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嬋的手在袖中攥的緊了緊,強將心中的抗拒與厭惡往下壓,這才慢慢將手伸出去。
只是在即將放到他手心時,她還是猛地收回來,慌忙之中擺出羞赧模樣:「總要先沐浴才好。」
裴涿邂手心一空,面上卻是沒什麼反應:「無妨,你我一同沐浴更快些。」
他只圖省去不必要的時辰,可這話卻叫蘇容嬋在這夏日裏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日頭還未曾西沉,怕是唯有瞎子才會看不清是誰。
蘇容嬋面上卻仍舊保持着羞赧模樣:「不成不成,這若是傳到長姐耳中又要如何看待妾身?」
裴涿邂淡淡道一句無妨,而後站起身來一點點向她逼近。
蘇容嬋慌了,猛地轉過身隔開他的觸碰,率先一步道:「妾身先去沐浴了,夫君且稍等等。」
她一邊喚人備水,一邊暗自給丫鬟使眼色,匆匆忙忙去到隔壁淨室。
蘇容妘對這一變故毫不知情,只冷着臉在屋中給宣穆上藥,他抱貓之時反被貓撓了一下,手腕上留下鮮紅抓痕。
宣穆可憐兮兮反覆認錯不該亂跑,但她心有餘悸,即便不說訓誡他的話,面色仍緩和不來。
雲曉卻在此時趕了過來:「大姑娘,夫人喚您過去一趟。」
蘇容妘蹙了蹙眉,猶豫一瞬,才在宣穆頭上狠狠點了一下,算是放過他,囑咐他不許再亂走,這便跟着雲曉離去。
只是出了門她便覺得不對,雲曉帶着她順着小路走到淨房後窗,竟要叫她翻窗進去。
她瞧見雲曉面色愈發急迫來,心中升起警惕不願再靠近。
雲曉急得直跺腳,這才告訴她:「是咱們家郎君,非要在淨室」
這是要她在這裏服侍裴涿邂?
這種羞辱如何能成!
蘇容妘轉身便要走,但云曉卻死死拉住她,順手打開了後窗,淨室內的嫡妹正倚靠在浴桶邊,指尖一下一下撥弄水面。
「姐姐來都來了,走什麼?」
蘇容妘蹙了蹙眉:「我可未曾應過你,要隨着他的喜好行閨房之樂。」
她環顧四周,室內中央僅有一個浴桶在,確實很大,能裝得下兩個人,門窗緊閉外面還擋上了帘子。
蘇容嬋走到窗邊,手肘撐在窗沿上,指尖點着面頰。
「姐姐現在說不願可不成了,現下你我二人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被夫君發現了,這李代桃僵的戲弄他,他定是要生氣的,姐姐猜猜看,你與我那小外甥會是什麼下場?」
裴涿邂可不是蘇容嬋,她們誰也不敢賭,惹怒了他的後果會是如何。
蘇容妘被架了起來,袖中的手緊攥,指尖好似要嵌入掌心。
她閉了閉眼:「好,我應你。」
蘇容嬋早便想到她會如此,唇角的笑意更濃,側身讓開個位置來:「好姐姐,笑一笑,多行此事也能早些有孕不是?」
蘇容妘剛翻身躍進了窗,便裴涿邂沉穩的聲線:「夫人,何故去了這般久?」
蘇容嬋頓時眸色一沉,忙推了蘇容妘一把。
外面的裴涿邂聽不到裏面的回應,修長的手指搭在了門扉上:「夫人,我進來了。」
蘇容嬋帶着婢女匆匆從後窗翻出,蘇容妘只能壓着難以啟齒的羞辱感,背對着門,一點點將自己的衣裳退去。
下一瞬門被打開,室內氤氳的水氣湧起,黃昏晦暗的光亮灑進後一瞬又重新陷入朦朧。。
蘇容妘捂着自己的肩頭,拿捏着嫡妹的聲線:「夫君」
裴涿邂只瞧見了她玉雪清潤的肩頭,只因這實在奪目,他緩步靠近自己的夫人,更覺每走一步氣血都在向下涌。
他下意識伸出手去,卻在觸及她腰身時她感受到她身子輕輕發顫,系帶繞進指縫間,浴桶中濺起水聲,被暖意包裹着的便不再只是他的指尖。
他感覺懷中的人格外動情,浴桶之中水聲似清鈴在耳邊蕩漾,是極盡的溫存與回應,他呼吸愈發粗沉,鼻尖縈繞着略帶熟悉的味道,叫他更為沉迷其中。
蘇容妘的難堪與屈辱更甚,無論她再怎麼隱忍,呻吟聲還是控制不住從唇邊溢出,自己的腿也隨着浴桶之中的清水環繞被推着盤在其腰間,方便他繼續的動作。
控制不住的沉浮與沉溺逼得她眼角划過淚來,滴落到浴桶之中。
「哭什麼?」
裴涿邂暗啞的聲音吐出,蘇容妘卻沒能回答。
他還算是克制,算着時辰收了動作,將人從浴桶抱出來之時,那種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更是清晰。
「夫人,你好香。」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個透徹,二人落於床榻間時,他埋在她脖頸間深嗅,卻陡然想起這味道為何熟悉。
是屬於那日長姐門外立着的女子,他夫人的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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