來向穆姑娘道歉,聽聞穆姑娘曾救了小徒一命,這也是有緣了,有機會,穆姑娘乾脆指點指點小怡兒陣法。」
穆瑤心底翻了個白眼。
舒怡本聽師傅說讓自己向穆瑤道歉還有些不忿,但是聽到陣法,眼珠子轉了轉,也上前乖乖向穆瑤道歉。
穆瑤咳了咳:「道歉就算了,我不隨意原諒別人。那個能找個人帶我去見祁玄嗎?」
易晟臉色不變,朝着面色難看的舒怡使了個眼色。
舒怡上前一步:「穆姑娘,我帶你去找祁玄哥哥。」
「嗯。」穆瑤淡淡應了聲,隨着舒怡往門派內而去。
只是沒想到,還未等她和舒怡二人到了內門,一道身影便一身是傷地從內門走了出來。
那身影很眼熟,正是祁玄。
祁玄身上原本穿着墨綠色的衣裳,此時卻有一塊塊血跡遍佈其上。他身形有些踉蹌,臉色蒼白,卻還是一步一步,堅定地朝着外頭走來。
穆瑤見此忙一閃身上前,扶住了祁玄的手臂:「怎麼回事?」
祁玄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如紙一般,原本身形踉蹌是強撐着,此時被穆瑤一扶,整個人差點倒了下去。
他唇角隱隱帶着鮮血,看向穆瑤的眼神中包含一抹愧疚和信任:「我,脫離凌雲派了。」
「什麼?祁玄哥哥,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穆瑤還未說話,旁邊的舒怡便一聲詫異。
「祁玄哥哥,你、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舒怡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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