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難 第三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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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嘶嘶嘶——真的要死了,白澤你個老不死的你這在要謀殺嗎,當心到了地府閻王爺都不收你這種沒良心的老傢伙!」

    「白澤你個王八蛋你要搓就搓啊,別搓不該搓的地方,搓壞了你賠不起啊。」

    「我都說了別搓不該搓的地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真的要把我的好兄弟給搓死!?」

    婁嘉子這麼可了勁兒一般的大聲嚎叫讓候在外邊的秋彤都紅了臉沒耳朵聽,而白澤終於也忍不住婁嘉子這麼聒噪,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腦袋上,嫌惡道:「你以為我願意碰你那髒玩意兒?」

    「別說的這麼難聽,就像你沒有一樣?好賴我現在還在泡着湯藥,我的要是髒,你的豈非更髒?洽」

    「小子,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給掐斷?」

    這回輪到白澤眼皮一跳鈐。

    婁嘉子輕哼一聲,「能得聖祭十長老白澤幫我這等平明百姓搓身子是我這等小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等小民應該好好享受這難得的伺候才是,行,為了我的好兄弟,我閉嘴,我不說。」

    白澤的眼皮又跳了跳,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抓了一把干藥,繼續幫婁嘉子搓着身子。

    婁嘉子才安靜了不到小半盞茶的時間,又問:「白澤,照你這麼來搓我,搓到這第三桶水的時候,你的手沒搓脫臼,我這身皮也要被搓爛吧?」

    「要是搓爛了,屆時讓易容世家的人出谷幫你把身上的皮也順道換了就是。」

    「白澤,我和你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吧?」

    「嗯,若非看着你長大,你這身皮爛就爛了,誰管你?」

    「……」婁嘉子還是決定認命了。

    婁嘉子在這大桶墨綠色的湯汁里一泡就是兩刻鐘,白澤則是幫他搓了整整一刻鐘的身子,剩下的一刻鐘時間他出去歇手,留婁嘉子獨自一人慢慢泡。

    白澤掐着他歇手的一刻鐘一到,他便重新回到這偏閣來,先是將那第一隻小香爐里點着的薰香給滅了,而後點燃垂掛在那桶暗紅色湯藥上邊的那隻小香爐里的香。

    依舊是好聞的香味,卻是不一樣的香氣,聞到這新點燃的薰香香味的一瞬間,婁嘉子覺得他被白澤搓得火辣辣的身子似乎少疼了那麼一點點,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那薰香真有此等功效。

    白澤將香爐蓋子蓋好後,轉頭來看婁嘉子:「小子起來,換過這邊木桶來泡。」

    婁嘉子十分嫌棄道:「我要是能動,我還坐在這兒?」

    白澤也十分嫌棄地白他一眼,走過來,將他從滿着墨綠色湯藥的木桶里拖起來,拖到那隻滿着暗紅色湯藥的木桶里去泡,只聽婁嘉子又嗷嗷喊叫道:「白澤,我是個人,不是頭死豬,你能不能把我拖得好看點?」

    「要好看?那我叫秋彤進來說說你現在是好看還是難看?」白澤回答。

    「那還是算了,阿滿雖然是我的管家,也難保他不找我拼命。」

    婁嘉子嘆了一口氣。

    白澤將婁嘉子扔到這第二隻木桶里泡着後,重複着方才做過的動作,只不過湯汁不同,薰香不同,干藥不同了而已。

    忽然聽得白澤道:「現在整個梁金都在通緝雁門山的那個隱世的神偷傳人,理由是偷了二皇子的寶貝並且還傷了二皇子。」

    「哦?」婁嘉子頗為詫異,「雁門山的人自從四十年前跟那個巫術師鬧得雞飛狗跳後就不在涉足世間,怎麼會跑到京城去?」

    白澤不語,只是幫婁嘉子搓着背,等着他把廢話說完。

    少頃,只聽婁嘉子沉了沉聲音道:「這事,聖祭都知道,知曉了?」

    「嗯。」

    白澤的聲音也有些沉,「讓我去查實情。」

    「這樣啊……」婁嘉子拖了拖聲音,「他們現在當是行路不順中,必是要避着人多的地方走,倒也不能讓他們東躲**的,你若是不嫌麻煩,你可以去給他們搭把手,反正我現在是有心無力了,就只能都交給你了啊,白澤大哥——」

    婁嘉子這聲拖着長長尾音的「白澤大哥」讓白澤突地將干藥用力搓到他背脊上,又是搓得他鬼哭狼嚎的。

    「別嚎了,你不累,我都要替你累了。」白澤十分無奈,「真不知春蕎和秋彤是怎麼受得了你這個主子的。」

    「我的人,你管不着,你這分明是嫉妒我有這麼好的兩個屬下。」婁嘉子邊嚎邊嘚瑟道,「雖然春蕎是你給我的,就算你現在後悔了想要回去,也只能想想而已。」

    白澤下手更狠了,婁嘉子也嚎得更厲害了,候在外邊的秋彤也就嘆氣嘆得更頻繁了,那一直也候在院子裏的阿滿聽着婁嘉子這一晚上沒聽過的嚎叫,雖然見着秋彤有些緊張,還是慢慢挪到了她身旁來,與她隔着好幾步的距離,有些不安地小聲問道:「秋彤姑娘,爺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這個……」秋彤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作死吧。」


    「……」

    婁嘉子在這第二隻木桶里浸泡還是泡了兩刻鐘的時間,可是這一回,白澤幫他搓了足足兩刻鐘的身子,力道沒有了前一次的重,且婁嘉子聞着那好聞的薰香,非但覺得身上不管是瘀傷還是白澤此時的揉搓都不疼了,相反,他覺得異常享受,享受得險些沒睡着,卻又被白澤一巴掌拍醒。

    兩刻鐘後,白澤將剩下的那第三隻還沒有點燃過的香爐點燃,卻沒有如前一次一般將前一隻香爐熄滅,相反,他將第一隻已經滅了香爐重新點燃,而後將婁嘉子拖到了那第三隻滿着墨黑般濃湯藥的大木桶里。

    不過這一次,白澤沒有再用干藥替他搓擦身子,而是將三筐干藥一併倒到了那桶墨黑色的湯藥里,而後提起挨着大木桶而放的兩隻裝着青綠色藥汁的木桶,將其依次往大木桶里倒盡,看着那些干藥在湯藥里漂浮,打着旋兒,漸漸地被湯藥泡開泡脹,再看着坐在滿是濃濃湯藥里的婁嘉子,眸光微沉。

    這期間,白澤沒有離開這閣間,而是拉過一張太師椅坐在一旁盯着婁嘉子看,不說話,婁嘉子亦不說話。

    這本滿是婁嘉子喳喳喊叫聲的閣樓乃至整個院子安靜了下來。

    婁嘉子依舊是無法動彈,只能靜靜坐在木桶里泡湯藥。

    明明湯藥還是溫熱的,可泡着泡着,婁嘉子卻覺渾身寒意漸生,伴着倦意之意。

    白澤還坐在一旁,婁嘉子雖覺有些睏倦,然意識還是清醒着,他本想問白澤這湯藥為何會如此,可他發現,他忽然之間竟是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的白澤,正背靠着椅背,支手撐額看着他,忽然,只見他站起身,離開了偏閣

    與此同時,今夜一直未曾出現過的春蕎正走進婁嘉子的院子來。

    在她身後跟着兩名黑衣影衛,影衛肩上扛着一隻麻袋。

    一隻……會動的麻袋?

    秋彤見到春蕎身後那兩名黑衣影衛肩上扛着的麻袋時有些吃驚,春蕎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秋彤便會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順便轉過頭來瞪阿滿一眼,阿滿連忙老實地點點頭,捂了捂自己的嘴,秋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掩閉的屋門由里打開了,春蕎及影衛忙向站在門後邊的白澤深深躬身,白澤未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影衛肩上扛着的麻袋,再看一眼春蕎,微微點了點頭,春蕎立刻會意,再次朝白澤躬了躬身。

    白澤轉身重新走進了屋裏,卻未關門。

    春蕎則是轉過身來,朝兩名影衛擺了擺手,兩名影衛即刻把扛在肩上的麻袋給放了下來,而後退了下去。

    阿滿看着那隻正在動彈着的麻袋,很是震驚,是以很是小聲地悄悄問秋彤道:「秋彤,這是……?」

    這麻袋裏裝的是什麼?居然會動?這三更半夜的,兩位仙靈子和白澤公子整來這麼一隻會動的麻袋是要做什麼?

    而當阿滿的話音才落,秋彤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隨之立刻抓上他的手腕將他從這閣樓前拉開,腳步飛快,生怕這阿滿再在這閣樓前說出什麼不當說的話來,就算再如何小聲也不行,若是被婁嘉子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秋彤一心只想着將阿滿拉走,倒也沒在意她一急之下就抓住了阿滿的手腕。

    然這粗心眼的秋彤沒在意,阿滿卻是瞪大兩眼,雙頰緋紅耳根通紅,整個身子都緊繃着,緊張到不行,就是連呼吸都屏住了,只定定看着秋彤抓着他手腕的手,愣愣地任秋彤將他拖走了。

    秋彤抓着阿滿離開後,春蕎將那隻麻袋扛進了屋子裏。

    屋子偏閣里,婁嘉子泡在那隻裝滿墨黑湯藥大木桶里,覺得身子愈來愈冷,猶如寒冬時節泡在河水裏一般冰冷。

    白澤不過離開偏閣一小會兒,再回到偏閣來時,婁嘉子竟是冷得面色發白,便是連唇色都慘白慘白,雖是不能動彈,但是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着。

    婁嘉子本是覺得有倦意,然隨着這愈來愈冷的感覺,他那睏倦全都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異常的清醒,可偏偏,他想說話,卻是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定定盯着白澤正站在桶邊垂眸看他的白澤。

    待婁嘉子在這大木桶里泡足兩刻鐘時間後,白澤將他從桶里撈了起來,將他扔到一旁鋪着大棉巾的藤編搖椅上,先扯過掛在一旁架子上小塊棉巾胡亂地將他濕漉漉的長髮擦了擦,而後就着那鋪在搖椅上的大棉巾將他一裹,隨之將他往背上一背,視婁嘉子緊蹙眉心的神情而不見,將他被背到了在這短短時間內由春蕎換好了一套乾淨被褥以及枕頭的床榻上,沒有將裹在他身上的棉巾拿開,也沒有替他將衾被蓋上,只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細小的藥丸,捏着他的嘴讓他咽下。

    白澤看着婁嘉子將那小藥丸咽下後,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道了句「這種時候不能出聲對你來說似乎太殘忍」,竟還替婁嘉子將帳子掛下,這才離開床邊。

    白澤離開了,卻又轉了回來,倒不是為了什麼大事,而是將這屋子內所有的燭台都移到了這床榻前來,像是特意要給床榻上躺着的婁嘉子照明一般,看了一眼那垂下的帳子,終是轉身離開了屋子,將屋門完全掩上。

    隔着帳子,婁嘉子沒有瞧見白澤在經過屋子正中央擺放着的圓桌旁稍稍頓了頓腳步,伸手將放在桌上那隻正裊娜着薰香白煙的香爐拿了起來,帶出了屋。

    屋外,春蕎面上神色很是緊張,只見她手裏拿着一隻空麻袋,細看的話,竟是方才那隻裝着什麼會動的東西的大麻袋,只是此刻……不知那大麻袋裏那會動的東西去了何處。

    白澤看着神色緊張的春蕎,對她微微點了點頭,春蕎即刻結果他手裏的香爐,隨他離開了這閣樓前廊,只不過離開之前春蕎還是頗為不放心地看了那緊閉的屋門一眼,這才隨白澤離開。

    屋子裏,垂了帳幔的床榻上,婁嘉子被迫咽下那顆小藥丸後覺得喉嚨有些黏癢,不由輕輕咳了幾聲,心裏可謂是想將白澤抓來揍上個千百遍,那該死的白澤難道看不出來他冷得半條命都快沒有了麼,竟然連被子都未給他蓋上便走了,到底還是不是人了!?

    還有這添到他床前來的這麼一排蠟燭是何意?掛下這簾帳又是何意?莫不成這也是白澤那老王八蛋的不懷好意?

    婁嘉子還是覺得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從那湯藥里出來了非但不覺暖和,反覺越來越冷,看來那白澤是真的惱他沒有通一聲氣兒就跑去靈界閣的事兒了。

    若這次真是傷到了臉,請易容世家的人給自己換了臉的話,這個世間,可還有人會知道他就是婁嘉子?

    這般想着,婁嘉子的腦海里划過一抹人影,一抹他已經努力地試着去忘記的人影。

    思及此,婁嘉子不由自嘲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想這些做什麼,他與她,當是永遠不會再有相見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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