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煙雨 第八章 陳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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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絮絮叨叨的跟個大姑娘似的！」南潯瞥了眼白薇，直接朝天監司走去。

    白薇低頭看見南潯手臂在滴血，剛剛多虧南潯用胳膊擋住了匕首，否則自己可能真的再死一次了。

    白薇咽了咽口水，急步趕上南潯，「謝謝！」

    「哦！」聲音很冷，眼神里的光卻多了分暖意。

    快到天監司門口了，南潯突然停住腳步，「你剛剛說，當差的就應該為老百姓做事。是為了好名聲，收買人心嗎？」

    白薇愣住了，「你居然這麼以為？難道在你眼裏只有利益嗎？」

    「沒錯，只有利益！否則你身上這多疑點，我早就揭穿了！」南潯轉過身，目光再次恢復清冷。

    「這麼說，這些日子，你都是在利用我？」白薇眼角一抹淚滑下來，苦笑了一下。

    「對！就是利用你幫我破案子！怎麼了？」南潯聲音微顫站住了。

    「好！很好！那，我用不用現在就去大牢守在，等您發落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麼這麼吵，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我的頭好暈！」

    南潯身體微斜正要摔倒，白薇走上前扶住了他。這才看見，南潯臉頰微紅，額頭滾燙。

    白薇直接扛起南潯艱難的往天監司走，在守衛的幫助下，終於將南潯運回來了。

    白薇挽起南潯的袖口，看着傷口邊緣有發黑的跡象。根據多年看電視劇的經驗告訴她，應該是中毒了。

    白薇不懂醫術，此刻夜已深，醫館想必都關門了。

    情急之下，白薇準備拿刀子剜去腐肉，就在拿着匕首顫顫巍巍，靠近南潯的胳膊時。

    寶蓋走了進來，「何主辦，您拿匕首做什麼？」

    白薇說明原由，寶蓋長舒了口氣。

    「何主辦，還是給我吧。小人祖上也是開過醫館的，可惜到我這代落寞了！」寶蓋三兩下處理好南潯的傷口，便施禮出去。

    「有這手藝不開醫館，跟錢有仇？」白薇看着寶蓋遠去，對着門嘟囔了一句。

    後半夜，南潯退燒了，也清醒過來。看着趴在桌案上熟睡的白薇。

    手不受控的伸了過去，就在快觸碰白薇臉頰時。南潯用另一種手，狠狠打了那隻手一下。

    「啊！」白薇突然被耳邊的響聲驚醒，起床氣驅動下，剛要發火。就看着南潯滿臉驚恐的看着自己，「你……醒了？」

    看見白薇醒了，緊忙將手背到身後。胳膊上一陣疼痛，提醒了南潯。

    「你包的？」南潯沒有回答白薇，蹙着眉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是寶蓋。」白薇臉色有些不自然，側過臉打了個哈欠。

    「哦！」眼神中透着落寞，緩緩的垂下頭。

    ……

    天剛破曉，白薇緩緩睜開，南潯環抱着雙臂，睡着自己對面的椅子上。

    「好帥！要是不發火更帥了！」白薇花痴般的雙手捂着臉頰，呆呆地看着南潯。

    「呃……」南潯微微蹙了下眉頭，冷眼看了下白薇，「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我……」白薇低着頭，偷瞄了一眼南潯。

    「你給我出去！」南潯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怒目看着白薇。

    半個時辰後，南潯敲開了二處廳室。

    「走！查案子去！」南潯拎着白薇的袖口，走出天監司。

    「咱們怎能接近陳阿毛？你想好了嗎？」白薇低着頭不敢看南潯。

    「沒有！邊走邊想！」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擔心你會嘲笑我。」白薇聲音很低。

    「少廢話！快說！」

    「陳阿毛或許好色，我可以……」

    「不行！」南潯不等白薇說完，果斷拒絕了。

    「我不是你利用的一個棋子嗎？」白薇顯然，還記得昨日種種。聲音透着沮喪，深吸了口氣。

    「……」

    「這沒什麼，別不好意思了。利用別人你又不是第一個，何必懊悔！我不會有事的！」

    白薇看南潯表情有些尷尬，直接走進布行。

    南潯站在原地發呆，看了看布行，低下頭，「我怎麼了？怎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說完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頃刻，白薇換好女裝，從布行款步走出。走向南潯，「怎麼樣，這件衣服好看嗎？」

    白薇轉了一圈，期待的目光看向南潯。

    南潯抬起頭，簡直驚呆了。半晌，「好……看！」臉頰微紅，垂下了頭。

    「怎麼？這麼勉強嗎？」白薇沒看到南潯得意思，以為嫌棄自己勉強應付的。

    二人來到陳阿毛的雜糧店，南潯全程始終低垂着頭顱，看起來有些拘謹。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毒還沒解？」白薇伸手去摸南潯的額頭，想要確認一下他是否還在發燒。

    「放……肆！」南潯後退了幾步，氣息有些粗，躲開了白薇的眼睛。半晌，「你進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好！若是成功了，這件衣服錢你給我報了！」白薇說完，直接跑入店鋪。

    雜糧店兩旁堆滿了各式糧食，種類很是齊全。白薇吆喝了兩聲，沒人回應。

    撞着膽子，將內室的門帘掀開一條縫隙。隱隱的看着三兩個男人，坐在內室的圓桌前說着什麼。

    突然，身後一隻手怕了一下白薇的肩膀，「小妹妹，買東西還是找人？」

    白薇身體為之一顫，急忙轉過身站起來，滿臉驚恐的看着那個男人。

    只見那個男人細長的臉上，長着兩個黑芝麻般的眼睛，很是醒目。

    「我……我買豆子！」白薇說着試了試額角的汗珠，嘴唇微微抖了抖。

    「哦！」男人邪笑着，微微打量了一眼白薇，「買多少？」

    「二斤！」白薇咽了咽口水，儘量控制自己的氣息，使之儘可能平穩一些。

    「小妹妹，我長得很嚇人嗎？」男人輕瞟了一眼白薇，嘴角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白薇後退了幾步，正好撞在陳阿毛身上。

    陳阿毛在內室便聽見二人的對話，「小二子，又再嚇唬客人，你若再這般，明兒就不用來了！」

    陳阿毛扶了下白薇，掃了眼剛剛那個男人。

    「多謝掌柜。」白薇舒了口氣，神情微微緩和了一些。

    「姑娘客氣了，這是您要的二斤豆子，拿好！」陳阿毛友好的遞過，裝着豆子的布袋。

    「不能留！」一個雄厚的男人的聲音，從內室穿了出來。

    陳阿毛臉側向內室方向，「遵命！」隨後，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掃了一眼白薇。